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馬爾和佐伊想到一起去了,兩人都不願意與上官元讓過招,能讓就讓,先殺進風軍陣營再說,不管能不能把對方甩掉,至少得先把風軍的陣營攪亂,這樣就算最後逃走,自己回去也能交差了。


    二人想得很好,可是上官元讓又哪會眼睜睜看著他們在己方陣營裏大開殺戒?上官元讓沒找別人,先奔卡馬爾衝去。此時卡馬爾已突進風軍陣營裏,四周都是風軍,跑的自然沒有上官元讓快


    隻眨眼工夫,上官元讓便衝到他的背後,拖著的三尖兩刃刀由下而上的狠挑出去。聽背後惡風不善,卡馬爾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他收斂心神,運足全力,回槍招架,當啷!三尖兩刃刀被靈槍撞偏,走馬盤旋的時候,卡馬爾看準機會,橫刺一槍,直取上官元讓的軟肋。


    上官元讓未擋,身子向前一探,讓過靈槍,使其在自己的肋下掠過,不等對方收槍,他手臂回縮,用力一夾,嘭,靈槍的槍身被他胳膊肘硬生生的夾住。卡馬爾大驚失色,使出吃奶的力氣想把靈槍拔出來,可是靈槍紋絲不動,好象長在了上官元讓的身上似的。


    對方收不回武器,急得大叫連連,上官元讓哼笑一聲,腰眼一扭,身子順勢回側,正努力拔槍的卡馬爾驚叫出聲,身子不自覺地向上官元讓撲去,後者舉起拳頭,對著卡馬爾的麵門就是一記老拳。


    啪!


    這記拳頭打的是結結實實,正中卡馬爾麵門,後者怪叫一聲,丟槍不顧,雙手掩麵,在戰馬上一陣搖晃,險些當場摔下戰馬。透過他手指的縫隙能看到他麵部靈鎧俱碎,鮮血汩汩流淌出來。


    腦袋昏沉沉、眼前直冒金星的卡馬爾再不敢戰,身子伏在馬背上,雙手抱著馬頸,扭頭便跑。上官元讓勝券在握,哪會放他離開,扔掉肋下夾的靈槍,催馬便追,他才跑出沒兩步,側方殺來一員敵將,不是別人,正是和卡馬爾同來的佐伊。


    佐伊上來就使出個追魂刺,上官元讓是可以躲閃,不過他若是閃開,可苦了身後的風軍士卒。無奈之下,他隻得放棄追殺卡馬爾,以靈亂·風迎擊對方的追魂刺。


    二人的靈武技能碰到一處,相互抵消,不等佐伊再出招,上官元讓催馬上前,對準佐伊的腦袋惡狠狠就是一記重刀。佐伊深知上官元讓修為深厚,力氣也大,不敢硬接,低頭閃躲。


    沙!刀鋒是擦著他的頭頂掃過,險些刮到他頭部的靈鎧。佐伊心頭一緊,腰身還未直起,從肋下猛刺出一槍,直取上官元讓的胸口。後者揮刀招架,與佐伊戰到一處。


    佐伊也是杜基的猛將,修為深,槍法精湛,在戰場上鮮少碰到敵手,不過和上官元讓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


    兩人刀槍並舉,你來我往,轉瞬之間戰了十多個回合。上官元讓是越打越猛,出刀越來越快,反觀佐伊,鼻凹鬢角也累得都是汗珠,背後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又戰了兩個回合,上官元讓上麵虛砍一刀,見對方側身躲避,他立刻把靈刀橫向一掃,耳輪中就聽的哢嚓一聲,靈刀的刀身正掃在佐伊的肋下。佐伊痛叫一聲,應聲落馬,身子重重摔到地上。


    他正要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上官元讓一刀纂砸了下來,正中他的後腦,啪的一聲,佐伊腦後的靈鎧破碎,刀纂從他後腦入,在其左眼透出,將其刺死在地。


    上官元讓狠狠的把靈刀拔出,舉目再找先前敗逃的卡馬爾,哪裏還有他的身影?眼睜睜看著煮熟的鴨子飛走,上官元讓滿腔的怒火都發泄到杜基騎兵身上,他催促戰馬,衝進杜基騎兵的人群裏,左突右衝,砍人仿佛切菜斬草一般。


    兩名主將一死一逃,杜基騎兵也失去再戰下去的鬥誌,在上官元讓為首的風騎兵衝殺下,人們紛紛撥轉馬頭,敗下陣去。


    雷米·阿紮寶連出兩招,一是派出身邊的侍衛衝擊風軍戰陣,剛開始還有些成效,但很快便被風軍破解,而派出去的騎兵則更慘,卡馬爾和佐伊兩員大將一死一傷,麾下的萬餘騎連滾帶爬的敗退回來。


    現在他對戰局的看法已不是樂不樂觀的問題,而是開始懷疑己方還能不能堅持得住。禍不單行,就在杜基軍被風軍壓製的節節後撤的時候,數名斥候架著兩名渾身是血的杜基士卒前來見他。


    這兩名杜基士卒,是瓦爾鎮那三萬駐軍中的幸存者,兩人都有傷在身,他倆是繞過戰場,向杜基陣營這邊跑的,快要接近的時候正好被杜基軍的斥候發現。等兩名士卒見到雷米·阿紮寶,也帶給他一個沉重無比如泰山壓頂般的噩耗,瓦爾鎮守軍在堵截風軍的時候,遭到兩波風軍的前後夾擊,結果連同艾德·阿紮寶在內,全軍覆沒。


    聽完這話,雷米·阿紮寶驚呆了,周圍的杜基將領們也都傻眼了,三萬將士,全軍覆沒?己方落後風軍最多也就兩個時辰,這麽短的時間裏,己方整整三萬將士怎麽可能都被打光,甚至連艾德·阿紮寶都戰死了?


    雷米·阿紮寶第一反應是不相信,他表情陰冷地連連揮手,指著兩名士卒厲聲喝道:“不可能!把這兩個亂我軍心的細作拖出去,殺了!”


    “將軍,我二人說的句句屬實,我們的指揮官死了,三萬的兄弟也都死光了……”


    兩名士卒說的每一個字都想刀子似的刺在雷米·阿紮寶的心頭,見周圍的將士們都怔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眼睛瞪起,回手抽出佩劍,對準二人的胸口,各刺一劍。隨著兩聲慘叫,這兩位九死一生逃回來的士卒雙雙死於自己的主帥劍下。


    “這必是提亞人的細作,企圖亂我軍心!”雷米·阿紮寶甩了甩劍上的血跡,收劍入鞘,狠聲說道。他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可沒底了,如果艾德那邊沒發生意外,怎麽到現在還不來接應自己,難道真象這兩名士卒所說,艾德的軍隊已被風軍殲滅?


    想更]新oo到這裏,雷米·阿紮寶不敢再想下去,若真是這樣,己方在提亞可就一敗塗地了。不管這兩名士卒說的是真是假,他都得把二人殺掉,不然軍心一亂,己方的主力大軍馬上就得落敗。現在雷米·阿紮寶隻能等,等確切的消息傳回來,或者說是等兄弟艾德率軍來援助他。


    不過,他永遠也等不到自己的兄弟了,所等來的隻是接二連三的噩耗。瓦爾鎮守軍的幸存者相繼逃回杜基軍陣營,帶回來的消息全都一致,艾德·阿紮寶陣亡,三萬大軍全軍覆沒。


    一個人兩個人這麽說,雷米·阿紮寶還將信將疑,但十個人上百人都這麽說,可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三萬大軍的覆滅對於他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而兄弟的陣亡則是另一個沉重的打擊,在這雙重打擊下,雷米·阿紮寶的心徹底亂了。


    這仗已經無法再打下去,再與風軍耗戰下去,恐怕連自己這邊的大軍也得全軍覆沒。要撤退,也不能再向提亞城撤了,僅剩數萬的己方軍隊若是再撤回到提亞腹地,就算能攻陷提亞城,也得被風軍團團包圍,到最後,一個都跑不掉。


    此時,心亂如麻的雷米·阿紮寶做出一個糟糕透頂的決定,全軍後隊變前隊,向北撤退。要知道現在兩軍激戰正酣,一方想抽身撤退是很難的事,而他又未指定哪個兵團留下來殿後,直接後隊變前隊的撤,等於是撅起屁股等著風軍來砍殺


    他這個命令一傳下去,杜基軍全軍大亂,後麵的兵團不管前麵正在作戰兵團的死活,調頭先跑了,前麵的兵團也想跑,可是哪裏能跑得下來?風軍的推進如同的鋼鐵怪獸一般,把一排排驚慌不已的杜基士卒刺翻在地,踏於腳下,風軍的方陣踩著杜基人的身體向前追殺。


    杜基軍本就處於劣勢,節節敗退,現在倒好,戰場完全變成了一邊倒的局勢。


    隻見場上的杜基士卒全無抵抗,人們嚎叫著四散奔逃,隻要跑的稍微慢點,立刻便被風軍追上,長戟長矛一同刺來。即便是跑得快的士卒也未必能幸免,風軍的箭矢不時地落在他們的背後,將其射翻在地。


    兵敗如山倒,杜基軍的潰敗之勢如洪水一般,除去被風軍殺死殺傷的人不算,隻自相踐踏的傷亡者就已不計其數。


    雷米·阿紮寶帶著一幹杜基將領以及後麵的幾個兵團先跑了,剩餘的杜基軍則成了風軍收割的目標。


    許許多多的杜基士卒被風軍分裂開,團團包圍,有些杜基軍做殊死一搏,可眨眼工夫便淹沒在風軍的人海中,被包圍的杜基軍也有繳械投降的,但殺紅了眼的風軍根本不要活口,一心想著搶奪功勞的風軍士卒一擁而上,見人頭就砍,這時候,整個戰場已變成了充斥著殺戮的人間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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