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仗唐寅有人質在手,舞媚喝開包圍在四周的寧兵,催馬來到唐寅近前,手中靈刀一指餘尚的鼻子,凝聲問道:“你是何人?”


    “我……我……”餘尚膽小如鼠,一個唐寅就把他嚇的魂不附體,此時又來個渾身覆蓋靈鎧的敵將,身子更是抖的厲害,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舞媚哪有心情聽他羅嗦,用靈刀的刀麵重重拍下他的腦門,同時大喝道:“說!”


    “我……乃是餘……餘尚!”


    唐寅不知道餘尚是何許人也,但舞媚可是十分了解。


    餘尚自報名號後,她身軀一震,瞪大一雙媚眼,將餘尚仔仔細細又打量一番,然後不確定地問道:“寧國三王子,餘尚?”


    三王子?唐寅大吃一驚,忍不住低頭看看臉色蒼白身子哆嗦個不停的餘尚,他知道自己抓的這個青年身份不簡單,可是也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寧國的王子,這太出人意料了。


    “正是……是本殿下!”餘尚木訥的點點頭,接著眼珠轉了轉,壯著膽子故作鎮定地說道:“既然知道我是誰,我……我勸你們最好馬上放了我,不然的話……”


    “哈哈——”不等他把話說完,舞媚已仰麵大笑,心中暗歎道:吾命無憂矣!


    她想不出來唐寅是用什麽辦法和手段把餘尚擒住的,但有寧國三王子這張大護身符在手,足可以保障己方這些人平平安安返回潼門的。


    這時,她的心徹底放了下來,衝著唐寅點點頭,笑讚道:“唐將軍,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次你可立了大功!”說完,不等唐寅接話,她又望向袁魁,提高嗓門,喝問道:“閣下可是袁魁袁將軍?”


    袁魁暗怔,對方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姓,顯然也不是平平之輩。他沉聲說道:“沒錯,正是本將軍,閣下又是誰?”


    “舞媚!”舞媚柔聲笑道。


    啊!原來她就是舞媚!袁魁對舞媚並不陌生,早就聽說過風國的顯貴之一舞家有舞媚這一號,她也是舞家新生代中的佼佼者。


    袁魁暗暗歎口氣,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如果不是餘尚殿下先被對方所擒,眼前這些敵人誰都跑不掉,若能活捉舞媚,這是多大的功勞,可現在,他已不求有功,旦求無過,隻要能把餘尚平安救回就謝天謝地了。


    他深吸口氣,正色說道:“舞將軍,你隻要讓你的人放開殿下,我可以用我的名譽擔保,不會傷你們分毫,立刻放你們離開這裏。”


    舞媚咯咯嬌笑,緩緩搖了搖頭。


    袁魁麵色一沉,冷聲問道:“舞將軍可是不相信我袁魁的為人?”


    舞媚聳聳肩,語氣平和地說道:“現在,我不會相信任何人。袁將軍,我可以把話挑明,我隻要帶著我的部下們順利返回潼門,到那時,貴國的王子殿下一定會毫發無損的還給你!”


    袁魁老臉(陰)沉著,獰聲問道:“再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舞媚沒有答話,隻是扭頭看向唐寅。


    唐寅多聰明,不用舞媚說話,隻看眼色便明白她的意思。他捏住餘尚脖頸的手微微收緊,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道,但後者已痛的哀號連連,手腳亂揮。


    天不怕地不怕的袁魁就怕餘尚有個三長兩短,見狀,他身子先是本能的向前傾了傾,接著,急拉韁繩,倒退數步,舉起手來,急道:“好、好、好,隻要不傷害殿下,你們的條件我都接受!”


    “聰明!”舞媚嗬嗬嬌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多逗留了,袁將軍,你我後會有期!”說完話,她向手下眾人甩頭道:“我們走!”


    眼睜睜看著舞媚、舞英兩姐妹帶著唐寅等人穿過關卡,向潼門方向急行而去,數名寧將跑到袁魁近前,緊張地問道:“袁將軍,難道,就這麽把他們放過去了?”


    “不然還能怎麽辦?”袁魁環視眾人,咬牙說道:“殿下在他們手中,若是稍有個散失,你我誰能擔待得起?”


    眾寧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說不出話來。


    袁魁皺著眉頭,低頭沉思片刻,隨即對一名親信將領說道:“三王子落入敵方之手,事關重大,不能再隱瞞下去,你立刻騎快馬去通報二王子,讓殿下早做準備。”


    “明白!”那名將領答應一聲,未敢耽擱,立即掉轉馬頭,揚鞭向潼門方向飛奔。


    等他走後,袁魁也沒閑著,帶領數千手下兵將,緊緊跟在舞媚一眾的後麵。


    且說唐寅等人,順利出了寧國關卡後,無不長出口氣。


    舞媚散去身上的靈鎧,(露)出本來的模樣,她媚眼彎彎,笑看著唐寅,說道:“唐將軍,這次能順利脫困,可是多虧你了!”


    唐寅對舞媚豔光四射、嫵媚動人的模樣沒什麽感覺,可趴在馬背上的餘尚卻看直了眼,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舞媚的臉上,嘴巴不知不覺的慢慢張大,隻差沒滴出口水,一時間也忘了自己被俘的凶險處境。


    “這都是舞將軍領導有方、深思遠慮、謀略過人的結果,不過,希望下一次舞將軍不要再把如此艱巨的任務安排到我的頭上了。”前半句的諷刺,後半句唐寅說的則是實話,沒有人會傻到心甘情願的去做炮灰,他當然也不例外。


    說話之間,他脫掉身上寧兵的盔甲,將內衣撕下一條,隨意地在腰間纏了纏。


    直到這時,舞媚才看到唐寅的雙肋血流不止,甚至將下身的褲子都染紅了好大一片。


    未等她發問,邱真已催馬快跑過來,伸長脖子,緊張地說道:“唐大哥,你受傷了?!”


    他本來沒有戰馬,但唐寅與舞媚匯合時多帶來十餘匹,他有幸分得一匹。


    “沒什麽,小傷而已。”唐寅嘴角揚了揚,滿不在乎地應道。


    殺手出身的他,受傷是常有的事,比這再重再多的傷他也不是沒經曆過,何況他現在是暗之修靈者,體內的暗之靈氣能夠加快傷口的愈合,隻是這兩處傷口都很深,用靈氣愈合會造成極大的消耗,此時的處境還不安全,他不敢過多耗費靈氣。


    舞媚深深看了唐寅一眼,回手如懷,掏出一隻小瓶子,揮手向唐寅一甩,說道:“拿去。”


    唐寅反應極快,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低頭看了看,疑問道:“這是什麽?”


    “止痛藥。”


    “哦,謝了!”唐寅拔掉瓶蓋,作勢向要嘴裏倒,舞媚探身,搶先一步將他手腕拉住。


    唐寅不解地看著她。


    舞媚噗嗤一聲樂了,目光下移,看向唐寅雙肋的傷口,含笑說道:“這藥不是吃的,是塗在傷口上的。”


    唐寅眨眨眼睛,老臉頓是一紅,甩開舞媚的手,不滿地小聲嘟囔道:“早說嘛!”


    他將藥倒在手掌上,向軟肋處的傷口抹了抹,然後用布條將傷口重新包裹好。


    舞媚與他並肩而行,對他的傷口也看的很清楚,兩處傷口都是被槍、矛一類的武器所刺造成的,傷口不大,但卻極深,若是普通人受了這麽重的傷,別說騎馬,恐怕早就起不來了,但唐寅好象毫無感覺,即使上藥的時候,眉頭也沒皺一下,甚至連聲都未吭。


    如果不是他感覺不到疼痛,那就是他的意誌力太堅強了!舞媚自覺閱人無數,洞察人心,但對唐寅,她卻看不穿,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可越是這樣,對他也就越好奇。


    “你是怎麽抓到餘尚的?”舞媚另一邊的舞英突然開口問道。


    這是她第一次和唐寅說話。


    唐寅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問自己話,他想了想,說道:“可能,是我的運氣比較好吧!”


    “運氣?”萬軍之中,擒敵主將,當然需要運氣,不過舞英覺得唐寅不單單是靠運氣。


    “他……他會巫術!”餘尚終於找到(插)嘴的機會,大聲說道。


    舞媚和舞英兩姐妹同是美豔絕倫,但氣質卻截然相反,一熱一冷,各有迷人之處,美色當前,餘尚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巫術?”舞媚和舞英齊向唐寅看去。


    餘尚咽口吐沫,說道:“當時他明明在我的前麵,可不知道用了什麽巫術,一下子跑到了我的背後,不然的話,他不可能把我……”


    “啪!”


    隨著一聲脆響,餘尚的話被硬生生打斷。


    唐寅在他的頭頂狠打了一巴掌,麵無表情地說道:“不用你來多嘴,這裏也不需要你的解釋。”


    餘尚挑目瞅瞅唐寅,正好對上他那對冰冷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戰,嘴巴立刻閉得死死的,再不敢多說一句。


    舞媚和舞英的好奇心被提起,正想向唐寅發問,後者搶先問道:“我們要把他怎麽辦?是殺還是放?”


    舞媚笑了,笑的風情萬種,也美的迷人心魂,不過說出來的話卻險些把餘尚嚇昏過去。


    “當然不能放!等我們順利回到潼門,就提著他的腦袋回鹽城去見君上!此戰我大風雖然損失慘重,但賺得一個寧國的三王子,也算是失中有得,有所補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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