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興高彩烈,似乎難得像今晚這般無拘無束的放縱玩樂,她們隻顧著與服務生玩喝酒遊戲。


    聽著兩姐妹響亮的歡聲笑語,不知怎麽的,奚渝卻因為蘆花而漸漸有了頗多的感慨。


    她不時轉過頭來,看看埋首苦飲的蘆花。這個女人的全身上下好像充滿著委曲與哀怨,那眼神憂鬱而苦悶,仿佛是四周已經幹涸龜裂的湖底中央,隻剩下的最後一塘波瀾不起的死水。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心死了,眼神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光芒與生機。是什麽事讓她流幹了淚水,又是誰傷害了她?


    蘆花酒喝的應該比較多了,臉有點紅潤,眼睛也瞪大了許多。冷不防,隻見她猛的抬起頭,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她罵的很難聽,幾乎是想用盡天下的髒話來掏空心中的憤怒,到最後甚至連簡單的英語也派上了用場。


    隨著接二連三的罵聲,奚渝的心事也被翻騰了上來。她想到了自已在東寧的這麽一年之間的遭遇,想到了遙遠的重慶以及那個已經安下家的男人,還想到了更久更遠之前的諸多不幸。


    幹脆,奚渝和兩姐妹換一下位置,坐到了蘆花姐的身旁。兩個女人以一醉方休的架式,你一杯,我一杯;你一句,我一句。


    搞的從她們身後走的人都皺皺眉,加快了離開的腳步。沒幾下功夫,蘆花喉嚨中塞著的稻杆好像已經被一杯杯的酒衝進了肚子,她的嗓門變得順暢而嘹亮刺耳起來。


    服務生有意識選擇了


    “high”一點的音樂,並開大了音量。轉眼間,整個酒巴像處在敲打著的皮鼓裏一樣。


    正在蘆花大吼一聲:“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的時候。厚重的木門被推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抖抖身體走了進來。


    奚渝雖然頭喝的有些昏沉,但一眼就認出了來者正是那晚從卡拉ok追出來的大個子。


    驚詫之際她趕緊回避了目光,正兒八經的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當然,她知道早晚會被認出來,此時已經無法回避了。


    是陶仁,東寧城真是個不大的地方,陶仁居然認識蘆花。他走上前拍拍蘆花的肩頭,嗬嗬的笑了起來,然後以一種即是斥責,又帶有關愛的語氣說了一句:“又喝多了吧,開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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