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漸漸的恢複,周圍沒有一點聲音。(.好看的小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布滿各種我不認識的符號的密室頂部。心裏一時有些疑惑,這裏是什麽地方。視線在看到懶懶的趴在地上的布魯托和靠著牆壁坐著的葬儀屋時,我終於想起了自己怎麽會在這裏。


    以手為支點,撐在地上坐了起來。蓋在身上的東西隨著動作滑落到腿上。低下頭看了一眼,那東西有些眼熟。我看了看那塊灰色的布,再看看全身黑的葬儀屋。我才想到這就是他一直纏在肩上的那塊大布。沒想到這家夥還挺溫柔的嘛。


    我看了看身上的披肩布,再看看似乎睡著了的葬儀屋。站起來,向著他走去。看樣子這次確實把他累壞了。竟然在這個密室裏睡著了。平時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他都會睡在棺材裏的。


    不過我還從沒看過他睡著的樣子是什麽樣的。帶著些好奇,我慢慢地靠近他。蹲在他的麵前,我看著擋住他容貌的礙事的頭發。躡手躡腳的伸出右手,我覺得我現在的心情就像小偷一樣。既好奇又擔心。


    就在少女快要成功的時候,“夏利,你想幹什麽呢?”一直安靜的男人開口了,語氣帶著些戲謔。一直擋住臉的頭發被他拉開,綠色的眼瞳直直的看著對麵的少女。當看到少女做壞事被抓一般的臉部表情,男人嘴角的弧度拉的更大了。


    麵對著葬儀屋美麗的如同綠寶石一樣的眼睛,我立刻收回了想要作怪的手。心虛的看著葬儀屋的串珠。“嗯,我隻是...”我支支吾吾的開口。(.)考慮著要怎麽說才好。


    可是對麵的男人不給少女思考的時間。“隻是什麽呢?”他不給少女鬆口氣的機會,繼續追問。畢竟少女這樣的表情可是很難見到的呐,不戲弄一下好像有些對不起自己呢。再怎麽說,自己幫了她那麽大的忙,不給一點回報,似乎說不過去啊。葬儀屋壞心眼的想到。


    “我隻是看你睡著了,怕你著涼。所以想給你蓋一點東西而已。”情急之下,我說出了這個理由。


    “哦,是這樣啊。”葬儀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來夏利確實被逼急了,明明死神是不會著涼的。這一點兩人都很清楚。現在居然把這個理由搬了出來,還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了出來。還真是一個不錯的笑話啊。


    “當然了。不說這個,現在什麽時候了?”呆在這個感覺不到時間流逝的密室裏,身上又忘記帶懷表,自己又昏迷了不知道多長的時間。現在到底是什麽時候,隻有問眼前這個人了。隻希望時間沒有太晚,不然夏爾會擔心的。不想在這裏耽擱的太久,我直起身看著來時的暗道。


    “沒有多晚,傍晚而已。”葬儀屋說。他知道眼前的少女在想什麽。從地上站起來,接過少女手中的大布,重新纏到了自己的肩上。率先往來時的暗道走去。


    “布魯托,走了。”跟著葬儀屋,我叫上了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的布魯托。離開了這間密室。


    走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被自己遺忘的問題。“古雷特。”我叫住了葬儀屋,有些發愁的站在原地不動。


    “如果是契約印記的問題的話,你不用擔心。”葬儀屋並沒有停住腳步,頭也不回的為少女解釋。“你的契約印記並不像小伯爵那樣在顯眼的位置,那個位置不會有人發現的。它所在的位置也不會影響契約。至於契約會散發的氣息,也被我封住了。即使你的身邊出現非人類,也不會發現你和魔族之間簽訂了契約。”


    聽了他的解釋後,我徹底的放下心來。跟上了葬儀屋的腳步。簽訂契約之後,我最擔心的就是會被夏爾發現。即使契約印記不在顯眼的位置,一旦與魔族簽訂契約,身上也會散發與普通人不同的氣味。普通人不會察覺,非人類卻絕對會發現。


    現在好了,契約印記不在明顯的位置,不用刻意遮掩。氣味什麽的也被封住了,塞巴斯蒂安察覺不到,那夏爾也就不會知道。更重要的是契約的約束力也不由影響。一般來說,契約印記越是顯眼,約束力就越強。雖然我對約束力並沒有多大的要求,可是強大地約束力也不是什麽壞事,不是嗎?現在的結果可以說是出乎我的意料的完美結局。


    我衷心的感謝著葬儀屋,什麽都替我想到了。這次我欠他的人情,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這樣的人情,我要如何報答才好。


    出了密道,外麵果然已經是傍晚了。昏暗的屋子,四周擺放著的棺材和葬儀屋的收藏品。在這個逢魔時刻,更加的瘮人。


    葬儀屋站在屋子中央,撫摸著他心愛的骷髏頭。我正想說些什麽,卻被門外的馬嘶聲打斷。門被從外麵推開,夏爾走了進來,後麵跟著塞巴斯蒂安。


    “阿拉拉,真是稀客啊,伯爵。”葬儀屋露出了一貫的假笑,和夏爾打招呼。


    “好久不見,葬儀屋。”夏爾例行公事的和葬儀屋打了個招呼。對這個被夏利唯一認同的朋友,夏爾可喜歡不起來。隨後看向站在葬儀屋身邊的少女,開口:“夏利,我來接你了。現在的時間不早了,一直呆在這裏打擾別人的休息可不好。”


    “嗯,我馬上跟你回去。”我點頭開口。看到夏爾並無其他特別的反應,塞巴斯蒂安的表情也沒有變化,我才放下心來。


    雖然還想跟葬儀屋說說話,可是看看對著葬儀屋,脾氣就變壞的夏爾,我無奈的搖頭。抱歉的看了一眼還在撫摸骷髏的葬儀屋。我隻能開口道別:“今天麻煩你了,我下次再來看你。”


    “嗯嗯,沒關係,我等你,歡迎下次再來哦。”葬儀屋一手抱著骷髏,一手揮了揮。就算是告別了。


    “那,再見了。”我對著他點點頭,拉著已經變回普通狗狗大小的布魯托,走到門口。


    坐上馬車,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的契約印記到底是在哪裏。不會被人注意又不會影響契約約束力的地方到底是哪裏啊。陷入思考的我沒有發現,夏爾和塞巴斯蒂安看著我與布魯托的奇怪眼神。


    因為簽訂了平等共享契約,雖然是強製的,但是還是不能改變布魯托更加的親近少女。因為現在它的意識裏,少女與其說是主人,更像是好友的存在。試問主人和好友,你更親近誰,這個答案肯定是好友。於是難免的布魯托與少女之間的氛圍改變了不少。即使少女處於神遊中,布魯托是狗狗,不能說話。但是布魯托對少女的態度改變了,這一點兩人還是有些模糊的感覺的。


    塞巴斯蒂安和夏爾都隱約的感覺到少女和布魯托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這種感覺很模糊,無法肯定。明明是同樣的人,同樣的舉動,但是就是感覺到什麽不同了。所以兩人什麽都沒說,隻是把那種模糊的感覺放在了心裏。


    因為已經是傍晚,所以幾人沒有回郊區的莊園。而是住在了倫敦的別墅。


    我一直都在想關於契約印記的事情,吃過晚飯後,與夏爾道了晚安,上了樓。關在房間裏,我在身上的任何地方都沒有找到那個印記。即使把衣服脫光也沒找到。這件事成了我的心病,一直在我心裏縈繞不去。


    直到後來,我在刷牙的時候,終於發現那個印記在哪裏了。我也明白,葬儀屋所說的絕對安全是什麽意思了。對著鏡子,伸出舌頭,舌尖表麵上是一個血色的倒五芒星。黑發紅眸,在配上這個契約,我自己都覺得我像惡魔了。


    也虧得葬儀屋為我找了這麽個好地方。有誰會刻意去查看別人嘴裏的東西嗎?答案是沒有。就算是接吻,也不會有人去仔細觀察接吻對象的舌頭吧。淑女會在外人的麵前吐出舌頭嗎?當然不會。所以這個地方是絕對安全的地方,比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那麽,我還需要擔心什麽呢?我對著鏡子調皮的吐吐舌,然後回到柔軟的大床上,安心的去會周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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