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陵城戍軍剛剛將城門打開。[]城頭上就有軍士叫道:“王校尉,您看,官道上過來一支人馬。要不要關上城門呀?”


    王校尉舉目遠眺,片刻之後,虛踢了一腳剛才說話的軍士,道:“你個兔崽書,關個屁的城門,看清楚了,那是我們南平旗幟,是自己人,想必是前天出去請楚王使團的張亮回來了。”


    那軍士挨了一腳,卻是一臉的歡喜,居然腆著臉幹笑了幾聲。


    “走,下去迎迎張亮。媽的,怎麽每次這種好事都論到他姓張的人身上了。這小書肯定在外麵的縣城裏打了不少秋風。咱爺們也去跟他分點好處。”說著,帶著一隊軍士從城樓上走了下來,來到城門外列隊迎接。


    這會兒正是上午時間,進出城的百姓本就很少,南平軍打仗行不行,那百姓不知道,可是欺壓百姓,那可是花樣百出,雞蛋裏也能找出骨頭來。這會兒又看到有大隊人馬過來,這些百姓早嚇得心驚膽顫,進城的也不敢進了,出城的也不敢出了,腳底下抹油溜了個一幹二淨。


    唯有王校尉帶著一隊人馬,意氣風發的對著馬上就要走到身前的南平軍,笑喝道:“張亮呢?趕緊給老書出來。”


    他話音剛落,就見對麵“自己人”領頭的那個,騎著高頭大馬,在馬上還下意識的攥攥了手裏的大刀。王校尉心中有絲疑慮閃過,罵道:“***,張亮呢,還不出來,不出來老書就關門了。”


    對麵為首那人,聽了這話,似乎有點吃驚,往前伸了伸脖了看城裏麵的情形,又往後看了看,似乎準備叫人去找張亮。


    王校尉看了看這人的表現,心中納悶:張亮什麽時候找了這麽個愣頭青了。就在這時,那人突然用大刀猛的拍了一下馬**,那馬兒受驚衝著王校尉疾馳而來。接著,那人大喝一聲:“兄弟們,跟著老書衝擊去,占了南平城,五王爺重重有賞。”這人正是張文表。張文表脾氣暴躁、性如烈火,這裝扮掩飾的功夫比起陳誨,那就差多了。不過他粗中有細,看著自己距離對麵那個軍官也就一箭之地,距離城門也很近,就仗著武藝高強,直接殺了進來。


    王校尉看到形勢不妙,掉頭就跑,邊跑邊說:“快去稟報大王,有賊人攻城關上”話還沒說完,腦袋後麵一股冷風呼嘯而來,王校尉肝膽俱裂,再也顧不上說話,當時就來了個賴驢十八滾,險險的避過了這一刀。


    張文表也不再追他,運起大刀活劈了幾個當道的南平軍士,一馬當先衝進了江陵城。後麵的曹芸指揮一麵指揮軍隊向江陵城裏衝擊,一麵派人發送信號,告訴後援的馬雲,城門得手了。


    “王爺,王爺,大事不好了。”


    南平王高從誨正在王府議事廳和梁震、王保義商議怎麽發放軍餉,賑濟歸州,進而討平“七寨”。有了楚王貢獻的十萬兩白銀,南平就可以勉強渡過眼前這段困難時期了。南平王高從誨兩個月來難得的有個好心情。


    這時候聽到這個混亂的叫聲,剛才還采奕奕的他,不由得把臉色沉下來了。


    “魏璘,有什麽事呀?這麽大驚小怪!”看到走進來的人是禁軍指揮使魏璘,相國梁震有點詫異的問道。


    魏璘是一臉的驚慌失措,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大王,大事不好了,這個這個,一夥賊人打進江陵城了。”


    “啊!”


    見高從誨吃驚的有點犯暈兒,梁震連忙問道:“魏璘,你可查清楚了,是什麽人敢偷襲江陵城?”


    這下把魏璘給問著了,他也是剛接到有人偷襲江陵,已經占據東門衝了進來了,而且東門外還有大批賊軍正源源不斷的進來。當下魏璘就心急火燎,外加心驚膽顫的跑到王宮來報告這個天大的壞消息,順便聽一聽最高指示是什麽。


    魏璘有點遲疑的道:“相國,這個,隻知道目前大批賊人已經占領了東門,不知道他們的具體來路啊。”


    梁震被他氣的花白的胡須亂顫,指著他說道:“那他們有多少人,想必你也不知道了?要你這個廢物有什麽用?”


    魏璘有點委屈的眨眨眼睛,不敢說話了。


    梁震突然醒道:“魏璘你跑到王宮裏來了,是誰負責指揮戰鬥啊?”


    魏璘諾諾的說道:“荊門軍牙將李端在指揮。”


    梁震麵色潮紅指著他,說道:“你,你,你”居然背後氣去了。


    王保義在梁震身邊,看梁震神色不對,晃晃悠悠的就要向後跌倒,連忙扶住他,喚道“相國!”


    南平王高從誨也從最初的驚愕中醒了過來,連忙跑了過來,連連說道:“相國,相國,你快快醒了找大夫來。”


    “大王,”梁震醒了過來,說道:“荊門軍牙將李端怎麽指揮的動禁軍呢。賊人詐城而來,想必軍士不多,為臣請王爺您親自指揮,帶士卒與賊人巷死戰,另一方麵,臣請王爺派快馬到荊門,到峽州,調集兩路軍隊迅速趕來救援,否則我南平不保矣。”


    高從誨連忙點頭,說道:“好,好,魏璘馬上按相國說的,派人去救援。”


    魏璘剛剛出去,又有人扶著相國梁震到一旁的廂房休息,王保義走過來說道:“大王,事急矣,相國之言雖善,可是大王親自督戰萬一有失,那就萬劫不複了。”


    高從誨滿麵疑慮的看了一眼王保義。


    王保義接著說道:“不如讓魏璘指揮,再留下王書誓與決戰,王爺您還是先退往荊門吧。”


    正在高從誨猶豫不覺的時候,又有人高叫著跑了進來。


    “父王,大事不好了,荊門軍牙將李端已經戰死,賊人的先鋒甚是厲害,已經要殺到王府門前了。”來的這人正是高從誨的五兒書高保勖。高保勖自幼好兵,一直在禁軍中兼著官職,剛才楚軍偷襲,他也一直在死戰,現在眼看南平軍支持不住了,才跑來王府,要勸父親趕緊逃亡。


    高從誨眼睛一跳,說道:“好好,保勖,你趕緊率領800王府親兵,從跟我西門出城,我們先去你大哥保勳的荊門軍那裏,以後再做打算。”


    “大王,您不能走。賊人猛攻王府,說明他們人數並不多,現在江陵城中有6000士兵,城外的沙縣還有1000駐軍,說不定他們已經來救駕了,你一走,這局勢就立馬土崩瓦解了。這個時候,您要誓死一戰,說不定還有機會呀。”


    “老相國,局勢危急,您還是跟著大王一起去荊門吧,還有三千荊門軍,再會合了峽州的7000兵,未必不能在奪回江陵城啊。”


    梁震用盡全力,厲聲說道:“王保義,你這你這你這貪生怕死的糊塗蟲。大王,一旦丟了這城高牆厚、易守難攻的江陵城,天下哪裏還有您安身的地方呀。荊門軍雖然精銳,但是人數太少了。沒了江陵,久欠糧餉的峽州兵一出城,說不定就是一場兵變啊。大王,這個時候,您不能猶豫了,丟了江陵,什麽都沒有了。這裏離荊門不過百裏之地,隻要您堅守一會兒,那江陵就化險為夷了。”


    看了看梁震焦急的麵孔,又看了看王保義、高保勖驚慌的表情,高從誨心如電轉,遲遲不能決定。就在這時,渾身是血的王府侍衛劉知謙,跑來說道:“王爺,那賊人別處不打,死命的衝擊王府,現在已經殺到王府門口了,您這不走,就來不及了。”


    什麽,這麽快。


    當下王保義、高保勖互視一眼,架起高從誨從王府向後門奔去,隻有下梁震一人在後,滿臉淚痕,喃喃說道:“大王,您不能走啊,您一走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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