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麽冠冕堂皇的理由呀,人家正在上生意的時候,來個大檢查,這不是故意來砸人家的生意嗎?你可以在吃飯高峰後,來檢查的。


    王世輝看著柴世清那張讓人惡心的臉和一雙貪婪的小眼睛,恨不得一拳砸過去。這個狗東西,仗著他姐夫肖永成是崮山鎮的鎮長,當上了崮山鎮衛生所的所長,兼管整個崮山鎮下麵的大小診所,私下裏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大閨女。


    現在這個該死的東西,竟然看上了自己的飯莊,私下裏讓人拿來一萬塊錢,要買下自己的整個飯莊,真是貪得無厭?


    一萬塊錢能買什麽?自己這套明清時期的天井兩層小樓,不是能用錢來衡量的,這可是老輩子傳下來的,給再多的錢,都不能賣的。


    這個狗日的腦子進水了,逼急了自己,老子拿刀全部把這些貪官汙吏全部砍了。


    王世輝看著這些人一副公事公辦的醜惡嘴臉,非常氣憤,這幾個人,哪個月都在自己這裏白吃白喝,光是欠條,每個人都簽了十幾張。


    老子白供你們吃喝,現在反而要連自己家的房子,都要吞掉,真是該死呀。自古以來,中國為什麽殺不盡這些貪官?


    “柴所長,我所有的手續和證件都是齊全的,你們也經常的來檢查,每次檢查都合格,今天為什麽要在我上生意的時候,來檢查?這不是要趕走我的客人嗎?”


    王世輝不想和他們硬碰,他們的內心雖然極其的邪惡貪婪,但他們現在是行政執法,代表的是政府,說關自己的店,一撅嘴就可以了,自己是民,人家是官呀。看幾個所長都一起來檢查,看樣子,柴世清已經把他們都買通了。


    柴世清一聽王世輝這樣說話,臉色一沉,兩隻小眼睛透出一絲寒芒,冷笑道:“你手續齊全就不能檢查你嗎?你以為你是誰?我們為什麽要等你的人吃完飯再來查?再說廢話,老子立刻封了你的店,讓你滾蛋。”


    柴世清知道,王世輝的野味山莊地勢極好,名氣早已傳出去了,現在台灣恒豐集團在這裏投資,這裏的地皮和沿街的房子,價格絕對會暴漲,飯店的生意會更好,這家飯店,自己一定要得到,趕走王世輝,嘿嘿,今天一定要關了王世輝的門,一會好戲就要上演。


    王世輝知道,今天就怕過不起這道坎了。


    “王世輝,你立刻把所有的證件和手續都拿來我看。”


    柴世清大聲喝道。


    大廳裏正在吃飯的人,有的連忙離開。他們知道,這些人都是官老爺,可不能惹。


    王世輝咬咬牙,到櫃台裏拿出各種證件。


    稅務所所長蔣世年一揮手,兩名手下開始檢查王世輝的稅務發票。


    柴世清一揮手,使了個顏色,幾名衛生檢查員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獰笑,衝向樓上的房間,去檢查房間的衛生。


    鄭盛水帶著幾名警察,竟然開始檢查吃飯客人的身份證。


    這讓一下,整個野味山莊頓時炸了鍋,鬧得雞飛狗跳。


    客人們已經不能吃飯。


    歐陽誌遠看著何振南道:“衛生所長柴世清,是不是鎮長肖永成的大舅哥?”


    歐陽誌遠手裏的名單裏,都有這些人的關係。


    何振南的臉色很難看。看看,這些人都在幹什麽?何振南撥通了紀委書記張建設的電話。


    “張書記,你查查肖永成的經濟和他大舅哥柴世清的經濟。”


    歐陽誌遠知道,何振南借機要拿肖永成了。肖永成是常務副縣長趙豐年的人,他所處的這個位置,很重要,台灣恒豐集團在固山投資,受益最大的就是固山鎮,固山鎮的這屆領導,政績就會就很好,向上升遷的機會就很大。何振南要把自己的人副鎮長王宗水扶植起來,肖永成就是個絆腳石。


    何振南剛掛上電話,幾個衛生管理員就衝了進來。


    “快滾蛋,我們檢查衛生,看看這裏有沒有老鼠蒼蠅蟑螂蚊子麻雀。”


    一個歪帶著帽子的衛生檢查員,口裏不幹不淨的吆喝著,故意一腳踢倒一張椅子。另外兩個衛生檢查員也踢翻了兩張椅子,整個房間裏頓時弄得烏煙瘴氣,其中一位檢查員,還故意的放了一個震耳欲聾的響屁。


    這一桌子菜,還能吃嗎?好在兩人已經吃飽了,但那個響屁,差點讓兩人把吃下的東西,全吐出來。


    何振南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老鼠,有死老鼠。”


    一個衛生員一聲尖叫,歐陽誌遠一看,那家夥手裏正拎著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袋子裏有兩隻發黑的死老鼠。


    歐陽誌遠剛才早已把房間看了一遍,這個房間裏根本沒有死老鼠。


    我靠,這不是陷害嗎?這個狗東西的塑料袋的口,都沒有解開,陷害人也要智商高一點嗎?


    “嗬嗬,有好戲看了。”


    歐陽誌遠看著何振南。


    “這兩位同誌,你們也別吃飯了,這裏的東西不衛生,你看,還有死老鼠,吃下去會死人的,就是不死,也會得鼠疫的,全身潰爛,流血流膿,一直爛死,一會你們下去,給我們做個證明,證明這兩隻老鼠就是在你們房間裏找到的,這裏有證明詞,為了保證我們老百姓的身體健康,請你們在證明人下,簽上你們的名字,留下你們的聯係電話。”


    一個長著一雙三角眼的衛生檢查員,說著話,就遞過來一張早已寫好的證明材料,和一支筆,讓倆個人簽字。


    那邊的何振南氣的已經開始哆嗦了,這就是我們的政府執法人員?什麽玩意呀,一群搞陰謀詭計的小人。


    “嘿嘿,這位同誌,我們沒上過學,不會寫字,你們代表我們簽上吧。”


    歐陽誌遠一臉的無奈,把筆和那份材料都拿倒了,反正的看了幾眼,就是沒把材料拿正。


    “什麽?你們不會寫字?”


    三角眼一聽歐陽誌遠的話,差一點暈過去。


    “嘿嘿,小時候,家裏窮,沒上過學。”


    歐陽誌遠嘿嘿的笑著。


    那個歪帶著帽子的檢查員一聽歐陽誌遠說不識字,頓時哈哈笑了起來。


    “原來是兩個笨蛋,鄉巴佬,看你們穿的人模狗樣的,竟然不識字,他媽的,笑死老子了。”


    這個不知道死活的狗東西,笑彎了腰。


    三角眼一聽兩人不識字,疑惑的看了一眼歐陽誌遠,拿起筆道:“叫什麽名字,我替你簽上。”


    歐陽誌遠笑嘻嘻的的道:“農村人哪裏會起什麽名字?他叫何大大,我叫何二大。”


    三角眼一聽,撲哧一聲,差點笑翻。


    另外幾個家夥,都嘎嘎的大笑起來。


    山南農村,對父親的稱呼有兩種,一種叫爹爹,另一種就是叫大大,叔叔叫二大。


    三角眼直接把何大大和何二大的名字簽上。


    “滾下去吧,到一樓大廳等著,一會好抓人。”


    那個外戴帽子的衛生檢查員大聲喝道。


    歐陽誌遠一拉何振南,兩人走下樓去。歐陽誌遠看到,固山派出所的警察們,在鄭盛水的帶領下,對每間雅間裏的客人,檢查身份證。


    兩人跟在眾人後麵,走下樓,何振南把自己藏在歐陽誌遠身後,故意低下頭,防止有人認出來自己。


    這時候,一樓大廳裏,很多的衛生防疫的檢查人員,手裏都拎著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裏麵都有老鼠、蟑螂,甚至還有個家夥的塑料袋裏,竟然有一條讓人惡心的蛇在蠕動。


    王世輝臉上的汗,劈裏啪啦的掉下來,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他看著那些死老鼠,他知道,柴世清在陷害自己。


    嘿嘿,大不了老子給你們拚了。


    “王世輝,你這不是間接殺人嗎?你看看你店裏的老鼠蟑螂,竟然還有蛇?就你這衛生條件,還能開飯店?”


    一位警察手裏拎著一隻已死的灰雁,大聲道:“柴所長,發現一隻天鵝。”


    在場的所有檢查人員,一聽發現了一隻天鵝,全都興奮起來。天鵝是國家保護的動物,誰要是吃了它,就是犯法的。


    “嘿嘿,王世輝,你可敢什麽都吃呀,天鵝你也敢吃?這次誰也救不了你。”


    柴世清的小眼鏡裏,露出得意的寒芒,小子,你死定了,今天非把你抓起來不可,嘿嘿,在派出所裏,老子剝了你的皮,讓你生不如死,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王世輝心裏一沉,他沒見過天鵝,隻是在電視上偶而看過一會次,也是一閃而過。自己店裏根本沒有天鵝,那人手裏拎的東西,也不是自己店裏的東西,這是陷害。


    “柴世清,你們這是陷害,那個東西和那些老鼠,都不是我店裏的東西。”


    王世輝話沒說完,稅務局長蔣世年走了過來,神情嚴肅的道:“王世輝,你涉嫌嚴重的偷稅漏稅三十萬元,你跟我們走一趟,要協助我們調查。”


    王世輝的腦袋翁的一聲炸開了,他媽的,三十萬,老子一年也賣不了三十萬,這些狗日的,信口雌黃,滿嘴跑火車,看來今天要對自己下毒手了。


    “哎呀……哎呀……救命呀,飯店裏的東西都變質了,吃死人了……”


    幾個染著紅毛綠帽的小痞子,從一個房間裏,誇張的叫喊著,捂著肚子,走了出來,另外的幾個小痞子,手裏拎著棍子,眼裏露出凶狠的目光。


    何振南在後麵開始打電話。他要崮山黨委書記袁成軍,派出所長馬照山,立刻趕到野味山莊。


    歐陽誌遠一看這幾個小痞子,不由得冷笑起來。這幾個狗東西,就是在路上濺了自己一身泥的小痞子們,想不到,這些人竟然和柴世清他們勾結在一起,陷害王世輝,這不叫官家和黑社會勾結在一起,陷害老百姓嗎?這些人真黑呀。


    “他媽個比,你狗日的想死,老子成全你,你竟然敢賣變質的東西,給我們吃,你不想好了,老子要滅了你,給我砸。


    一個臉色陰冷、全身刺滿了蛇的痞子頭,兩眼透出陰森森的寒芒,如同毒蛇一般,慢慢的走向王世輝,揉搓著自己的拳頭。


    崮山派出所副所長鄭盛水獰笑著道:“把王世輝帶走。”


    兩個警察拿出手銬,撲了過來。


    好家夥,這些人真黑呀,為了一個小小的飯店,竟然工商、稅務、公安和衛生四大係統的執法人員,勾結黑社會的小痞子,設計下套。要置王世輝於死地,誣賴人家偷稅漏稅十幾萬,真是費盡心機呀。


    七八個小痞子嗷嗷叫著,揮舞著手中的棍棒,惡狠狠的撲了過來。


    歐陽誌遠如同閃電一般的撲了出去,一腳穿在一個痞子身上。


    “砰!啊!”


    這個家夥慘叫著,從窗戶上飛了出去。歐陽誌遠知道,今天自己和縣長在一起,可以盡情的打一次人了,他媽的,這一陣子沒打人,可把自己憋壞了,這些狗日的,太欠揍了。


    歐陽誌遠一聲暴喝,猛一轉身,一拳打在一個痞子的腹部。


    “嗷!”


    這家夥手中的棍子眼看著就要砸碎櫃台上的玻璃,歐陽誌遠一拳就讓這家夥彎成了大蝦,彎著腰,倒在了地上。


    歐陽誌遠一個橫掃,把一個偷襲的家夥踹飛。


    那個全身刺滿蛇的家夥一看有人出頭,臉色一變,一雙毒蛇一般的眼睛,透出怨毒的陰森寒芒:“你是誰,你少管老子的事,否則,我今天要放了你的血。”


    “嗖!”


    這家夥掏出一把寒芒四射的彈簧刀。彈簧刀微微的顫抖著,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氣。


    “小心,誌遠,他有刀子。”


    王世輝一看這家夥亮出了彈簧刀子,連忙提醒一下誌遠。


    旁邊的鄭盛水一看,竟然是歐陽誌遠來了,頓時嚇了這家夥一跳。


    上次郭金成的司機崔長豹和歐陽誌遠發生衝突,幾十個小痞子,都被歐陽誌遠打的屁滾尿流,到現在還不能出來混,今天這家夥怎麽來了?


    鄭盛水當然不知道,那些小痞子都被歐陽誌遠下了重手,一輩子都不能再出來害人了。


    歐陽誌遠背後可是縣公安分局局長耿劍鋒,看來,今天的事就怕要辦砸。


    鄭盛水心裏開始盤算起來。


    歐陽誌遠最恨得就是這些凶狠的小痞子,這些人打起架來不要命,對老百姓下手極狠,一句話不和,就對老百姓動刀子,從不計較後果,有多少善良的老百姓,傷在他們手下。


    看來,今天自己要再次為民除害了。


    “嘿嘿。你別問我是誰,你隻要說出來,是誰讓你們陷害野味山莊的,我今天或許放了你們,否則,你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掉。”


    歐陽誌遠全身猛然爆發出強大的威壓和殺氣,如同錢塘大潮一般卷向那個全身刺滿毒蛇的家夥。


    旁邊的柴世清一看,半路上竟然跑出來一個厲害的小白臉,三下五除二的就打倒了外號毒蛇的三個手下,把柴世清嚇了一跳。


    外號四腳毒蛇的小痞子,是柴世清雇來砸王世輝飯店的,並要裝作中毒的樣子,自己好讓鄭盛水抓他,嘿嘿,隻要把王世輝抓到派出所,自己就會有辦法讓他賣掉野味山莊。十八樣刑具讓王世輝嚐嚐新鮮。


    但眼前這個小白臉,竟然好像知道什麽,不論這個小白臉是什麽人,一定不能放這個小白臉走


    柴世清看著鄭盛水道:“立刻把這小子抓起來。”


    鄭盛水哪裏敢抓歐陽誌遠,他連忙道:“讓四腳毒蛇收拾他。”


    四角毒蛇一聽歐陽誌遠的話,也是嚇了一跳,這個小白臉怎麽會知道事情的內幕?今天絕不能放過他了。


    想到這裏,四角毒蛇獰笑著喊道:“廢了這個小白臉,每個人獎100塊。”


    那個年代的100塊,可是很大的數目,當時,雇一個小痞子幫忙打架,一天才20塊錢。


    剩下的八九個小痞子一聽給100塊錢,頓時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揮舞著木棍,嗷嗷叫著衝了過來,手裏的木棍發出嗚嗚的怪嘯,砸向歐陽誌遠的腦門。


    這些黑社會的小痞子,在打架的時候,手段極其的殘忍,毫無人性不可言,平時就作惡多端,欺壓老百姓,充當富人的打手,沒有一點善良的心意,歐陽誌遠對待這些人渣,下手從來不留情。


    歐陽誌遠哈哈大笑,衝進人群中,拳腳飛舞。


    眨眼間,八九個小痞子慘叫不止,全被放倒在地。


    好家夥,好強悍的戰鬥力,一個人竟然打到八九個十分凶殘的黑社會分子,厲害呀。何振南隻是聽說過歐陽誌遠一個人,狂戰四十多個黑社會分子,那是聽說的,他認為演繹的成份多,今天看來,歐陽誌遠能在不到兩分鍾內打到這些黑社會分子,上次的傳說,絕對是真的。


    歐陽誌遠的戰力,把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這個小白臉真厲害呀。


    四角毒蛇一看,這個小白臉竟然把自己所有的手下全部打到,不由的暴跳如雷,刀芒一閃,鋒利的彈簧刀發出銳利的怪嘯,很餓壞你的紮向歐陽誌遠的後心。


    四腳蛇這是偷襲,刀子又快又狠,他恨不得一刀紮死歐陽誌遠。


    “誌遠,小心!”


    王世輝大叫一聲。何振南的內心亞視一緊。


    歐陽誌遠最恨得的就是這種偷襲,特別是這種黑社會狠毒之人的偷襲。如果是老百姓這樣被偷襲,還有活命嗎?這些人渣,真該死。


    歐陽誌遠一聲冷哼,猛一閃身,一掌就劈在四角毒蛇的胳膊上。


    “哢嚓!”


    一聲讓人心悸的骨頭碎裂聲傳來,四角毒蛇的胳膊立刻垂了下來。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在四腳毒蛇的嘴裏喊出,一頭栽倒在地,在地上打滾。


    “嗖!”


    四腳蛇的彈簧刀飛了出去,深深的紮進天花板上,嗡嗡的顫抖著。


    這家夥絕沒想到,平常自己老是打斷別人的胳膊,今天自己竟然被人打斷了胳膊。他確不知道,自己唱這條萬惡條胳膊,永遠不能再作惡了。


    柴世清一看這個情景,就知道不好。今天一定要把這個小白臉抓住,狠狠的教訓他不可。他看著手下的衛生防疫人員和那些警察,狂叫著道:“抓住這個小白臉,每人發200塊錢的獎金。”


    那些沒見過歐陽誌遠的警察和防疫人員,立刻撲了過來,特別是鄭盛水手下的警察,竟然亮出了手槍和手銬,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歐陽誌遠。


    何振南一生冷哼,一步在後麵跨出來,他兩眼死死地盯住柴世清,大聲喝道:“住手!”


    柴世清已經急眼了,今天設計了這麽多的圈套,連黑社會的小痞子都雇了過來,竟然被半路上闖進來一個小白臉破壞了,現在有來了一個不怕死的,真是找死呀。


    “住你媽個比,你狗日的是哪根蔥,老子弄死你。”


    柴世清說著話,一拳砸向何振南的麵門。


    “住手!”


    一聲威嚴的低喝,在門口傳來。


    崮山鎮黨委書記袁成軍和派出所長馬昭山一步跨進來,十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衝了進來。


    袁成軍一掌就把柴世清打的一個趔趄。


    “柴世清嗎,你找死。”


    何振南的一聲低喝,嚇破了好幾個人的狗膽。


    稅務所長蔣世年和工商所長周立山,連同鄭盛水,都聽到這個聲音有點耳熟。抬頭一看,頓時目瞪口呆,魂飛魄散,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腿肚子開始抽筋,眼前一黑,差一點一頭栽倒地上。


    “何……何……縣長……”


    一拳搗向何振南的柴世清被袁成軍一個耳光打的一個趔趄,又聽到幾個人叫這個人為何縣長,不僅一愣,連忙收回拳頭。這家夥沒見過何振南,他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傅山縣的縣長何振南。


    “袁成軍,你看看你手下的政府官員,都是什麽人物?還是共產黨員嗎?黨員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陷害人家偷稅漏稅30萬,人家一年能賣幾個錢?陷害人家店裏有老鼠,你們的智商真高呀,每個人手裏都有一個密封的透明塑料袋,裏麵都有兩隻幹枯的死老鼠,你們陷害人家,也要把密封好的塑料袋打開口呀?真不錯,竟然還勾結黑社會,裝做中毒,嘿嘿,稅務、工商、公安和衛生,四大部門聯合陷害人家,蔣世年,周立山,鄭盛水,柴世清,你們說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何振南氣的臉色鐵青,眼裏透出可怕的怒火,用手指頭指著固山鎮黨委書記袁成軍。


    柴世清雖然沒有真正見過何振南,但卻在電視裏,看到過何振南的講話,當時腦海裏還在幻想,自己什麽時候,能當上縣長。


    現在他終於想起來眼前這個怒斥自己的這個人是誰了?


    “何……何……何縣長。”


    柴世清臉色刹那間變得煞白,心髒狂跳,腿肚子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異味在兩腿間散發出來。


    本來已經絕望的王世輝,一聽到有人喊和誌遠一塊在自己店裏喝酒的中年人為何縣長,連忙仔細一看。


    我的天哪,果然是傅山縣的何縣長,剛才自己為什麽沒有看出來?何大哥竟然是縣長?誌遠竟然和何縣長一起喝酒?這怎麽可能?


    王世輝激動的一把拉住何振南的手,久久的說不出話來,眼淚流了出來。


    男子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何縣長,您可要為我做主呀。”


    何振南看著這位流淚的漢子,沉聲道:“說,是怎麽回事?”


    王世輝一指柴世清道:“衛生所所長柴世清,看到我野味山莊的生意好,就心生霸占之意,私下裏,給我一萬塊錢,想強買我的飯莊,一萬塊錢能買到什麽?再說,這座樓,是我爺爺留下來的,我根本不想賣。柴世清多次派人來糾纏,威脅恐嚇我。這次,他竟然聯合稅務、工商、公安、衛生四大係統的人,勾結黑社會,對我進行栽贓陷害,非得要抓走我不可,隻要我進了派出所,他們非打死我不可。”


    王世輝把情況說了一遍,稅務所長蔣世年和工商所長周立山,連同鄭盛水和柴世清的眼前一黑,差一點暈了過去,他們都知道,今天自己完蛋了。


    崮山鎮黨委書記袁成軍在上午的時候,心情就極度的煩躁不安。崮山鐵礦的墮籠事件,差一點讓他背了黑鍋。


    如果不是歐陽誌遠發現了盧玉生的破壞繩卡的痕跡,這個黑鍋,自己背定了。


    重傷五個,死了一個,足以把自己的黨委書記拿下。


    那個英俊瀟灑的年輕男人,也就是和何縣長站在一起,命令自己立刻向井下打電話的時候,自己根本沒有想到,他就是新任的縣政府辦公室主任,也是何縣長的秘書。當時,自己由於壓力太大,害怕擔當責任而心情不好,慢待了歐陽誌遠,耽擱了向下打電話的時間,致使那個工人被移動,肋骨刺進心髒而死。


    現在,鐵礦墮籠事故,被列為刑事案件處理,但留在自己心上的陰影,到現在還壓得自己透不過氣來。


    看來,是歐陽主任救了自己。


    本來應負責任的是鎮長肖永成,可惜的是,他和副鎮長王宗水到黨校學習了。


    袁成軍上午吃也一點飯,就在床上睡著了。他感到自己剛睡著,就被電話鈴聲驚醒,拿起手機一看,嚇了他一跳,竟然是何縣長的電話。


    這個時候,何縣長找自己幹嘛?


    袁成軍連忙接通電話,電話裏傳來何縣長故意壓低的聲音,讓自己立刻到野味山莊來一趟。


    這正是吃飯的時間,何縣長讓自己到野味山莊幹什麽?不會是管自己的飯?不會的,何縣長怎麽會管自己的飯?


    袁成軍沒敢讓秘書和自己一起來,他立刻自己開著車,直奔野味山莊,一路上忐忑不安。自己剛下車,就看到派出所所長馬照山也快速的走下車,後麵還有很多全副武裝的警察。


    馬照山連忙向袁成軍打招呼。


    “袁書記,您好。”


    袁成軍點點頭,看著馬照山道:“小馬,你來幹嘛?”


    馬照山連忙道:“是何縣長打的電話。”


    袁成軍一聽,憑借直覺就知道這裏有事,而且絕不是什麽好事。


    “快進去。”


    袁成軍快步走向野味山莊,還沒到大廳,就聽到裏麵傳來乒乒乓乓的撞擊聲。袁成軍一步跨進大廳裏,就看道衛生所長柴世清一拳打向何縣長的麵門。


    這下,隻嚇得袁成軍魂飛魄散,差一點休克,袁成軍一聲暴喝,一掌打在柴世清的臉上。


    “啪!”


    這一掌把柴世清打的一愣。


    緊接著,何縣長劈頭蓋臉的咆哮著,大聲責問自己一連串的問題。


    袁成軍還看到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歐陽誌遠也在。


    袁成軍在冷汗濕透了自己的衣服之後,終於明白何縣長叫來自己是什麽目的,等到野味山莊的老板王世輝說完事情的經過後,袁成軍終於知道,柴世清一個人想強奪王世輝的野味山莊,竟然聯合稅務、工商、公安和衛生,四大部門,勾結黑社會,聯合設計下套,陷害人家王世輝。


    這幾個人真是找死呀。台灣恒豐集團投資崮山群峰,各路勢力都想滲透進來,你們幾個不知死活,竟然貪圖小便宜,聯合算計人家的酒店,何振南正想想法設法安插自己的勢力,現在能放過你嗎?


    “袁書記,你說,這幾個人怎麽處理?”


    何振南兩眼透出淩厲的寒芒,強大的官威在身上狂湧而出,嚇得稅務所長蔣世年和工商所長周立山,連同鄭盛水何振南把處理這幾個人的皮球,拋給了袁成軍。


    袁成軍心道,好狡猾的何振南,這四人都是鎮長肖永成的得力幹將,肖永成是常務副縣長趙豐年的人,處理了這四個人,就等於處理了趙豐年的人。嘿嘿,你讓我說,太好了,這四個家夥,對我也不怎麽服氣,平時就仗著肖永成的勢力,插手崮山鎮的一切,胡作非為,我正好借你何振南的手,除去他們,看看能把我的人提上來嗎。


    何縣長這樣一說,稅務所長蔣世年和工商所長周立山,派出所副鄭盛水,衛生所長柴世清四人,一臉希望的看著袁成軍,眼裏充滿著祈求。


    鎮黨委書記袁成軍臉色一沉道:“何縣長,這四個人的行為,已經不適合再擔任所裏的職務,我建議,免除他們的一切職務,移交馬照山所長處理。”


    這四個家夥一聽,差一點氣暈過去。袁成軍你個王八蛋,這是落井下石,趙豐年縣長,不會放過你的。


    “好,就按照袁書記的建議去做,誌遠,你看這四個部門,有誰擔任這四個位置為好?”


    何振南決定趁熱打鐵,把稅務、工商安插上自己的人,至於不重要的衛生和那個副所長的位置,留給縣委書記王鳳傑的人擔任。


    歐陽誌遠的腦子轉的更快,他立刻明白了何振南的意思。


    稅務所的副所長宗明山、工商所的副所長王明,都是副鎮長王宗水的人,也就是何縣長的人,可以擔當正職,衛生所的副所長周一水、派出所的民警陸鵬,是書記袁成軍的人,可以頂替柴世清和鄭盛水。


    歐陽誌遠把這位四個人的名字說出來。


    何振南拿出電話,撥通了縣委書記王鳳傑的電話,把情況詳細的向王鳳傑匯報了一遍。


    王鳳傑沉思了一下道:“就按你說的辦,我下午就下文。”


    馬照山讓民警把四個人和那些小痞子前部押走。


    袁成軍沒想到,何振南竟然這樣強勢,兩分鍾內,就把人的任命確定下來,而且縣委的王書記已經同意了。


    雖然四個位置,由縣長何振南和縣委書記王鳳傑平分,但主要的兩個位置稅務所和工商所,都讓何振南的人上了,何振南真狡猾呀。


    歐陽誌遠給傅山縣招商引資開了個好頭,恒豐和紅太陽集團,以後還有綠蔬集團的投資,都是歐陽誌遠拉來的,這就給自己遷升副市長提供了政績,現在,自己不想和何振南相抗。再說,何振南的親哥哥,山南省紀委書記何振坤,已經來到龍海,自己花重金,通過關係,已經搭上了線,正準備去拜訪紀委書記何振坤,所以,王鳳傑極其強勢的給幾位常委打了一下招呼,立刻下文。


    下午三點的時候,任命文件,就下發到了崮山鎮。


    這是多年來,任命文件最快的一次。


    袁成軍邀請何縣長到崮山鎮政府去指導工作。


    這會兒,何振南的火氣已經消了,再加上自己的人擔任了稅務所和工商所的所長,心情極好,對袁成軍道:“成軍呀,恒豐集團馬上就要進駐,你的首要任務,就是要配合金鑫集團和恒豐集團,把基礎設施建設好,關於征收了農民的山地和招工名額,一定要按照文件執行,所有不好解決的問題,給歐陽主任打電話,他會幫你解決的。”


    何振南有意無意的盯了一眼袁成軍。


    袁成軍一聽和縣長的話,冷汗順著額頭就流了下來,後背的衣服立刻濕透了。


    鎮裏的財政一直比較困難,補償征地用的款項,鎮政府在縣財政局領回來了,但沒有發放,按照規定,給了被征地的一個招工名額,有誰多要一個名額的,要交5000塊錢,這些政策都是鎮裏自己定的。何縣長一定知道了。


    袁成軍連忙擦去臉上的汗道:“請何縣長放心,我們一定按照縣委縣政府的文件執行。”


    “你回去吧,把本職的工作做好就行,不要多想,鐵礦的墮籠事件,責任不在你,希望你不要有什麽思想包袱。”


    何振南點點頭道。


    何振南這句話嗎,終於讓袁成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壓在自己心頭的那塊石頭,終於落地了。


    “謝謝何縣長,我回去了。”


    袁成軍萬分高興的走了,他的心裏對何振南充滿著強烈的感激。


    歐陽誌遠終於再次領教了何振南的強勢和快刀斬亂麻的智慧,還知道,這家夥也會運用恩威並使的手段,讓袁成軍感激萬分。


    王世輝感到,一切都在夢中,和自己一起喝酒的何大哥,竟然就是縣長何振南,在、而誌遠,竟然當上了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和縣長秘書。


    “何大……何縣長,誌遠,謝謝您們了,今天要不是您們,我就會家破人亡。”


    王世輝萬分感激的謝著何振南和歐陽誌遠。


    何振南笑著道:“世輝,不用謝我,以後我們經常來,給我們留個雅座就行了,嗬嗬嗬。”


    “嗬嗬,那是一定的。”


    王世輝連忙答應。


    從此以後,就是生意再火爆,清風閣那件雅間,王世輝一直給何縣長和歐陽誌遠留著,再也沒有安排別人進屋吃飯。


    歐陽誌遠和何振南又視察了天柱峰下麵的地段,很多措施,都和歐陽誌遠當場定下來。特別是拓寬崮山鎮到天柱峰山腳下的公路,兩人定下來具體的操作過程。


    金鑫集團雖然是個很大的集團公司,擁有自己的施工隊,但有的工程,還是要對外招標的。比如,崮山72群峰之間,要全部用索道連接起來,這個工程,就通過招標,交給了中國飛翔索道集團公司來完成。


    歐陽誌遠和何振南回到縣政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鍾了。


    在進入縣政府前,歐陽誌遠看著何振南道;“何縣長,縣政府辦公室裏,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王友山不能再用了,我想在那五六個科員之中,提上來一個人,擔任辦公室副主任,負責縣政府這邊一塊,而我主要負責恒豐的投資。”


    何振南看著歐陽誌遠道:“你想提誰?”


    “王青峰不錯,山南大學畢業,在縣政府辦公室幹了兩年了,對辦公窒的工作很熟悉,他的智慧不低,幹事沉穩,從來不冒險激進,而且對人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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