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師徒二人預料不到會字這種地方見到我是國王,我是國王也完全沒有料想到,作好應戰狀態出了傳送門,見到的居然不是該在這裏的敵人石巨人,而是那個被救走的種族boss魔龍騎士。


    雙方均警戒起來,如同兩隻狹路相逢的猛獸,擺好迎戰姿態,尋找著最恰當的機會。


    良久。


    “咦?你也來這裏了?來找什麽嗎?”我是國王在近聊頻道問。


    杜子航望天,他這還是沒放棄試探自己是npc還是玩家麽……作為回應,杜子航彎□子……撿起了地上一塊閃閃發亮的紅寶石。係統提示,他獲得了一顆四級紅寶石。然後他又讓屏幕裏的魔龍騎士愣呆呆地站了一會兒,直到腳下的紅寶石長出原來的形狀,又彎下腰,再將它采進自己的背包裏。


    這一係列行動使得從我是國王的視角看去,眼前的魔龍騎士一切行動如同一個低智商的npc一般,還不如旁邊經過的地精,又蹦又跳,還會往背包裏丟寶石,見到玩家還打招呼。杜子航原以為他打消疑慮之後就該幹嘛幹嘛了,沒想到我是國王竟然一撩袍子,直接在傳送門的門口坐下了。沒辦法,杜子航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一塊一塊地撿那撿不完的紅寶石。


    這種機械重複的單調勞動做多了著實使人厭煩,沒撿兩分鍾,情水濕黛山便覺得無聊,跑回去玩自己的電腦了。偏偏我是國王如同一尊大佛一般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也許屏幕後的玩家早就不在了,不過杜子航可不敢放鬆警惕。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傳送門門口坐著的我是國王站了起來,還打字致歉:“抱歉,剛剛處理了一點工作。你繼續吧,我走了。”


    這家夥也太多疑了吧?我究竟是怎麽惹著他了,需要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杜子航黑線,揉了揉因為一直點采摘,沒有放下過鼠標而酸痛的手臂,眼睜睜地看著我是國王穿過傳送門去,又將傳送門關閉。


    他鬆了一口氣,因為長時間機械運動而有些抽搐的手卻仍舊按著鼠標,屏幕上的魔龍騎士再度彎□子,繼續采摘他的紅寶石。這個時候,原本消失的傳送門又出現在了原來的位置,我是國王再從門外踏入,目光深沉。


    杜子航被他嚇了一跳,差點按攻擊鍵斬過去。他很想咆哮,說好的你走了呢!


    不過這一次我是國王隻站了一分鍾左右,許是放棄了試探,再也沒在近聊頻道留下什麽話語,轉頭又回到了傳送門的那一頭。


    “我去……嚇死我了。”杜子航喃喃自語。


    一旁的情水濕黛山噠噠跑過來幫他按摩手臂:“我是國王這家夥是傳說中的疑心病麽!”


    兩個人並不知道,被他們吐槽的家夥就在他們住著的地方的不遠處。


    任天翔的宿舍是設計給三口之家的,一個人住總是嫌大一些。卻總有那麽一些天賦凜然的人,能一個人將整個大屋子塞滿。比如說這一家,書房中書櫃的密度堪比圖書館,隻在一個小角落裏塞上一張電腦桌,人被電腦桌圍在當中,桌子上則放著三台電腦。一台辦公,一台正播放著色調陰暗的電視劇,劇裏的禿頂男人吐著最優雅的倫敦腔,一台……則開著畫風q版十足可愛迷人的遊戲。


    房間中的燈被關閉著,被高大書櫃遮擋住的月光也漏不進來,整個屋子顯得非常陰暗,亮的隻有電腦畫麵,與那人指間一明一滅的煙。那人對著辦公電腦,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鍵盤,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忽然,他摸出口袋裏的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待接通之後,直白問詢:“常諒,那個魔龍騎士可移動範圍有多大?”


    “他跟唐珂一樣,是全地圖可移動的。”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聲,低沉而有磁性,非常迅速地回答了我是國王所提出的問題。這人名字叫常諒,遊戲id正是……非常純良,我們的策劃大人。


    “包括這次更新新開放的幾個地圖?”我是國王挑眉,繼續問。


    “是的,這次新開放的地圖也編進他的移動範圍之內了。”常諒承認。


    我是國王皺眉:“出現的規律是什麽?唐珂還能被摸索出規律來,這個魔龍騎士的移動也太沒有規則了。”


    常諒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一個玩家操控的角色移動要有什麽規律啊喂!他就算去毫無用處的地圖逛街也沒有人可以阻攔。平靜了一下,還是像模像樣地回答:“也不是沒有規律,我們策劃組對魔龍騎士的定位是一個昭示者,凡是他出現的地方,都會有比較重大的事件發生,比如說這一次的拯救寶石礦藏。”翻了翻聊天記錄,情水濕黛山問了有關漢莫斯沙漠的事,他徒弟應該是去探險了吧。


    我是國王沉默了片刻,無可奈何地認同了這個說法:“好吧。正式遊戲裏不要添加這種npc了,還有,把他的可移動範圍縮小一些吧。”


    “好的,下次更新時就改。”常諒心底裏鬆了一口氣,麵子上還是一如既往地淡定,不讓我是國王看出來,他有點瞞天過海的小秘密。


    比如說,魔龍騎士根本不是個npc神馬的。


    杜子航等待了三分鍾,不知道可不可以相信我是國王不會再殺一次回馬槍了。


    看了看電腦右下角所顯示的時間,這一出戲演完,堂堂的魔龍騎士居然已經采了將近十分鍾的寶石了。


    “聽純良說,他那個傳送門也就能堅持十分鍾……如果我是國王那裏沒有第二個傳送門的話,我們應該安全了吧!”情水濕黛山安慰自家徒弟。


    “他可別再回來了!”杜子航四仰八叉地背靠沙發,無聊地打開自己的包裹,希冀那本該塞滿包裹的紅寶石能剩下那麽一兩顆。


    在包裹打開的一瞬間,刺目的光卻射了出來。這光芒是彩虹色的,像是背包內裹著巨大的能量,已經容納不下了,在被釋放的一瞬間急急忙忙地都跑了出去。師徒二人都眯起了眼睛,等光芒散去之後,好奇地看向背包。


    背包內的紅寶石仍舊一顆沒剩,唯一有變化的則是那顆龍蛋。


    安靜的圖標此時搖搖晃晃著,仿佛一個迫不及待想要降生在這個世界上的生命。杜子航將鼠標再放在龍蛋上,係統不再提示它還在沉睡之中了,換了另一句更加充滿寵溺的話語:“小家夥吃飽了,正在鬧騰呢。距離它再度降生的日子,還有多遠?”


    在係統將死去的火龍變作一顆龍蛋而並非一具屍體的時候,杜子航便猜想到了他的龍終將複生。隻是右鍵龍蛋並不能激活什麽任務,他並不清楚想要火龍複生需要做些什麽。此刻的情景令在坐的師徒二人有了猜想,杜子航包裹裏失蹤的寶石都是進了這小家夥的肚子裏,而想要它複生,首先就要提供給它足夠它食用的寶石麽?


    剛剛采集的可都是四級寶石,需要足足六十四顆一級寶石才能合成一顆。這要是從寶石商人那裏買的話,杜子航包裏的那點金可絕對不夠看的,盡管寶石商人並不是什麽奸商,出售的寶石足夠廉價。想到這裏,兩個人不由得咧咧嘴。情水濕黛山對自家徒弟說:“你還是在這裏多呆幾天吧,把你的龍蛋喂飽了再說。”


    “可是,我是國王能來這裏,不保證別人不能來。”杜子航皺皺眉頭。繼續維持魔龍騎士的模樣吧,怕是很快論壇上就會有帖子,討論這個行動怪異的npc又在幹嘛。變回騎士吧,又怕下一次穿過傳送門而來的是數以十計的敵對種族的玩家,自己可對付不了。


    “那也沒辦法,這麽大的寶石供應量咱們兩個人可供不起。”情水濕黛山自動計算上了自家倉庫裏還剩下多少寶石,不過隻需要簡單一瞥,就足以明白這點數量跟杜子航剛剛采摘的那麽大量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


    杜子航隻好認命地繼續機械勞動。


    這樣無聊的活動讓他在時針剛指向十點的時候便不住點頭,直打瞌睡。情水濕黛山也伸了個懶腰:“徒弟弟,睡覺吧,明天我還要上班呢!你也感冒了,不能熬夜哦。”


    “哦。”杜子航像是聽到了解放的號召一樣急匆匆地關掉了遊戲,跟著自家師父進了洗手間。情水濕黛山彎腰翻找了一番:“我記得我有備用牙刷和刷牙杯來著……找到了!”


    果真是備用牙刷,上麵印著買一贈一的膠帶紙還沒有撕掉。刷牙杯則很明顯跟情水濕黛山正在用的那個是一對,一紅一藍,沒有杯把手的一麵曲曲彎彎成了人臉的形狀,兩個杯子對在一起,正好是接吻的模樣。


    情水濕黛山摸了摸鼻子,跟自家徒弟解釋:“都是買一送一的,便宜,那個時候剛到北京,東西當然得撿著便宜的買,窮嘛……”


    杜子航笑了笑,讓自己手中的紅臉與師父手裏的藍臉撞了一下,嘴對嘴。


    情水濕黛山家裏的客房在他母親上一次來住的時候準備了一整套完整的被褥,收拾一下便可以用了。隻是客房畢竟長期空著,剩下的空地成了情水濕黛山堆放雜物的地方,地麵上一摞一摞的都是廢掉的畫稿或者書之類的東西。杜子航沒那麽挑剔,一張軟硬適中的雙人床已經比宿舍舒適上了許多。他躺進被窩裏,很快便陷入了夢鄉。


    這一晚,杜子航做了春夢。


    一開始格外正經,是回想到了自己初中的時候,第一次接到有人示好的情書。那時候女孩子中間流行起韓國傳來的小說,主角都是又酷又炫的男孩子。杜子航不愛說話,表情也少,對女生沒有任何熱情,在女孩們的眼裏看來,他就像那韓國小說裏的帥帥的王子。


    情書塞在他的書桌裏,信封上還灑了點女孩偷偷從母親那裏拿來的香水。杜子航被這個味道刺了一下,打了個噴嚏。坐在他前麵不遠處,有個女孩子不時丟來期冀的神色,被他這個噴嚏打散成一臉失落。


    杜子航不適應這麽濃鬱的味道,自己的母親身上從來不會有這樣的氣息。在他還上小學的時候,家裏的雙親都在人人豔羨的工廠裏工作,那時杜家家庭條件還算不錯,母親的桌子上也擺著幾瓶小杜子航並不認識的化妝品。隻是沒過多久,隨著國營企業一步步被改造成民營,一大批職工下崗。堅持著不肯提前下海的杜家父母成了最後被解散的最悲慘的一批,杜家的家境也差了起來。


    父親擔負起家庭的重擔去了遠方,母親則找了一份清潔工的工作。那段日子裏,杜子航的母親身上用不起任何香水,杜子航也沒有被這種氣息刺激過鼻子。


    他把粉紅色的信封當汙染源一樣丟開,沒注意到女生眼底的失落變成了絕望與憤怒。


    杜子航被班上的女孩子們孤立了起來。


    他自己未曾察覺自己被排斥了,本來他就不會跟女生廝混在一起。倒是那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被香水的氣息刺激到了,小男孩有生以來第一次夢/遺,做了什麽夢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第二天在內/褲上看到了白色濃濁的東西,皺了皺眉頭,自己跑去清洗。那時候的杜子航已經知道男女有別了,不肯再讓自己的媽媽碰自己的貼身衣物。


    作者有話要說:後來父親在遠方賺了大錢,母親也辭去了辛苦的工作,杜父每個月寄來的薪金足夠母子二人過上優渥的生活。那時候杜子航已經要上高中了,被損友拐著看了人生第一次a/v,紅著臉被人幫著da了一發/手/槍。初三升高中的暑假,損友交了第一個女朋友並與她偷偷嚐了jin果的滋味,向杜子航手舞足蹈地炫耀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杜子航竟然覺得朋友髒了起來,拒絕與他再交往下去。


    真正意義上的初次暗戀是在大一,對象是班裏的女生葉紫,可愛大方,身上的氣息格外幹淨,忙著辦新生晚會的那一天,她搬著東西撞在了杜子航的身上,將杜子航搞得臉頰通紅。隻可惜沒過多久葉紫便承認了自己喜歡的人是方青驊,這場暗戀無疾而終。


    再後來室友方青驊被出櫃了,歐不羈拉著自己和林闌,三個人發誓不會歧視自家兄弟。正經宣誓之後,歐不羈忽然猥瑣一笑,問他們要不要研究一下gay是怎麽做的,然後拿出身後的pad,說自己已經下好了g/v,調到正精彩的位置。這個年紀的杜子航已經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時候了,看著屏幕裏大黃瓜沒入小菊花,小菊花口吐白沫的模樣……意外勃起了。


    杜子航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淡定,同為男人的歐不羈卻陰笑著想要來一招猴子偷桃,被杜子航抓住了手腕。


    “嘿嘿,小兄弟,有反應啦?”歐不羈笑得欠扁,卻是對著杜子航下麵的小肚子說話。


    “你們小心被大方子抓個現行。”杜子航拍一把他的腦袋。


    從這時候起,杜子航心底裏埋了個小小的陰影,陰影裏有一粒懷疑的種子在發芽。他,難道跟室友方青驊一樣,也是彎的?不過他壓製得很好,這粒小種子盡管再努力掙紮,也沒有鑽出銅鐵澆築的土地。


    直到今晚夢的最後,杜子航夢見自己跟誰滾了一次床單。


    年輕人夢見自己滾/床/單都是常事,對象有大明星、夢中情人、同學、老師乃至重口味一點到親人都有可能。杜子航今晚的夢對象卻並不明確,隻記得那人比他要矮上一點,皮膚很白,頭發偏長,遮擋住了眼睛卻沒有遮擋住淚水。身上的表情很清淡,卻帶著溫暖,足以讓人眷戀。


    杜子航一覺醒來,感冒好了大半。這一覺是自然醒,他已經忘記了昨晚夢見了什麽,隻是感覺到內/褲上某種不舒適的觸感,打開一點房門,看見自家師父已經醒了,決定等他上班以後再偷偷把髒內/褲洗一洗。


    “徒弟,睡起來啦!還以為你還要再睡些時候呢。”


    “昨天睡多了,今天睡不太著。”杜子航刷著牙,咕噥著說。


    等他出來的時候,情水濕黛山已經從廚房裏端出了早飯。香腸切成十字花又過了一遍油,昨晚剩的米飯炒了個蛋炒飯。


    忽然之間,情水濕黛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矮油,徒弟,突然發現你比我高不少嘛。”


    彼時杜子航還在洗手間裏,聞言叼著牙刷轉過身來,沒想到自家師父正好站在了自己的身後還往前蹭了蹭,他沾滿泡沫的嘴唇就這樣擦過了情水濕黛山的額頭,師父的發絲也悄然拂過他的鼻翼,弄得他很想打噴嚏。


    將這個就要噴到師父頭頂的噴嚏憋住了,杜子航盯緊師父的頭頂,看著他伸出手來,在自己頭頂上比劃了一下,然後伸到杜子航的鼻梁上:“比我高半個腦袋。”


    “師父……”


    “幹嘛?”情水濕黛山呼吸噴在杜子航睡衣領露出的鎖骨之間,仰頭看自家徒弟麵容嚴肅,不禁向後一縮。


    杜子航抓過他的手,往下放了放,看在自己的上唇處:“師父,要量身高的話,手不要往上偏。”


    作者有話要說:


    自從咱家杜子航搬到師父父的宿舍之後,文中其他原本隻出現在遊戲裏的角色也要陸陸續續地有遊戲外的戲份了~今天登場的是咱們最神秘的大人物我是國王=3=國王、臥石水與泥石綠的三人行【不是啊喂!】究竟是怎麽回事呢~敬請期待下文【廣告臉】


    順便說……臥槽我突然忘了《愛情規劃》裏跟歐不羈一起看g/v的是杜子航這貨還是林闌那個孩子了……嚶嚶嚶,就當是他們三人共同作案吧!


    歐不羈為什麽叫歐不羈呢!因為偶不基啊!整個宿舍四個人隻有他一個直男好可憐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笑話太冷了好麽


    話說今天一口氣寫了五千字呢!快誇我啦!【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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