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黑林,一輛馬車在荒野小路上行走著。


    “主上,秦狗還跟在後麵。”一騎從後麵趕了上來,馬車停頓了下,魏咎從窗口探出,聽著自己手下的報告。


    “真是難為這些人了,真是盡職啊!”魏咎一笑,似是在讚賞,也似是在譏諷。


    “主上,我們要不要改變交易的地點?”


    “無須,這附近山勢縱橫交錯,岔路極多。再繞些路,他們很快就會迷失在這茫茫的深山之中。”


    “是,主上。”


    魏咎吩咐完,又坐回了自己的車中,他的手裏拿著那個黃色的銅盒子,心中默念,希望這次交易順利吧!


    正如魏咎所言,他的馬車在這深山之中繞行了很久,而那些秦國的鐵鷹銳士也漸漸迷失在那些多如發絲的岔道之中。


    車駕緩緩停下,於深山之中,,沿著山壁之下的大片空地上,早有十數人在等待著。


    這十數人鬼麵長槊,一身銀甲。而為首者則獨立於眾人之前,月色之下,銀色的長發飄舞,星眸劍眉,英俊異常。


    魏咎從馬車之上跳了下來,手裏拿著銅盒子,走到了那銀發青年的身前,他的身後則是兩個護衛。


    “魏咎大人,一路可好?”那銀發青年抱拳一禮,說道。


    “秦狗煩人,不過已經俱被甩在了身後。田橫大人,在下所需要的東西可曾帶來?”魏咎稍微介紹下來時的情況,便直奔主題。


    “請看。”田橫身後一名捧著盒子的稷下死士悄悄向前,將手中的盒子打開來了。


    盒子裏沒有別的東西,隻有三粒丹藥而已。


    “這三粒真人丹,魏咎大人可需要查驗一下?”田橫問道。


    魏咎揮了揮手,他身後兩名護衛之一,一個留著胡子中年人上前,在盒子裏檢查一番,確定沒有問題之後,便向魏咎點了點頭。


    雙方的交易進行的很順利。


    田橫向著魏咎抱拳道:“順便附帶一條消息給魏咎大人,我們的人在安邑附近發現了羅網出沒的痕跡。”


    “什麽?”魏咎大驚,問道:“是羅網的哪些殺手?”


    “六劍奴。”田橫的答案讓魏咎心中的那絲憂慮迸發了出來。越王八劍為秦太子鷹犬。六劍奴來了,可是代表著秦太子已經將目光注視到了安邑之地。這對於想在安邑培養勢力的魏咎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啊!


    “多謝田橫大人告知。”魏咎謝道。


    “大家同為反秦聯盟,自當守望相助。”


    “田橫大人高義。”魏咎拜別,回轉身來走上了馬車。而田橫與十數各稷下死士則接著繩鎖一躍而上,跳上了身後的山壁。


    “大人,我們眼下該怎麽辦?”


    “計劃不變,返回安邑城中。”魏咎說完,將盒子中的真人丹都貼身收了起來。對於魏咎來說,三枚真人丹可以瞬間造就三個高手,更是能夠讓高手境界的屬下更上一層樓。對於將來魏國的複興,有著重大的意義。


    “想不到齊人真的拿出了三枚真人丹?”魏咎的屬下歎道。


    “秦滅六國,隻有齊國是不戰而降。他們的家底很豐厚,不是我們魏人可以比的。”魏咎有些羨慕的說道。


    ……


    “師姐。”


    熱鬧的街上,忘巧和忘憂帶著嬴子弋逛著街。


    他們的身後,還有著不放心非要前來的魏媼,和這些天跟個牛皮糖一樣貼著兩女的魏豹。


    至於晚間,街上掛起了各色的燈籠。


    “師弟,你要記住,跟在我的身後,小心迷路了,就回不來了。”


    忘巧提溜著嬴子弋的手,愛護的說道。


    “…….”嬴子弋看著忘巧,臉上泛起了笑容。隻是他的心中,卻是忍不住吐槽:哥哥隻是失憶了,又不是變弱智了。


    忘憂看著此刻向教導孩子一樣的忘巧,心中不禁莞爾。這些天來,她和忘巧不住的幫著嬴子弋回憶過往,隻不過收效甚微。不過,忘憂的心中,卻是沉迷在這樣朝夕相處,其樂融融的氛圍之中。


    而她們三人的身後,則是一臉不爽的魏媼和魏豹。


    這兩人,一個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就這樣毫不避忌的牽著一個窮小子的手,一個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圍著一個小子轉來轉去,都是恨得牙癢癢的。


    兩人是拚命找著話題,想要插入著前麵三人之間。可是卻是收效甚微。


    “看,前麵有個看相的,不如我們去看看相吧!”魏豹是實在找不到什麽話題了,隨意的拉了一個來。


    魏豹所指的是位於街角的一個卦攤,位置相當的僻靜。事實上,這攤主選擇的位置並不佳,生意更是寥寥,不過這攤主似乎並不在意的樣子。其端坐於短案之前,悠然自得的拿了一策周易,在翻看著。這漫天的喧囂聲似乎都與其沒有關係一樣。


    兩女覺得新奇,拉著嬴子弋湊了上去。


    “攤主,我們算卦。”魏豹走在前麵,說道。


    那人放下了手中的竹簡,先瞥了一眼魏豹,又看向了魏豹身後走在最前麵的忘巧。隨之,這中年相士的眼睛就沒有再離開過忘巧。


    “哎哎哎!你看什麽呢?”魏豹有些不滿的說道,心中更是暗罵了一聲老色鬼。


    不理會魏豹的斥責,那相士溫潤的臉上驚詫之色消盡,向著忘巧說道:“姑娘麵相貴極,將來當為天子母。”


    “你說什麽?”魏媼和魏豹同時喝出聲來,相互看了一眼,卻又同時靜默了下去,心中各自打著算盤。


    忘巧用手指著自己,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我?天子母?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在下從來不開玩笑。”那相士麵容嚴肅的說道:“姑娘麵相如此,我也隻是按照卦理所言。”


    忘巧聽完,嗤笑道:“眼下大秦的太子乃是嬴子弋。我為天子母,難道我將來要嫁給他麽?”


    說到這裏,忘憂也跟著笑了,心中想著,這怎麽可能?


    隻有嬴子弋,他被魏豹擋在了身後,此刻看著忘巧,心中滋味是七上八下的。


    那相士沒有說話,看完了忘巧之後,又看向了忘憂,隨即搖了搖頭,歎息道:“自古紅顏命薄,姑娘心結太重,若是能放下執念,或得善果。”


    魏豹的心被著相士的話勾動了起來,他指著自己,身形顫抖,問道:“我,我呢?”


    魏豹這一動,將身後的嬴子弋露了出來。當這相士看向嬴子弋時,麵色大變。他慌忙的向眾人一禮,說道:“抱歉,在下今天收攤了。”


    這攤主不顧著攤上的短案書冊,卦巾羅盤,拔起腿就走了。


    “莫名其妙。”忘巧看著那落荒而逃的相士,一臉不解的說道。


    “神神鬼鬼之人,師姐不必在意。”忘憂勸慰道。


    “說的也是。還說我要成為天子母,難道我將來要嫁給嬴子弋麽?”忘巧哼了哼鼻子,一臉不屑的說道。“走了,師弟。”


    嬴子弋本在懵逼之中,聽得忘巧的呼喚,連道了幾個好字,跟了上去。


    “我的女兒要成為天子母。哈哈!”魏媼心中不住的說道,再看向魏豹之時,她的麵色已經變了。


    魏豹對於自己女兒還有她師姐的心思,人老成精的魏媼不是不知道。本來,這魏豹家乃是附近有名的豪強,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可是今天聽聞相士的話後,魏媼的心氣卻是高了。自己的女兒將來是天子母,那她的丈夫肯定不是個凡人啊!


    這魏豹身材高大,麵容俊朗。魏媼原來看著本是很喜歡的,現在看來卻有點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哪樣都變得不滿意了。


    再與魏豹說話時,她的語氣已經變得禮貌而又客氣,渾不似原來的熟絡,“族侄,我們走吧!”


    聰慧如魏豹怎麽可能看不出魏媼語氣中的變化,他也不惱,臉上掛著笑容,說道:“好咧,伯母。”


    隻是此刻,魏豹的心中卻有了別樣的計較。對於忘巧,他有一種誌在必得的感覺。


    ……


    那相士匆忙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城東陋巷一間木屋之中。


    隻是這相士回到家中,卻是什麽也不管,隻顧著收拾起自己的行囊。


    兩件換洗的衣服,一些盤纏。相士收拾好了就準備離開,甚至不顧他平時視若珍寶的滿屋子竹簡。


    “還是晚了麽?”那相士正要出門,卻是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襲來。


    “我隻是一個相士,苟全性命於世,隻求安穩度日,閣下又為何這樣苦苦相逼?”那相士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說道。


    “許負大人之名,誰人不知?大人又何必過於自謙。”


    金黃色的火焰憑空燃起,照亮了整座木屋。焱妃憑空出現,晶瑩光滑的臉上露出一股笑意。


    “東君焱妃。”那相士居然認得焱妃,久之,他歎了口氣,說道:“你在這裏,就意味著剛才我沒有看錯。”


    “哦?”焱妃眨著烏黑的眸子,笑道:“你看出了什麽?”


    “那少年一身皮相,皆為虛妄。他用了極為神異的幻術遮掩了自己。而我掐指算過,居然算不出那少年的命相。據我所知,當今之世,隻有一個人,能有如此命數。”


    “許負大人可知,知道的越多,往往下場就越淒慘。你剛才所言可不是一個智者應該說的話。”


    許負一笑,“東君大人此來,難道還準備留下在下的一條性命?”


    “許負大人久有盛名,若是忽然暴斃,怕是會吸引有心人的目光。攪得這安邑不寧,還是請大人隨我走吧!”


    焱妃並沒有殺許負的打算,而隻是將其請出了屋外。外麵,早有幾個鬼麵武者在等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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