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以貨易土 似喜實憂
秦時明月之大反派係統 作者：七星肥熊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nb西甌國。
&nb荒蠻之地，密林叢生，時有野獸出沒。
&nb一支長齒花斑雲紋虎，正匍伏在地上，一雙銅鈴大的眼睛泛著血絲，正盯著前方的麋鹿。這支凶獸為了不打草驚蛇，小心的收攏著自己的殺氣。
&nb隻是，在這中國之人看來危險無比的野獸，在這西甌的越人看來，卻是一頓美味的大餐。
&nb這隻凶獸的身後，十數個手拿著竹矛竹弓的越人，正趴伏在這凶獸的後麵，想要做那在後的黃雀。
&nb近了，所有捕獵的越人正在等待著這隻巨虎撲食的瞬間，這個瞬間是巨虎最為放鬆警惕的時刻。他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結果了這支凶獸。
&nb馬蹄嘶鳴。
&nb就在越人全神貫注的時刻，遠方飛來的蹄騎，卻是將這一切都破壞的一幹二淨。
&nb猛虎發現了原來的氣息，再次低首蟄伏，巨大的身體悄悄的向後退去。
&nb看著自己的大餐就這樣的溜走，人群之中，有一個少女很不開心的站了起來，帶著人攔住了那騎士。
&nb“你是誰？”
&nb少女生就了一雙大眼睛，兩顆小虎牙，圓圓的臉龐，生起氣來，特別的可愛。
&nb“我乃大秦太子殿下麾下騎士，帶著數車禮物，特來拜會西甌王譯籲宋。”那騎士精通這一帶的方言，用著土話對著這裏的人說了一遍。
&nb“禮物?”少女聽著這個詞，一雙眼睛似乎在放光，對著那騎士說道：“禮物在哪裏？”
&nb“就在我身後一裏處，因為找不到道路，所以我特來尋路。”
&nb“讓他們帶著禮物跟著我們，我帶你們去見大王。”少女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那意思仿佛是在說，有禮物什麽事情都好說。
&nb“多謝姑娘。”身材高壯的騎士抱拳一禮，謝道。
&nb......
&nb自越王無疆伐楚失敗，越國被齊楚兩國攻滅。大批的越國貴族不甘楚齊的統治，向著江南一帶流散。其中一支，便是流落到了西甌，今日的廣西之地。
&nb越國滅亡不久，越王後裔還有著複國的壯誌，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熱血也漸漸退去，越人開始習慣於當地的生活。
&nb與閩越，甌越不同，西甌之地有著綿綿的山嶺阻隔，山高水遠。別說是中原之地，就是與楚人，也很少有來往。
&nb漸漸的，這些西甌的越人遺忘了祖輩流傳下來的冶煉技術，遺忘了築城修屋的手藝，遺忘了耕田勞作......他們開始變得茹毛飲血，越來越像當地的土著，以捕魚打獵為生，衣著獸皮草裙。
&nb岩洞之中，譯籲宋坐在自己的虎皮王座之上，下首處則是一眾坐在草席之上的西甌國重臣。
&nb西甌國內，禮製混亂，無有尊卑大小。隻是文以年長德高者為首，武以身強力高壯者為雄。譯籲宋雖名義上為西甌國的君王，但是實際上也隻是當地最大的一支部落的首領。在其部落之外，還有三十六夷王，小者聚兵數百至上千，大者可聚兵五六千。這三十六洞夷王或是畏懼，或是敬服，皆尊譯籲宋為君。
&nb“大長老，今年我們部落的情況怎麽樣？新生的孩兒有多少。”譯籲宋人高馬大，一身虎皮胸衣之外，是粗壯異常，青筋暴起的橫肉。
&nb譯籲宋所說的大長老，則是當地有名的巫師，通善醫卜，善識草藥，在西甌之地很有威望。他還給自己取了一個中國之人的名字，叫呂問。
&nb呂問說道：“今年新生的嬰兒有三千，其中活下來的有四百餘。老夫已經看了，想必他們將來都能夠成長為健壯的勇士。”
&nb“恩！”譯籲宋點了點頭，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
&nb西甌之地的衛生條件很差，新生的嬰兒能夠十中存一，已經算是一個好的結果了。而有著像大長老一般的巫師存在的部落，這個比例還要高一些。
&nb“在我們的領地之中，新建造了三個倉庫，儲存了北方得來的稻粟和雒越進貢的穀物。另外，還有一些曬幹了肉鋪和魚幹，我已經命人運送進了倉庫之中。這三座倉庫已經裝滿了八成，足夠我們的族人生活兩三個月的。”
&nb“可惜的是，我們沒有北人那麽高的耕田技藝，要不然，我們的族人也不用因為淡季獵物的數量減少而饑一頓飽一頓了。”譯籲宋歎了一口氣，說道。
&nb西甌之地，越人多以漁獵為生。所謂漁獵，看天吃飯，比起耕田勞作這樣的生活方式，還要更不穩定。因此，譯籲宋才命人建起了倉庫，儲存食物，以備不時之需。
&nb“爹爹！”
&nb正在譯籲宋與眾人商議國勢之時，虎牙少女闖了進來。
&nb對於少女如此無禮的行徑，眾人習以為常，反而不是很在意。
&nb虎牙少女走到了譯籲宋麵前，轉了一圈，長裙鋪展，似一朵姣美的花朵。
&nb“爹爹，好看麽？”
&nb“我的芽兒最好看了，你們說是不是。”譯籲宋生的粗狂，脾氣也相當的暴躁，然而對於這個女兒，卻是怎麽也生不起氣來，反而是疼愛異常。
&nb“對對對！”洞中響起了一片讚同之聲。
&nb“公主殿下，你的這身長裙是從哪裏得來的？”隻有呂問，最先問道。
&nb“啊！是北人帶來的禮物，他們說自己是什麽大秦太子的使者，前來拜見父王。”兩越之地，消息閉塞。即使貴為西甌的公主，對於外麵的世界，也不是很清楚。也因此，什麽大秦，芽兒連它在哪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什麽大秦太子了。對於軍國大事，芽兒這樣的女孩還是不在乎的。她在乎的，隻是身上這件價值不菲的鏤高雕花百褶裙。這是少女在這蠻荒之地，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美麗之物。
&nb可是西甌王譯籲宋和大長老呂問卻是不同，他們是相當有見識的人。他們知道，少女口中的那個大秦，是怎樣一個龐然大物！也知道貴為大秦的太子，是怎麽樣一個厲害的大人物。
&nb“將使者喚來。”西甌王吩咐道。
&nb金胖子一路遠行，穿過千山萬水，終於到了這西甌國境內。一路行來，當他看見村寨中的越人隨手掛在草屋之外的犀角，用來切割物品的硬木，還有孩童在手裏玩耍的蚌珠時，金胖子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兩眼放光，感覺自己仿佛到了傳說中的世外桃源一般。這些可都是價值連城之物啊！就那個小孩手中的蚌珠，鴿子蛋辣麽大，在外麵足夠換取一座像樣的宅子了。
&nb穿過了幾座村寨，經過了侍女把守的小道，金胖子隨著引路的越人進入了岩洞之中。
&nb這洞別看洞口狹窄，內裏卻是別有洞天。道路宛轉，岔路極多，金胖子好幾次都差點走錯。
&nb若不是有人帶領，金胖子自忖，他非得迷失在這洞中不可。
&nb“秦使金連參見西甌王。”
&nb金胖子走入了一個較大的溶洞中，洞內火光輝煌，西甌王坐在首位，底下，是一眾虎視眈眈的西甌國臣子。他們身材粗壯，樣貌凶狠，眼神凶厲。
&nb金胖子冷汗都泛了起來，有一刻，他感覺自己仿佛走進了狼窩一般。
&nb“你們這些北人，就是那麽多的繁文縟節。說吧！秦太子讓你前來，是為了什麽事情？”譯籲宋揮了揮手，說道。
&nb“買地！”金胖子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洞宇。隨著金胖子話語落下，他滿身的肥肉都不自覺的抖了兩抖，而洞中之人卻是議論紛紛。
&nb呂問站了起來，來到了金胖子的麵前。看著金胖子綠豆般大小的眼睛，呂問說道：“貴使可知道，地乃一國最為寶貴之物，不可割舍。”
&nb騙誰呢？上個月你們不還用西麵的一塊荒地，換了三車的糧食。
&nb金胖子心中罵罵咧咧，臉上卻是泛起了笑意。“大長老說的對。然而太子殿下臨行之前，讓我帶來了數車的禮物。有精美的衣物，耕作的鐵器，糧食和酒肉，就是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若是此行成功，太子殿下說，還有數車的禮物奉上。”
&nb洞中之人，聽完金胖子的話，無不議論紛紛。數車貨物，的確讓人心動。
&nb“既然如此，秦太子想要多大的土地？”譯籲宋終於是鬆口了，看來，對於那數車的貨物，即使是西甌王，也很難不心動。
&nb“兩塊牛皮大的土地。”金胖子如此說道。
&nb“秦使所言可是當真。”譯籲宋身體前傾，因為激動，聲音都有些變了。
&nb“太子殿下一言，駟馬難追。”
&nb“什麽意思？”譯籲宋問道。
&nb“就是肯定算數。”
&nb“好，本王答應了。”譯籲宋大手一揮，相當豪氣的答應了。
&nb當洞中絕大多數人都退了下去，洞中，隻剩下譯籲宋和呂問兩人。
&nb這位西甌國的大長老，如今是憂心忡忡，他對著譯籲宋說道：“秦人有詐，大王不可不防。”
&nb“我知道。”這位在外人看來凶殘暴烈的君王，如今言語溫和，眼神中閃爍著理性的光芒。“兩天前，我從南越的桀駿那裏得到了消息。閩越王無諸和甌越王歐陽搖已經投降了秦國。秦皇降其為君長，賜姓為騶，仍讓他們管理舊有的土地。大長老，你可知道這騶是什麽意思麽？”
&nb呂問搖了搖頭，他在當地特學識淵博著稱，然而對於中國的文字，仍然是一知半解。
&nb“是溫順，馴服的意思。”譯籲宋咬著牙說道：“這兩個沒出息的家夥，簡直是丟我們越人的臉。”
&nb“既然如此，大王你為何還要答應秦人的條件？”呂問不解的說道。
&nb譯籲宋臉上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問道：“大長老，對於我們來說，什麽才是最重要的？難道是土地麽？”
&nb“是人口！”呂問不愧是當地的智者，回答道。
&nb“沒錯，我們並不需要田地耕種，對於我們來說，土地廣大終究是一個廣泛的概念。隻有部落的人口，才是衡量強大的唯一標準。有了那數車的貨物，我們部落就可以安穩的度過接下來的淡季，而所付出的不過是一塊荒地而已。”
&nb“但是秦人奸詐，就怕他們再耍什麽花樣。”呂問終究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nb“秦人不但奸詐，還無比凶殘。若是我們不答應，難道他們就不能硬搶了麽？現在我們雙方沒有撕破臉，就是他們耍出什麽花樣來，也是在我們的地頭上，說不定到時我們還有得賺。”
&nb譯籲宋一笑，如此說道。
&nb“大王英明。”
&nb......
&nb洞室之中，有一長發素服的女子端坐在梳妝台前，其上，還有著一塊銅鏡，幾盒胭脂。
&nb在這西甌之地，銅鏡，胭脂，無疑不是稀有之物。能夠用的起這些東西的，其主人的身份可想而知。
&nb這個女子是譯籲宋最為喜愛的妃子，予取予求，譯籲宋總是滿口答應。女子身段玲瓏豐腴，妖嬈的臉上有一雙媚眼，白皙修長的大腿橫在一旁。此刻，女子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臉上露出了憂色。
&nb女子名叫阮珠，本是雒越一個部落首領的妻子。三年前，譯籲宋帶領著西甌眾部落的人馬，攻打雒越，消滅了不少雒越的部落。焚寨取物，擄掠人口，好不威風。女子的丈夫就是在那一仗中為譯籲宋所殺，而她自己也成了譯籲宋的獵物。
&nb三年來，譯籲宋對女子是疼愛有佳。然而在女子內心深處，對於粗狂不解風情的譯籲宋，還是很鄙薄的。因此，生活也就越加苦悶。
&nb“愛妃，你看，我給你帶來些什麽？”譯籲宋大笑著，拿著一些胭脂，衣服，銅鏡，配飾之類的東西，走了進來，放在了女子梳妝台上。譯籲宋的身後，還跟著他的貼身侍衛長，相貌英俊的鐵於闕。
&nb看著這滿台子淩亂的物品，阮珠心中甚為不喜。隻是她在別人的屋簷之下，臉上還是湊出了勉強的笑意。
&nb“大王，今天為何這麽高興？”
&nb“哈哈哈！有麽？”譯籲宋湊近了阮珠，將他碩大的頭顱放在了阮珠的充滿肉感的腿上，低聲說道：“其實今天我是很憤怒的，隻是臉上卻不得不裝的很高興而已。”
&nb“是麽？為什麽呢？”
&nb“秦人來了啊！秦人，終於還是來了啊！”譯籲宋似乎有些勞累，喃喃低語，在阮珠的腿上安穩的進入了夢鄉。(未完待續。)</dd>
&nb荒蠻之地，密林叢生，時有野獸出沒。
&nb一支長齒花斑雲紋虎，正匍伏在地上，一雙銅鈴大的眼睛泛著血絲，正盯著前方的麋鹿。這支凶獸為了不打草驚蛇，小心的收攏著自己的殺氣。
&nb隻是，在這中國之人看來危險無比的野獸，在這西甌的越人看來，卻是一頓美味的大餐。
&nb這隻凶獸的身後，十數個手拿著竹矛竹弓的越人，正趴伏在這凶獸的後麵，想要做那在後的黃雀。
&nb近了，所有捕獵的越人正在等待著這隻巨虎撲食的瞬間，這個瞬間是巨虎最為放鬆警惕的時刻。他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結果了這支凶獸。
&nb馬蹄嘶鳴。
&nb就在越人全神貫注的時刻，遠方飛來的蹄騎，卻是將這一切都破壞的一幹二淨。
&nb猛虎發現了原來的氣息，再次低首蟄伏，巨大的身體悄悄的向後退去。
&nb看著自己的大餐就這樣的溜走，人群之中，有一個少女很不開心的站了起來，帶著人攔住了那騎士。
&nb“你是誰？”
&nb少女生就了一雙大眼睛，兩顆小虎牙，圓圓的臉龐，生起氣來，特別的可愛。
&nb“我乃大秦太子殿下麾下騎士，帶著數車禮物，特來拜會西甌王譯籲宋。”那騎士精通這一帶的方言，用著土話對著這裏的人說了一遍。
&nb“禮物?”少女聽著這個詞，一雙眼睛似乎在放光，對著那騎士說道：“禮物在哪裏？”
&nb“就在我身後一裏處，因為找不到道路，所以我特來尋路。”
&nb“讓他們帶著禮物跟著我們，我帶你們去見大王。”少女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那意思仿佛是在說，有禮物什麽事情都好說。
&nb“多謝姑娘。”身材高壯的騎士抱拳一禮，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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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自越王無疆伐楚失敗，越國被齊楚兩國攻滅。大批的越國貴族不甘楚齊的統治，向著江南一帶流散。其中一支，便是流落到了西甌，今日的廣西之地。
&nb越國滅亡不久，越王後裔還有著複國的壯誌，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熱血也漸漸退去，越人開始習慣於當地的生活。
&nb與閩越，甌越不同，西甌之地有著綿綿的山嶺阻隔，山高水遠。別說是中原之地，就是與楚人，也很少有來往。
&nb漸漸的，這些西甌的越人遺忘了祖輩流傳下來的冶煉技術，遺忘了築城修屋的手藝，遺忘了耕田勞作......他們開始變得茹毛飲血，越來越像當地的土著，以捕魚打獵為生，衣著獸皮草裙。
&nb岩洞之中，譯籲宋坐在自己的虎皮王座之上，下首處則是一眾坐在草席之上的西甌國重臣。
&nb西甌國內，禮製混亂，無有尊卑大小。隻是文以年長德高者為首，武以身強力高壯者為雄。譯籲宋雖名義上為西甌國的君王，但是實際上也隻是當地最大的一支部落的首領。在其部落之外，還有三十六夷王，小者聚兵數百至上千，大者可聚兵五六千。這三十六洞夷王或是畏懼，或是敬服，皆尊譯籲宋為君。
&nb“大長老，今年我們部落的情況怎麽樣？新生的孩兒有多少。”譯籲宋人高馬大，一身虎皮胸衣之外，是粗壯異常，青筋暴起的橫肉。
&nb譯籲宋所說的大長老，則是當地有名的巫師，通善醫卜，善識草藥，在西甌之地很有威望。他還給自己取了一個中國之人的名字，叫呂問。
&nb呂問說道：“今年新生的嬰兒有三千，其中活下來的有四百餘。老夫已經看了，想必他們將來都能夠成長為健壯的勇士。”
&nb“恩！”譯籲宋點了點頭，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
&nb西甌之地的衛生條件很差，新生的嬰兒能夠十中存一，已經算是一個好的結果了。而有著像大長老一般的巫師存在的部落，這個比例還要高一些。
&nb“在我們的領地之中，新建造了三個倉庫，儲存了北方得來的稻粟和雒越進貢的穀物。另外，還有一些曬幹了肉鋪和魚幹，我已經命人運送進了倉庫之中。這三座倉庫已經裝滿了八成，足夠我們的族人生活兩三個月的。”
&nb“可惜的是，我們沒有北人那麽高的耕田技藝，要不然，我們的族人也不用因為淡季獵物的數量減少而饑一頓飽一頓了。”譯籲宋歎了一口氣，說道。
&nb西甌之地，越人多以漁獵為生。所謂漁獵，看天吃飯，比起耕田勞作這樣的生活方式，還要更不穩定。因此，譯籲宋才命人建起了倉庫，儲存食物，以備不時之需。
&nb“爹爹！”
&nb正在譯籲宋與眾人商議國勢之時，虎牙少女闖了進來。
&nb對於少女如此無禮的行徑，眾人習以為常，反而不是很在意。
&nb虎牙少女走到了譯籲宋麵前，轉了一圈，長裙鋪展，似一朵姣美的花朵。
&nb“爹爹，好看麽？”
&nb“我的芽兒最好看了，你們說是不是。”譯籲宋生的粗狂，脾氣也相當的暴躁，然而對於這個女兒，卻是怎麽也生不起氣來，反而是疼愛異常。
&nb“對對對！”洞中響起了一片讚同之聲。
&nb“公主殿下，你的這身長裙是從哪裏得來的？”隻有呂問，最先問道。
&nb“啊！是北人帶來的禮物，他們說自己是什麽大秦太子的使者，前來拜見父王。”兩越之地，消息閉塞。即使貴為西甌的公主，對於外麵的世界，也不是很清楚。也因此，什麽大秦，芽兒連它在哪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什麽大秦太子了。對於軍國大事，芽兒這樣的女孩還是不在乎的。她在乎的，隻是身上這件價值不菲的鏤高雕花百褶裙。這是少女在這蠻荒之地，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美麗之物。
&nb可是西甌王譯籲宋和大長老呂問卻是不同，他們是相當有見識的人。他們知道，少女口中的那個大秦，是怎樣一個龐然大物！也知道貴為大秦的太子，是怎麽樣一個厲害的大人物。
&nb“將使者喚來。”西甌王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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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穿過了幾座村寨，經過了侍女把守的小道，金胖子隨著引路的越人進入了岩洞之中。
&nb這洞別看洞口狹窄，內裏卻是別有洞天。道路宛轉，岔路極多，金胖子好幾次都差點走錯。
&nb若不是有人帶領，金胖子自忖，他非得迷失在這洞中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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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金胖子冷汗都泛了起來，有一刻，他感覺自己仿佛走進了狼窩一般。
&nb“你們這些北人，就是那麽多的繁文縟節。說吧！秦太子讓你前來，是為了什麽事情？”譯籲宋揮了揮手，說道。
&nb“買地！”金胖子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洞宇。隨著金胖子話語落下，他滿身的肥肉都不自覺的抖了兩抖，而洞中之人卻是議論紛紛。
&nb呂問站了起來，來到了金胖子的麵前。看著金胖子綠豆般大小的眼睛，呂問說道：“貴使可知道，地乃一國最為寶貴之物，不可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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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金胖子心中罵罵咧咧，臉上卻是泛起了笑意。“大長老說的對。然而太子殿下臨行之前，讓我帶來了數車的禮物。有精美的衣物，耕作的鐵器，糧食和酒肉，就是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若是此行成功，太子殿下說，還有數車的禮物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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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既然如此，秦太子想要多大的土地？”譯籲宋終於是鬆口了，看來，對於那數車的貨物，即使是西甌王，也很難不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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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是溫順，馴服的意思。”譯籲宋咬著牙說道：“這兩個沒出息的家夥，簡直是丟我們越人的臉。”
&nb“既然如此，大王你為何還要答應秦人的條件？”呂問不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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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沒錯，我們並不需要田地耕種，對於我們來說，土地廣大終究是一個廣泛的概念。隻有部落的人口，才是衡量強大的唯一標準。有了那數車的貨物，我們部落就可以安穩的度過接下來的淡季，而所付出的不過是一塊荒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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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秦人不但奸詐，還無比凶殘。若是我們不答應，難道他們就不能硬搶了麽？現在我們雙方沒有撕破臉，就是他們耍出什麽花樣來，也是在我們的地頭上，說不定到時我們還有得賺。”
&nb譯籲宋一笑，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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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這個女子是譯籲宋最為喜愛的妃子，予取予求，譯籲宋總是滿口答應。女子身段玲瓏豐腴，妖嬈的臉上有一雙媚眼，白皙修長的大腿橫在一旁。此刻，女子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臉上露出了憂色。
&nb女子名叫阮珠，本是雒越一個部落首領的妻子。三年前，譯籲宋帶領著西甌眾部落的人馬，攻打雒越，消滅了不少雒越的部落。焚寨取物，擄掠人口，好不威風。女子的丈夫就是在那一仗中為譯籲宋所殺，而她自己也成了譯籲宋的獵物。
&nb三年來，譯籲宋對女子是疼愛有佳。然而在女子內心深處，對於粗狂不解風情的譯籲宋，還是很鄙薄的。因此，生活也就越加苦悶。
&nb“愛妃，你看，我給你帶來些什麽？”譯籲宋大笑著，拿著一些胭脂，衣服，銅鏡，配飾之類的東西，走了進來，放在了女子梳妝台上。譯籲宋的身後，還跟著他的貼身侍衛長，相貌英俊的鐵於闕。
&nb看著這滿台子淩亂的物品，阮珠心中甚為不喜。隻是她在別人的屋簷之下，臉上還是湊出了勉強的笑意。
&nb“大王，今天為何這麽高興？”
&nb“哈哈哈！有麽？”譯籲宋湊近了阮珠，將他碩大的頭顱放在了阮珠的充滿肉感的腿上，低聲說道：“其實今天我是很憤怒的，隻是臉上卻不得不裝的很高興而已。”
&nb“是麽？為什麽呢？”
&nb“秦人來了啊！秦人，終於還是來了啊！”譯籲宋似乎有些勞累，喃喃低語，在阮珠的腿上安穩的進入了夢鄉。(未完待續。)</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