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蘇清河的話,老者不由得哈哈大笑,看來自己的異樣把小家夥給嚇著了。但卻真的不能怪我,老人在心裏想著,主要是小家夥出現的太巧了。


    其實不止是蘇清河對老者抱有猜疑的態度,相反老者對蘇清河的出現也心存猶疑。畢竟這其中有許多蘇清河未知的秘密,所以盡管他覺得是自己倒黴才來到這裏,卻不想在別人眼裏也許就是刻意。


    這不得不說真的是一個讓人苦笑不得誤會,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當老者對蘇清河再相處一段時間之後,肯定就會發現蘇清河那單純的不能再單蠢的真麵目了。


    “好吧,小家夥,有什麽問題盡管來問好了。”老人笑眯眯的啜了一口茶,輕飄飄的道。


    蘇清河成功的被噎了半響,這位老人家真的是腦袋有問題吧,就是脾性好如蘇清河此時都有種滿腦子黑線的衝動,這都是為了神馬為了神馬啊?


    他本來還認為老人是開玩笑的,沒想到還真是為了這口茶或是這口點心的問題,所以先前才不想回答自己的問題。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蘇清河也隻能神色抽搐了幾抽搐,然後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即然老人已開口,那他也不用客氣了。隻是驀然被這麽一問,本來那麽多的問題卻一下子都沒了,腦海中竟然空空如也。


    “不知道老先生貴姓?”噎了半天,噎出這麽一個問題來,但這屬於禮貌,所以蘇清河勉強的接受了。


    “我姓鳳,名字嘛連我自己都忘了,你就喊我一聲風伯或是風叔就行。”老人笑嘻嘻的道。


    看了看那雪白的長胡子,你確定不要我喊風爺爺?蘇清河在心裏腹誹。


    “鳳伯伯,你所說的海妖又是怎麽一回事?”蘇清河決定挑著重要的來問。他就怕老人再上來一陣子抽風的行為,那他豈不是得不償失。


    “海妖啊!”提到這個,老人的神色到是正經了一些:“你是土生土長的朱水星人?”


    “是啊,而且之前我跟母親生活在安全區中,所以無論是陸地還是海洋的磁極獸我都知道一些,但從來不曾聽過什麽海妖?”蘇清河也誠實的回答。


    “深淵海妖啊?你當然不會聽過,這可是活在傳說中的東西。”鳳老深歎了口氣。說到這裏老人似乎想到什麽問蘇清河:“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蘇清河到也沒隱瞞,把從海灘上就遇到的事情說了個一二,就連風無涯的事都沒隱瞞。


    老人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海極光不祥的傳說不是早就傳了出去嗎?怎麽到現在你們見了還不快躲?”


    蘇清河一怔:“的確是有海極光出現就有災難發生的事情,但並不妨礙人們觀看海極光的美景啊。其實我也不過是因為當時思考事情過於專注,這才沒注意到天色大變,也就錯過了隨著大家一起離開的最佳時機。”


    “你真的認為那麽多的人的離開你就一點動靜都聽不到?”老人一語中的,說出了蘇清河心底最深的懷疑:“況且那麽多的人難道都是那種冷漠無情的人?看到天色大變,自己要離開而你沒反應,不會去喊你一聲?”


    蘇清河張了張口,一句麽駁的話沒說出來。半響才喃喃的問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鳳老搖了搖頭,知道蘇清河的確是錯過了真實的狀況。那個風無涯能從海極光中脫困,他還能想象的到,但眼前這個孩子卻的的確確沒有那個實力啊,這又是怎麽一回事?難道他真的是在扮豬吃老虎?


    “那些人早就被海妖吸食了精氣後化為灰燼而消失了,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因為天變而走了。”鳳老語氣淡淡的對蘇清河扔下一枚炸彈。


    蘇清河怔了怔,然後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鳳伯伯,你這玩笑開得一點都不好笑。”


    鳳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誰說我是在開玩笑?海極光本就是海妖為了獵食而拋出的誘餌,我們早就放出看到海極光出現立馬躲蔽的警告。卻沒想這裏竟沒人聽,還要自投落網去給海妖喂食,怪不得海妖如此鍾情朱水星這裏。不過你小子有什麽實力能從海妖的化珠神芒中逃脫呢?”


    聽著老人一本正經的解釋,蘇清河的眼睛越瞪越大,這真的不是老人與自己開得一個玩笑?不,不會的,這怎麽可能,那些人那麽多的人,活生生的人,還有那些戲嬉在人群中的孩子,還有他身邊那兩個感歎生活說著要移民的人,都死了?


    蘇清河臉色急速的蒼白下來,他呆呆的看著鳳老。心中卻劇烈一震,如果是這樣,那就能解釋周圍的人都走了,自己為什麽卻一點聲息都沒聽到。


    一時之間他似被嚇住了般,眼睛紅的嚇人。朱水星上人的生命賤如螻蟻,他是早就知道的。但即使這樣,知道那麽多人的生命就消散在自己的身邊,他還是無法釋懷。


    他想到了老人剛才的問題,他怎麽就活下來了呢?


    “深淵海妖?”蘇清河目光無意識的掃過鳳老,有種懇求的意味,似乎在求鳳老說一聲,他剛才的話隻是一個玩笑。到這時他還是無法相信,那麽多人的生命就這樣的消逝了,但鳳老卻麵無表情的再次搖了搖頭。


    “你也不用為那些人悲傷,海妖每年都要以海極光誘食,不知為此死了多少人或者其它動物,你悲傷悲傷的過來嗎?”


    “這不一樣。”蘇清河笑得十分苦澀:“鳳伯伯即然知道這東西以人為食,為什麽不除了它。”他十分難受的道。


    “開什麽玩笑?”鳳老瞪了蘇清河一眼:“且不說我打不過這成年的深淵海妖,就是能打過我也不一定會為它的獵食就去除掉它,這是大自然的生物鏈鐵則,怎麽就許人類食獸,就不許獸吃人了?”


    蘇清河默然,縱使他知道鳳老說的很對,但這並不代表他能認同這個觀點。因為他是人,所以他認同人為了生存而吃獸是被允許的,獸吃人則為人類的仇敵,他沒博愛到把獸當成人來看。但顯然這個觀點肯定得不到鳳老的認同,所以他隻能以沉默來表示自己的態度。


    鳳老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小子到也有些骨氣。


    “我怎麽從來沒聽過深淵海妖的事情?”蘇清河再次問起了這個問題。


    “它不是生存在我們深藍星係上的物種,當初在我們深藍星係上發現它之後,讓我們幾個老家夥也著實吃了一驚。我們除不掉他,隻能想辦法困住它。”


    “你們即然困住它了,它為什麽還會出來害人?”蘇清河心情低落的問。


    “說是困,卻也不盡然。”鳳老苦笑:“成年的深淵海妖有著不下於人類的智慧,當初我們雙方都無奈對方,所以最後隻能訂下協議。它隻能生存於我們深藍星係外圍星球的深海之中,但我們卻不能阻止它的獵食。朱水星條件過於惡劣,一直不是它喜歡呆的地方,這一次卻一呆就將近十多年的時間,本來我們正懷疑著呢,今天才知道原來是因為這。”


    鳳老的話似是在蘇清河說,卻也似在講給自己聽,他的眉頭還是緊鎖,看來還有什麽地方沒想明白,但這卻不是蘇清河能知道的了。


    鳳老的話蘇清河一多半都聽得模模糊糊,隻可惜再追問下去,鳳老卻又回到了開始時的樣子,隻是不答,現在笑容卻是沒了。


    蘇清河隻能歎口氣放棄了。


    “我怎樣才能離開這裏?”他換了個話題,不在糾結什麽深淵海妖的問題。他想著自己回去之後第一時間就告訴所有人這件事,絕對不讓這一次的悲劇再重演。


    “再等幾天吧,海極光出現之後,風暴最少得持續五到七天的時間,過了這個時間你才能離開。”


    蘇清河沉默,這麽久的時間不知道母親會怎樣,這實在讓他憂心。


    “擔心你家裏人?”


    “我自小便與媽媽相依為命,從來不曾離開過她,這一次她一定很擔心我。”蘇清河心情十分低落的道。


    “你不用太掛心,我看你身上種了‘同命盅’,種了這種盅的人,性命一旦有憂,另一方也會感應到的。你現在完好無缺,你母親應當能感應到。”


    “生命盅?”蘇清河訝然。


    “說來我還沒問你叫什麽呢小子,你母親又是誰?”這種‘同命盅’可不是普通人能下得,看這小子年紀這麽小,定沒什麽情人,何況情人間也不太會用這種‘同命盅’,定是這小子的母親給他種下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我叫蘇清河,我母親是蘇鑰,住在月下城裏。”蘇清河到也誠實,老人問什麽他就答什麽,這到引來鳳老很大的好感。


    不過通過蘇清河的話,鳳老也知道蘇清河的母親蘇鑰應當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就憑著她獨自一人帶著個孩子能混跡於朱水星上就已證明了這個問題,隻可惜這小子雖然不錯,但心腸太軟,看來是被其母親養的有點過了頭。


    姓蘇,難道是蘇家的孩子?但沒聽說過蘇家有流落在外的血脈啊。不過這種事也不好說,鳳老也隻能將懷疑壓在心裏,他現在就是想弄明白也明白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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