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肆現在深刻體會到什麽是籠中鳥的滋味了,被一種無形的牽掛桎梏在一個無形的空間裏,失去了自由。


    同時肖肆不知道怎麽去麵對這些人,因為畢竟自己還是欺騙了他們,自己是肖肆並不是9527。


    肖肆現在仍然與眾人隔開,在一個單獨的空間內休息,這個小屋隻有十平米左右,僅僅放得下一張床……


    肖肆躺在床上閉目沉思,思索著現在的情況。


    朝市內三位掌權人物已經有兩人一命嗚呼,幕後者竟然是三位掌權人中的一個,自己的老丈人――成連。


    雖然成連策劃了整個事件,但是肖肆並沒有覺得這個老丈人邪惡,反而從他對生死未卜的丈母娘的愛,感受出這個血族人有情有義。


    肖肆猜測,整個事件的血腥程度都應該是火玉造成的,火玉外表美豔,但是卻心如蛇蠍,說翻臉就翻臉。


    她到來朝市的原因究竟是為了什麽?


    肖肆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都是鐵郎峰的指使,目的就是為了掌控朝市。而火玉竟然利用朝市內各個人之間的關係,未動一兵一卒,完全憑借著對時局的掌控,使得朝市內三位掌權人物互相鬥爭,成為現在這樣兩死一俘虜的情況。


    接下來的朝市很容易就會被收回控製權,同時又不會出現太大的動蕩。


    肖肆的思緒慢慢的延伸,同時手指輕扣牆壁,想要從牆壁反震的頻率和幅度,來探查這艘飛艇的各項數據……


    卻發現這艘飛艇的船身材料極其特殊,輕扣牆壁的震動轉瞬即逝,竟然被牆壁材料完全吸收了,完全沒有任何波動傳遞回來,這才真是完全的隔絕了與外界的聯係。


    約半個小時的航程,從這個空間內肖肆完全感受不到加速度的方向,所以沒有辦法判別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


    眾人被機械體帶下飛艇,分別帶領到各自的休息室,並沒有限製他們的行動自由,即便如此,眾人也不知道將去何處。


    肖肆找機會向眾人解釋了一遍,說自己原來是如何被祖狼擄走,如何逃脫,最後如何被火玉追殺,又如何整容潛伏,查找線索,最終獲得真相。


    在肖肆編排的這個故事裏,並沒有火玉和成連聯盟這件事,大反派就是火玉一個。肖肆這麽說也是怕壞了成碧的心情,同時也覺得成連確實是一個值得包容的人。


    明白了肖肆是如何忍辱負重探查線索,隊員們更加敬佩,成碧眼中滿是濃濃愛意。


    成連見到這個女婿竟然如此識相,也樂得不去拆穿這個謊言。


    眾人脖頸上的炸彈項圈也是事實,總覺得不是十分得勁兒,肖肆與眾人在這裏東逛西逛,探查了半天,發現自己居住的這個地方十分的廣闊寬大……


    建築橫縱方向排列的整整齊齊,建築風格基本一致,就連大小都一樣,就像生產線上批量生產出來的一樣。


    看著天空的湛藍色,肖肆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原來那個沒有汙染的年代,但是從空氣中的波動中顯示,這些湛藍色的天空隻有千米左右的高度……


    當肖肆和眾人逛遍了這個地方的每一個角落,才發現,這裏是一個巨大的籠子,如同一個半球體罩住地麵,球麵上麵用三維成像技術勾勒出會飄動的雲層還有明媚的陽光……但是,實際上眾人卻生活在一個巨大的籠子裏。


    街道上也有其他的居民,大姑娘小媳婦,還有老頭老太太,和睦融融,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關進了一個籠子裏。


    難道這些人都完全麻木了嗎?


    這是一個欺騙,把牢籠內製作的如同幻想一般,讓人們沉浸在牢籠裏,習慣並且喜歡牢籠的生活,甘心接受這種欺騙,肖肆感覺到這個世界的可悲之處……


    雖然這裏的空氣更加的清新,肖肆卻感覺這裏還不如朝市,至少朝市裏的人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每日都知道拚搏的滋味……


    但是,也許朝市的人也期待著這樣的欺騙,肖肆大腦中糾結了,不知道兩種想法哪一種是正確。


    鐵郎鋒留下了眾人在這樣一個籠子裏,究竟是什麽目的,或者隻是為了消遣眾人?


    既然是牢籠,眾人也覺得索然無味了!都回去休息了!餘下肖肆和灰竹兩人……


    肖肆一人在大街上閑逛是因為自己真的不知道如何*作眼前的情況,灰竹的思想很純粹,他就是要跟著肖肆……


    肖肆回頭看了看灰竹,灰竹的眼神堅定,好像從不知退縮為何物。就像是一種人生態度,他不為自己而活,他的目標單一純粹卻堅定……


    灰竹對古思忠誠無比,盡心護救,哪怕被群狼圍攻撕碎!在肖肆救了他以後,他唯肖肆命令是從。


    在肖肆與狼魂在地下密室內的一戰,隻有他堅持留下……


    灰竹就像是一個工具,專一的工具,不在乎外界所有的一切,隻在乎眼前自己的信念……


    肖肆感覺自己應該學習他這一點,拍了拍灰竹的肩膀,問:“那一天,阻攔血燕的時候並不順利吧!”


    此時的灰竹身上各處還有傷未痊愈,很多地方都纏繞著繃帶,可以推想那一場戰鬥並不是十分樂觀。


    祖狼之女承接了祖狼的基因,戰鬥力自然是不弱,盡管灰竹在普通人中已經是精英,對陣祖狼之女卻仍然有些不夠。


    看到灰竹受傷,肖肆有些不忍,因為讓灰竹阻攔血燕的並不是肖肆,而是殘戈。灰竹是因為對自己的信任,才被殘戈戲耍而受傷的。


    灰竹一笑,並沒有多說:“小傷,沒事,肖爺本事大!”


    看得出灰竹是真心的敬重自己,但是“肖爺”這個稱呼,卻讓肖肆有些驚訝,自己還是第一次被叫做“爺”呢!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沿路而行,灰竹少言寡語,一句話中很難有超過十個字的,肖肆越說越覺得沒勁……


    正在這個時候,街角處一個彈唱者吸引了肖肆的注意……


    她大約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眼神中卻滿是滄桑和感慨似的,手中的吉他漆膜掉了大片,但是卻保存的很完整,音質也很好。


    七分褲,但是褲腿上被破碎成條狀,上衣是一件夾克,夾克很大,應該是從什麽地方撿來的,或是別人送給她的,頭發齊耳……


    尖尖的下巴,姣好的麵容,就是一個美人胚子,但是嚴重的滄桑感又給人一種反差。


    她斜坐在牆角,赤腳下麵墊著兩隻拖鞋,他吟唱著:瑪麗!瑪麗!不要對我說謊,跟我說,昨天你在哪裏過夜?


    在街上、在橋下、還是在別人的車裏,而我一直在家裏等待!


    ……………………


    隔壁的男人一命嗚呼,不是我殺的,他的頭在一個車輪底下發現,但是他的身體卻沒有蹤跡!


    瑪麗!瑪麗!別對我說謊,跟我說,昨天你在哪裏過夜?


    ………………


    琴聲節奏似是一種悲哀的敘述,或是一種沉默的懷念,唱出一種背叛,還有一種思念,更圍繞這謊言訴說。


    這裏的確就是一個充斥著謊言的地方。


    肖肆不禁駐足,細細品味著!


    女孩唱到一半,見到竟然有人駐足欣賞,停了下來,說:“表演不是免費的,要聽歌需要付錢!”


    肖肆一摸口袋,空空如也,那一戰鬥肖肆身上隻剩下龍蛇袍。被俘以後兵器都上繳,現在的身上真是沒有一個硬幣。


    女孩奇怪的看著肖肆……


    女孩的態度也是情有可原,因為現在的肖肆裝束實在奇怪,他腰上圍著龍蛇袍,上衣則是一件寬大睡衣,腳下踩著雙拖鞋。


    還好灰竹解圍,拿出兜裏的兩個硬幣,交給肖肆。


    肖肆一笑,把兩個聯盟幣遞給了女孩。


    女孩更加的驚訝,因為,她根本沒有期待他能拿出錢來。


    這個地方長期供吃供住,錢財並沒有半點的用處,所以這裏的人幾乎沒有用到錢的時候,也就不會有人去爭取這個東西。


    所以,當肖肆拿出手裏的兩個聯盟幣後,小女孩非常的驚訝。


    肖肆說:“錢給你了,但是我還有問題要你回答我!”


    小女孩無所謂的撥了一下琴弦……


    “這裏是什麽地方?”肖肆問道。


    女孩微微一笑,說:“你是新來的吧!”


    肖肆點頭。


    女孩繼續說:“隻有新來的手裏才有可能有這種聯盟幣,這裏吃住都是免費的,錢在這裏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既然是牢籠,那麽錢自然就沒有用處,這個肖肆還是理解的:“那你為什麽要錢?”


    女孩回答:“因為我終有一天要出去!”


    終有一天要出去,所以要攢錢,這個小女孩心思向往著外麵的世界,她要逃脫眼前的謊言編織而成的家園。


    肖肆很欣慰能夠遇到這樣的人,真正向往自由的人,這說明人們還有希望的種子萌芽:“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女孩道:“這裏是一號避風港,這裏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或是沒有工作能力的人,還有小孩子等。這裏的人不必付出任何的工作就可以得到食宿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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