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泰路上的門牌號其實並不多,不過這條路卻是出乎意料的長。其實,這也難怪。因為雖然門號不多,但是每家每戶的占地麵積卻是出奇的大。這裏說是說別墅區,但是真的看到了,都會認為這是莊園,而不是別墅!


    慶泰路上車流量明顯減少,所以淩雲可以把車速給提升了起來。用120碼的速度大約開了10分鍾左右,這才到了艾婷婷的家——慶泰路88號。


    下了車,公西平轉身對淩雲說道:“別走遠,等生曰會結束了,再回來接我。”


    淩雲點了點頭,說道:“那行,我先去別的地方逛逛,你完了打電話給我。”


    公西平點點頭,然後“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隨後淩雲的車在一陣轟鳴聲中,逐漸消失在了視野之中。他其實也明白,說是不讓淩雲一會來接他,也就是說說。他肯定有自己的活動,隻是沒告訴公西平而已。


    公西平整了整西裝的領子,然後從口袋裏將事先準備好的禮物拿在手上,轉身朝大門口走去。


    艾婷婷的家,比想象中還要氣派。這裏大的讓人不可思議!


    首先要通過的,是一道大約4米高,2米寬的大鐵門。說是鐵門,其實是兩道會移動的鐵柵欄。大鐵柵欄有自動感應功能,平時是關著的,隻要有車開到門前,鐵柵欄就會自動打開。


    通過鐵柵欄後,是一條既寬敞,又很長的通道。這條用青磚鋪成的通道,長越200米左右,通道的兩側則是修剪的十分整齊的灌木植物。有了這些灌木,就使得這條通道顯得格外的寧靜和清新。


    走過長長的通道,就來到一幢巨大的、富麗堂皇的大房子前。大房子前是一片開闊地,看上去像是停車場,可以容納數十輛車子。


    當公西平走到這幢大房子前,他才發現,似乎來賓們都是直接把車開到這裏才下車,然後把車子都停在了這片開闊地上。而且,所有來賓都是開車進來的,也隻有他是走進來的。


    他看了看停在開闊地的車,大多都是賓利或者林肯之類的,而剛才淩雲看到的瑪莎拉蒂、法拉利和保時捷,也停在了這些車中間。另外,還有一輛車是單獨停在一邊的,就是那輛白色的阿斯頓馬丁。


    看到阿斯頓馬丁,公西平的心裏就特別不舒服。是的,他的前妻,蘇茜就是跟著一個開阿斯頓馬丁的年輕帥哥跑了。所以,他對於所有的阿斯頓馬丁都特別感冒。這輛白色的阿斯頓馬丁,勾起了他不愉快的回憶。


    不過,既然來參加艾婷婷的生曰派對,就應該有個好心情,不能讓這些不愉快的回憶破壞這愉快的氣氛。


    生曰派對的歡樂氣氛,公西平在房子外就能感受到。前來參加派對的人還真不少,差不多都是申城市的富紳名流。從他們開來的車就能知道。而房子裏傳來的陣陣悅耳音樂,也彰顯出此時的歡快氣氛。


    公西平信步朝裏走,卻在門口被兩名身穿黑色西裝的保安攔了下來。


    “先生,請問你找誰?”一名高高瘦瘦的光頭保安問道。


    “哦,我是來參加艾婷婷的生曰派對的。”公西平回答道。


    另外一名個子矮矮的保安打量了一下公西平的裝束。他看到公西平身上穿了一套雖然看上去十分得體,也十分整潔,卻不知道是什麽牌子的雜牌西裝,又看到他鼻子上的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鏡,再想到剛才他是徒步走進來的,根據自己那麽多年的經驗,立刻判斷出,眼前這個雖然西裝筆挺卻依然土不拉磯的年輕人,隻是個普通人而已。既沒有錢,也沒有靠山,是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庶民。


    矮保安輕蔑的說道:“先生跟大小姐是什麽關係?這裏可是艾府,不是閑雜人等都可以進去的。”


    公西平淡淡的說道:“我是她的同學。”


    “同學?”光頭保安也和矮個保安作出了同樣的判斷,“我們大小姐的生曰派對,從來都不曾邀請同學參加。你……真的是大小姐的同學?”


    “是同學。”對於這兩名狗眼看人低的勢利眼,公西平不想過多糾纏,“麻煩二位去問一下你們大小姐吧。”


    這時,公西平的身後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發生了什麽事?”


    公西平回頭一看,說話的是一名非常英俊的少年,他一頭烏黑的卷發,一雙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姓感的嘴唇。他身穿一身白色的禮服,顯得更加的英俊迷人。說話間,英俊少年走了上來,走到了公西平與兩名保安中間,刻意的用自己半個身體擋住了公西平。


    矮個保安看到少年,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道:“哎呀,原來是鍾天表少爺!老板和夫人都在等您來呢!”


    名叫鍾天的英俊少年點了點頭,然後斜睨了公西平一眼,對矮個保安說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這個人是誰?”


    矮個保安用眼角瞟了公西平一眼,然後笑著對鍾天說道:“表少爺,這位先生說是小姐的同學,可是您是知道的,小姐每年生曰派對,從來不邀請同學參加的。”


    鍾天點點頭,然後冷哼一聲道:“婷婷的同學?”說著,他半轉身,用眼角掃了公西平一眼,然後說道:“婷婷也真是的,自己家的地址怎麽隨便就告訴了別人。”這話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故意說給公西平聽的。


    公西平始終冷眼看著兩名保安和鍾天。他們三個,不管是兩名保安也好,鍾天也罷,都從骨子裏透出了一種傲氣。這並非自然形成的天生傲骨,而是一種常年居高臨下養成的習慣——不把任何人和事放在眼裏的習慣。


    鍾天轉過身,冷冷的對公西平說道:“這位先生,請你離開吧。我知道婷婷是不會隨便邀請同學來參加她的生曰派對的。如果你是來為她慶生的,那麽我會替你轉達。如果你有別的目的,那麽請你趁早打消念頭。如果你還是不願意離開,就別怪我報警了。”


    公西平看著鍾天,淡淡的說道:“若你覺得我說的話有疑問,為什麽不親自問問艾婷婷呢?”


    “婷婷是今晚的主角,現在肯定很忙,我也未必能馬上見到她。而且,你讓我去問我就去問,你覺得所有人的智商都那麽低麽?”鍾天冷哼一聲,輕蔑的說道,“請你趕緊離開,或者我讓保安帶你離開。”


    公西平知道光靠他解釋,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解釋的通的。現在唯一能解釋清楚的,也隻有艾婷婷本人了。於是,他看了一眼兩名保安和鍾天,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撥通了艾婷婷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關機了?


    公西平有些意外,看了看手機屏幕,的確是艾婷婷的電話號碼沒錯。她昨晚發的短信還留著,不可能撥錯。於是,公西平再次撥通了艾婷婷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


    的確是關機了!


    鍾天和兩名保安的表情越來越冷漠,而眼神中,卻透出了肆無忌憚的嘲笑。公西平甚至都不用猜,就已經知道他們這會心裏準是笑開了花了吧。


    用手捏了捏那精美的禮物盒,他把盒子重新裝進了西裝的口袋裏。然後,沒有回頭,他轉身離開。


    在轉身的一刹那,他聽到了鍾天那充滿輕蔑和嘲諷的冷哼。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艾婷婷的眼圈還是有一點點黑。不過還好,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她花費了極大的精力和決心,最終選定了一條長長的,雪白色的露肩晚禮服裙。


    這是一件連體式的連衣裙,從上倒下全是白色的蕾絲皺褶。肩膀是球形的設計,這樣可以使得露出的肩膀以及胸部不那麽突兀,更顯自然和諧。禮服裙沒有袖子,是無袖設計。不過可以帶上配套的長手套,更顯得華麗高貴。


    艾婷婷之所以選定這件,一方麵這件晚禮服裙可以顯示出成熟的氣息,配合公西平身上散發的那種迷人成熟氣息,那是正正好好。另外一方麵,這件禮服裙,很自然的露出了肩膀和胸口,v型領讓胸部乳溝若隱若現,更加顯得成熟姓感。


    艾婷婷幾乎可以想象,當公西平看到她身穿這件可以迷死人的禮服裙,那種驚豔的表情。想到這個,她就忍不住偷笑。


    換好衣服,弄好頭發,畫完妝,再一看時間,已經是晚上7點15分了。時間不算晚,這會出去應該剛剛好。他等了那麽久,是不是等的心急了呢?他會不會也有些小期待呢?


    艾婷婷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不但心情很激動,而且還有那麽一點的緊張,還有那麽一點期待。


    他,會喜歡這件衣服麽?


    “婷婷,好了沒有?客人們都到齊了,就等你了。”艾華在房間外說道。


    “來了,來了!”


    艾婷婷最後一次對著鏡子看了看,然後走到房門口,打開房門。艾華就站在門外,他身邊還有一名氣質高貴,美貌絕倫的中年婦人。中年婦人的長相與艾婷婷,倒有幾分相似。這就是艾婷婷的母親鬱月琬。


    艾華和鬱月琬兩人看到女兒走出房間,臉上都掛滿了笑容。可是,當兩人目光接觸到女兒之後,同時愣住了。


    這……這……這是我們的女兒嗎?


    艾華愣了半天,這才說道:“我的老天,我還以為我走錯地方了。這是哪個明星的家吧。”


    鬱月琬看著女兒,癡癡的說道:“天哪,婷婷,你今天美麗的就像天使一樣。”


    艾婷婷看到父母親這樣誇獎自己,心裏非常得意。看樣子自己這身打扮還算成功的,連每天都看到自己的父母親都驚訝成這個樣子,那公西平看到了,還指不定吃驚成什麽樣呢。


    艾婷婷挽著父母親的手臂,朝著客廳走去。邊走邊問道:“客人都來了麽?”


    “都來了。”鬱月琬說道。


    “那就好。”艾婷婷突然覺得心髒跳動的速度加快了幾分,她輕聲問道,“我的同學……也來了嗎?”


    鬱月琬聞言一愣,反問道:“你今年還請了你的同學?以前你可從來沒請過同學啊。”


    “嗯,今年請了一個同學……”艾婷婷的聲音像蚊子叫一樣輕。


    “同學,同學……”艾華思索了一下道,“可是,我好像沒看到你同學啊。來的人都是我們的熟人,你同學我們都沒見過,應該一眼就能認出來,可是我好像沒看到有不認識的人啊。”


    “沒有麽?”艾婷婷聞言一愣。


    按理說,公西平這個人是不可能遲到的。他是個守時的人,這一點,別說是艾婷婷,整個高二7班的同學都有目共睹。他每天早上7點19分準時進教室,甚至很多同學都拿他當標準時間校對手表了。而且,他自己也說過,他絕不允許自己不守時的。所以,遲到是不可能的。


    沒來,也是不可能的。按照艾婷婷對公西平的了解,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說好來,那他一定會來。更何況,昨天晚上還發短信跟他確認來著。


    那是為什麽?難道因為這裏沒人認識,所以一個人躲起來了?嗯,這個可能姓很高。


    艾婷婷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想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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