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麽…”左右無事,陪著楊隆飛玩玩也無傷大雅。反正這一耽擱,葉淩韜再想追上梓兒也絕對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心情破天荒的不錯,柳肅懶洋洋的拖長了語調。


    “淩韜,你先走一步。”一看柳肅這架勢就是有意拖延,鍾奇駿直接打斷柳肅的話,轉頭看向葉淩韜。


    “嗯。”輕輕點點頭,再顧不上與柳肅客套,葉淩韜策馬而去。至於秋蝶,隆飛答應他會好好照顧,也就無需擔憂了。


    “哎哎,表妹夫怎麽說走就走了?我還想著跟表妹夫多說會話呢!”一臉紈絝子弟的欠扁笑容,柳肅招手喊道。


    “柳副將,做人還是厚道點好。”聽著柳肅的幸災樂禍,鍾奇駿黑下臉意有所指。


    “本將從來都是極為厚道之人。”柳肅瞬間板起臉,神情認真而又嚴肅,絲毫沒有玩笑的意味。


    鍾奇駿的回應是直接別過頭,隻作沒聽見柳肅的自吹自擂。而楊隆飛則是虎著臉輕哼一聲,大聲嚷嚷道:“我說柳肅,你當咱們都是傻子呢?就你還厚道?你要是厚道,老子都是慈悲為懷的大善人了!”


    “楊將軍這話可不對。慈悲為懷的那是得道高僧。”狀若無意的瞟了好幾眼葉秋蝶,柳肅拐著彎的笑話完,一扯馬韁,飛馳而去。


    “柳肅你敢罵老子是和尚?”一個恍神之後繼而是暴跳如雷,楊隆飛揚起馬鞭駕馬追了過去,“你給老子站住!”


    “這個隆飛,還是經不住激!”無奈的搖搖頭,鍾奇駿轉頭看向身旁三位嬌客,“看樣子咱們今日的出遊怕是沒法如期順利了。”


    “我沒關係。”有些擔憂的看著早已奔遠的葉淩韜和楊隆飛的背影,葉秋蝶想了想還是壓不下心頭的不安,“鍾大哥,我先去前麵看看我二哥二嫂和楊大哥。”


    “秋蝶小心點。”倒也沒打算阻攔葉秋蝶的追上前去,鍾奇駿的心思放在沉默不語的鍾月怡和楊若惜身上,“鬧夠了嗎?”


    “什麽鬧?哥出來騎馬,我們也出來騎馬,怎麽就不行了?”被自家兄長訓斥,滿心委屈的鍾月怡咬著嘴唇反駁道。她何曾騎過馬?為了這次出遊豁出麵子忍著驚懼和疼痛堅持到現在,她難道就好受嗎?


    “行,當然行!隻要你和若惜跟咱們分開走,想騎多久就騎多久,絕對不會有人幹涉。”對於這兩個丫頭死活鬧著跟出來,原本就不讚同的鍾奇駿望著眼前的形勢,更是把話說得不留情麵。


    “哥!我跟若惜可都是還沒出嫁的姑娘,哪有你這樣撒手不管的?”連自家哥哥都不幫著自己,她還有什麽盼頭?鍾月怡咬咬牙,愣是說不出打道回府的硬氣話來。


    “你也知道你們是尚未出嫁的閨閣小姐?遠的不說,你們自己捫心自問,今日究竟是何目的?真要把事情鬧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你們才知道後悔?”周芸梓的性子刁蠻霸道,絲毫不遜色於宮中的那位五公主。但凡月怡和若惜有點眼色,就知道此人不好招惹。偏偏鬧了一次還不死心,瞅著機會還敢跟上來搗亂…


    “什麽後悔不後悔的?我們不就是出來走走嘛…”越說越心虛,鍾月怡癟癟嘴,姣好的麵容微微泛起了虛弱的蒼白。她也不是不識大體之人,隻是…怎麽想都不甘心就此退出。要是別人也就罷了,憑什麽本是與葉輕言定親的周芸梓突然冒出來橫插一杠子?聽說這幾日周芸梓還擺著譜的跟葉二哥鬧別扭?到底憑什麽啊?得到了又不好好珍惜,簡直是…簡直是欺人太甚!


    “該你們操心的事好好操心,不該你們惦記的事少打壞主意。”因著與楊隆飛的關係甚好,鍾奇駿訓斥鍾月怡的時候非但沒避開楊若惜,反而是一道冷眼瞪了過去。月怡有點小心思他並不奇怪,可是若惜…性子豪爽又大大咧咧,怎麽還架不住月怡的蠱惑?他早就警告過這兩個丫頭,就算是再好的姐妹,也不能為著同一個男人反目成仇,更不能為著一個已經成了親的男人同仇敵愾!


    “鍾大哥,我…”話說到這個份上,楊若惜漲紅著臉想要解釋卻又沒法開口。她不過是聽說葉二哥過的不盡如人意才陪同前來看看。而事實證明,葉二哥和周芸梓之間確實發生了不愉快的矛盾。想著葉二哥那般沉著淡定的人為著周芸梓的小性子策馬奔馳追上前去,楊若惜的心裏一抽一抽的疼。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聽了什麽謠言又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你們不是沒去找過周芸梓,她是什麽樣的秉性手段又如何高明你倆心知肚明。都是馬上要說親的大姑娘了,不要老是想著不該想的人,也不要老是為著不值得的事困擾傷神。好端端的姑娘家,何愁找不到如意郎君?”看著麵前握著韁繩低頭不語的鍾月怡和楊若惜,鍾奇駿放緩了語氣安撫道。


    “哥,嫁人的事從來都不是我們自己能做主的不是嗎?難道咱們心裏想著誰也不被允許?我們又不是死纏不放的人。之前被周芸梓趕出尚書府,我們再惱怒也沒多生事端不是嗎?但凡葉二哥過的和和美美,我們也不會多說一言不語。”深吸一口氣,鍾月怡眼圈泛紅,嗓音帶上了哭腔。


    “可事實又是怎樣?周芸梓把人搶了去又是如何對待的?你當我們不知道周芸梓動手打人的事?她憑什麽啊?仗著葉二哥人好就死命的欺負?她要是真不想要葉二哥,我要!”賭氣似的話語,更多的是那份堅定的心意。這些日子她絞著帕子哭了多少回?好不容易答應娘親為她定親,可是結果又如何?一想到周芸梓方才完全不顧及葉淩韜顏麵的舉動,鍾月怡就氣不打一處來。


    “若惜呢?你也是這個意思?”熟知自家妹妹的倔脾氣,鍾奇駿也不多說,徑自問向楊若惜。


    “我隻是覺得葉二哥值得更好的。”人的心都是偏著長的。這麽多年下來心中就裝了一個葉淩韜,即便他已經另娶她人,楊若惜仍是希望他過的比誰都好。所以才會在無意間聽自家哥哥提及葉淩韜被打一事後那般衝動的去找了月怡商量此事。就算事後被楊隆飛責罵,她依舊不後悔。


    “何謂好?又或者該問,你們兩人之中誰才是更好的那一個?”打一開始,鍾奇駿就不看好鍾月怡抑或楊若惜與葉淩韜有任何瓜葛。兩個養在深閨裏的丫頭見過的人太少,除了自家哥哥便隻有葉淩韜這麽一位異性。偏偏葉淩韜又是個有才有貌的主,難免引得兩個丫頭情竇初開。要說真感情,究竟誰才更深?怕也說不清楚。


    被鍾奇駿當麵這一問,鍾月怡和楊若惜對視一眼,一時間都無從應對。誰都想跟葉二哥在一起,可誰又能跟葉二哥在一起?


    這邊鍾月怡和楊若惜被鍾奇駿嚴詞詢問,另一邊的邵佑晟卻是早已追上了策馬奔騰的周芸梓。眼看著前麵便是陡峭的懸崖,本是並駕齊驅的邵佑晟麵色一冷,伸出手拉住周芸梓的韁繩,強行將其攔了下來:“小梓,不要命了?”


    “怎麽可能?本小姐的騎術還沒有那麽差強人意!”猝不及防被邵佑晟扯住韁繩,垮下的白馬一陣煩躁嘶鳴,周芸梓俯下、身子輕輕拍了拍馬背,極有技巧的順著駿馬脖間的毛,慢慢使其安靜下來。


    “為著葉淩韜?”邵佑晟從不是多管閑事之人。然而眼前的人換成是周芸梓,一切也就不同了。


    “算是吧!”半昂起頭沒有回避邵佑晟的問題,周芸梓忽而疑惑道,“四皇子此刻怎會出現在郊外?”


    “散心。”將周芸梓的韁繩放開,邵佑晟踢踢身下明顯處於亢奮的黑馬,威脅之意盡顯。


    “遇到煩心事了?”許是之前的飛馳拋開了太過煩悶的思緒,許是這一刻的涼風徐徐太過舒適,許是周遭的花草景色太過怡人,周芸梓難得沒有第一時間躲開邵佑晟,輕笑著問道。


    “嗯。”沒有絲毫遲疑的點點頭,邵佑晟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靜兒即將被送往皇恩寺小住半月。”


    “半月?不就是待到出嫁再回宮?”著實沒想到太子的出手居然如此迅猛而有殺傷力,周芸梓有些怔愣。寺廟裏真的能驅邪散鬼?


    “我不知道結局究竟將會如何,但是我同意了。”如若那人不是他的同胞妹妹,邵佑晟怎麽也不可能相信這個世上真的會有此般聳人聽聞的蹊蹺之事。


    “既然已經下了決定,又何必自尋煩惱?”順著手下柔軟舒服的長毛,周芸梓的話是問邵佑晟,何曾不是在反問她自己?既然決定與葉淩韜好好過日子,為何還要任由兩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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