副局長接到了鄭常務的‘指示’一路往辦公室走,心測,就這個事件而言似是有些‘內幕’,但是一般的人是不會去深究的,必竟廣南省匯報上來的這份東西有它的‘不可置’性,前些時那封告狀封的事局裏的幾個人都是知道的,隻是大家都對那份‘不可置疑’的處分匯報心存著顧忌。


    反正也不是什麽著急的事,討論之後,鄭達之就說‘再議議再定這事吧’,他可不想承擔什麽責任。


    按理說這樣的情況他這個‘第一’副局長一批,局長也基本沒有什麽疑問了,他這關要是過不了,那就說明有些問題了,李桂生也是發現了有問題才不敢簽字的,所以就往上匯報,鄭達之也沒簽字,主要還是那封告狀信有影響很大,這種情況以前不曾有過,所以他們都采取了很謹慎的處理姿態。


    當初第一個接觸那封信件的5一個叫白靈素的組織監督員,擔任5處調查3科科長,這是個三十左右的少*婦,端莊秀麗,風姿綽約,據說是局裏數一數二的美女,這年頭人均生活水準較高,女人們都會保養,除了先天不足那些,大部分都稱‘美女’了,盤子不美條子美,總之挑一項優勢出來也不是什麽難事,能被公認為是數一數二的美女那就不止一項優勢了,起碼也得好幾項了吧……


    白靈素是調查3科的科長,也是正科實職小幹部,據說她老公是某某官員的公子,有背景的,其實在京城有‘背景’的人太多了,某某官員也太多了,都不知道有多少廳級幹部是騎自行車去上班的。


    李桂生打了電叫5處長王維來一趟,把情況一說,王維就把白靈素給叫來了,最後李副局長、王處長決定領著白科長一起去匯報這個工作最了解情況嘛,於是這三級官員一起來找淩局長。


    這段時間淩寒還沒有正式過問下麵的工作,他還在熟悉情況局裏大小事物還是由‘鄭副局長’全麵的主持,淩寒可不是沒當官的人上來就和誰爭權奪勢,他巴不得別人比他能幹呢,那自已才省心呢,事事都得勞心過問,這個局長就當的累死了,所以一直就保持著‘低調謙虛’的作風,不少下麵的人漸漸對局長失望了,還指望年輕的他給幹部監督局豎立威信呢看樣子他是來混‘資曆’的。


    一但有些想法,其他說法也多了,就如淩寒在川難中的表現也被人們置疑,指不定還是下麵某個人的功勞,隻是被他這個‘市委書記’搶了光環套在了自已頭上罷了,眾說紛紜不一而足……


    淩寒認真的聽取了李副局長、王處長、科長三個人的匯報,白科長還把最初那封告狀信和現在廣南省報上來的處分匯報一起呈上來供‘領導’參詳,淩寒就讓他們稍坐,他則點了隻煙,細細看著。


    從淩寒悠容淡的神情中看得出來沒把這種事當回事,他不是會輕易把喜怒哀樂種種情緒寫在臉上的淺薄人,做為一把手在獨擋一麵得壓得住陣腳吧,動不動就把‘凝重’‘沉重’‘慎重’的表情帶出來很容易打擊下麵人的信心事實上在他看材料的時候,李副局長、王處長、白科長都在觀察淩局長的神態變化們都瞧出了這個事件有問題,而且這種匯報方式也在說明此事件有問題了,為什麽我們的淩局長仍是一付‘淡然自若’‘毫無所動’的模樣呢?他壓根就沒把這個事放在眼裏吧?


    還是他深知此中內幕。不;去揭開神秘事件地麵紗?可以理解地是。要對這份‘不可置’地匯報提出置是需要極大勇氣地。那等於否定廣南省委作出地這個處分決定。也是在挑戰省委地權威。


    這年輕局長能爬上高。想來深知官場內一些規則吧。他會去找不自在嗎?即便你是中組部地部務委員。但你知道人家廣南省委地哪一位在這一事件中扮演什麽樣地角色呢?不明情況你敢亂來嗎?


    在他們認為。最明智地選擇就是對此類事件‘認可’。不要找麻煩。至於告狀地事就算有一天暴發。承擔主要責任地還是匯報處分地市委、省委。而不是中組監督局。我們受了他們地蒙蔽嘛。是不是?


    所以此刻他們也從淩寒風輕雲淡地神態中看出了他要采取地態度。白靈素心裏難免生出一絲悲哀。地方老百姓想申申冤難啊。上麵地製約太多了。當官真不是那麽簡單地。在其位未必能謀其政……


    放下手中地材料。淩寒抬起頭來。看了他們三個人一眼。各人表情盡收眼底。尤其白科長眸中流露出地一絲悲哀。和悲哀中挾著地一絲無奈讓淩寒心中微微一動。此少*婦也算得上是個美人兒了。心靈更美一些無疑又給她加了幾分。看這付表情她不是來混日子地機關少*婦。內心中也渴望做點什麽吧?


    王維處長眉頭也微微擰著。神情較複雜。李副局長倒是一付似笑非笑地表情。這個人蠻深沉地。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越是官大一點地越會流露出深高莫測地表情。如果你地想法下麵人都能‘一目了然’。那你這個領導就當地比較失敗了。三個人


    也符合他們現階段各自的身份地位……


    “……談一談你們的看法嘛,嗯?”淩寒彈了彈煙灰,笑容很輕淡的模樣,眸光卻依然湛亮。


    當慣領導了的人都這付口氣,動不動就讓人家談看法,談想法,談的不合你意你說批評人家,合了你意你就小讚兩句,好給他拍馬奉承你的機會,白靈素心裏這樣想著,這樣的官我也能當的……


    李副局長是最高身份的匯報人,他首先道:“這個事首先有告狀信,這種情況局裏還是很少碰到的,但不是說沒有人來告狀,事實上此類信件多的不勝玟舉,大都是不服處分寫信來發牢騷的,而且多數是匿名形式的,而且都是批複後一優時間才有這種反饋,而這一封告狀信頗為異樣居然在處分匯報上來之前就先到了,透著幾許古怪,所以不好下定論是現在廣南省委的處分匯報也到了……”言下之意是這情況更不好說了,其實李副局長耍滑頭他談意見,他卻介紹情況,分明不想談什麽。


    淩寒隻從這一句話裏就判斷出這個李副局長是深諳官場規則的老角色了,但你又不能怪他什麽,從淩寒本心來講,他給了李副局長一句很中肯的評價,此人世故圓滑,態度是謹慎的沒準備作為,他把官場一些潛在規則置於工作原則之上了,也就是說這件事對他要不利,他寧可不作為的回避它!


    “……王處長是吧?你談談……”淩寒微微點頭之後目光轉向王維處長,並再次開口詢問。


    王維聽過李副局長的說話也頗覺無奈,但自已這個處長被人家分管著著調子走吧,想到這裏他就道:“我也向李副局長匯報這個事的情況,基本上也就是李副局長的看法,此事古怪了些,但是廣南省委的處分匯報已經報了上來就說明告狀信不是無的放矢,至少它不失真,那我們是該信任廣南省委做出的判斷呢還是相信這份告訴信呢?有爭議的問題也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會研究吧。”


    淩寒又:笑點了點頭,沒置任何說法裏也給王維打了分,這是個官僚主義看上司臉色的附合者,你想讓他有點什麽作為隻怕困難一些,因為上司的臉色給他‘沉重’的製約,沒原則和立場了。


    “……白科長,你是第一個接觸此事件的吧?談你最初的感受和現在的感受,可以的吧?”


    淩寒這個話的比較技巧,最初的感受和現在的感受肯定是不一樣的,他要看看白靈素在這個過程中受到了什麽影響,如果她也深諳官場,那和王維也是一丘之貉了,如果她能保持一致,那就……


    白靈素咬了咬牙,開口前是看了一眼李副局長和王處長,才道:“淩局長,我我的觀點僅代表我個人,這也是我的心裏的想法,我事先惠明這一點……對這個事件我認為還是有調查一下的必要的,有告狀信遞上來,就說明下麵有不同的聲音,有聲音就有內幕,具體是什麽內幕也不是光看這些報告材料就能全麵了解的,我們是最後把關的部門,起碼我們要對中組選出來的後備幹部負責,把每一項關於他們的處分或獎勵都落實的清清楚楚,書麵上的東西不是不說明問題,但是至少不完全的說明問題,監督處的工作就是落實、調查,沒有落實具體情況,沒有下去搞深入調查,我認為沒盡責任……”


    淩寒深深看了一眼白素,這次他不僅點了頭,還給了這位白科長三個字的肯定,“……說的好。”


    李副局長、王維處長同時看了一眼白靈素,眼神中分明有怪怨,淩寒這時卻道:“先就這樣吧,我還要看看這些文件,你們先去忙工作……”最終他也沒有表態要怎麽做,更是深高莫測的讓人猜不透。


    白靈素似知自已今天的發言得罪了當官的,但自已說的也是事實,大不了不當這個科長,他們還能把自已踢出監督局嗎?隻怕他們沒那個能力吧?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總之有些話憋著不吐不快。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沒多久就給王維叫去了處長辦公室批了一頓,說出風頭,愛表現,瞎提看法,我和李副局長的態度你沒有看明白嗎?你眼裏還有我們這些領導嗎?你這個科長很牛氣啊?


    最後硬把白科長給批的哭著跑了,末了還道:“我說了我的看法隻代表我個人,不讓人說話了嗎?”


    王處長也氣的摔杯子,朝跑出去的白靈素還喊,“你什麽態度?我看你不想當這個科長了?”


    ……


    關於王處長和白科長那一出戲第二天就傳開了,下麵人議論紛紛,淩寒又不是沒長耳朵,自然聽的清楚明白,一連兩天他對這個事也沒置一詞,他在觀察反應和變化,也在等一個契機的出現,所以每天淩局長還是在辦公樓裏含著一臉的笑容出出進進的,依舊那麽的‘平易近人’‘和藹可親’……


    又過了三天,那件事終於出了個結果達之在這天晨會後就邁進了淩局長辦公室,匯報監督5的一項人事調整,“……淩局長們幾個副職在下麵勾通了一下,這是關於5


    整的草議。”


    淩寒哦了一聲接過手看了看要等待的那個‘契機’終於出現了,這份人事草議是關於監督5調查科科長白靈素的新任命,要調她去綜合處檔案室當主任,嗯,是個好地方,養人,清靜,休閑。


    他們幾個副職就把這個事給定了?這是鄭達之同誌搞的架空局長的招數吧?這不是逼著我簽字嗎?嘿……你比鄭介之還牛b啊也不敢這麽小你麵前的淩局長,你這優越感有點過剩了吧?


    “……先放著吧,回頭我再看看,再考慮考慮,你先去忙吧……”淩寒笑容依舊,態度高深。


    今天都周五了上兩天吧,下星期一開‘周會’時再談這個事是好時機,淩寒就是這麽想的。


    這天下午監督5:的議論聲更盛了,調查3科的那些工作人員也都義憤填膺,有幾個年輕的火氣旺的就闖進了淩局長的辦公室去了人一封調職的申請,‘淩局長,我們的請求您考慮一下吧’。


    淩寒一一接收下來“好,我看慮的周給你們答複吧……”他總是風輕雲淡的樣,讓人有氣都撒不出去下班時,白靈素追來了辦公室,求淩局長發還科內幾個年輕人的‘衝動申請’……


    “……下麵同們的申請也是在代表一種聲音,我總得看看吧?白科長,你不能替別人作主嘛!”


    “我……”白靈素是欲語無言,自已屁股還給蓋著呢,現在還能管別人嗎?但下麵同誌都是為了自已的事不滿才這麽鬧的,自已能忍心看著他們犯錯誤嗎?“我還是請求淩局長原諒他們的衝動…”


    “你先回去吧,個事我總得和副職們商量商量吧?就這樣……”淩寒笑著把白科長打發走了。


    白靈素心情不好,回了科把那幫手下訓了一頓,“我的事用你們瞎操心,拿自已的前途當兒戲,你們這些人的腦子是讓門擠過了嗎?你們能和我比嗎?我明天就是回家坐著也有老公養活,你們呢?”


    “我們認為工作還是要原則的,白科長你又沒做錯什麽,憑什麽把你調到案室去?我們不服。”


    “組織上的決定,我們隻需要服從組織上的安排,不要說什麽服不服,領導們這樣安排自有他們的考慮,你們管好自已的本職工作就行了,操那麽多心幹什麽?好啦好啦……周一全去找淩局長認錯。


    ”


    下麵這幾個男男女女撇了撇嘴,顯然他們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現在後悔也遲了吧?隻怕那淩局長‘笑咪咪’的卻是個深藏不露的主兒,不是那麽好說話的吧?“頭兒,我們也覺得案室工作舒閑……”


    “你少給我說風涼話,現在嘴硬,將來有你後悔的日子,聽我的,周一都去認錯,聽見了嗎?”


    這邊白靈素苦口婆心的勸這些人,這事鬧騰的隻怕上麵領導對自已更有看法了,果然,臨下班前,她又一次王處長請進了辦公室去,“……白靈素同誌,你還有沒有一點組織性、紀律性?啊?居然煽動下麵的工作人員鬧事?這是什麽性質?你知道嗎?你要記住,你還是一名黨員,一名**員……”


    “王處長,我怎麽就煽動他們了?這個說法我可不敢承認,也請您不要亂給我扣帽子……”


    “我給你亂扣帽子?啊?下麵這些人把申請調入檔案室的報告堆了淩局長一辦公桌,那是假的嗎?他們的行為如此不成熟,和你這個科長日常的管理教育是要很大關係的,這個責任你不負誰負?”


    “那照王處長這麽說,我的水平這麽次,也是您‘領導有方’了?那是不是您也要承擔些責任呢?”


    “我承擔責任?我憑什麽承擔責任這是推卸責任,你是一名黨員,你怎麽可以推卸責任呢?”


    白靈素突然發現平時道貌岸然的王處長居然很‘無恥’,她不由正色道:“是我在推卸責任嗎?”


    麵對白靈素的反問,王維也第一次臉紅了,氣極怒道:“沒水平,沒水平,你給我出去,我不想和你再說什麽了,檔案室的工作會很適合你的,我也相信你有能力把那一堆檔案整理的井井有條……”


    “謝謝王處長的‘厚愛’,我想我不會讓領導失望的……”白靈素言罷就扭身出去了,耳際卻聽到王維氣極敗壞的拍桌子,從自已來了監督局也沒見過他這麽失態過,這次居然給自已氣的露相了?


    想到這裏白靈素心裏突然升起一股自豪感覺,原來我白靈素還是很有能力的,這‘科長’沒白當。


    王維待白錄素出去,就拔了李副局長的電話,又匯報了一番白靈素目中無領導的情況,還說這個女人太沒水平,居然指明是上麵領導沒水平才搞得她這麽沒水平的,其實王維是想讓李桂生也心存不滿,更加堅定把這個女人踢到檔案室的決心,據聞淩局長沒有第一時間簽字,總不能讓這事有變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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