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姍姍整天都幸福著、興奮著,就差人給她送一大捧玫瑰,錦上添花了。坐公交車回家的路上,她給老蔣發了條比較弱智的短信:“老男人,你覺得你帥嗎?”


    “在60幾億地球人裏麵,我想我是帥的。”


    “為什麽呢?”


    “和不帥的人比,我算帥的;和帥的人比,我算一般帥的。我介於帥與不帥之間。地球上的男人,帥的還是少數,當然帥與不帥之間的人也是少數。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講,我還是帥的。”


    “好像蠻有道理的,那你自戀嗎?”


    “把上個問題的帥換成自戀不就得了嗎?”


    “恭喜你,無恥的功力又上一層樓……”


    老蔣剛上樓就接到了劉鋼的電話,劉鋼問了問胡姍姍的近況,然後就說他們公司要裁員減薪了,以應對大環境的不景氣。劉鋼掛電話的時候歎了一口氣,好像他還想說什麽,但是他最終沒有說。老蔣似乎也感受到了劉鋼的壓力,但是他又幫不上什麽忙。房貸、工作、婚姻生活,這都是很現實的東西。逃避不了的事物,就要樂觀、積極去應對,這似乎是最好的辦法了。


    老蔣比胡姍姍先回家,於是下廚房熬了點粥,再炒了兩個素菜。胡姍姍回來了,手裏還抱著個畫框之類的玩意兒。胡姍姍沒有找到窗台上的那尾燒焦的魚,她惡狠狠地望著老蔣,一副要刑訊逼供的樣子。老蔣主動坦白了:“我以為你說著好玩的,所以就把魚給扔了。餓了吧,專門給你熬的粥呢……”


    胡姍姍想到這幾天老蔣的上佳表現,加上她自己本來就不錯的心情,最終沒有發脾氣。兩個人安靜地吃著東西,開始有點小倆口的感覺了。老蔣提議到:“姍姍,你可以把那胡了巴焦的魚畫下來,然後再裝裱進畫框的。”胡姍姍望了望老蔣:“現在也隻好這樣了,多可惜的藝術品啊。”老蔣想挖苦一下胡姍姍的,卻沒了那個心情,估計與劉鋼的電話有關吧。


    “你和楊曉怎麽分的?”胡姍姍試探性地問道。“過去的事情就不提咯,誰還沒個風花雪月啊。”老蔣歎道。“我覺得你們彼此還喜歡著對方,怎麽會分呢,我好奇。”老蔣看了看對麵瞪著眼睛望著自己的胡姍姍,想了想與其放在心裏憋著,還不如說出來。胡姍姍很合時機地給了老蔣一隻煙,老蔣拿在手裏並沒有抽,這讓人想到電影裏審訊室的那一幕來。


    “家裏其實一直催我結婚的,畢竟我也老大不小了,又是家中獨子。去年八月份吧,我就給楊曉說了結婚這事,她自己是沒有什麽意見的。然後我就給她家裏打了個電話,她媽媽接的,問了我很多情況。後麵問我存了多少錢,打不打算在北京買房什麽的。”


    “那你怎麽說的?”


    “我實話實說啊,如果家裏支持一點,首付沒問題。但是我暫時不想在北京買房,覺得時機不成熟。我和你哥的想法不一樣,每天頂著房貸的壓力,我覺得精神上是種負擔,那樣太累了。”


    “那她媽媽怎麽說的?”


    “房買了才結婚。因為楊曉家是西安的,家裏就她一個,就說去西安買房也成。”


    “後來呢?”


    “我就說要考慮考慮,長輩這種心情還是能理解的。不過楊曉和我為這個事鬧了點別扭,她傾向於在西安買房。我不同意,因為我家裏房子還挺好的,而且我也沒存多少錢。”


    “這樣就分手了?”


    “國慶去找她,發現有個男人在她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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