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是我有生以來最為美妙的瞬間,之一。[]冰涼、柔軟、香甜,芳草氣息,絲般感受。因為這個完美瞬間,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蘭在一瞬間驚醒了。她一聲驚呼,一把推開我,不等我摔倒,巴掌已至,抽得我淩空翻轉一百八十度,半邊牙齒隱隱鬆動。


    幸好是巴掌,如果是拳頭,我非得掉幾顆牙不可。


    不等我解釋,她猛地站起身,開始對我拳打腳踢。心緒已亂,雜亂無章的拳腳全無前一巴掌的威力。


    挨了幾下之後,我的愧疚之意消散殆盡,開始惱火了。都什麽時候了,還有空發小姐脾氣?


    我握住蘭的拳頭,紅光籠罩了她整條手臂。


    “我沒空占你便宜。不想死,就合作!”


    蘭怒氣未消,帶著哭腔答道:“你起誓,絕不把剛才的事說出去!”


    我一肚子委屈。這事很光彩嗎?有什麽可宣揚的?當即立了個毒誓:關於剛才發生的事,我孔方絕不向任何人透lou。有違此誓,就讓我一輩子娶不到老婆,孤老殘死!


    這是個很容易信守的誓言,因為我們雙方都不想聲張。但是,我們都忽略了一種特殊情況――如果,將來,我想娶她,或者她想嫁我呢?


    看到我信誓旦旦發了誓,蘭抹著眼淚點了點頭。我後來才知道,對崇尚自然的德魯伊來說,吻就是貞操的全部。在德魯伊的道德中,野合或許能被原諒,但妄吻絕對是失節。現在,大家知道我剛才所作所為的嚴重性了吧?


    我對蘭說:“你,快點變鳥讓我騎。”


    一分鍾後,在死亡之城的無名高樓邊,一隻白色遊隼在空中盤旋,雙爪抓著一個哇哇怪叫的人。咳,那個人就是我。


    請注意,是用爪子抓著,而不是背上馱著。區別顯而易見――她可以隨時把我扔下去。


    骨龍聽到了空中的動靜,四爪刨地從大樓裏退了出來。當看到居然有隻飛禽在它頭頂挑釁,它拔地而起,呼嘯而來。


    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如此好鬥。人家沒招他,沒惹他,他非要趕盡殺絕。對這種人,絕不能客氣。哦,對了,眼下,我說的不是什麽人,而是那頭骨龍。


    觀察著骨龍爬升的軌跡,我判斷著它的運動方向,並對蘭大聲吆喝:“往左一點,再往左一點,再……啊――!”


    沒有更多調整,她把我投了下去。對她來說,我實在是太重了。


    我在骨龍的正上方二十米處跌下,正對著骨龍的大頭墜去。那一刻,我哭喊得撕心裂肺,骨龍兩個眼窩裏的紅色光芒也如風中殘燭一陣飄搖。


    瘋了,都瘋了。


    電光火石之間,我和這個大家夥一個交錯,伸出血手在它的脊梁上摳出一道深深的凹槽,然後雙腿用力一夾,整個人就附在它的脊梁骨上了。


    蛇有七寸,龍有逆鱗。關於骨龍的死穴,蘭不知道,但她知道龍的逆鱗在哪兒。我想,如果對著逆鱗不斷撩撥,不管什麽龍都會high得欲仙欲死吧?


    浪叫吧,骨龍!


    我憑借血手的強大破壞力,在龍骨上摳出一個個坑當抓手,然後攀著骨龍的脊梁內側來到它的咽喉處。隻是對著這截骨頭輕輕一捏,它就全身痙攣,抓狂到不行。我再一捏,骨龍開始對著地麵俯衝。


    想摔死我?沒門。我對著那截敏感的脊柱狠狠抓了一把,它骨翼一顫,立刻拖力,開始自由落體。


    “想毀滅,還是想生存?”我大聲喊話。


    骨龍不愧是高等亡靈生物,會說人話:“別要挾我。毀滅我,你自己也會摔得粉身碎骨。”


    我哈哈大笑:“我有她。”


    骨龍看了一眼在不遠處滑翔的白色遊隼,正要噴霜凍之氣滅口,卻被我在喉頭一撓,頓時岔了氣。


    他――既然骨龍能說人話,就不用“它”而改用“他”吧――終於止住跌勢,問道:“你想怎麽樣?”


    我翻身騎上骨龍的背脊,兩腿緊緊夾住龍骨,指著前方道:“跟著她往前飛。”


    有了交通工具,我們的追蹤效率高了很多。雖然這一路上骨龍並不老實,總是把兩個大鼻孔對準在前麵引路的蘭,但是,我的手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要害。甚至有那麽一次空氣亂流,骨龍一陣顛簸,沒能把我甩下去,那段命根子一般的脊椎反倒被我刨去兩層,他終於沒了脾氣。


    在平穩的飛行之中,我們迎來了黎明。所謂黎明,不過是從伸手不見五指變為陰雲密布。但這點亮光,卻讓我有了一個重大發現――這座城市的建築紛紛倒向一邊,似乎被核彈的衝擊波犁過一遍似的。想到那些樓宇之中大街之上的屍骨,似乎都是在一瞬間死亡,我越發懷疑這裏受到過核彈攻擊。核彈!那豈不是有放射性?娘啊,我沒穿防化服啊!


    我抑製住心中的波動,肅然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沒人理我。於是,骨龍的脊柱又被刨去一層。他嗷嗷大叫:“你連這都看不出來嗎?這是西拉的末日審判!”


    西拉,我記得,毀滅天使。林嘉義甚至預判,魔族要把毀滅天使投放到我們的時空。太可怕了,不能讓魔族得逞!


    我們的終點是一座體育場。當然,已經破敗不堪了。


    場內球場的正中有一點閃光,kao近一看,這時一道一人多高的時空門。


    蘭變回了人形,伸手在時空門波光粼粼的表麵觸摸了一番,說:“大法師的傳送之陣,塞拉姆斯剛進去不久。門很快就會消失。我們得趕緊進去。”


    這是從我發下毒誓之後,蘭第一次對我說話。


    我拍了拍骨龍傷痕累累的脊椎骨,問道:“他進得去嗎?”


    不等蘭回答,骨龍噴著寒氣大罵:“蠢貨!我是高貴的龍族,怎麽可能鑽狗洞!呃……”話沒說完,骨龍不得不心疼地看著一蓬紅色晶沙落在地上。他的逆鱗脊椎又薄了些許。


    我繼續問:“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他聽命於我們?”


    蘭的身形搖晃了一下,勉強站穩,驚詫道:“你想收服龍族?”她的語氣就像小學生奶聲奶氣地驚歎:“你居然敢罵老師?”


    看到我肯定、堅定以及篤定的眼神之後,她說:“收服魔獸的辦法都一樣,就是用靈魂契約……”


    “什麽?!”骨龍又是一聲咆哮,然後繼續心疼地看著地上的紅色晶沙越積越多。


    接下來的事方便了很多。蘭揮動法杖憑空勾勒出一個魔法陣。我以精神力和這個魔法陣聯通,然後就等骨龍自願將靈魂連上這個契約魔法了。


    骨龍當然不從,高喊“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以及“你可以戰勝我但不能使我屈服”等等悲壯口號。我知道如何對付他。要降伏他,就得打壓他。但這個打壓的尺度大有講究。如果打擊不夠,他自以為自己依然是個人物,自然不會屈服,如果削得過頭,讓他元氣大傷,他又可能就此絕望,寧死不從。


    我十分耐心地用血手一點一點刨掉他粗大的脊椎。不一會兒,他就屈服了。一道微弱的靈魂之力跟我的精神力聯通,無論我到哪裏,都能循著這道聯係召喚到他。


    訂立了靈魂契約,我死他必死,我動個讓他毀滅的念頭,他一樣必死。除非有人能控製我的意識,否則誰都別想把這頭骨龍從我手裏奪走。更重要的是,我能隨時隨地把他從死亡世界召喚到身邊。這可比隻能在地上跑而且有些好色的薩博要管用多了。


    時空門開始閃爍。蘭朝我招招手,便閃了進去。和一條龍近距離接觸那麽久,已經夠為難她了。


    我在踏入時空門之前回頭看了骨龍一眼,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對這個問題,骨龍十分樂意回答:“阿泰斯特格拉。”似乎大有來頭似的。


    “哦,那就叫你阿泰吧。”


    阿泰:“咳咳……”


    “阿泰,這個城市叫什麽名字?”


    “達斯科多。”


    “達斯科多……”我念叨著這個名稱走進了時空門,心說:“我不會讓達斯科多的悲劇在東都重演的。”


    ******


    今日已更,晚上不更了哦~


    【……第18章魔寵--吾網--網文字更新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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