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知老太太的心裏,蘇小軟按耐住幸災樂禍,假意擠出兩滴眼淚水來。悲悲戚戚的說道。


    “祖母,你說我和娘親搬過來住,爹爹如今的正頭夫人會不會生氣啊?”


    “若是她要求爹爹將我們趕出去,那該怎麽辦?我和娘可是看在爹爹求了好多次,才打算原諒他,才回來一家團聚的。都說了有了後娘,就沒有了親爹,後娘跟爹爹吹了枕頭風我們可就隻有被欺負的份兒了啊。”


    一邊說著,蘇小軟特爹努力的擠出了兩滴眼淚水來。


    不說還不打緊,老太太聽著蘇小軟的話,臉色那叫一個黑得嚇人。


    特別是聽到姓白的小賤人是如何給自己的兒子吹枕頭風,又是如何一步步迫害自己的乖乖孫們。


    老太太的怒火瞬間攀升到了頂點,怒不可遏道,“她敢!”


    不過是別人穿過的破鞋,在機緣巧合之下救了她的兒子,這才帶著拖油瓶硬坑了她家老三。


    可憐她家老三年紀輕輕的遭此大難,遠離故土和妻兒骨肉分離也就罷了,還被姓白的賤人糾纏。


    隻要一想到姓白的賤人一家挾恩圖報,逼著她家老三再娶,老太太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媳婦兒和乖孫有家不能回。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姓白那個賤人惹出來的,別以為她生了兒子就可以得到她的認可。


    啊呸,老太太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才不會被她的狐媚伎倆所蒙蔽。


    老太太是年紀大了,那也不代表她真的老眼昏花不中用了。


    姓白那個賤人越是想要獨吞這偌大的家業,將他們所有人趕出去,老太太越是不能讓她如意。


    蘇小軟瞧著老太太心有成算的模樣,心裏更是樂開了花。


    礙於不能高興得太早,蘇小軟可得繼續示弱,一步步的給老太太上眼藥水。


    “對了,祖母,我回來這麽久,怎麽沒有看到大伯和大伯娘,他們不是一起上京了嗎,難道是不歡迎我搬回來住嗎?”


    提到那兩個人,老太太的臉色迅速沉了又沉,眸中劃過深深的恨意和狠辣。


    她的恨意蘇小軟自然已經盡收眼底,假裝做毫不知情的懵懂模樣。


    隻聽老太太重重的歎了口氣,眼淚水汪汪的往眼眶子飆出來。


    “誒,我可憐的兒,生生的斷了一條腿,現如今靜臥在床,意誌消沉,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


    隨即,老太太握住了蘇小軟的手,苦苦的哀求她。


    “我的乖乖孫啊,祖母知道你現在身份不一般了,認識的能人肯定多,你看看能不能找個醫術好的,給你大伯治治腿啊。”老太太實在是沒辦法才開這個口。


    蘇小軟故作驚訝道,“大伯這是怎麽了,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


    “還能怎麽,被人斷了腿唄。”


    說起她家老大遭的罪,老太太恨不得手撕了姓白那個賤人,就是因為她的設計,不僅害得她家老大輸光了所有的錢財,還被人生生斷了腿。


    老太太不止一次想著為兒子出氣泄憤,苦無沒有證據,又不願意打草驚蛇,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下這口氣。


    “祖母,大伯怎麽會被人斷了腿,可是在京中得罪了什麽人?”蘇小軟格外關心的問,語氣軟糯得不行,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的不快。


    反而覺得她是鐵心又懂事。


    老太太一門心思全想著對付白秋榮了,自然降低了對蘇小軟的戒心,“你大伯是個混不吝的,從前在鄉下就喜歡賭。”


    “這不,來到了京城,隻要手裏頭有那麽一點小錢就往賭坊鑽,輸光了錢,又欠下一屁股債,可不就是得罪了人嘛。”


    關於白秋榮是幕後黑手,老太太沒有在蘇小軟麵前透露半個字。


    一來是覺得說了也沒用,二來讓小輩知道他們被一個狐狸精給設計了麵上無光。


    蘇小軟看破不說破,為了拉攏蘇老太太為他們所用,為此並沒有直接拒絕。


    “既然是大伯有需要,作為侄女的肯定要幫忙的。”


    “真的?我的乖乖孫誒,你可真是幫了大忙了,我就說我的乖乖孫是頂好的,才不像那對賤人母子,隻知道氣我。”老太太抬高蘇小軟同時,還不忘踩了白秋榮母子兩腳。


    蘇小軟笑笑不說話,有老太太如此強悍的戰鬥力對付白秋榮,有現成的戲她不看白不看。


    “對了,軟軟啊,那你什麽時候找人給你大伯治腿?”


    “我先找找有沒有醫術好的大夫,盡快吧,隻要把大夫找到了,肯定會馬上給大伯看的。”


    老太太心裏盤算著什麽蘇小軟最清楚不過了。


    不就是怕她嘴上說說,雷聲大雨點小嘛。


    蘇小軟為此並不生氣,也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耐煩。


    “小彩虹。”扭頭喚來了人,蘇小軟格外善解人意的吩咐。


    “你去店裏的賬房支些銀子出來,添置一些補身體的營養品,再單獨準備些吃食,用品之類的東西給我大伯送過去,眼下他們肯定都能用的上。”蘇小軟耐心的囑咐著,一字一句可謂是溫暖到了老太太的心裏。


    “丫頭,你可真是個好丫頭,從前是祖母看錯了人,想當初祖母還對你又打又罵,實在是不該啊。”


    從前老太太因為不喜歡長相太過美豔的花月娘,就算花月娘為他們老蘇家生了個孫女,老太太依舊覺得她年輕漂亮肯定守不住自己。


    老太太生平最痛恨水性楊花的女人,下意識的把花月娘當成了不正經的女人,這才遷怒到弱小的蘇小軟身上。


    誰曾想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從前被她苛待過的小丫頭轉眼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還如此善解人意,單純又乖巧。


    老太太聽著她拿一席話,眼睛是又酸又澀,從前有多討厭這個女娃娃,現如今就有多悔恨當初做下的糊塗事。


    “祖母,從前那些事咱們就不提了,現如今咱們一家人要團結在一起,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不是?”蘇小軟回握住她的手,無形之中給了老太太鼓勵。


    倒不是說蘇小軟好了傷疤忘了疼,覺得老太太是真的悔過了,想著真正接納她。


    老太太是什麽人啊,最是自私自利,兒女尚且都是她可以利用的籌碼,蘇小軟不覺得自己的分量比她的兒女還重要。


    眼下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拉著她回憶過去,無非是打出了感情牌。


    一方麵希望通過“家人的羈絆”共同聯手對付白秋榮。


    另一方麵,老太太以及她大伯如今是身無分文,汪直哪怕能夠給他們一些銀子家用,對於習慣了大手大腳的他們來說無疑杯水車薪。


    蘇小軟不一樣啊,別的沒有,就屬錢最多。


    在老太太的眼裏,她可不就是一座長了腿,能說話的金娃娃嘛。


    老太太既然把心思打到了她的身上,蘇小軟索性以自身為誘餌將計就計。


    總歸施粥做善事也是散財,給點甜頭拉攏老太太也是散財,反正蘇小軟不差錢,自然不在乎老太太心底裏的小算計。


    回頭,蘇小軟一五一十的將老太太與她的對話說給了蘇明聽。


    還在為白天的事心神不寧的蘇明顯然沒有聽進去多少,蘇小軟叫了他好幾聲,他才緩回神來。


    “你……你剛剛在說什麽?”


    蘇小軟白了他一眼,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三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從回來開始你就心神不寧的,絕對有貓膩。”


    小石頭那麽精明的人,出去那麽久都沒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這說明什麽?


    說明有人悄咪咪的為自己善後了唄。


    嘖嘖嘖,若說沒有點貓膩,蘇小軟名字倒著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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