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肆試了試手上刀的重量,百斤的重量在手中有很實在的感覺,揮舞著刀在空中隨意的劈砍了幾下,反複思索著狼神記憶中關於刀法的解釋……


    在中國源遠流長的武術文化中,刀為百兵之膽,用刀之人必然十分有膽氣,招式大開大合,變化較少卻威力極大……


    肖肆對狼神傳遞給自己的信息隻做參考的作用,他隻相信自己看到的,而不是道聽途說的,哪怕是有千萬年經驗的狼神……


    肖肆真正見識到的刀法,就是那個滿臉褶子的“大叔”――刀麵所使出的刀法,變化並不是很多,但是每一刀力求穩、準、狠,如同蒼鷹搏兔,出手便是迅雷之勢攻向要害,絕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這是一種風格,刀的風格即是人的風格……


    令肖肆感到有些慚愧的是,自己在最後的時候運用詭計陰了刀麵一把,可能是心中對這個用刀者有一定的敬意,所以在最後的時候並沒有下殺手,隻是卸掉了他的一條胳膊……


    肖肆甩甩頭,把不必要的婦人之見剔除腦外,心中開始琢磨刀法。在肖肆認為,刀法中最具威力的就是劈、砍、刺、撩、掃這四個招式:劈,從上至下,運用刀刃豎直的劈下;砍,在劈的基礎上有一個傾斜的角度,稱之為斜砍,經常把劈和砍說在一起,也正是二者的差別不大的原因。


    刺,即是運用刀尖,平著刺出去。


    劈砍的著力點是一條線,刺是把著力點集中在一個點上,由於力量更加的集中,所以破壞性更大……


    撩,即是刀刃向上,自下而上,上撩。


    掃,也叫橫掃,刀刃水平,向外橫掃。


    這幾個招式中,劈、砍、撩、掃都是運用的刀刃,隻有刺是運用的刀尖。由於著力點集中,所以刺的破壞力最大,但是,由於刺僅僅是著力於一點,所以這一招式的進攻麵積會很少。


    進攻麵積小就意味著需要更加精準的控製力,所以這一招比其他招式更加難以練習。


    劈、砍、掃三個招式,分別是從上、斜上、左或右發力,所以沒有很好的借力點,憑借的隻是刀身和人身體的慣性力,後續發力不足。


    但是,撩這一個招式由於是自下而上發力,所以,可以借地麵發力,後續力量足……


    可以說,每一個招式都有它的優點,而每一個招式都有它的缺點,沒有十全十美的招式。招式並不在於它的威力有多大,而在於在恰當的時機去使用它。


    同一個劈砍的招式,有的人使出來會被別人一招“童子拜觀音”空手接白刃,有的人卻能一刀將試圖空手接白刃的人劈為兩半,這便是招式運用的差別。


    這些思緒雖然複雜,卻也隻是費了肖肆幾秒鍾時間來思考,肖肆搖搖晃晃來到場地上,這是一個練習短兵器的場地,水泥的地麵上用鉚釘堅實的固定著一排一排的鋼鐵柱子,這些柱子足有正常人的腰那麽粗,也略微的有人的形狀,上麵刻畫出人體的要害部位……


    肖肆口中念叨著:“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做了一遍中學時學過的廣播體*,解下背後的刀……


    “選這把刀,隻是因為它夠非主流,無論幹癟老頭怎麽看重這把刀,也得試試它的威力不是!”肖肆雙腳分開少許站定,掄起大刀,劈向了鋼柱……


    第一次運用此刀,肖肆立刻感覺到了它的與眾不同,這把刀重百斤,對於常人來講這的確是很重,但是肖肆身體素質異於常人,百斤重量在手中沒有太大的吃力感……


    這把刀的奇異之處是,一旦發招,這重百斤的刀如同脫韁野馬,肖肆竟然有脫手的感覺……


    肖肆趕忙咬緊牙關握緊此刀,止不住的巨大慣性,使刀刃具有駭人聽聞的破壞力。“哢……刺啦……”金屬交鳴聲響起,刀刃破鋼柱如同破朽木,帶出一簇絢麗的火花……


    鋼柱從頭到底被劈為兩半……


    劈開鋼柱的刀勢頭仍然不止,濺起地麵一蓬破碎的石塊,刀身陷入地麵直至露出刀柄為止……


    肖肆瞪大眼睛,掌心已經滲出了汗水……


    “真他媽見了鬼!這是人用的刀嗎?”肖肆急速的喘息,慢慢平複內心的激動……


    再看鋼柱破開的斷麵,斷麵處盡是被擠壓而變型的粗糙。


    從此處可以判斷,此刀劈開鋼柱並不是因為它的鋒利,而是因為它具有巨大的動能,強行的擠壓破開金屬分子之間的引力,把鋼柱斷為兩半。


    肖肆慢慢的拔出陷入泥土中的刀,再次仔細觀察這把刀,除了它非主流的外形,肖肆真的分辨不出它有什麽與眾不同。


    肖肆小心的除掉刀刃上夾帶的鋼柱碎屑,卻發現刀刃沒有半點的損壞。


    巨大的刀身,刀尖磨平作為第二條刀刃,長長的刀柄尾部帶有一個小環,最顯著的便是它漆黑如墨的刀身,這就是這把刀的外貌特點……


    肖肆真心喜歡上了這把刀:“就叫你墨刀吧!漆黑如墨的刀!哈哈哈!”


    遠處觀看這一切的成連心中奇怪,問:“哪裏來的少年,哪裏來的刀!”安伯回答:“少年是小姐從街上招來的,那把刀是石梟的作品!”


    成連心中一凜,說:“石梟近十年沒有設計製造過武器了,沒想到一出手就是這等威力絕大的武器!“安伯搖頭:“十年前,石梟自從造出這個無法解釋的刀,就遭到其設計者的排擠,天才總是寂寞的!”


    成連疑道:“無法解釋是什麽意思?”


    安伯歎了一口氣,想了想,卻總也不能組織出一個合適的語言來解釋這件事,可是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天地造物,存在萬千種可能,我們血族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存在,自以為遠遠高於人類,卻又不得不依賴於人類的血液。誰也不知道,血族是在什麽時刻,在什麽樣的契機之下誕生的。”


    安伯的這番話並沒有解釋這把刀,但是成連也並沒有打斷安伯……


    “生命的形式千變萬化,你我隻是萬千生命形式中的一粒微塵,身為一粒微塵,卻想要盡數了解所有生命形式,這是不可能的!”安伯沉默了一下,接著說出了這番話……


    成連心中驚歎:“你的意思是這把刀是有生命的?”


    安伯回答:“此刀重百斤,但是運用之時卻感覺像是一座山那麽重,根本無法用來對敵,這也是為什麽沒人使用它,而其他的設計者會孤立石梟。”安伯的眼神轉移到場上的肖肆身上,繼續說:“此子麵容醜陋,動靜之間隱隱有種坦蕩之意,能夠得到寶刃的認可,一定有過人之處!”


    “仔細的查查他的底細,能用最好,不能用就不要留著!”成連說。


    老者點頭……


    ………………………………


    石梟是一個材料及武器的專家,一生之中都在跟各種的材料打交道。


    戰後,沒有了工作的石梟就躲在成家做一個武器設計著,身為材料方麵的專家,設計武器倒也得心應手。


    一直到他從廢棄礦坑中得到兩塊材料,他就被這兩塊材料深深的著迷了。


    在高倍的顯微鏡下,石梟無法找到與這種原子匹配的記錄,也就是說,這種材料是第一次被發現。


    這種材料的密度很大,質地像金屬卻比金子的密度還要大十倍,石梟無法解釋這種現象,心裏鬼使神差的就用其中較大的一塊做了一把刀,這把刀卻並沒有得到大家的認可……


    石梟想:“大家覺得不好,我就可以再把材料融掉,重新設計!”可接下來就輪到石梟難堪了,因為這種材料竟然無法融化掉了,加熱至數千度也不見它有任何的反應。


    石梟心驚之下得到一個結論:這種材料一經定型,就再也無法改變。


    這也就意味著,自己這個大家認為的敗筆,會永遠的留存下去。


    石梟變得抑鬱了,抑鬱了很久,直到他遇到肖肆,這個小子給予自己作品極大的肯定。石梟十年來的抑鬱都化作對肖肆的感激,所以,他決定用第二塊材料,替肖肆打造一款他自己的武器!


    ………………………………


    此時的肖肆知道自己撿到了一個寶貝,關鍵的問題時自己還無法很好的駕馭它,肖肆不顧周圍驚愕的表情,兀自吹著口哨走到了第二個鋼柱麵前,醜臉上裝作一副驕傲至極的樣子,說:“都看到老子的厲害了吧!該幹嘛幹嘛去,惹我不高興,一刀就劈了你!”


    眾人見識到肖肆刀劈鋼柱,心中不由得對肖肆有了一層畏懼,趕忙裝作不管自己事的樣子訓練去了。


    小二黑還偷偷的回頭瞄了一眼肖肆,心想這小子實力真可怕……


    肖肆針對自己控製力的訓練正式開始,隻見他慢慢的揮舞著手中的刀,做著劈、砍、刺、撩、掃等動作,緩慢至極,就像在跳舞一樣……


    盡管如此,他的頭頂竟然有一層汗水滲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血的起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舔啥餓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舔啥餓童並收藏血的起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