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本宮的靈武哪一點能比得上你,你還需要本宮的保護?”肖香氣得七竅生煙,不過她立刻又意識到唐寅話中有話,她頓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說送本宮回國是什麽意思?”


    唐寅噗嗤一聲笑了,反問道:“難道公主不知道這條密道是直通川國境內的嗎?”


    肖香心頭一顫,眼中不自覺地露出驚色,唐寅又是怎麽知道這條密道會通向川國的?


    她膛目結舌地久久未語,見狀,即使不用她親口承認唐寅也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他笑吟吟地問道:“怎麽了?公主的舌頭被貓叼走了嗎?”


    肖香回過神來,強作鎮定,把眼睛一瞪,說道:“本宮……本宮幹嗎要說話,本宮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死鴨子嘴硬!等到走出密道的時候,看你又如何來做解釋?唐寅心中暗笑,伸手扣住她手腕,說道:“公主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現在,得先和我去做正事了。”


    “什……什麽正事?”肖香邊問話邊用力地扭動手腕,想掙脫開唐寅的控製,可是唐寅罩著靈鎧的大手就如同鐵鉗一般,無論她怎麽用力,就是掙脫不開分毫。


    “抓捕張慕容,順便再看看這次密道的出口在哪!”


    唐寅說得輕描淡寫,倒是讓肖香心中一寒,真要讓唐寅走到密道的出口,那麽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將敗露,屆時,風國的軍隊也很可能會大舉進攻川國。


    想到這裏,她眼珠連轉,心裏邊琢磨著,邊低聲嘟囔道:“隻要抓到張慕容就好,何必還要探尋下去,萬一密道裏麵有機關怎麽辦?”


    唐寅聳聳肩,笑嗬嗬地說道:“有公主相伴,哪怕前方是龍潭虎穴我也不怕。”


    肖香聞言,連翻白眼,在心裏把唐寅的祖宗八代都集體問候了一遍。


    唐寅拉著肖香不緊不慢地向密道深處走著。


    這條密道很寬敞,高度也剛剛好,可以讓人挺直腰身,不至於太難受。唐寅暗暗點頭,讚道:“要挖一條這麽長的密道,就算有足夠的人力,恐怕也得花上好幾個月的時間吧!”


    肖香沒有應話,隻是在心裏冷哼一聲。


    唐寅繼續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川國對關口城可是垂涎已久,很久之前就悄悄挖下了這條密道……”


    肖香再忍不住,打斷他的話,憤憤不平地說道:“誰說這條密道是川國挖的?你有證據嗎?”


    唐寅笑道:“證據?這條密道到底和川國有沒有關係,等走到頭就知道了,到時,公主可不要不承認啊!”


    肖香眯縫起眼睛,沉默不語,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唐寅走出密道,更不能讓他抓到張慕容,可是,以自己的靈武又怎麽可能攔得住他呢?


    想到這裏,她的目光落到火把上,心思也頓是一動。


    走在她身邊的唐寅見她臉色變幻不定,雖然不清楚她的小腦袋瓜裏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但也能猜出個**不離十。


    他樂嗬嗬地說道:“公主最好不要在暗中動什麽手腳,不然,倒黴的可是你我兩個人。”


    肖香歎了口氣,香肩塌下來,垂頭喪氣地說道:“本宮在風王殿下麵前又哪敢做什麽手腳啊!”


    恩?唐寅轉頭看向她。


    肖香表現得越是順從,他反倒越感覺不對勁。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揚起,沒有再說話。肖香的半斤八兩他心中有數,現在她在自己的手上,也不怕她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不知過了多久,唐寅推算自己恐怕已走出不止五裏,他感覺沒什麽,一旁的肖香卻已累得氣喘籲籲,滿頭的香汗。


    她停下腳步,邊喘息著邊搖頭說道:“不行了,本宮實在走不動了,還是停下來歇會再走吧!”


    唐寅揚起眉毛,就算肖香是嬌生慣養的公主,但她畢竟也是修靈者,體力不可能如此不濟。他沉吟片刻,嘿嘿賊笑道:“如果公主走不動了,本王也不介意抱著你走!”


    肖香玉麵一紅,狠狠瞪了唐寅一眼,而後甩了甩被唐寅扣著死死的手臂,沉聲說道:“本宮不累了,走吧!”


    唐寅心中暗笑,拉著肖香繼續往前走。走出時間不長,肖香再次停下腳步。唐寅不耐煩地問道:“我說公主殿下,你這回又怎麽了?”


    肖香嘟了嘟嘴,等了好一會方低聲說道:“本宮要如廁。”


    唐寅翻起白眼,向四周看了看,問道:“公主覺得這裏會有茅房嗎?”


    肖香紅著臉揮手說道:“你……你走開一點就好……”


    唐寅站在原地沒動,虎目直勾勾地凝視著她。肖香見狀,氣呼呼地說道:“你傻看著我幹什麽,我都說了我要如廁,你快走開點!”


    又注視她半晌,唐寅長籲口氣,語氣冰冷地說道:“你最好別和我耍花樣,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會對你怎麽樣!”


    “在這種鬼地方我還能耍什麽花樣?要耍花樣的也應該是你,而不是我!”肖香故作氣惱地說道。


    “哼!”唐寅不再理會她,鬆開她的手腕,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他走出大概五米左右的距離時停下腳步,然後沉聲說道:“你最好快一點,我可沒時間和你在這裏耗。”


    “太近了,你再走遠些!”肖香高舉著火把,衝著唐寅的背影連連揮手。


    唐寅強壓心中的不耐煩,又向前走出幾米。他剛剛站定,就聽身後又傳來肖香不滿地嚷嚷聲:“還是太近了,你再遠點。堂堂的國君,難道還想乘人之危,占本宮的便宜不成?”


    如果現在手裏有條膠帶,他會毫不猶豫地貼在肖香的嘴巴上。他耐著姓子又走出幾米,同時冷聲說道:“你也不要太過分!”


    此時,肖香根本已經看不到唐寅的身影了,聽他的話音,感覺他距離自己業已足夠遠,她這才慢慢蹲下身形,邊一點點地蹭到牆根底下。


    她的手指在牆角處摳了幾下,很快,從浮土的下麵拉出一條火撚子。火撚子是由油紙擰成,裏麵包裹著火藥。肖香放低火把,剛想點著火撚子,但馬上又把火把移開。


    她蹲在原地,靜下心來,閉上眼睛,又仔仔細細地推算了幾遍,確認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沒錯,這才重新把火把靠近火撚子,最後把心一橫,將火撚子點著。


    隻聽沙的一聲,火撚子有中間燃起,火苗向兩頭迅速地蔓延開來。站在十數米開外的唐寅早已等得不耐煩,他皺起眉頭,大聲問道:“還沒好嗎?”


    “啊!快了快了,就快好了,你再等一會!”


    肖香急忙連聲應道,心中卻在暗暗竊喜,你再等一會本宮就可以送你歸西了!說完話,她還輕鬆又悠閑地哼起歌來,以自己的歌聲來掩蓋住火撚子燃燒時的沙沙聲。


    唉!唐寅無奈地歎了口氣,女人就是麻煩。聽著肖香不成調的哼歌,他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他正等著,突然之間,眉頭皺起,心中暗道:這是什麽味道?


    他是沒有聽到火撚子的燃燒聲,但卻嗅到了火藥燃燒後散發出的氣味,雖說氣味很淡,但卻瞞不過六識過人的唐寅。


    他隻是稍愣片刻,立刻反應過來,暗叫一聲不好,這是火藥燃燒後的味道。這時候他已然顧不上什麽避嫌不避嫌了,身子周圍散發出一團黑霧,緊接著,人已消失不見。


    再現身時,他已出現在肖香的身側,後者瞪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唐寅已將她壓在身下。就在唐寅撲倒肖香的一瞬間,耳輪中就聽轟隆、轟隆連續兩聲巨響,緊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地動山搖,地道裏塵土飛揚,氣浪連竄,地麵的震顫讓趴在地上的唐寅和肖香都向上彈起一下。


    兩聲巨響過後,接下來是無休止的坍塌聲,前後兩段地道開始迅速地塌陷下來,巨石混著泥土,把唐寅和肖香二人的去路和歸路完全封堵住。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地道裏沒有了聲響,再看地上,哪裏還有唐寅和肖香的身影?


    又過了片刻,一隻罩著靈鎧的手臂先從地麵的泥土中伸出來,隨後,地麵凸起,隨著嘩啦一聲,唐寅從泥土下麵坐了起來。


    他大口大口吸著氣,緩了片刻,才把肖香記起來,順手把她也從泥土中拽了出來。


    他想到地道裏可能會有機關,隻是沒想到機關竟然是**。在相對狹小的地道裏,**的威力被放大了好幾倍,即便是唐寅都被震得頭腦昏沉,氣血一陣陣的上湧。


    再看肖香,人業已昏死過去,好在有唐寅把她護在身下,不然,就算她不被震死,也得被落下的塵土和石塊活埋。


    唐寅散掉身上的靈鎧,捏住肖香的手腕,探察她的脈象,感覺她隻是昏迷,並無大礙後,他稍微鬆了口氣。


    他暗自奇怪,自己剛才一直都站在這裏沒有動,應該未觸及到機關,怎麽會突然發生爆發呢?


    想到這裏,他目光下垂,自然而然地落到肖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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