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嬴子弋用手掩著嘴,打了一個長長的哈切。


    時至深夜,嬴子弋之所以還沒有睡覺,不是因為他不想睡覺,而是他睡不了。


    小爐子上熱水咕嚕咕嚕的響著,在爐子的周圍,忘憂與忘巧坐在一邊,與坐在另一邊的曉夢對視。而嬴子弋,就在這兩者之間,眼皮耷拉,無精打采的。


    吃過晚飯之後,忘憂與忘巧就借口要關心一下新來的小夥伴,抱著被褥,走進了他的屋子之中。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三個女人,兩派勢力,就這樣靜靜的對視了許久,誰也沒有說一句話,連帶著嬴子弋想要睡覺也睡不了。


    “那個,天已經很晚了,要不我們休息吧!”嬴子弋舉起了手,弱弱的建議道。


    呼,一陣冷風吹過,在場的另外三個人誰也沒有搭理他。


    嬴子弋悻悻的閉上了嘴了。


    “你是身邊的那把劍應該是天宗的秋驪吧!”沉默了許久,忘憂終於說了進屋之後的第一句話。


    “沒錯。”曉夢回答道。


    “秋驪在劍譜之上排名第九,一向由天宗掌門執掌。而你又叫曉夢,莫非你就是北冥大師的關門弟子?”


    忘憂說到這裏,曉夢卻是露出了笑容:“沒錯,不過我還是天宗新一任的掌門。按照輩分,我是你們的師叔。”


    忘憂與忘巧看了一眼,對著曉夢拱手道:“參見師叔。”


    平白著,忘憂與忘巧就是低了曉夢一頭,不過兩女卻是不在意,反而臉上有著喜意。忘憂接著說道:“師叔來我們芒碭山,我們和師弟本該前去迎接。失禮之處,還望師叔見諒。”


    忘憂話中之意,就是嬴子弋和她們一樣,都是曉夢的晚輩。既然是晚輩了,自然是不能和師叔有什麽特殊關係的。


    “我道家不是儒家,不必太過注重那陳腐的禮儀。”曉夢淡淡的回答道。


    言下之意,姐不在乎!


    空氣之中莫名的閃爍著火花,嬴子弋感覺待在這裏已經越來越危險了。


    “據我所知,師叔已經在天宗山門閉關十年,不知道什麽時候與忘情師弟認識的?”忘巧拉著家長般的問道,一邊為眾人的杯子裏倒上了爐子上的熱水。


    “他與我年幼的時候已經相識,大概有十餘年了吧!”曉夢端起了土質的杯子,輕啜了一口,讚道:“滄月子的清神鎮魂湯,看來你已經得到了她的真傳了。”


    “師叔謬讚。”忘巧謙虛的說道。


    杯中香煙嫋嫋,曉夢看著屋外長廊之外的夜色,說道:“說起來,幼年之時懵懂無知。不知不覺之中,我倒是被他占了不少便宜。”


    說到這裏,曉夢瞥了一眼嬴子弋,臉上揚起了惡作劇般的笑容。


    忘憂與忘巧兩人也看向了嬴子弋,臉上泛著殺氣,問道:“哦?師弟,你是怎麽與曉夢師叔相識的?”


    “……..”嬴子弋暗道糟糕。曉夢年幼的時候曾經與鬆隆子一起去過秦國,在秦宮裏待了一年,這件事情無論是陰陽家還是道家人宗帶的高層都知道。


    嬴子弋想了想,還好鬆隆子這老頭去過的地方挺多的,於是扯道:“鬆隆子周遊各地,曾在楚國王都待了兩月,曉夢那時也在。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季,那年我五歲,她七歲。我們相識在楚國王都的郊外,後來又在一起待了兩個月。”


    “原來是這樣啊!”看著兩女臉上恍然大悟的表情,嬴子弋知道自己算是暫時蒙了過去。


    “嗬嗬!”曉夢掩嘴輕笑。


    嬴子弋的汗都快留下來了,這樣當著事主的麵撒謊,還真是怕她一不小心全部露了出來。


    “有什麽問題麽?師叔!”忘憂看著發笑的曉夢,不解的問道。


    曉夢嘴角泛著笑意,看著嬴子弋,說道:“天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


    “……..”


    本來已經開始漸漸有些輕鬆的氛圍,隨著曉夢的這一句話,重新變得冰冷冰冷的。


    “曉夢師叔,你大概不知道吧!忘憂師姐已經和忘情師弟訂立了婚約了吧!”忘巧適時的說道,已經有點圖窮匕見的意思了。


    “我當然知道。”曉夢抬起了手,廣袖曳地,素指前伸,捏著嬴子弋的下巴,說道:“可是據我所知,你不止和一個女子訂立了婚約吧!”


    “……..”嬴子弋任由曉夢捏著自己的下巴,被她調戲著。心中卻是暗道,看來曉夢下山這些日子以來,已經將自己查了個底掉。他和李斯之女李玉有著婚約的事情,雖然不能說盡人皆知,但也是廣為流傳。


    嬴子弋看著曉夢,幹巴巴的笑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忘巧兩女不知道內情,看著嬴子弋,問道:“師弟,怎麽回事?”


    “哈哈哈哈!是這樣的,楚國還沒有滅亡之前,我曾經與昭氏一族的嫡女有過婚約。不過楚國滅亡之後,我們已經失散了很久。不知道對方是死是活?”嬴子弋不得已,現場又瞎編了這麽一位婚約者。


    “原來是這樣。”忘憂點頭,正要說什麽的時候,卻見曉夢站了起來,走到嬴子弋的床榻旁,整理著被褥。


    看來曉夢看來沒有心思聽著嬴子弋繼續扯謊了,直接行動起來了。


    忘憂眉頭一皺,因為女主人的矜持,不好說什麽。忘巧卻是替自己的師妹分憂,說道:“曉夢師叔,你與師弟住在一起,有些不合適吧!說到底,你們隻是年幼時的玩伴。男女之別,不可不重。”


    “吾輩修士超然物外,所謂男女之別,不過是俗人之見罷了!”曉夢卻是強硬的回擊道。


    哎呦喂,這三個人不會打起來吧!嬴子弋心中叫苦道。


    “男女之別,人倫之序。我們雖然不是儒家的弟子,可是也需要遵守凡塵的秩序。你說呢?師弟!”忘巧與忘憂將目光轉到了嬴子弋的身上,問道。


    “我們即為道家的弟子,怎可效那些腐儒所行?不達本心,隻尊陳規,又怎能修習至天人合一之境,你說呢?”曉夢看著嬴子弋,問道。


    尼瑪!這什麽亂七八糟的。嬴子弋心中叫苦不迭。不就是爭一個床位麽?怎麽扯到了天宗與人宗的理念之爭了,真是扯淡一樣一樣的。


    三女的目光集中到了嬴子弋的身上,想要得出一個答案。這讓嬴子弋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好??“師弟,你說,我們說的對不對?”忘巧拉著嬴子弋的胳臂,搖晃著,嬌聲問道。嬴子弋真要說個不字,怕是這位眼淚都要下來了。


    “忘情大師,想必你不會在乎那樣的世俗之見吧!”曉夢居高臨下,目光之中閃爍著寒光,盡是威脅之意。


    “大寨主!”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長呼之聲。


    嬴子弋一下子崩了起來,他從來沒有覺得劉季手下蓬頭垢麵的小弟是如此的可愛,真想上去親一口。那小弟來到近前,嬴子弋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說道:“好兄弟!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天塌地陷的大事情,非要本大寨主親自出馬才能擺平!”


    那小弟一驚,對於嬴子弋的親昵有些不適應,陸陸續續的說道:“大寨主,附近的兩股山賊乘著夜色,攻了上來。事態緊急,老大已經前往北山迎敵了。”


    哎呀,真是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啊!嬴子弋大喜:“賊勢幾何?”


    那小弟撓了撓頭,不明白嬴子弋說的什麽意思,說道:“大寨主你說的什麽意思?”


    “就是說山賊多少人,從哪裏攻上來了?”


    “啊!山賊有兩股,人數眾多,大概有千人左右。一在北山,一在東山。”


    “師弟,我們人數隻有幾百,怕是不容易對付?”忘憂站了起來,拉起了嬴子弋的手,憂道。


    “區區千人,也值得大驚小怪,人宗的弟子嘴上說的厲害,也不過如此。”曉夢冷笑,指著劉季的小弟,說道:“你帶路,這東山的敵人我一個人來應付!”


    “哈,區區山賊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忘巧爭鋒相對的說道,起了忘憂的手:“師姐,我們去北山迎敵。”


    說是遲那是快,屋中很快就隻剩下嬴子弋一個人。


    “所以說,這是什麽狀況?”


    嬴子弋開始擔心了,不過不是在擔心能不能卻敵。他很清楚這三個女子的實力,這千名山賊在她們的手下,還不是跟泥捏的一樣。隻是三女盛怒之下,這些山賊最後還剩下多少,還真不好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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