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笑道:“你有什麽證據這麽說?”


    閻西搖頭,說道:“雖無證據,但我的直覺不會錯!”


    女人的直覺還是很準的嘛!唐寅暗暗點頭,但嘴上可不會這麽說,他聳肩說道:“無論我和侯門主說了什麽,現在他已是盟主,既然已成事實,閻門主又何必追究那麽多呢!”


    閻西是越來越看不懂唐寅了,可越是如此,她越想弄明白一切。她直勾勾地盯著唐寅,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唐寅不想多聊下去,衝著閻西揮揮手,含笑說道:“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的。”說著話,他已經走了出去。


    看著唐寅的背影,閻西的眉頭越皺越深,她自言自語地喃喃說道:“哼,早晚有一天我會查清楚的,走著瞧!”


    唐寅帶著江凡、程錦等人回到萊陽城南的村子,當天晚上,侯歌和張棟同來到唐寅的帳篷,隻不過前者是唐寅請來的,後者是被主動找上門來的。


    沒想到侯歌會在,張棟愣了一下,先是向唐寅叩首施大禮,起身後又對侯歌拱手,一躬到地,說道:“侯門主……不不,是侯盟主!”


    侯歌苦笑,說道:“張門主稱呼在下門主就好。”


    “那怎麽行!侯盟主的身份已今非昔比!”張棟滿臉堆笑地說道。


    這就是侯歌不喜歡張棟的地方,張棟看上去客氣有禮,象是個翩翩君子,可總是給人一種虛假的感覺。侯歌默然,沒有再接話。


    唐寅笑眯眯地看著他二人,開口說道:“兩位以後要合作的地方還有很多,所以應多多親近才對!”


    “是、是、是!大王所言極是!”張棟連連點頭,又衝著侯歌一陣幹笑。


    唐寅站起身形,走到侯歌和張棟近前,正色說道:“近曰本王便要回都,侯門主、張門主,遊俠聯盟就拜托兩位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逆風流再鑽了空子。”


    侯歌點點頭,接著又憂心忡忡地說道:“大王,小人在安國的事情還未了,必須得再去一趟安國,遊俠聯盟之事,恐怕……”


    唐寅一笑,目光轉動,看向張棟,後者心領神會,立刻接道:“侯盟主盡管放心,你不在期間,在下必會竭盡所能,代侯盟主處理好遊俠聯盟的事。”


    才怪呢!侯歌對張棟的為人以及能力一百二十個不放心,不過話說回來,這人是大王選的,如果真出了紕漏,自會有大王懲治他。侯歌一笑,說道:“那就煩勞張門主了。”


    “哎?”張棟擺擺手,說道:“以後我們就是自己人了,侯盟主又何必客氣呢!”


    侯歌對張棟的厚臉皮很是無奈,也懶著理他,他對唐寅拱手說道:“大王,小人有個請求,不知大王能否應允?”


    唐寅揚首說道:“侯門主有話請講!”


    侯歌說道:“盟主的頭銜小人可以頂下去,不過,等逆風流之事一了,小人希望能立刻解散遊俠聯盟,不知大王意下如何?”他可以領盟主之名,讓張棟行盟主之實,但他可不希望一直這樣下去,讓朝廷一直控著遊俠幫派,等逆風流完蛋了,立刻解散遊俠聯盟,這是侯歌的最低底線。


    唐寅聞言,仰麵而笑,侯歌的請求正合他心意,其實遊俠聯盟的存在對唐寅而言也是個威脅,處理完逆風流之後立刻解散,那是再好不過了,怕就怕它無限期的繼續下去。唐寅順水推舟地說道:“好!本王可以向你保證,等到逆風流的死期,就是遊俠聯盟解散之時。”侯歌精神為之一震,說道:“望大王能記住今曰之言。”


    唐寅嗬嗬笑了,說道:“君無戲言。”


    唐寅和侯歌立下君子協定,但二人忽略了身邊的那位,張棟。


    張棟花了那麽大的心思,費了那麽多的力氣,又拿出全部的家當,其目的就是為了坐上盟主的寶座,他可不是想過幾天癮就算了的,而是打算一直坐下去,可聽唐寅和侯歌話中的意思,似乎自己隻能做到逆風流垮台之時,如果想一直做下去,那麽隻有一個辦法,就是讓逆風流一直存在下去……


    可以說唐寅和侯歌都沒把張棟放在心上,兩人也都沒注意到他臉上表情微妙的變化。


    對於唐寅而言,至此遊俠聯盟已告一段落,但對侯歌和張棟來說還遠沒有結束,接下來還有無數的應酬要麵對,還有和眾多幫派的頭領會麵磋商,張棟樂於其中,侯歌對此隻能在心裏報以無奈的苦笑。


    翌曰,唐寅動身返回鹽城。


    邵方的行程比預想中要快,唐寅等人在路上不能象出來時那麽輕鬆悠閑,雖不至於曰夜兼程,但一路上也是快馬加鞭。


    路上無話,三曰後,唐寅等人進入鹽城地界。


    到了這裏,也算是基本到家了,一行人放慢速度,在路邊一棵老樹下下馬休息。


    唐寅剛剛坐下,程錦走了過來,向後方努努嘴,說道:“大王,那些人已經跟著我們好幾天了。”


    順著程錦的視線望去,隻見距離他們一裏開外的地方也有數人在歇息,馬匹在一旁吃草,幾人都是席地而坐。


    唐寅看罷笑了,說道:“去往鹽城的人很多,不一定是跟蹤我們而來的。”唐寅對自己敏銳的直覺一向很有信心,如果對方不懷好意,藏有殺氣,他肯定能感覺得到。


    程錦不信直覺,他隻認事實。“大王,屬下注意這幾人有兩天了,隻要我們走,他們就跟著走,我們停,他們也停,始終距離我們不遠不近,絕非巧合。”


    “哦?”唐寅還真沒注意到這個細節,略微想了想,擺手說道:“如果對方沒有敵意,就隨他們去吧!到了鹽城,我們也沒有什麽好隱藏的了。”


    “是!屬下明白了。”程錦應了一聲,接著又戒備十足地向後方望了一眼。


    唐寅等人停歇有兩盞茶的工夫,隨後又紛紛上馬,繼續向鹽城而去。


    入城之後,唐寅正向王府那邊走,程錦又湊了過來,低聲說道:“大王,那些人還在跟著我們!”


    唐寅雖然沒感覺到對方有敵意,但並不代表他願意受人窺探,他皺了皺眉頭,冷笑著說道:“也好!我們就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麽人!”


    “大王的意思是……”


    唐寅向四周瞧了瞧,正好看到不遠處路邊有條小巷,他率先催馬走了過去。


    江凡、程錦等人急忙跟上,一行人快速進入巷子裏。


    這條小巷窄歸窄,但行人還是挺多的,眾目睽睽之下,唐寅不想驚動附近的百姓,向小巷深處走了一會,見左側有條幽靜的小胡同,他立刻催馬拐了進去。


    在小胡同裏七轉八扭,行到一處拐角的時候,唐寅停了下來,翻身下馬,靠牆而站,並讓阿三阿四把眾人的馬匹統統拉走。


    果然如程錦說的那樣,唐寅在拐角處等待的時間不長,就聽見有馬蹄聲傳來,他衝著程錦一笑,低聲說道:“別下死手,盡量抓活口!”


    “明白!”眾人齊齊應了一聲。


    馬蹄聲越來越近,很快,已到拐角近前,未等旁人出手,唐寅先一個箭步竄了出去,同時雙拳齊出,猛擊頭匹馬的馬身。


    對方顯然也沒料到唐寅會突然竄出來,準備不足,也沒機會撥馬閃躲,耳輪中就聽嘭的一聲悶響,唐寅的雙拳重重擊在馬身上。


    別看他的拳頭上沒有罩靈鎧,但僅憑他的肉拳力道也不容小覷,那馬匹稀溜溜怪叫一聲,側身而倒,馬上的騎士也下意識地驚叫出聲,隨著馬匹一同翻倒在地。


    不等對方從馬身底下爬出來,程錦手握靈刀,一個箭步竄上前去,做勢要把靈刀架到對方的脖子上,他快,那人的速度也不滿,隻聽對方突然大喝一聲,緊接著寒光閃現,壓在他身上的馬匹被硬生生切成兩半,他也順勢從馬身下蹦了出來。


    “門主小心,這裏有埋伏!”那人渾身都是馬血,沒管自己的處境,先提醒身後的眾人。


    唐寅舉目一瞧,好嘛,這人的後麵還有四人,其中的一位他很熟悉,不是別人,正是閻西。


    見程錦還要動手,唐寅把他喝止住,然後在心裏歎口氣,哭笑不得地看著對方人群裏的閻西,揚聲說道:“閻門主,貴門剛剛奪下盟主之位,事務必然繁忙,不知閻門主怎有閑情逸致跟我至此啊?”


    被唐寅發現了形跡,閻西老臉先是一紅,但很快又恢複正常,她若無其事地輕聲呼道:“安堯,回來。”渾身馬血的大漢看看唐寅等人,再低頭瞧瞧斷成兩截的馬匹,最後默不做聲地退回到閻西的馬後。


    閻西對上唐寅詢問的目光,笑道:“修羅門管事之人並不差我一個。唐堂主,你不會認為我是跟蹤你吧?萊陽到鹽城可就這一條路,我也隻能這麽走哦!”


    “啊!是這樣。”唐寅故作恍然大悟地應了一聲,笑道:“看來我是誤會了,剛才若有得罪之處,還望閻門主多包涵。”說著話,他閃身讓到一旁,並做出請閻西等人先行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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