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是休息天的緣故,所以賽馬場裏的人並不多。偌大一個賽馬場空蕩蕩的,隻有零散的幾簇人在那裏騎著馬過癮。


    賽馬場倒是很正規,完全就是按照正規比賽來建造的。有閘門,有跑道。


    公西平和印冠康兩人分別牽著自己的坐騎,來到了跑道起點的地方。兩人分別站在了3號和4號跑道。


    “光我們兩個比賽,實在太沒意思。我這些朋友也忍不住技癢,想一起參加比賽。不過你放心,他們的成績如何跟我們之間沒關係,比賽主要還是看我們兩個的輸贏。”印冠康冷冷的笑道。


    公西平掃視了一眼,其他6根跑道已經被印冠康同來的幾名年輕男子占據。他們也是各自牽著一批壯實的賽馬,臉上不約而同的浮現出陰險的笑意。


    公西平怎麽會不知道,印冠康是想靠他的這些同夥在比賽的時候做點手腳呢。不過,對於這種不入流的人物,公西平還真的不在乎他們動賽馬手腳,因此也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反正這些跳梁小醜再怎麽蹦躂,也搞不出什麽花樣來的。


    隨著工作人員的一聲令下,比賽就要開始。所有人都已經上了馬,唯獨公西平還站在馬駒旁邊,氣定神閑的看著前方。


    印冠康側目看了他一眼,臉上浮現出了不屑的笑容。在他看來,這種連菜鳥都不如的人,怎麽可能贏得了他。而他的同夥,臉上也是浮現出了輕蔑的笑容。他們的想法和印冠康其實是一樣的。


    發令槍響起,閘門同時打開。印冠康以及他的6名同夥有如離弦之箭,快速的衝了出去。印冠康*的坐騎,原本就是一批外國純種賽馬,無論是爆發力還是耐力,都是一流中的一流。因此,他一馬當先,衝在了最前麵。


    然而,剛剛隻跑了半圈,他就覺得背後一陣涼風襲來。他忍不住回頭一看,驚的他下巴幾乎都要掉下來了。


    隻見公西平身體伏在馬背上,有如一道黑色流星一般,不但將他的同夥們遠遠的甩在了身後,而且幾乎已經塊追上他了。印冠康臉色劇變,怎麽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要知道,他的這匹純種馬,是他花了大價錢從國外買回來的。自從有了這匹馬,他無論是賭馬,還是自己親自賽馬,還從來都沒輸過。可以說,在他心目中,這匹馬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可如今,這匹無敵賽馬居然還跑不過一頭出生不過幾個月的小馬駒?


    而且,比賽之前,他為了防止有意外情況發生,特地囑咐過他的這些同夥,如果公西平有超越他的趨勢,他們就立刻使絆子,做點小動作,阻止公西平的超越。可如今,看到同夥們一臉錯愕的神情,顯然他們都還沒來得及使絆子,公西平就已經將他們甩在了身後了。


    印冠康急了,他拚命的抽打馬屁股,妄圖讓馬加速。他的馬吃痛,果然速度提升了不少,可依然無法阻止公西平的小馬駒超越他。最終,公西平不可阻擋的超越了他,並且跑到了第一的位置。


    印冠康恨的咬牙切齒,可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咬了咬牙,然後不著痕跡的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小巧而精致的鋼弩。這種鋼弩很小,但是殺傷力並不低,通常是女人藏在身上用來防身的。卻不知道印冠康為什麽身上也帶著這麽一把鋼弩。他偷偷的裝上一支空心的純鋼做的弩箭,然後瞄準公西平的後心,扣下了扳機。純鋼弩箭“嗖”的一聲,劃破空氣,瞬間直射公西平的後心!


    純鋼弩箭采用的是空心製,一旦射中,身體裏的血液便會從中空的箭身中流淌出來。可以說,這種弩箭純粹就是殺戮用的,其殺傷力絕非普通弩箭可以比擬。公西平一旦被射中,若短時間內不及時就醫,很可能就會喪命。


    印冠康殘忍的露出一絲微笑。他甚至可以看見公西平中箭之後,鮮血如噴泉般噴射而出的慘樣。


    “跟我鬥,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像印冠康這樣背景的人,在他看來,就算他當場殺人,到時候隻要隨便找個替罪羊去頂罪,他依然可以逍遙快活。而且,他甚至認為,像公西平這樣的賤民,死一兩個根本不算什麽大事。


    空心的純鋼弩箭直射公西平後心!


    然而,事情最終卻出乎了印冠康的預料。射出去的純鋼弩箭,卻像石沉大海一樣,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公西平並沒有出現他想象中的鮮血狂噴的情景,也沒有中箭倒地,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騎在小馬駒上,不停的朝前飛奔。


    印冠康以為自己剛才射偏了,於是他有射了一支。可跟之前一樣,射出去的弩箭依然莫名其妙的沒了,公西平依然速度不減的朝前飛奔。


    印冠康壓抑住內心的驚訝與不解,連續射出了4箭,可是公西平根本就沒有任何異常,甚至速度比原先更快了。而印冠康卻再也拿不出弩箭來了。身上帶4支弩箭,已經是他的全部了。


    就在他驚訝不已的時候,公西平率先衝過了終點。而印冠康和他的同夥居然落後公西平整整好幾秒鍾才抵達終點。雙方的勝負一看便知曉。


    印冠康到達終點之後,發現公西平已經下了馬,正斜靠在一旁的立柱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而在公西平身邊的,則是一臉興奮色彩的沈黛嫻。他眼角不由的跳動了一下,心中一股狠戾的氣息慢慢的上升了起來。


    “我贏了。”公西平看著印冠康淡淡的說道。


    “那又如何?”印冠康陰沉著臉。


    “按照剛才說的,你得讓那個女人過來給我賠禮道歉!”沈黛嫻立刻跳了出來。


    “道歉?憑什麽?”印冠康冷冷的說道。


    “剛才我們說好的,若我們贏了,你就必須讓那個女人過來給我道歉。”沈黛嫻沉聲說道。聰明的她其實已經看出來,印冠康居然想抵賴了。


    “剛才?誰說過了?誰聽到了?拿出證據來啊!”印冠康眼神中居然冒出了戲謔的神采。剛才在場的,除了雙方當事人之外,還有就是工作人員和保安了。當然,指望工作人員和保安出來作證,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現在印冠康要耍賴,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沈黛嫻氣的火冒三丈,可是卻也無計可施。她指著印冠康的鼻子,就要破口大罵,卻被公西平攔了下來。


    “幹什麽!別攔著我!這個臭不要臉的,說話居然不算話,還當麵抵賴!氣死我了!”沈黛嫻氣的哇哇大叫道。


    公西平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說道:“別著急。”


    沈黛嫻看到他的表情,不由一愣,隨即心裏突然一動。公西平她很了解,做事從來都很著調。他現在這樣的表情,難道說……


    公西平帶著嘲諷的眼神看著印冠康,然後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了他的手機。接著,他按下了手機上的播放鍵。


    “怎麽,不敢麽?”


    “這申城還有我印冠康不敢的事情麽?既然你執意要這樣,那你就等著出醜吧。到時候下跪磕頭,你可別抵賴!”


    “抵賴?嗯,希望你到時候別抵賴。”


    “那咱們走著瞧吧……”


    任誰都沒想到,公西平居然把兩人剛才的話全都錄了下來。盡管剛才隻有雙方當事人和工作人員,但這錄音,卻是鐵一般的事實啊!


    這下,輪到公西平用戲謔的眼光看著印冠康了。而沈黛嫻,也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剛才她險些氣炸了肺,可是現在,她幾乎要笑破肚皮了。


    印冠康臉色如死灰一般,沒有半點血色。眼神中濃濃的恨意絲毫沒有遮掩。他原本仗著自己家裏的背景,在申城可以說是橫行霸道,從來都沒人敢說什麽,可是今天眼前這個帶著黑框眼睛的鄉巴佬土包子,卻讓他顏麵盡失。


    現在這種狀況,連和他同來的同夥們,都沒法再說什麽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臉上。印冠康充滿恨意的看著公西平,良久之後,他才一拉手中的韁繩,朝同夥們一揮手,說道:“我們走!”說著,印冠康便調轉馬頭,和他的同夥們灰溜溜的離開了。


    眼見他們要走,沈黛嫻麵孔一板,就要出聲,卻被公西平攔了下來。


    “為什麽攔著我,他們還沒給我道歉呢!”沈黛嫻不服氣的說道。


    “讓他們去吧。這些人平時橫行慣了,今天已經讓他們丟了麵子了。你若執意要他們道歉,到時候又要起衝突。這些人看樣子有點背景,還是不要過分招惹,免得給自己找麻煩。”


    “你怕他們?”沈黛嫻看著公西平說道。


    “我怕麻煩。”公西平淡淡的說道。


    他說的是實話。按照他現在的身手,以及他現在的背景,別說申城,就算整個z國,他還能怕誰?像印冠康這種井底之蛙一樣的人,他隨手就能捏死幾個,根本談不上怕他們。隻不過,他現在身上還有任務,不想過於招搖。印冠康這種人,一旦招惹上了,他就會不斷的給你找麻煩。這對於他的任務來說,很是不利。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種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見公西平都這麽說了,沈黛嫻也隻能作罷了。不過,想到剛才公西平將那段錄音播放出來時候,印冠康那副像死了爹娘一樣的表情,著實好笑。想到這個,沈黛嫻心情的怨氣,也消了不少。


    公西平這個人,看上去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不過做事情倒是一點都不含糊。沈黛嫻忍不住看了公西平一眼,卻發現,這個纖瘦卻高大的身影,是如此的充滿了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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