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蓮和陸梓旗兩人都在發懵的時候,陸梓旗的姑姑已經火冒三丈地踩著高跟鞋“噠噠噠”衝上來,她推開陸梓旗提起劉蓮的衣服就是一耳光甩了過去。


    “啪——”的耳光聲響在安靜的病房裏格外響亮。


    劉蓮隻覺得天旋地轉後臉頰上就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陸梓旗姑姑這一巴掌幾乎是用盡全力在打,劉蓮左邊臉瞬間就紅腫起來。這女人不愧是和陸梓旗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都是一樣的力氣出奇的大。


    一巴掌過後,臉上陰鬱看樣子還不解氣的女人把劉蓮推到病**,再次抬起手準備甩下去,隻是下一刻就被憤怒的陸梓旗抓住了手腕。


    “陸丹丹,你吃撐了在發什麽瘋?”陸梓旗捏著陸丹丹的手把她往後一甩,陸丹丹高跟鞋沒有踩穩踉踉蹌蹌往後退了好幾步。


    陸丹丹的五官和陸梓旗有些相像,都是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絕對屬於氣質型美女,但陸丹丹卻比陸梓旗多了一股冷豔和淩厲,纖細的眉頭斜飛,薄唇成一字型地抿著,一看就覺得不是容易接近的女人。


    陸丹丹及肩短發在她動作下微微淩亂起來,和陸梓旗一樣墨黑的發絲遮擋了那雙透著深沉的大眼睛,她咬著塗得鮮紅的唇,僵硬了良久才扶著桌子緩緩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服,陸丹丹又恢複了起初高貴冷豔的模樣,她冷淡的視線在劉蓮和陸梓旗之間徘徊了一圈,然後說道:“你們是什麽關係?”


    陸梓旗扶著劉蓮坐到**,她下意識擋在劉蓮身前以免陸丹丹又忽然衝過來發瘋,陸梓旗麵帶嘲諷道:“關你什麽事?這裏不歡迎你,請你自己識趣點早些離開。”


    陸丹丹看著陸梓旗的目光微微一愣,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不過她很快又恢複了冰冷的表情,把視線移到劉蓮身上,對陸梓旗道:“小旗,你什麽時候開始這麽維護一個女人了?是這個女人主動爬上你床的吧?”說到這裏陸丹丹冷哼一聲,語氣裏充滿了嫌惡和不屑,“有些女人總是不自愛為了一些利益就做出賣身子的事情,恐怕在和你好上之前早就被人不知道玩過多少……”


    “夠了!”陸梓旗打斷陸丹丹的話,“你看看你現在都變成什麽樣子了?滿嘴謊言和髒字,你以為誰都像你那樣惡心嗎?陸丹丹,你之前騙我說你得了癌症、我還趕死趕活連命都不要了跑去看你是我的失誤,但是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上你一次當,你給我滾吧,我不想再看你一眼了,髒了我的眼睛。”


    “什麽?你……你說什麽?”陸丹丹睜大眼睛往前走了幾步想要抓陸梓旗的手,卻被陸梓旗像避瘟疫一樣厭惡地躲開了,她站在原地麵色慘白地盯著陸梓旗,“陸梓旗,你忘了你小時候我是怎麽對你的嗎?我為了你連前途、連事業、連生活都放棄了,這就是你對我的回複嗎?”


    “別把髒水都往我身上潑,我當年求過你多少次不要走留下來,你又是怎麽回答我的?跟著那個男人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陸丹丹瞬間變得委屈起來:“梓旗,你聽說我,我那隻是因為……”


    “陸丹丹,別說了,真的都別說了。”陸梓旗揮了揮手打斷陸丹丹欲說出口的話,她痛苦地閉了閉眼睛撇過頭說,“這幾年你無數次裝病把我騙到成都,雖然每次我都知道可能是假的但還是眼巴巴地跑來找你,你知道嗎?我從北京千裏迢迢到了成都來看的就是你和那個男人恩恩愛愛,你了解我的感受嗎?”


    陸丹丹說:“我……”


    “我以後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陸梓旗又說,“陸丹丹,既然你選擇留在成都,我也會回北京,以後我們少見麵吧……最好是別見麵。”


    陸丹丹怔了好久,半天嘴角才勾起一抹僵硬地弧度:“你……是說真的?”


    “真的。”陸梓旗說,“你現在就走吧,我不需要你的照顧。”


    陸丹丹低著頭嗤嗤笑著,尖銳中帶著點嘶啞的笑聲在安靜得讓人感到窒息的病房裏顯得一絲淒涼,她就這樣一個人笑了半天,最後慢慢抬起腦袋,溢滿了仇恨的目光緩緩定格在從頭到尾坐在**不敢說一個字的劉蓮身上。


    “你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才變的吧?是她勾引了你,給你灌了*湯你才會這樣對我的對不對!”陸丹丹吼著吼著情緒忽然激動起來,她一個箭步上前就朝劉蓮撲了過來,整個人像失去了理智似的,“是你對不對!就是因為你才害得她這樣對我!”


    劉蓮都快被陸丹丹的瘋狂舉動嚇尿了,先是無緣無故挨了一巴掌然後又被罵得狗血淋頭,現在看她的架勢恐怕是不把劉蓮撕碎不罷休。


    “陸丹丹,你給住手!”陸梓旗也連忙去拉住陸丹丹,無奈陸丹丹力道太大,陸梓旗抓住陸丹丹的衣服時她已經衝到劉蓮麵前,抓著劉蓮的頭發就開始胡亂拉扯。


    劉蓮被扯得頭皮發疼,耳邊是陸丹丹漫漫不絕的罵聲和陸梓旗憤怒的勸阻聲,吵雜的聲音交織在一塊仿佛一張巨大的鐵網把劉蓮包圍,劉蓮被陸丹丹瘋狂搖晃得膽汁都快吐出來了,眼前景象再一次模糊起來,她似乎又看到泥石流後那個恐怖的場景。


    “啊——”


    被狠狠刺激到神經的劉蓮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叫後,不知從哪裏來的巨大力氣一把推開在她身上拉扯的陸丹丹,又加上陸丹丹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並且陸梓旗還扣著她的手臂把她往後拽。


    在這樣三重因素下,陸丹丹尖叫著猛地往後倒去,然後一個沒注意腦袋狠狠撞上了床腿,躺在地上還沒抽搐幾下就頭一歪昏倒過去了,血液從她發間流下,穿過白皙的臉蛋溢到地板上,原先被她扔在地上的食物袋已經被打翻,裝在袋子裏麵的一盒雞湯湧了出來,混合著鮮血打濕了陸丹丹的大衣。


    雞湯味和血腥味頓時在空氣間蔓延,劉蓮和陸梓旗都震驚地好久沒有回過神來。


    “天哪——怎麽會這樣?我……我不是故意的!”劉蓮忍不住尖叫,一時間嚇得腿都軟了,她想跑出去叫醫生但是雙腿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挪不開腳步,“梓旗,快叫醫生,你快點叫醫生過來——”


    “好。”陸梓旗臉色蒼白地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沒多久,陸梓旗就帶著一個中年男醫生和兩個護士急急忙忙跑回來了,男醫生看了下陸丹丹的情況後二話不說抱起她就往外麵跑,兩個護士匆匆跟了上去,焦急的劉蓮本來也想跟上去的,剛起身就被劉蓮按住肩膀重新坐回了**。


    “你就別去了,這不關你的事情。”陸梓旗說,“你在這裏休息會兒就回你病房吧,叔叔阿姨還在等著你。”


    劉蓮抱著雙臂,剛才那一幕把她驚駭得話都結結巴巴說不出來了:“可……可是是我把她弄成那樣的啊!”


    “我都說了這件事情與你無關。”陸梓旗拍了拍劉蓮的手安慰道,“而且她應該隻是撞了下頭不太嚴重,你別自責,發生這種事情也是她自找的。”


    劉蓮懵懵懂懂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然後陸梓旗踉踉蹌蹌地匆忙跑出了病房,她和袁嵐一樣主要傷在頭上,隻是雙腿上也受了一些輕傷,走路時看不出什麽來,一旦跑起來就顯而易見了。陸梓旗雖然嘴巴上說著對陸丹丹不在意,但是從她跛著腳慌不擇路地跑出病房還是可以看出陸丹丹在她心中的分量。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她們曾經相愛過。


    可是陸丹丹不是陸梓旗的親姑姑嗎?和自己的親姑姑談戀愛……劉蓮不禁打了個寒戰,她冷不丁想起她生活在農村的小姑那張因為常年做農活而顯得比實際年齡更加衰老的臉,先跳過血緣關係不說,就那層年齡的跨度擺在那裏都讓劉蓮想都不敢想。


    但不管怎樣,就算陸梓旗和她爺爺奶奶養的貓相愛了那也是她陸梓旗自己的事情,不是劉蓮一個經紀人能夠插手的,所以今天的事情就當做全部沒有看到吧,消除掉,馬上從記憶裏完全消除掉。


    不過在這之前劉蓮還是想感歎一句,陸梓旗這姑姑真是奇葩得可怕。


    &


    自從跟著劉爸劉媽回成都後,劉蓮在家裏被伺候得跟老祖宗似的都不想去重慶接陸梓旗了,有時候她甚至在想幹脆搞個人間蒸發讓華中公司找不到她,這樣的話就不會找她要違約賠償金了,可是仔細想來就算給劉蓮一百個豹子膽她恐怕也不敢這麽做,丟了工作不要緊,萬一被華中公司在檔案表上劃上一筆,她以後再去找工作可就難了。


    五天前從陸丹丹昏迷過後劉蓮就再也沒有見過陸梓旗一麵了,直到她離開醫院時陸梓旗都沒有現過身,聽邱淑語說陸丹丹醒來後和陸梓旗又大吵了一架,陸梓旗把病房裏的所有東西摔得個稀爛,然後陸丹丹懷著滿腹憤懣回成都了,而陸梓旗把自己關在病房裏一個人都不想見。


    但是劉蓮回到成都的第二天就意外地接到了陸梓旗打來的電話。


    陸梓旗先是詢問了一番劉蓮的身體近況,然後又東拉西扯地到處聊了幾句,最後才磨磨蹭蹭進入正題。


    “我希望你忘掉那天下午發生的事情。”陸梓旗說,“老劉,我家情況比較特殊,你沒見過的多著了,你就當笑話看看就好,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劉蓮拍了拍胸脯打包票,笑著說道“你不說的話我還早把那天的事情忘記了,你放心吧,我保證一掛電話又會立馬忘記的。”


    “那謝謝你了。”陸梓旗說,“還有老劉……我這個人太好麵子了,一直拉不下臉來跟你道歉,要不是我堅持去成都的話你也不會遭遇這事兒,對不起,老劉,害得你跟我一起去醫院躺了一個多月。”


    劉蓮愣了愣,連忙笑道:“別這樣說,都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提了。”


    “我還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陸梓旗鄭重道。


    劉蓮嗬嗬笑著:“那我接受你的道歉。”


    掛了電話後,劉蓮拿著手機在窗前站了很久,成都的天氣和重慶武隆簡直是南轅北轍,才上午十點鍾太陽就已經從天際線上緩緩升起,暖黃色的陽光灑滿了大地,馬路上行人匆匆,昭示著新的一天開始。


    劉蓮怔怔看著遠方,陸梓旗在醫院拒絕她的場景再次悄無聲息地在腦海中匯聚,這個畫麵逐漸與陸梓旗在陸丹丹被醫生抱走後慌慌張張跟上去的畫麵重疊,這一刻劉蓮覺得丟臉,也覺得尷尬和後悔。


    早知道陸梓旗有喜歡的人她是一定不會向她表白的,雖然劉蓮的確非常迫切地想找到女朋友但也不是等不起的人。


    真是想起來就覺得尷尬啊……劉蓮歎著氣。


    在家裏休息了半個月後劉蓮才又恢複了活蹦亂跳,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了大半,一眨眼過年的氣息就慢慢湊近了。


    劉蓮足足有三年沒有和家人一起過過年了,如今大街小巷的商店裏循環播放著中國娃娃的“新年快樂”歌曲,許多叔叔阿姨在街邊擺起了賣年貨的攤子,連電視裏和網絡上都時刻討論著今年春晚的節目內容,濃鬱的年味讓劉蓮激動得想掉眼淚,她回憶到前三年她在大年初一的晚上孤獨地呆在出租屋裏看春晚就覺得止不住的心酸,而這次她終於在過年時圓滿了一次。


    當然有優點就有缺點——自從劉蓮腳好開始,劉媽就迫不及待地到處找人托媒給劉蓮介紹對象,那如珠穆朗瑪峰一樣高的熱情可不是一兩天就能消磨完的,天天被逼著和各種男人見麵的劉蓮苦不堪言。


    在劉蓮和第十八個相親男喝了杯咖啡就散了的那天晚上,邱淑語給劉蓮打來了電話,說是陸梓旗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剩下的隻需要在家裏調養□子就好。


    劉蓮躺在**一邊吹著暖氣一邊吃著香蕉說:“要不然你們就在重慶飛回北京好了,我再陪陪我爸媽,晚兩天再回北京。”


    邱淑語問:“你準備就在家裏過年嗎?”


    劉蓮本來就是打算一直拖到過了年再回北京的,既然邱淑語都這麽問了,她也隻好實話實說:“我的確很想就在成都過年,我都三年沒有陪我爸媽一起過個年了,也不知道周總會不會同意。”


    “這事兒周總管不了那麽寬的,隻要梓旗同意了就ok。”邱淑語說,“你就安心呆在成都陪你父母吧,我和梓旗都住在北京,她有什麽事兒我可以趕過去應付,工作上的事情電聯就好。”


    “真的啊?”劉蓮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太謝謝你了,淑語,你就是個大大大大大大大好人——”


    沒有了工作負擔的劉蓮就開始專心致誌應付劉媽的各種逼婚了,學校放了寒假的劉媽整天閑著和七大姨八大嬸湊在一堆聊這聊那,也不知道劉媽從哪裏找來那麽多相親對象,三天兩頭催著劉蓮出去見那些相親男。


    劉蓮身形纖細高挑,長得也是大眼睛小嘴巴清純十足,又加上有了“明星經紀人”這個在大家眼裏都非常體麵的工作,幾乎是每個見過麵喝過咖啡的相親男都明確和劉蓮表示過進一步發展的意思,劉蓮欲哭無淚,每次都想方設法拒絕相親男的邀請。


    久而久之,劉蓮的“所作所為”就傳到了劉媽耳朵裏,劉媽把劉蓮叫到書房裏狠狠教訓了一頓。


    “你過了這個年頭都二十九歲了,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該為我和你爸想想吧,我們教了那麽多屆學生,前天才去了一個學生那裏吃完她孩子的滿月酒,人家問起你來我都不好意思說。”劉媽恨鐵不成鋼地用食指戳著劉蓮的腦袋說,“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你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玩泥巴了,定下心來結婚生子真是要了你的命嗎?我和你爸又不求你嫁給多有錢的男人,隻希望你能早些時候組建一個家庭,給我們生個孫子。”


    劉蓮腦袋被劉媽戳得一歪一歪,她可憐兮兮地揉著被戳得發疼的額頭說:“媽,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自己的事情我有數嘛,你一天給介紹這個那個全是我不喜歡的,你要我怎麽和他們相處嘛!”


    劉媽虎著臉道:“我找的那些人都是在成都本地有房子有固定工作的,他們的父母也有能力老了不需要你們贍養,和我們家裏絕對是門當戶對的條件,你還有什麽好嫌棄的?”


    “媽——”劉蓮說,“我不是嫌棄他們,隻是感覺還沒有到。”恐怕這輩子她都不能和男人有感覺了,隻可惜這句話不能和劉媽說。


    “你這不叫東挑西揀的叫什麽?等到你挑到五十歲還沒有挑對人,到時候可有得你後悔的。”劉媽說著正在整理書本的動作忽然一頓,她轉過頭用無比怪異地目光上下打量劉蓮。


    劉蓮被劉媽看得毛骨悚然,縮了縮肩膀道:“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麽?”


    劉媽把書放在桌子上,端了個椅子坐在劉蓮麵前鄭重其事道:“乖乖,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太外麵學壞了?”


    劉蓮被問的哭笑不得:“媽,你在亂說什麽呀?”


    “你知道你緣緣姐也在北京吧?我聽你爸說她前不久才被你小姑跑去北京逮回來了。”劉媽湊近劉蓮滿臉八卦地說,“聽說是你緣緣姐在北京和一個女人好上了,你小姑和你耀哥跑去北京看,剛好就撞到你緣緣姐和那個女人在幹些偷雞摸狗的事……”


    劉蓮心裏驚了一跳,她記憶中的緣緣姐是個知性大方又有點花癡的女生,高中時期緣緣姐經常帶著她一起出去玩順便勾搭帥哥,那樣子的緣緣姐根本就不像是會和女人在一起的人啊。


    劉媽說完就問:“你緣緣姐和你說過這些嗎?”


    劉蓮猛搖頭:“我和緣緣姐一年都說不到幾句話,而且我也是前年才知道她也去北京了。”陳緣緣雖然是劉蓮的堂姐,但是她們的聯係實在不多,同在北京卻各忙各的工作,除去偶爾想起打一兩個電話,其他時候基本沒再有過聯係。


    “乖乖,你可別和你緣緣姐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緣緣的事情在你小姑那裏都傳開了,你小姑連門都不好意思出。”劉媽擔心勸道,“乖乖,你跟媽媽說實話,北京是不是也有女人想和你……”


    “媽,你別說了——”劉蓮拍著劉媽的手說,“我是個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放心吧,我不會的。”


    劉媽聽完劉蓮的保證鬆了口氣,但還是叮囑著:“也別和社會上的混混玩一起,看人看準確點,別哪天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劉蓮應著,心裏忽然澀澀的。通亮的白熾燈光下,她看到劉媽黑發中夾著許多白發。


    原來在不經意間,劉媽正逐漸老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撒花~~~又是一章將近六千的章節~~~發出去後作者滿滿的成就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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