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一行從葬儀人處得到了什麽樣的情報無人知曉,隻是回來之後凡多姆海恩伯爵的臉色比起原先更加地陰沉了幾分。(.)


    當安緹諾雅結束她對懷表的研究,來到會客室時,看到的就是兩位伯爵坐在一側肅著臉翻閱資料,一個從未見過全身紅衣的美貌女性坐在另一側表情溫柔地抱著那個嬰兒低聲說著什麽,靠近手推餐車那邊則是塞巴斯蒂安和一個同樣沒見過的紮著黑色馬尾戴著無邊眼鏡穿著執事服的男子交談的和諧場麵。


    該隱抬頭見她來,原本因為檢閱夏爾這裏備有的,勃拉姆夫侯爵和相關人員資料而顯得神情嚴肅的臉上帶出一點笑的樣子來:“姑姑,您下來了!”


    安緹諾雅點點頭,夏爾先為她介紹了紅夫人與她的執事,格雷爾?薩特克利夫。(注1)


    “格雷爾?薩特克利夫?”公主微微偏頭看他一會,笑了笑,沒說什麽,隻是該隱看到夏爾與紅夫人左右各站著自己的執事,一個夾方糖一個遞牛奶,心裏突然浮起個想法。他看看安緹諾雅,決定給姑姑也找一個能夠隨時替她處理事務的執事。當然,要像夏爾的塞巴斯蒂安那樣能幹才好,絕對不能跟紅夫人的這個執事一樣――


    該隱嫌惡地看了眼因為塞巴斯蒂安華麗的泡茶技巧而忘記自己正在給嬰兒兌牛奶結果溢了一整桌的格雷爾,點點頭,將視線收回到文件上,暗自下了決心。


    原本剛解決完開膛手傑克,將犯人多羅伊特子爵交給警方,好不容易有了段休息時間的夏爾,為了勃拉姆夫侯爵府那場與三年前發生在凡多姆海恩莊園異常相似的縱火案天天早出晚歸,包括該隱也是。


    兩位伯爵手中握有的黑暗麵與商場上的勢力迅速運作起來,不斷傳達來各種訊息,卻搜檢不出一個真正有用的,而那個負責搜查犯人的女王執事亞修也沒有絲毫動靜。[.超多好看小說]


    “我不明白明明開膛手傑克已經落網,為什麽陛下會將這個任務交給別人負責。”夏爾冷著臉,回來一脫下鬥篷就開始抱怨。


    塞巴斯蒂安站在一邊等該隱的鬥篷也脫下來接過後遞給梅琳,後者扶著眼鏡跌跌撞撞地跑去掛好,他則擺出不知何時準備好的茶具,微笑著問:“在外麵跑了一天,兩位少爺還是先喝點茶吧。”


    “不想喝。”夏爾皺眉,那個負責這個案子的亞修竟然好像根本不在倫敦!偏偏陛下命令不許任何人插手這件案子……


    塞巴斯蒂安依然微笑著,好像完全沒聽見自家少爺的話,隻是接著詢問:“該隱少爺還是老樣子嗎?”


    該隱正想點頭,被一陣夾著嗆咳的哭聲打斷,卻是從沙發那邊發出的。


    原來正拿著一個奶瓶逗安德烈――紅夫人為那個嬰兒取的名字――逗他玩的紅夫人不知怎麽回事發起呆來,沒注意移開奶嘴,幼兒稚弱的喉管因為一時間吸入太多牛奶而嗆住了。


    嚇了一跳的紅夫人連忙又拍又哄,試圖讓安德烈停止這可怕的哭聲。坐在長沙發另一邊與格雷爾下棋的安緹諾雅懶洋洋地瞧了這邊一眼,紅夫人吃驚地發現剛才還在哭嚎的嬰兒突然打著飽嗝睡著了。


    塞巴斯蒂安嘴角抽了抽,倒茶的手差點一個不穩倒出杯外去。


    夏爾鄙夷地看了那個一下子就睡著的嬰兒一眼,想起另一件事,問:“塞巴斯蒂安,――安德烈……的父母找到了嗎?”


    惡魔瞥一眼好像完全沒有聽見的法師,苦笑著回答:“暫時還沒有,少爺。”


    夏爾倒沒有露出什麽不滿意的神色,隻是深思地看著紅夫人一臉憐愛地輕輕拍著那個嬰兒,過了一會走到她身邊:“阿姨,如果實在找不到安德烈的家人,您願意收養它嗎?”


    “應該用他不是它――”紅夫人習慣性地糾正,然後保持著那個口形愕住了,臉上先是出現驚喜的表情,但很快就消失了,最後定格在空白上:“哦,親愛的夏爾,我相信安德烈與他的父母生活在一起……會更幸福。”


    “我不認為和幹出拋棄它――他的事來的父母生活在一起會幸福,女士。”該隱生硬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夏爾讚成地點頭,望著紅夫人:“阿姨,您看見了,即使找到安德烈的親人,也不一定要送回去。如果真的那樣的話,您覺得它適合與我或者該隱一起生活嗎?”他攤開手,接著說:“我們都不是能夠照顧這個孩子的人,當然,如果您不願意,我會另外尋找一對能夠撫養安德烈的夫妻來收養它的。”


    紅夫人拍撫嬰兒的手變緩了一些,她盯著嬰兒小腦袋上貼著頭皮,濕漉漉的,能看出一絲淡淡紅色的胎發出了會神:“等等,再等等,我還要想一想,夏爾。”


    “好的,阿姨。”


    最後紅夫人還是決定收養這個孩子,如果他的父母真的不適合撫養他的話。


    盡管不太明白為什麽這個簡單的決定在原巴內特男爵夫人而言似乎異常難下,考慮了好幾天才作出結論,但夏爾還是覺得十分高興。


    紅夫人是他僅剩的最後一個還有著血脈關係的親人,對她而言夏爾也是相同的存在,即便如此,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終究是不同的。


    夏爾記得他年幼時紅夫人曾經因為意外流產,失去自己的孩子,同時也失去了作母親的能力。他真心希望安德烈能夠為她帶去一些撫慰。


    如果自己必須背負著仇恨和罪惡,行走在黑夜之中,向那雙奪去他幸福的手複仇的話,至少……讓他唯一的親人能活得快樂一些。


    這也許,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夏爾將紅夫人命格雷爾一早送過來的短箋夾進書中,撫上蒙在右眼的眼罩,神情鬱鬱。


    塞巴斯蒂安雖然敏銳地察覺到主人的情緒,作為一個合格的執事,最明智的做法卻是裝作什麽都沒看見。


    他將剛從花園中剪下還帶著清晨露珠的鮮花在瓶中插好,調整了一下花枝的分布,夏爾看了一眼,走過來抽出一枝半開的鮮紅玫瑰,抽下領口的墨綠色絲帶在上麵打了個結:“把這個送到阿姨那裏去。”


    塞巴斯蒂安欠一欠身,接過玫瑰,剛要說話,眼眸突然沉了一下,一閃就沒了影子。


    夏爾眨了眨眼睛,有些發愣。


    平時也沒見這個惡魔這麽勤快啊……


    上一秒消失在凡多姆海恩伯爵臥房的身影下一秒就出現在二樓走廊靠近末端的房間中,同時出現的還有仍披著袍子的銀發女子。


    房間中一片混亂,許多家具擺件像是都被人提起來丟到空中又重重落下過一般七零八落,粉身碎骨,惟一完好無損的隻有擺在床邊的藤製搖籃,搖籃裏的孩子正紫青著臉,要哭不哭的,倒像是氣回不過來的樣子。


    塞巴斯蒂安將他提了起來,不知在什麽地方拍了幾下,那個孩子就咳了一聲大哭起來,公主毫不猶豫地丟了個單體的沉默術過去,繼續檢查這個房間剛才那股強烈的魔法波動的產生原因。


    塞巴斯蒂安嘴角抽了抽心想這位大人對自己侄兒和對其他孩子的態度可真是天差地別。他輕輕搖晃著安德烈試圖讓他那無聲的哭叫停止下來,然後便默不作聲地等待對方的結果。


    “單一的魔力反應。”法師結束檢查,皺著眉回答。在感覺到這裏發生的魔力爆發時她還以為是那個懷表上魔法陣的契約對象找上門來了,但現在看起來並不是這麽回事。


    她轉過頭,仔細地打量著塞巴斯蒂安懷裏的那個嬰兒。是她之前的檢查疏忽了什麽嗎?這個孩子的身體的的確確是正常且普通的人類啊,沒有一點異層位麵生物的特征,應該不是這隻惡魔的後代(喂公主塞巴斯蒂安到底是有多糟糕你非要將他腦補成一個拋妻棄子玩弄女性的混蛋啊)。


    但這樣的話,就無法解釋這場魔力爆發了……


    安緹諾雅看著那張還有些略微泛青皺巴巴的難看小臉,問:“米卡利斯,有外人侵入凡多姆海恩莊園你都能感覺到嗎?”


    “普通人的話可以,特別特殊的人也可以。”


    “這個房間是誰的?”


    “紅夫人,不過她有早上去花園散步的習慣。”塞巴斯蒂安不動聲色地回答,注意到對方眼神微微一動,在心中暗暗記住。


    安緹諾雅斂下眸子,覺得事情像個亂七八糟纏在一起的線團,而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找到那根線頭。


    “啪!”


    “什麽人!”


    “奪!”


    “昏昏倒――”


    ---------好吧這是我知道你們已經等他出場等了很久但他出場也是客串命的分界線---------


    注1:格雷爾?薩特克利夫,同樣是死神派遣協會的現任死神之一,但卻因為性格惡劣,有著眾多讓人難以領教的詭異趣味而屢屢犯錯,在《黑執事》中最早是以紅夫人的執事身份登場,初形象為害羞懦弱崇拜塞巴斯蒂安的無能執事,在恢複死神造型後則是性格扭曲審美詭異但依然迷戀塞巴斯蒂安的變態死神,據說萌他的人很多,我是一點都沒看出來這個死神的萌點在哪。不過想起來過去最遊記大熱的時候,萌那個喜歡拖一隻兔子走的烏哭三藏你健一的童鞋好像也相當之多,於是我悟了,不論在什麽時候變態都是賣點啊!喂至少西索和骸比你們美型來的啊!


    另外,歡迎對最後那幾句話進行競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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