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裏,大家一定很奇怪。莉莉斯開車兜風是為了故地重遊,懷念一下過去。她認識我還不到三天,為什麽要帶著我一起瞎逛呢?關於這個問題,我隻能說,她是為了培養一下我和那輛黑色薩博的感情。至於人和車能有什麽感情,在此就不多討論了。我們很快就會再此提到這輛古怪的車。


    兜風完畢,回到賓館,美蘭妮獨自回房了,並沒有叫我進去。雷子和十三、芳芳和青青各占一間標房。於是,隻有道德的房間有個空床。我便在這個房間過夜。很奇怪,房間裏的床鋪整整齊齊。不知是五星級的酒店服務到位,還是道德昨晚沒有回來。考慮到美蘭妮的處境不妙,我想,該向我的道德匯報一下情況了。電話那頭,道德氣喘如牛,氣急敗壞:“好好,知道了!”


    我真不知道他是真知道還是敷衍我。


    “老板,你怎麽啦?沒事吧你?”


    “媽的,老子拉稀,別來煩我!”說完,正在拉稀的道德在一聲巨大的轟鳴聲中掛了電話。


    配合著這一聲轟鳴,我看到一席白光掠過被城市燈光映紅的雲層。我有些糊塗,分不清那聲轟鳴究竟是從電話那頭傳來的呢,還是從這座城市的某個地方傳來的。或許,兩者都是?


    眼睛一閉一開,一夜過去,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如預先的所安排的,這一整天都用來彩排、走台。(.無彈窗廣告)地點,正是第二天演唱會的所場地――蘭花體育中心。屆時,這座可容納十萬人的體育場裏豎起五個高度超過二十米的巨型屏幕,上下左右,前前後後將布滿各種燈光影像設備。在這些高科技器械所營造出的奇幻氛圍中,莉莉斯,哦不,在公眾場合我們姑且還是用她的藝名美蘭妮來稱呼她吧。美蘭妮變臉似的換而來一套又一套戲服,在這奇幻的氛圍中扭動花枝,拗出各種風騷無比的姿勢,並用嬌滴滴的聲音一口氣唱了十幾首惡俗無比的歌曲。至於歌名,我就不點破了,免得遭到粉絲們的唾罵。


    除了天後同誌忙碌不堪之外,她的團隊也一刻都不得閑。樂隊演奏得十分賣力,搞得現場跟正式演出似的。場務人員則在胖哥的統一指揮下,上竄下跳,一群勤勞的螞蟻。螞蟻們搬運著各種設備,恩,很專業的設備,專業得我幾乎看不懂那些是什麽。他們把那些形狀各異的機械安裝在舞台的四周、底下,甚至穹頂上。


    我找了個機會問胖哥:“那些黑漆漆的機器是什麽?看上去不像照明燈啊。”


    胖哥聳聳肩,搖頭說他也不知道那些是什麽,隻是照羅迪克的吩咐做。我在空蕩蕩的內場觀眾席中循著禿頭的反光找到了羅迪克。羅大叔呆坐著,望著舞台出神。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對美蘭妮和她的團隊來說。這是相當忙碌的一天,對我和我的狐朋狗友們來說,卻是輕鬆愉快的一天。因為襲擊者已經多日沒有出現了,大家都以為他們遭受了重創,這幾天該消停了。而我知道得更多。因為身為襲擊者之一的?影換上工作服,幹起了現場勤雜工。而另一名襲擊者風影呢,隱了形,一直坐在我身後。


    我避開我的狐朋狗友,對著我身後的空氣問:“要不要來瓶水?”於是,我手裏的礦泉水哧溜一下脫手而出,化為幾聲咕嘟。


    看到一番好意被風影笑納,我趁機打聽些別的事。我問:“美蘭妮在東瀛和高麗演出的時候,你們為什麽不下手搶人啊?”


    身後一片寂靜。我回過頭再問:“為什麽啊?”


    風影怒道:“搶不過,行了吧?”


    我“哦”了一聲。這個帶著升調的“哦”包含了多種意思,嘲笑、蔑視、挖苦,等等。


    被嘲笑、蔑視、挖苦的朋友嗤笑一聲道:“異鄉人在東瀛和高麗部署的人確實有點能耐,不過在東都,你和你的同事似乎有點形同虛設。”


    我胸口一悶,趕緊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報以嗤笑:“嘿嘿,既然形同虛設,你們可以試試看運氣。”


    我料定風影對我的血手還是頗為顧忌的。沒想到她說:“追求公平是我們的至高精神,我們不貪小便宜。所以,在你的褲子拉鏈沒有修好之前,我是不會向你動手的。”


    靠!她還好意思說那事!那天晚上在餐廳裏,我不慎把自己的褲子拉鏈粉碎之後,一直沒有時間去換新的,隻能時刻留心把外套的衣擺狠命地往下拉,苦不堪言!


    我尷尬轉回身子,用力往下拉了拉衣擺,不再搭理這個婆娘。


    輕鬆愉快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很快,這一天就過去了。在這愉快的一天裏,我和我的狐朋狗友們有幸參與娛樂界一線紅星的演唱會彩排,不僅費用全免,而且一個個列席上座。要知道,到了第二天正式演出的時候,這些視角極佳的內場座位都是vip級的,少說也得賣個兩、三千。


    結束了一天的排演,精力充沛的美蘭妮大步流星,和羅迪克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再無聲響。


    我獨自在客房裏躺了一會兒,用精神力把四周掃描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豎起耳朵聽了聽,相隔幾堵牆外的美蘭妮和羅迪克悄無聲息。於是我開始用自己的血手粉碎衛生紙、牙刷、便箋。然後,我看到了床頭櫃上放著的紅色方形小紙盒,拿起來一看上麵寫的說明,不禁一陣慌亂,血手稍稍失控,把那個紙盒和裏頭的東西粉碎了大半,隻剩下小半張碎紙片,上書“存精”、“交”、“安全”等字樣。


    我本能地遠離這些物事,來到落地窗邊。錦江兩岸的風光一覽無遺。輝煌的燈火,五彩的霓虹,千姿百態的建築,穿梭不息的車流,看上去是如此雍容、華貴、充滿活力。可是,構成這道輝煌景象的個體,那一個個真實存在的人,或貧窮、無助、怨聲載道,或操勞、麻木、百無聊賴。有時間的沒錢,有錢的沒時間。能像我這樣站在數千元一夜的地方安安心心地俯瞰夜景的人,又能有幾個呢?


    聽胖哥說,錦江大酒店的標房,貴賓價是一千八一晚,對外價格達到四千。還真是物有所值。在整個東都,還有哪裏能提供這樣的視角來欣賞這個都市的夜色呢?除非有人會飛。想到這個問題,我真的看到有人朝這邊飛來。不是眼花,是真的。那是伊塞婭。她正從角鷹獸的背上一躍而下,落進了美蘭妮套房的陽台。她又來了。看來這一夜,很多人都睡不著覺啊!美蘭妮和羅迪克如此,伊塞婭如此,她的手下風影和?影估計也是如此。


    緊張的氣氛正在彌漫,我嗅到即將到來的惡戰的氣息。作為一個管理學專業的畢業生,我清楚地知道,麵對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一定要及時向自己的上級反映。我再次撥起道德的電話。我得告訴他,事關重大,務必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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