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響起了汽車的馬達聲。


    “歐陽大哥來了!”


    何文婕從沙發上彈跳起來,跑了出去。


    李翠華看了一眼丈夫何振乾,又看看何文婕跑出去的背影,小聲道:“你看看,文婕聽到誌遠的動靜,激動的那個樣子,這個小丫頭,肯定喜歡上了那個誌遠。”


    何振乾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歐陽誌遠剛下車,就看到何文婕從家裏跑了出來。


    小丫頭恢複的很好,那白裏透紅的青春臉頰,透著細膩白皙的健康紅潤。


    “嗬嗬,文婕,恢複的不錯。”


    歐陽誌遠笑著看著何文婕。


    臉色一紅,輕聲道:“這還不是你的功勞?謝謝歐陽大哥。”


    何文婕的聲音很輕,長長的睫毛微微的抖了一下,垂了下來,眼裏充滿著溫柔的謝意和羞澀。


    “哈哈,我們的何處長什麽時候變得扭捏起來了?”


    歐陽誌遠看著何文婕突然對自己客氣起來,覺得有點別扭。


    何文婕一聽歐陽誌遠的話,一下子又恢複過去那種豪爽的神情,抬起頭來,狠狠的瞪了歐陽誌遠一眼道:“快進去吧,紀委書記在等著你吃飯。”


    說著話,白了一眼歐陽誌遠,不再理會歐陽誌遠,轉身走回院子。


    嘿嘿,小丫頭的臉色變得真快,嘿嘿,紀委書記在等自己吃飯?我怕紀委書記嗎?


    歐陽誌遠跟何文婕身後,來到客廳,連忙和紀委書記何振乾、李翠華打招呼。


    “何書記、李大姐,您們好。”


    “嗬嗬,誌遠來了,快做下。”


    李翠華和何振乾連忙讓歐陽誌遠坐下。


    何振乾和李翠華對歐陽誌遠的印象很不錯,自己的女兒是歐陽誌遠救下的,人家又用秘方膏藥,治好了自己女兒的臉。


    何老爺子和老伴一聽歐陽誌遠來了,兩人連忙從裏麵的房間走出來。


    “嗬嗬,誌遠呀,我和你張阿姨,明天就要回南洲了,今天把你請來,就是專門謝謝你的,你救了我,現在又救了文婕,今天呀,你要多喝幾杯。”


    何老爺子笑嗬嗬的道。


    “何伯伯,談不上謝,文婕傷好了出院,是值得慶賀,今天就當為何伯伯和張阿姨錢行吧。”


    歐陽誌遠微笑著打開了兩瓶酒,給何老爺子和何振乾倒滿酒,文婕給誌遠到了一杯茶,遞給歐陽誌遠,然後給奶奶、媽媽和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歐陽誌遠喝了一口茶,端起酒杯道:“祝賀文婕健康出院,祝賀何伯伯,一路平安。”


    “嗬嗬,誌遠,謝謝。”


    何老爺子也舉起酒杯。


    “誌遠,謝謝你救了我父親和我的女兒,有機會到南洲,一定告訴我,我和文婕給你接風。”


    何振乾舉起酒杯,看著歐陽誌遠道。


    “歐陽大哥,謝謝你。”


    何文婕和媽媽都端起了酒杯,所有的酒杯都碰在了一起。


    歐陽誌遠和何老爺子兩人都一飲而盡,喝光了杯中的酒。


    “嗬嗬,何老伯,你年紀大了,不要喝光的。”


    歐陽誌遠給何老伯又倒上酒。


    “誌遠,雖然我的年紀比你大,但喝酒我並不比你差,明天回南州後,不知道什麽時間才能和你再在一起喝酒,今天我們要一醉方休。”


    何老爺子笑著道。


    歐陽誌遠知道,何老爺子不能喝的太多,連忙笑道:“我可不能喝醉,明天一早我就要趕回傅山縣,參加和紅太陽集團、綠蔬集團的簽約。”


    何振乾也笑道:“是呀,爸爸,誌遠明天還有工作呢,酒不再多少,多說說話就可以了。”


    何振乾也不敢讓父親喝多。


    即使這樣,何老爺子還是和歐陽誌遠連幹了三杯。


    老爺子是英雄不減當年呀。


    “歐陽大哥,謝謝你這麽多天照顧我,文婕敬你兩杯酒。”


    何文婕站起身來,看著歐陽誌遠道。


    “嗬嗬,文婕,咱們是哥們,謝什麽呀,我喝兩杯,你的紅酒隨意,你的傷口剛好,不能喝太多的酒。”


    歐陽誌遠說著話,又喝了兩杯酒。何文婕竟然也喝了兩杯紅酒。


    “誌遠,我聽說你們傅山縣要再建新的工業園?”


    何振乾看著歐陽誌遠道。


    “是的,何書記,幾個大集團公司,都對老工業園不太滿意,所以,我們想在老工業園西麵,建設一個更好的現代化高科技的工業園,希望您能支持我們。”


    歐陽誌遠道。


    “你們的老工業園剛建成兩年,花了25億,現在卻又要建新的工業園,就是省裏,也不好通過。”


    何振乾看著歐陽誌遠道。


    “原來花了25億建的工業園,根本不適應大型集團投資建廠,紅太陽集團、綠蔬集團和恒豐集團都拒絕在老工業園投資建廠,特別是恒豐集團,要投資20個億,建設恒豐電子中心城,而這個電子中心城,在老工業園內,竟然找不到合適的位置,所以,新工業園的建設,勢在必行。”


    歐陽誌遠道。


    “花費了25億建成的工業園,竟然不能用,你們傅山縣真是厲害呀,裏麵是不是有貓膩?


    振乾憑借自己幹了多年紀委書記的直覺,就知道,裏麵肯定有貪汙。


    歐陽誌遠道:“我找人自習的合算了一下,那個工業園,最多也就是花費了一個多億。”


    何振乾的眉頭一皺道:“花費了一個多億,另外的一個多億哪裏去了?看來,要查一查呀。”


    歐陽誌遠一聽紀委書記何振乾要查一查,心裏暗喜。


    “當時,主持工業園建設的是前任縣長王廣忠,具體負責的就是現任傅山縣常務副縣長趙豐年,而主要承建工業園的,就是趙豐年的兒子趙宗億的天源建團,嘿嘿,老子主管,兒子建設,這裏麵能不有貓膩嗎?”


    歐陽誌遠道。


    “一個多億的空缺,不是一個小案子,不論牽扯到誰,一律徹查到底。”


    何振乾喝光了杯中的酒。


    歐陽誌遠知道,傅山縣的官場,就要重新洗牌了。省裏紀委書記何振乾要是想查誰,還沒有一個能逃脫製裁的。嘿嘿,趙豐年那些官商勾結的毒瘤,一定要鏟除。


    “文婕,回到南州,有什麽打算?”


    歐陽誌遠看著何文婕道。


    “我還是回我的省廳二處,歐陽大哥。”


    何文婕喝了一口紅酒,看著歐陽誌遠道。


    “嗬嗬,不錯呀,我以後到南洲,有人管飯了。”


    歐陽誌遠笑著道。


    “嗬嗬,我請你喝南洲的啤酒。”


    何文婕一舉酒杯,笑嘻嘻的道。


    “好呀,山南省最好的啤酒就是南州啤酒了。”歐陽誌遠道。


    “嘿……嘿,你們還能回到南洲嗎?”


    一聲讓人毛骨悚然陰冷的笑聲,在客廳外麵傳來,一條蒙麵詭異的人影,出現在客廳門前。


    歐陽誌遠猛然看到這個詭異的人影,站在客廳門前,一聲低喝:“你是誰?”


    “嘿嘿,我是誰,你肯定不記得我了,我被你們好的好慘呀。”


    蒙麵黑影全身微微顫抖著,手裏多出了一把帶有消音器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歐陽誌遠。


    何文婕一聲冷哼,伸手就想掏槍,但是,自己的手竟然有點麻木,好像不屬於自己一般,連掏了兩次,手都沒有摸進自己的懷裏。


    “嘿嘿,何文婕,你不要再做無用功了,你現在的手腳,已經不聽使喚了,一會,老子對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不是對我的一切都不滿意嗎?你不是看不起我麽?嘿嘿,今天我一定要幹一次讓你滿意的事情。”


    蒙麵人的眼睛裏透出變態而猙獰的冷酷淫笑。


    何文婕的眼裏露出了極其驚怒的神情。


    何振乾和李翠華也想站起來,但手腳都已經不聽使喚了,何振乾看著蒙麵人,低聲喝到:“你是什麽人?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何老爺子也是吃驚不小。


    “你竟然會下毒?”


    歐陽誌遠同樣感到自己的手腳變得麻木起來,這讓歐陽誌遠大吃一驚。這人是誰?怎麽能對自己下毒,而自己卻沒有察覺出來?歐陽誌遠連忙運足內勁,就想要控製住毒素的蔓延。


    可是,這種毒十分的奇特,自己的內力竟然控製不住手腳的麻木。


    蒙麵人嘿嘿冷笑道:“歐陽誌遠,你說對了,這種毒,是外國最新研製的,無色無味,任何高手都不會察覺的,中毒之人,四肢麻木,不聽使喚,但腦子卻很清醒,嘿嘿,你和何文婕害毀了我的大好前程,讓我一輩子的努力白費了,嘿嘿,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歐陽誌遠看著這人那雙赤紅而猙獰的眼睛,有點熟悉,腦海裏猛然想起一個人來。


    “田文海!”


    歐陽誌遠喊出來一個人的名字。


    蒙麵人的身軀一震,兩眼的殺機刹那間變得淩厲的濃烈,他死死地盯著歐陽誌遠,哈哈狂笑道:“哈哈,歐陽誌遠,你竟然能認出我來,嘿嘿,我更不能放過你了。”


    蒙麵人一把撕下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猙獰的蒼白麵容。


    田文海一直是何文婕的工作搭檔,他在工作中,暗中愛上了何文婕,但他的愛,卻包含著一種世俗的成分。


    田文海出身偏僻的農村,他從小家裏很窮,受盡了無數種磨難,他暗暗發誓,一定要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窮山溝。但是,屋漏卻逢連陰天,他的父親,在他上初中的時候,和人一起下鐵礦,被砸死在鐵礦中,黑心的鐵礦老板,直接派人把他父親扔進了山穀中的河裏。


    父親的失蹤讓全家陷入了絕境,母親一個人每天上山挖藥材,供養自己上學,自己兩個妹妹,也每天上山,跟著母親上山采藥,其中一個妹妹,掉進了萬丈深穀。


    田文海擦幹自己的眼淚,刻苦學習,終於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了全國重點大學,山南省警察學院。


    田文海在畢業後,由於各方麵的成績極好,就被省公安廳錄用,進了刑偵二處。


    在工作中,他看到的是太多的黑暗和肮髒的交易,金錢和權勢都能淩駕於法律之上,這讓他的心裏漸漸的變得扭曲起來。


    他喜歡何文婕,但他更知道,何文婕的父親何振乾就是山南省的紀委書記。他明白,隻要自己把何文婕追到手,自己就可以一步登天了。


    他在以後的工作中,慢慢的接近何文婕,幫助愛護何文婕,但是,何文婕的性格,大大咧咧,脾氣火爆,做什麽事都是風風火火。而田文海的同年遭遇,讓他的性格卻比較陰柔,兩人的性格根本合不來,雖然何文婕也有點喜歡田文海,但卻沒有發展到戀愛中的那種程度。


    正在這時,省城一位高官的公子,喜歡上了何文婕,並對何文婕展開了攻勢,而何文婕竟然和那人吃了幾次飯。這就讓田文海又驚又怒,性格陰柔的他決定盡快把何文婕追到手才保險,他定了一計謀,再一次處裏聚會的時候,故意讓何文婕多喝酒,他想把生米做成熟飯。


    但當他向何文婕下手的時候,遭到了何文婕的拚命反抗。田文海沒有得逞。


    事後,田文海跪在地上懇求何文婕原諒他,說是自己喝醉了酒。


    何文婕最後雖然原諒了他,但對他的好感淡然無存,形同陌路一般。


    這次來龍海執行任務,田文海主動報名,跟了過來,沒想到他在監控孫二瘸子的過程中,睡著了,延誤了捉拿胡誌雕的時機,當他發現自己的失誤時,他知道,如果讓何文婕知道了自己的失誤,而讓胡誌雕逃脫,自己這一輩子就別想再能追何文婕了。田文海把孫二瘸子進入胡誌雕古玩店的視頻偷偷的用技術手段抹去。


    這就讓破案進程走了很多的彎路。


    歐陽誌遠在銀行找到了銀行的監控,看到了孫二瘸子進入胡誌雕古玩店的視頻,立刻懷疑田文海在視頻裏做了手腳。


    省廳裏對這件事很重視,把田文海調回省廳審查。田文海交代了自己抹去那段視頻的事實。田文海被開除了公安隊伍。


    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之後,性格扭曲的田文海變得更加變態,他感到自己對不起供養自己上學、吃盡苦頭的母親,對不起自己死去的一個妹妹,他認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何文婕不愛自己造成的,當愛變成恨的時候,不論男人和女人,都會變得很瘋狂。他找到自己過去的線人,購買了手槍和麻藥,他要報複,報複何文婕,而且他一定要得到何文婕的身子。


    田文海潛伏到龍海,終於發現,何文婕住在龍海醫院,他跟蹤了何文婕的爺爺何渡江。經過幾天的布局,他知道,要是何文婕回到南州,自己就不好下手了。


    他決定在今天下手。他憑借自己在警察學院學到的技術手段,進了何老爺子的家,把毒下到暖水瓶裏。他知道,何老爺子的全家人在醫院回來後,肯定要喝水。


    當他從自己偷偷安裝的監控器裏看到,歐陽誌遠也來了的時候,他高興的幾乎發狂了,哈哈,老子正向去找你個王八蛋,你就來了,你不是找死嗎?要不是你發現了銀行的視頻,老子能被開除嗎?歐陽誌遠,你也陪著一起死吧。


    何文婕一看這個人竟然是田文海,不由得大吃一驚,何文婕大聲嗬斥道:“田文海,你想幹什麽?你這樣做,是要犯法的?”


    “哈哈,何文婕,我想幹什麽?你一會就知道了,是你毀滅了我的一切,毀滅了我的前程,老子一直喜歡你,就是想把你追到手,可是你有什麽了不起?你不就是有個紀委書記的爹媽?幹嘛在老子麵前耀武揚威?我犯了一點錯誤,你就在眾人麵前大聲的嗬斥我,不給老子留一點麵子,要不是我怕你看不起我,老子能刪掉那段視頻嗎?這一切,老子都是為了你,為了追到你,嘿嘿,你看不起老子,老子偏要幹了你。犯法?老子早就不怕犯法了,嘿嘿,我刪了一段視頻,就把老子開除了,老子不服,公安廳那些黑暗而肮髒的交易,哪個不比我這點事大?我這點事還叫事嗎?省裏那些貪官殺人犯,花點錢,就能買通公安廳,人家不照樣當人家的官嗎?老子沒權沒錢,才被開除,都是你這個臭女人,害的老子丟掉了向上爬的唯一機會,你陪我的一切!陪我的前程!”


    田文海越說越激動,一巴掌打在了何文婕的臉上。


    “啪!”


    何文婕的臉上立刻多了一個手掌印。


    “別打我女兒!”


    李翠華看到女兒的臉上多了一個青紫的手掌印,頓時心疼的掉下淚來,大聲喊著。


    “嘿嘿,我不光打你們這些有錢有勢人家的女人,我還要幹了你們,哈哈哈,我要當著你們的麵,幹了這個害了我一生,毀了我前程的女人。你別喊,你再喊的話,老子連你一起幹了。”


    田文海已經變得極其瘋狂,臉色猙獰至極,這種人要是流竄到社會,將會對人造成極大的傷害。


    何振乾和和老爺子的臉色都變綠了,這個變態的家夥,真能幹出變態的事來。


    田文海一下把何文婕抓了過來,扔到了沙發上,兩眼通紅,露出瘋狂的淫光,死死盯著何雯家由於憤怒和驚恐而劇烈欺負的胸脯,一聲怪叫,撲了過去。


    “別傷害我的女兒!”


    李翠華流著淚,大聲叫著。


    “住嘴,你再叫,老子先幹了你!”


    田文海惡狠狠的叫到,轉身撲了過來,拿出一條膠帶,三下五除二的把李翠華的嘴封住。


    “田文海,有什麽事我們可以商量,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女兒,你有什麽條件,盡管提出來,我都答應你。”


    何振乾知道,現在情況極其的危機,必須先穩住了這個變態的惡魔,現在,所有的人都不能動,千萬不能激怒他,否則,這個變態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嘿嘿,何振乾,你說的好聽,老子的前途都讓這臭女人給毀了,你能陪給我嗎?你能讓我再回到公安廳上班嗎?你肯定不能,所有毀了我前途的人,老子都不會放過,老子一定毀了他。”


    田文海的眼裏閃爍著瘋狂的變態暴戾。


    歐陽誌遠還沒有把毒逼開,他的腦子快速的轉動著。他看著滿麵淚水,幾乎絕望的何文婕,心裏一痛,一定不能讓這個變態的家夥,傷害了何文婕。


    “田文海,你不是愛著何文婕嗎?既然你愛她,現在為什麽還要傷害她?既然你愛她,你就應該好好的對待她。”


    歐陽誌遠看著田文海,大聲道。歐陽誌遠希望用田文海對何文婕的愛,來打動田文海的心。


    “哈哈,歐陽誌遠你個傻逼,我說過愛何文婕了嗎?老子追她,不一定愛他,老子追她是因為她有個紀委書記的爹,老子本來想把這個臭女人追到手,憑借他老子的地位,我好更上一層樓,卻被你的王八蛋攪了。”


    田文海說話間,猛一轉身,一掌打在歐陽誌遠的臉上。


    “啪!”


    歐陽誌遠的臉上多了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你狗日的再多說一句話,老子一槍蹦了你。”


    田文海手裏的槍,狠狠地戳在歐陽誌遠的腦門上,歐陽誌遠的腦門上,頓時起了一個大紫疙瘩。


    歐陽誌遠一聽這個變態的話,頓時知道弄巧成拙了,這個變態根本不愛何文婕。


    何老爺子和何振乾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鐵青。


    歐陽誌遠長這麽大,這是第一次挨打,而被人用槍指著腦袋,也是第一次。


    何文婕看到歐陽誌遠為了自己被的打的滿臉都腫了起來,頭上起了一個大紫疙瘩,臉上的眼淚順著臉頰,狂流而下。


    “別打歐陽大哥,要打就打我。”


    何文婕大聲哭喊道。


    歐陽誌遠一聽何文婕的話,雖然感到心裏無比的溫暖,但是卻又讓他毛骨悚然。因為田文海聽到何文婕這句話,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眼裏露出讓人魂飛魄散的殺氣。


    “嘿嘿,何文婕,你個臭女人,這麽快就和歐陽誌遠勾搭上了?老子追了你有兩年吧,你對我不屑一顧,你原來喜歡小白臉是嗎?你不讓老子打他,老子偏打他,老子就是讓你看著難受。”


    “嘭!”


    田文海說著話,臉色變得極其猙獰,一腳揣在歐陽誌遠的胸口上。


    “哼!”


    歐陽誌遠一聲悶哼,被踹的變成了一隻大蝦米,彎下腰來。


    歐陽誌遠的嘴角流出來一絲血液,但他內心頓時狂喜。他本來自己很難逼出的毒素,在田文海的打擊下,竟然有所鬆動。


    但歐陽誌遠內心的喜悅不敢有半分的留露。


    “嘿嘿,歐陽誌遠,舒服嗎?”


    田文海哈哈大笑著,嘴角的肌肉由於興奮,劇烈的抽動著。


    “嘿嘿,田文海,你個膽小鬼,你有種把老子的毒解了,老子一定打的你哭爹喊娘。”


    歐陽誌遠嘴角流著血,嘲笑著諷刺著田文海。


    “你個王八蛋,老子就是膽小鬼,但老子現在就打你,你能反抗嗎?”


    田文海說著話,又是一記勾拳,打在歐陽誌遠的下巴上,把歐陽誌遠打的幾乎飛了起來,倒在了地上。


    何老爺子和何振乾的幾乎急瘋了,心道,歐陽誌遠你傻了,千萬不要激怒這個變態的惡魔。


    “田文海,你個畜生,我要殺了你。”


    何文婕流著淚,大聲叫喊著。


    “哈哈,何文婕,你要殺了我?來呀?你來殺老子呀?你不是對老子不屑一顧嗎?你不是說不愛老子嗎?你喜歡這個小白臉是嗎?哈哈,老子今天就當著小白臉的麵,幹了你,我看小白臉還愛你嗎?”


    田文海獰笑著撲向何文婕。


    “嘶!”


    一聲撕扯衣服的聲音傳來,田文海一下子把何文婕的上衣撕扯,露出來黑色的小衣和飽滿的胸脯,壓在何文婕的身上,瘋狂的撕扯著何雯家的小衣。


    歐陽誌遠的四肢不再那麽麻木了,但手掌和雙腿,仍舊不能活動,但歐陽誌遠的身體卻能有點活動的跡象。


    歐陽誌遠不能眼看著何文婕受辱,他一聲大吼,臀部猛一扭動,整個身子貼著地,狠狠地撞向田文海。


    田文海已經瘋狂了,他沒有想到,歐陽誌遠還能動,身子一下子被歐陽誌遠撞倒飛出兩米開外。


    歐陽誌遠一下子倒在何文婕的身邊。


    “你個狗日的找死。”


    田文海暴怒至極,手裏多出了那把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獰笑著對著歐陽誌遠的胸口就是一槍。


    “噗!”


    歐陽誌遠根本來不及躲閃,子彈正打在歐陽誌遠的心髒部位。


    “啊!”


    何文婕一聲淒厲的尖叫。


    “歐陽大哥!”


    何文婕看著歐陽誌遠心髒的彈孔,頓時心如刀絞,淚流滿麵。她翻滾著,滾到歐陽誌遠的麵前,哭喊著叫著歐陽誌遠的名字。


    何振乾和李翠華也是驚怒至極,他們想不到,田文海竟然開槍打死了歐陽誌遠。人家歐陽誌遠是為了救自己女兒而死的。


    在吃飯前,兩人還為了何文婕愛上了歐陽誌遠而有點生氣。看看人家歐陽誌遠,在關鍵的時候,竟然不顧自己的性命嗎,去救自己的女兒,這種男人不值得自己的女兒去愛嗎?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你們全都要死!”


    田文海瘋狂的大叫著,雙目血紅,獰笑著舉起手裏的槍,對著何文婕的胸口,就要扣動扳機。


    何振乾和和老爺子,連同和老爺子的老伴,都嚇傻了。


    “呯!”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


    田文海的身形被打出數米開外。隻見歐陽誌遠艱難的舉著手,手裏有一把手槍正冒著藍煙。


    “啊!歐陽大哥,你沒死!”


    何文婕狂喜而泣,淚流滿麵。何振乾、李翠華和何渡江,都瞪大了雙眼,看著歐陽誌遠,驚得目瞪口呆。


    但歐陽誌遠的一雙眼睛,卻死死地盯著被自己打了一槍的田文海,艱難的轉動著手裏的槍口,對準倒在地上的田文海。


    誰呀沒有想到,歐陽誌遠會開槍,他怎麽會有槍?


    倒在地上的田文海猛然惡魔一般的狂叫,猛地站起身來,兩眼露出極其怨毒的神情,快速的舉起手槍。


    “呯!”


    歐陽誌遠手裏的槍再次響了,噴出憤怒的烈焰。


    但歐陽誌遠的手還是有點麻木,轉動不靈活,這一槍,並沒有打中田文海的要害,卻再次打在了田文海的肩膀上。田文海被打的一個踉蹌,舉起手中的槍。但還沒等他瞄準,別墅外麵想起了刺耳的刹車聲。


    田文海猛然一驚,怨毒的看了歐陽誌遠一眼,轉身消失在大廳之外。


    歐陽誌遠根本沒有力氣再開槍,全身好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水淋淋的。


    “歐陽哥哥,你沒死呀,這怎麽可能?”


    何文婕流著淚大聲喊著。


    歐陽誌遠掙紮著做起來,滿是汗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艱難的移動著手,在懷裏掏出來那個已經變形的不鏽鋼手術盒子,隻見一顆子彈已經把不鏽鋼盒子的一麵穿透,但裏麵有一套不鏽鋼手術器械,擋住了子彈。


    如果不是這個不鏽鋼手術盒子,歐陽誌遠絕對活不成。


    何振乾、李翠華、何渡江老爺子和老伴,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神情。


    要不是歐陽誌遠,這裏所有的人都會被田文海殺死,而何文婕也會被這個變態的惡魔侮辱。


    當歐陽誌遠被田文海打了一下勾拳的時候,歐陽誌遠就感到自己能把毒逼出一點了,他故意激怒田文海,讓田文海暴打自己,自己好借助外力逼毒。但沒有想到,這個變態的惡魔,竟然突然開槍。


    歐陽誌遠根本沒有反應,這一槍正打在自己的心髒部位。


    這狗日的公安大學沒有白上,槍法真準呀。歐陽誌遠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他絕沒有想到,自己的手術盒子,救了自己一命。


    這次是歐陽誌遠遇到的最凶險的一次危機。


    這時候,很多的特戰隊戰士,衝了近來。為首的正是刺芒特戰小組組長張立國。


    歐陽誌遠在剛一知道自己中毒的時候,就發出了求救信號。


    今天是歐陽誌遠的倒黴日,一天被襲擊兩次,而且還挨了一槍。而兩次都動用了特戰隊。


    何文婕、何振乾和何渡江一看這些戰士的裝備,不由得大吃一驚。


    歐陽誌遠竟然能喊來特戰隊救援,這怎麽可能?歐陽誌遠手裏有槍,難道歐陽誌遠和特戰隊有聯係?


    戰士們把李翠華嘴上的膠帶取下。


    張立國看到歐陽誌遠手裏的手術盒子上的子彈和他胸口的那個彈孔,心裏一驚,輕聲道:“歐陽誌遠,你真幸運,你沒事吧,你可一天求救了兩次。”


    張立國說著話,連忙彎腰拾起旁邊的衣服,給何文婕穿好。


    何文婕羞得臉色通紅。


    歐陽誌遠苦笑道:“我中了毒,你把我懷裏的一個藍色的瓶子拿出來。”


    歐陽誌遠已經沒有絲毫的力氣,剛才那兩槍,已經耗盡了他積攢下來的力氣,如果不是特戰隊趕來,自己仍會被田文海幹掉,可惜,田文海還是跑了。


    張立國在歐陽誌遠的懷裏找到了一個藍色瓶子。


    “裏麵有藥丸,這裏的人每人一顆。”


    張立國倒出了幾顆藥丸,先給歐陽誌遠吃了一顆,又給何文婕、何振乾、李翠華和老爺子以及老爺子的老伴吃下藥丸。


    不一會,歐陽誌遠的手臂就能動了。


    “好厲害的神經麻醉劑。”


    歐陽誌遠擦去臉上的冷汗。


    張立國看著歐陽誌遠,臉上露出了驚奇的神情,看著歐陽誌遠道:“蔡司令員讓你一會過去一趟,我們收隊了。”


    “謝謝,立國。”


    歐陽誌遠看著張立國,伸出了手。


    張立國握住歐陽誌遠的手笑道:“我在特戰隊等你。”


    說完話,張立國揮了一下手,那些特戰隊的戰士,都閃電一般的撤出來。


    “歐陽大哥……嗚嗚嗚嗚……”


    何文婕的四肢剛一能動,一下子撲進了歐陽誌遠的懷裏,哭泣著,身子劇烈的顫抖著,說不盡的委屈和感激。


    何振乾和何渡江都有很多的話要問歐陽誌遠,但兩人都是在省政府的領導,他們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又不能問。


    歐陽誌遠的身份,絕不能隻是一個小小的縣政府辦公室主任。


    歐陽誌遠拍著何文婕的後背,小聲道:“小丫頭,這麽大了,還哭鼻子,我可不喜歡哭鼻子的女孩子,現在的何文婕可不是平常我見到的那種堅強的女孩子。”


    何文婕止住了哭聲,倔強的抬起頭來,猛一甩手,擦幹了臉上的眼淚,大聲道:“誰哭鼻子了?人家是擔心你,剛才那一槍,多危險呀。”


    歐陽誌遠為了救何文婕,那種絲毫不顧自己安慰的拚命舉動,何文婕一輩子都忘不了。一個男人,能毫不猶豫的用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另一位女孩子,這樣的男人,又有哪個那孩子不喜歡?


    何振乾走過來,伸出了手,看著歐陽誌遠道:“誌遠,謝謝你。”


    歐陽誌遠握住了何振乾的手,他明白何振乾謝謝的意思代表什麽意思。原來何振乾對自己的女兒和歐陽誌遠交往,還有點不舒服,但危機的時刻,歐陽誌遠那種毫不顧忌自己生命去拯救自己女兒的行動,讓何振乾很受感動,這種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現在,何振乾的內心,真正的接受了歐陽誌遠。


    “女兒!”


    李翠華一把摟住了自己的女兒何文婕,劫後重生的母女兩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何老爺子和老伴張阿姨走過來,何老爺子拍著歐陽誌遠的手臂道:“誌遠,你救了我們全家。”


    張阿姨的眼睛紅紅的,看著歐陽誌遠,伸出手,撫摸著歐陽誌遠胸口上那個彈孔,老淚縱橫。要不是那個手術盒子,歐陽誌遠就不能和自己說話了。


    張阿姨摟住了歐陽誌遠,終於沒忍住,嗚嗚的哭了。


    “張阿姨,不哭,我們不是挺過來了嗎?”


    歐陽誌遠伸手擦去了張阿姨的眼淚笑著道:“好了,明天何老伯、張阿姨,你們就要回南洲了,住到省政府大院,那裏就安全了。”


    歐陽誌遠說著話,掏出了電話,撥通了市局第一副局長周茂航的電話。


    “周叔叔,我想請您派幾位警察來保護紀委書記何書記的安全。”


    歐陽誌遠道。


    “誌遠,我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我現在就在何老爺子別墅的外麵,軍方的人撤走後,我們接替了他們,我們的警察,正在保護何書記,並命令他們,明天一直護送何書記到南洲後,才能返回,誌遠,你放心吧。”


    周茂航道。


    剛才槍聲一響,在附近巡邏的警察就高速的趕來,當警察們趕來後,特戰隊已經到達了。市局第一副局長周茂航趕到後,兩方協商後,警察們處理後麵的事,特戰部隊撤走。


    由於有軍方參與,周茂航不好過問細節。而軍方為了保護歐陽誌遠的身份,不讓龍海市局的人參與,隻是要求他們保護好外圍,由軍方領導和省廳的人交涉。


    周副局長知道裏麵住的是何老爺子和省紀委書記何振乾,他立刻把田文海襲擊何書記一家人的事,上報給省公安廳。


    省公安廳極為重視案情,省廳的副廳長周江河親自掛帥,督辦案件,他們同時接到了軍方的交流信息。刑偵六處的幹警們,已經從南州連夜趕來,抓捕田文海。


    歐陽誌遠一聽周茂航就在外麵保護何書記一家人,頓時放下心來。


    何振乾看著歐陽誌遠給龍海公安局的周副局長打電話,請警察保護自己,何振乾暗中點頭,心裏很是感動,他決心支持歐陽誌遠的一切。


    歐陽誌遠在陪著何文婕一家人說了很多話後,辭別了何老爺子,開車直奔龍海軍分區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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