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克斯上前隔開了藍山和眾人,苦笑著開口:“先讓藍山把話說完吧。”


    他自然明白拉基·路,還有其他人的感受。因為在當初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內心也同樣翻江倒海,同樣痛苦難安,但他卻不能人有任由一種情緒淹沒自己——無論是憤怒還是不忍,因為他是船長,他需要主持大局。


    眾人這才安靜了下來,但所有人望著藍山的神色再也無法平靜,而藍山卻隻是隨意的擦掉了嘴角的血跡,然後從衣內掏出一個小巧的電話蟲放在了桌上,開門見山的說道:“這是子電話蟲,與之相對應的母電話蟲能夠獲取子電話蟲所在的方位,但兩者間無法通訊。也就是說現在即使我不做什麽海軍也能夠知道我們的動向。”


    九酒和冰都知道這種特殊電話蟲的存在,當即臉色黑了下來。


    貝克曼也在瞬間理解了藍山提出更改航向的用意,如果海軍是追著子電話蟲的坐標來追蹤他們的,那麽的確海路越平坦他們越容易追上,而在斯諾利亞群島這種地方就不是那麽容易跟蹤了,這裏的海域地形會對他們造成一定程度的困擾。


    “地龍,上次請你幫忙的那些東西做好了嗎?”


    藍山忽然的問話讓地龍愣了一下,隨即不情不願的回答:“做好了。”


    藍山點點頭,然後轉向香克斯:“船長,為了完全阻斷海軍對你們的追捕,請在到達第一個島後,第一時間讓全體人員下船深入斯諾利亞群島,走得越遠越好。據我所知,這段時間是斯諾利亞群島三年一次的退潮期,而且是三十年才有一次的大退潮,你們完全可以乘機前往斯諾利亞群島周圍那些小島,在海軍離開後再離開這群島。”


    貝克曼聽出了對方這句話中點名了“你們”,分明是沒有將他自己包括進去,不由皺眉:“你要做什麽?”


    藍山看了他一眼,身上的銳利之氣收斂了些許,然後他緩緩露出了一個笑臉,這令他看起來頗有些溫文爾雅的意味。


    “我與蔚藍號……在這兒,等著他們。”


    蔚藍號即將靠岸,香克斯召集眾人,讓他們此次上岸帶上所有錢財武器和輕便的衣物雜物。貝克曼等人對紅發這麽做的原因自然是心知肚明,但其他人卻不知道這點,這堪比大搬家的陣仗令很多人都感到了不安與疑惑,麵對眾人的疑問,香克斯早已準備好了一通說辭。


    海軍一直吊著尾巴在追蹤紅發海賊團——這消息自然是經過九酒證實的,利用斯諾利亞群島想甩開他們自然是個不錯的方法,但加上蔚藍號就不方便了。


    要知道這是一艘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帆船,即使有著藍山、雪特這樣的造詣頗高的航海士,在這片海域依舊是吃不開的。蔚藍號的龍骨在幾次海戰中早已受到了不低的損傷,比之曾經的朗姆號更甚一籌,絕對經不起斯諾利亞群島凶險海域的折騰。而要說新船?斯諾利亞島有不少不錯並且適宜在這塊海域航行的小巧單桅帆船,倒是能夠勉強塞下紅發海賊團一幫人,然後前往能夠建造大船的島嶼。


    所有人都下了船,隻有藍山還留在船上,為此摩卡毫不掩飾他的疑惑,而香克斯的解釋則是先將東西到旅店放好,然後再來給蔚藍號進行火葬——就像當年的朗姆號一樣。為此需要留下一個人看船。


    船長都這樣說了,摩卡自然沒什麽異議,但心中卻還是有種古怪的感覺揮之不去,就像有什麽無力阻止的厄運即將發生一樣,他看了看周圍耶穌布幾人,見他們都沉著張臉,就連一向陰森擺弄著那一堆奇怪圖騰的洛克也少見的沒有流露出什麽滲人的神色,摩卡心中不良預感更甚,但看著船長的臉色,終究沒有抗議的勇氣。


    蔚藍號上,藍山目送眾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凝視著那個方向良久,露出一個自嘲般的笑容,走到船側將剛放下不久的錨收起,然後升起了帆,並把委托地龍製作的十來個炸彈放在了船舵旁邊。他做完這一切,最後留戀的望了一眼眾人消失的方向,隨即雙手握上了船舵將蔚藍號駛離了港口。


    香克斯似有察覺,遠遠的望了一眼已看不到的港口,臉上有著不甚明顯的苦澀之意。他的表情並未被人注意到,但伊斯特卻是看了他一眼,眼中有極淡的情緒一閃而過,但並未作出什麽表示,隻是抿了抿唇。


    “海軍……似乎找到這兒也快了,不用幾個小時了……”九酒極低的說了一句,他身邊的貝克曼自然聽見了這句話,卻隻是歎息一聲,“我們有譴責他的權力,有處決他的權力,但也許現在這樣才是最好的。”


    海賊們找了家店入住安放那些不多的行李,隨後香克斯召集了眾人說是有事說明,而九酒、冰、雪特三人並未留下來——他們都明白香克斯要說些什麽,而明顯他們幾人更適合搜集情報,因此前往島上各處打探消息去了。


    “我們,沒有火葬蔚藍號的必要了。”香克斯麵對著疑惑的看著他的夥伴們,臉上有著一絲掙紮之色,他轉向那些跟隨著拉基·路一起從西海上船的夥伴,聲音漸漸轉低,“我很抱歉令你們失去了一次複仇的機會。”


    “什麽?”不待海賊們表達出疑惑,香克斯便接著說道:“事實上我並不希望從我口中說出這樣的消息,我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內鬼,就是藍山。而海軍的艦隊因為藍山手上的子母電話蟲,一直吊在我們身後僅僅幾十海裏的位置。”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瞬間震的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尤其是早上船的海賊們,隻覺得是自己幻聽了,那猶如天方夜譚般的事情怎麽可能真實的發生在眼前?


    而來自巴頓監獄的一堆海賊在這段時間來也聽早上船的海賊們說過關於猜測中的“通風報信者”之事,但卻一直覺得那十分遙遠。


    藍山畢竟能算是最早上船的元老級人物,這樣的人居然會是內鬼?!


    所有人的內心都掀起了滔天駭浪,他們瞠目結舌的望著說出這個令人完全無法相信的消息的紅發船長,卻隻是見到他臉上的苦澀之意更重一分,然後望向了貝克曼,卻見到副船長緩緩的點了點頭:“這是真的。”


    “為什麽不早告訴我?!”這聲驚叫是從船醫口中傳出的,他噌的站起了身子,動作之劇烈連帶著打翻了桌上的一杯水,他一雙瞪大的美目中滿布著不可置信,甚至完全沒有時間去感到憤怒或者是失望。


    “我要回去找他!”說完他便想衝向門外,卻被瞬息而至的黑暗精靈給擋住了。


    伊斯特冷冷的盯著摩卡,不發一言。一向懼怕這個冷漠刺客的船醫此時卻不知是哪來的勇氣,竟然就這麽與黑暗精靈對峙著,一股你不讓開我就不退步的意思。


    伊斯特不發一言,眼中卻隱隱浮現一絲不耐煩,一道黑光閃過,鋒利的匕首已經抵在了摩卡的喉管上,而伊斯特顯然沒有與他僵持的興趣,匕首微微向前嵌入,便在船醫細嫩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印記。


    摩卡眼中浮現一絲驚恐之色,他這才知道眼前這個黑暗精靈居然是來真的,他終於怕了。後退了幾步,身子不受控製的顫抖,隻感到頭腦一片疼痛,天旋地轉渾身無力,身子一軟便向後跌去,卻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地龍穩穩接住了他。


    “他……他想做什麽……現在……”摩卡猶如風中落葉,他勉強拾起一點兒力氣,慌亂的抓住了地龍的手臂,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語氣急促而驚惶,“藍山前幾天不是讓你做了什麽東西嗎?那是什麽!告訴我!!”


    地龍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結結巴巴的回答:“是一些高爆性材料製作的炸彈,威力巨大,比俺在巴麗德號上用的那種再高一點,然後對外的敏感度也稍有提升,一旦爆炸很容易引起連鎖反應……”


    地龍是反應遲鈍,但不代表其他海賊也都反應遲鈍,結合之前香克斯所說的話和藍山的異常舉止,立即有人反應了過來。


    “他是想把自己和蔚藍號作為誘——?!”那海賊硬生生將最後一個字咽回了肚子,他被摩卡的神色嚇到了。


    船醫神色怔愣的盯著海岸的方向,在眼眶內打著了很多轉兒的淚珠然後終於溢出眼角,沿著光滑的皮膚滑進了衣衫,浸濕了前襟。他雖然沒有說什麽,也沒有過多的表情,但眾人卻都感受到了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絕望,那令所有人都不忍的移開視線,隻有被摩卡的神色嚇的六神無主的地龍徒勞卻又努力的安慰著心上人,他隻感到懷中人抖得如風中飄絮,那身子一片冰涼,顯得脆弱易碎,似乎隨時都會崩潰。


    一時間一片沉默,香克斯和貝克曼等人都沒有說話的*,其他海賊們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按理說他們應該譴責藍山的背叛行為,但事實上藍山現在卻是向全團所有人隱瞞了他接下來即將獨自實施的為紅發海賊團杜絕後患的危險計劃;但這並不足以讓人原諒他帶來的慘痛回憶,那已死去的三個夥伴不可能因為藍山的懺悔或死而蘇醒過來;但讓他們去憎恨藍山,他們卻又做不到,畢竟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是為了紅發海賊團的安危——這是不爭的事實。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井水的長評-3-


    伊斯特又打了醬油……不打醬油也沒辦法啊!這種事兒他能插手的份兒真心不多otz


    昨天去玩了槍神紀(第三人稱視角槍戰遊戲),被虐成傻逼了ヽ(;▽;)ノ,被殺次數是殺敵次數的3倍……


    艾瑪我現在的心情多適合寫網遊文,題目就叫《被虐成了渣渣》內容就是主角玩個網遊總是被虐,於是怒換網遊,然後小攻跟過去虐他……於是循環往複不斷被虐日久生情……我是怎麽想出這種奇葩的相愛相殺的內容的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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