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的複興係列●══════════════●


    寧香梅失魂落魄地回到出租屋的時候,蔣樂姍正坐沙發裏跟雷凱樂用短信談情說愛,不但臉上的表情是幸福愉悅的,就連按鍵時的手法都是甜蜜溫馨的。


    “回來啦!香梅!”看見寧香梅回來了,蔣樂姍笑著打了個招呼,接著便又低下頭忙著發短信了。


    寧香梅並沒有回應蔣樂姍的招呼,她一句話都沒說默默地回自己的房間了,蔣樂姍的心思都發短信上,並沒注意到寧香梅異常低落的情緒。


    蔣樂姍又發了十幾條短信後才漸漸發覺有些不對勁,以往寧香梅下班回來總會直奔廚房做飯去,今天她下班回來便回房了,而且遲遲也不出來做晚飯。


    “香梅,怎麽不做晚飯?是外麵吃過了嗎?”蔣樂姍忍不住衝著寧香梅的房間嚷道,然而寧香梅仍然沒有做出任何回應。蔣樂姍這才覺出不對勁了,於是她忙扔下手機,走到寧香梅的房門口敲了敲門。


    “香梅,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蔣樂姍不禁關切地問道。想不到話音未落,房間裏忽然傳出了寧香梅放聲痛哭的聲音。


    聽到寧香梅的哭聲,蔣樂姍不禁嚇了一跳。跟寧香梅一起住了這麽久,她很少見寧香梅為什麽事情哭過。她的記憶裏,寧香梅似乎隻跟美慧因為臭豆腐吵架的那天哭過一次,而且那次哭也隻是掉眼淚,並未哭出聲音。她還記得有一次快要過春節的時候,寧香梅準備回老家過年,回家前她特意去逛街想給爹媽買點土特產帶回去,沒想到身上帶的三百元錢全被小偷偷去了。錢丟了之後她雖然好幾天都沒精打采的,但是並沒有哭。那麽節省那麽乎錢的,一下子丟了三百塊,都沒見她哭。她今天哭了,而且還哭得那麽大聲,這說明她一定是受了比丟錢這種事更嚴重的刺激,同時也說明事態真的很嚴重。(.無彈窗廣告)


    “香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能進去嗎?”蔣樂姍站門口不知所措地問。


    寧香梅隻用更大的哭聲回答了她。


    “香梅,進來了,啊!”蔣樂姍無奈,隻好沒征得寧香梅同意的情況下自作主張地進了寧香梅的房間。剛一推開房門,蔣樂姍便感覺一陣暗沉壓抑的氣息撲麵而來。寧香梅住的房間是出租屋裏最便宜的一個房間,不但最小,而且沒有窗戶,狹長的一條,除去一張單床、一個簡易衣櫃和一張破木桌子所占用的地方,幾乎再沒什麽立足之地了。幸好此時寧香梅正趴床上痛哭,不然那麽小的地方兩個都站著的話根本就轉不開。


    美慧的房間蔣樂姍是最常去的,也是最喜歡去的,李冰藍的房間她也去過很多次,隻有寧香梅的房間,蔣樂姍甚少踏足。這倒不是因為她嫌棄寧香梅不願意來她的房間,而是寧香梅的房間實太小,而且因為沒有窗戶通風也不好,她進來過兩次都覺得呼吸困難,所以便輕易不再進來。今天,她實是因為聽到寧香梅哭得傷心,才不得不再進到這個狹小的令她呼吸困難的房間。


    “香梅,什麽事情值當哭得這麽傷心呢?是領導批評了嗎?”蔣樂姍走到床邊,拉了拉寧香梅的胳膊問。寧香梅並不理會蔣樂姍,隻顧痛哭,哭得肩膀一顫一顫的。


    “嗨!領導都一個德行,整天就知道批評,好像不批評就不能當領導似的。自己是好的也就罷了,其實一個個的也都是半瓶醋,肚子裏的東西並不比們滿。們心裏知道就是了,不必把他們的批評當話聽,當耳邊風就行。單位也常常被領導批評,從來不當回事!要是覺得生氣、委屈,就心裏把他們當球踢!他們本來就是球!”雖然不知道寧香梅到底因為什麽哭,但善解意的蔣樂姍還是體貼地替寧香梅想了個理由並賣力地安慰著。


    “領導的批評也是不乎的!”寧香梅總算說了一句話,盡管是哭著說的,但總算開口了。


    “那為什麽哭?告訴,也好幫分析值不值當哭!”


    “恨死現的男了,一個個的都那麽自以為是,不懂得尊重,不拿當看!”寧香梅一邊說一邊嗚嗚嗚地哭。


    “這麽說是有男欺負了?”


    “……”


    “是誰?叫什麽名字?跟一個單位上班嗎?”


    “就是上周跟見麵的那個!”


    “那個叫周錦的?”


    “嗯!”


    “他怎麽欺負了?罵了?”


    “比罵還要可惡!”


    “啊?!他打了?他真要是打了馬上報警!找幫教訓他,放心,刑警隊咱有!”蔣樂姍胸有成竹地說,說到刑警隊裏咱有時,雷凱樂高大英俊的形象立刻浮現蔣樂姍的腦海裏,令她感到無比地驕傲和幸福。雖然跟雷凱樂相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她卻感覺已經認識他很久很久了似的,她是打心裏往外地信任他,覺得他可靠,是值得攜手一輩子的那種伴侶。生中第一次,她是如此鮮明和真切地感受到了愛情。


    蔣樂姍的鏗鏘態度給心理和精神上剛剛遭受了致命打擊的寧香梅帶去了很有力的支持,安慰終於生效了,寧香梅從床上爬了起來,雖然還哭,但已經沒有聲音了,隻是還默默地流眼淚。


    “他真打了?打哪兒了,有沒有受傷?過來讓看看!”蔣樂姍問道。


    “他沒打!”寧香梅哽咽著回答。


    “他沒罵也沒打,天啊!是不是對圖謀不軌了?他強迫跟他上床了?”


    “想哪兒去了!他沒有!從上周們見麵後就再沒見過他!他怎麽對圖謀不軌!”


    “那他是怎麽欺負的?實想不出還有什麽別的欺負的方式了!”蔣樂姍咕噥道。


    寧香梅這才哭天抹淚地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跟蔣樂姍講了一遍,蔣樂姍聽完之後,傻傻地愣著,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周錦說他喜歡節儉的女孩子,那根本就是騙的鬼話!他撒謊騙就算了,他不喜歡也算了,可他幹嘛要說那麽難聽的話侮辱!夏可介紹們見麵本來是出於好心,結果卻被他那麽數落,夏可能不生氣?夏可生氣了又來挑的不是!對是百般痛斥!就好像是個罪犯一樣!到底哪裏做錯了?也犯得著他們這麽大動幹戈地批判?說到底,還不是看窮!看好欺負!”寧香梅繼續哭訴著。


    “香梅,別這麽說!如果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窮好欺負的話那別豈不是更要欺負了?要想不受欺負,自己就要強大起來!引用一位偉的話吧:發展才是硬道理!”愣了一會兒之後蔣樂姍再次勇敢地挑起了安慰的重擔,她深刻地體會到這實是一副很重的重擔。


    “也想要發展啊,可是哪那麽容易就發展起來了!發展也是需要基礎的!有什麽基礎呢?別有的都沒有!他們就是看什麽都沒有,認定不會發展起來了,所以才敢那樣肆無忌憚地侮辱!周錦他到底有什麽了不起的?又不是從名牌大學畢業的!他拽什麽!說上不了台麵!他倒要看看他能上什麽樣的台麵!”寧香梅哭著抱怨道。


    “香梅,不要生氣了!也知道,現的男一個個的眼珠子都隻顧往天上看,仿佛隻有天上的仙女才配得上他們。中國的那些個神話故事也缺德,像白蛇傳、天仙配什麽的,就是胡扯!七仙女是天上的神女,白蛇是千年的蛇仙,都是極品美女,她們不嫁給神仙嫁給也就罷了,還非要嫁給沒文化的莊稼漢和平庸的藥鋪學徒。就是因為有這樣的神話故事,中國的男們才整天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娶個仙女回家。要說,這些個超爛無比的神話故事肯定都是些爛男編的,那些個爛男做夢都想著娶個仙女回家,娶不到就編出這樣的故事來,騙自己也騙別!趕明兒咱們也編幾個神話故事,咱們不編神女嫁衰男的故事,咱們就編英俊瀟灑無所不能的天神的兒子娶了漁夫女兒為妻之類的故事!讓那些個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男都好好受受教育!”蔣樂姍絞盡腦汁,總算想出個用神話故事安慰寧香梅的法子來。


    蔣樂姍的法子很有效,寧香梅聽完之後終於不哭了。蔣樂姍不愧是蔣樂姍,不論條件多麽艱苦,總能說出安慰的話來。盡管剛剛聽完寧香梅講完事情的全部經過時,蔣樂姍一度以為自己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來了,因為就連她都覺得寧香梅實是太不通情世故太不懂該如何跟男交往了。可是她沒有直言不諱的勇氣,她的心過於甜美和柔軟了,她實不忍說一些讓寧香梅更加難過的話來,雖然她知道那樣的話對寧香梅隻會有好處,但是,她仍然說不出口。她不禁想,如果美慧,或者會說出一些完全不一樣的話吧,一些直言不諱的話,一些不如自己剛剛說的那些關於神話故事的話動聽但也許對寧香梅的生更有幫助的話。於是她不禁越發從心底裏對美慧滋生了欽佩,因為她太知道直言不諱有多不容易。


    盡管安慰寧香梅也不容易,關於神話故事的那番話她是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但是她很清楚哪一種不容易更有價值和意義。如果把她和美慧都是醫生,而寧香梅是得了疥瘡的患者,那麽她的治療方法是生了疥瘡的部位貼上可以消炎止痛的膏藥,而美慧的治療方法則很可能是用手術刀剜掉爛肉和毒血,徹底根治疥瘡。她的治療方法會讓患者覺得舒服,但很容易複發,不能徹底治愈。美慧的治療方法會讓患者感到很痛苦從而難以接受,但治療效果一定是標本兼治。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喜歡聽真話的人少,所以願意說真話的人更少。因為真話大抵等同於難聽的話。


    親們,閱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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