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諾安醒過來的時候,眼前的大紅色帷幔讓諾安的思維出現了片刻的停滯。[]那麽


    張狂的紅,就和失去意識前那飄過的紅一般……


    諾安緩緩坐起身,身上的絨毯隨之滑落,諾安這才發現絨毯下的身體竟然□。


    他的衣服呢?諾安抬起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額角,腦中一瞬間的空白讓諾安有點不能反應。


    他這是在哪兒?諾安環視周圍,才猛然發覺,不僅床幔是紅的,屋內所有的東西幾乎都是紅色的。


    吱呀……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諾安反射性的迅速又躺了回去。閉著雙眼,諾安放鬆身體,平緩呼吸,細細的聽著來人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那人在中途停了下來,諾安聽到陶瓷放到桌上時發出的清脆響聲。隨後那人又緩緩踱至床邊,佇足而立,一種無形的壓力隨之向諾安襲來。


    那人的視線在他的臉上流連不去,諾安毯中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


    “原來若公子也喜歡裝睡啊。”來人溫和的聲音中帶著淺淺的戲謔。


    諾安睜開眼就看見帶著淺笑的季晨淡定的站著,不理會季晨滿臉的笑意,冷著臉再次從床上坐起。


    “你們把月和聿襲風弄哪兒去了?”諾安再次確定了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左肩的活動自如,應有的槍傷也完全無跡可尋,這有些超出諾安的預計。還有一堆的疑問在諾安的腦海裏糾結不去。


    “你有什麽問題就去問他。”季晨轉過身,把一碗黑不溜秋,飄著中藥特有味道的不知名湯藥端到了諾安麵前,“我隻管你們的病……喝了。”


    藥上浮著一層懸浮物,還有白色的霧氣正不斷的往上冒,和諾安以前喝過的中藥有點不同。


    “雖然你現在醒了,這藥還是要繼續吃,要不然你的身體負荷不了內在的力量。”季晨把碗塞進諾安的手裏。


    “我要見廖無塵。”諾安一口氣喝下藥,藥中的苦味在口中迅速擴散開來。


    見諾安爽快的喝下藥,季晨滿意的接過碗,卻在聽到諾安的話後,不由得扯了扯嘴角,笑著搖了搖頭,“你不能見廖無塵。”說著,已開始向門口踱去。


    “為什麽不能見?我要找他。”諾安稍稍提了聲音追問道。廖無塵到底什麽意思,現在他怎麽又不能去見廖無塵了?


    “因為……”廖無塵忽然停住了腳步,微微側過身,頭轉向諾安,嘴角揚起一抹無謂的笑,“他已經被我殺了。”


    “為什麽?他不是……”諾安有些驚訝季晨的話,更訝異季晨此時的態度,季晨這樣的舉動算不算犯上?雖然很早就覺得季晨有些神秘莫測,看似站在廖無塵一邊,和廖無塵的關係也很親密,卻總覺得季晨總是如旁觀者般冷眼看著廖無塵做著一切。不過諾安不認為季晨會是因為救他們而把廖無塵殺了,除非是有人……那最有可能的人不就是……


    “你想到了?”季晨的眼裏流動著些許讚賞的光芒,輕輕挑起嘴角,“對了,從現在開始,你的身體是我的了。”


    這說的是什麽話?


    “季晨――不準你調戲小諾。”隨著清亮圓潤的聲音而來的是一個穿著紅色大開領長袍的身影。


    “有憐在我敢麽?”季晨輕笑著回道。


    “還有你不敢的?”月日憐裝作詫異的大張著美目看向季晨,眼裏的笑意卻止都止不住。


    “好啦,不是急著見你的小諾嗎?他可是滿肚子的疑問要你給他解答呢。”季晨向月日憐挑了挑眉,示意自己要走了。


    “是我急麽?”月日憐無辜的眨眨眼,聲音也顯得委屈無比,哪裏還有那個令任何人都聞風喪膽逆鱗首領的樣子?


    “好,是我急。好久都沒有回本部,我的事可是積了一大堆。”季晨無奈的朝月日憐攤攤手,“可以讓了吧?”


    “在外逍遙了這麽長時間,要不是因為小諾,你還不知道回來。那些事我可是特意留給你的。逆鱗可不養閑人。”月日憐用修長的手指戳戳季晨的肩,一字一字的說道。


    “知道,知道,我不是就去了嗎?”季晨愈加無奈的點點頭,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最閑,“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的位子奪過來的,有你在,我就別想閑下來。”丟下一句宣告埋怨的話語,季晨頭也不回的走了。


    “哼。”月日憐輕哼,眼裏的光芒閃了閃,臉上卻對季晨最後說的話不甚在意,對著季晨離去的背影,月日憐輕輕自語到,“光說不做的人。”


    “哎呦,小諾――”月日憐轉向坐在床上的諾安,滿臉笑容的熱情呼喊著諾安的名字,讓諾安頓時覺得一陣冷。


    拖著又長又大的衣服,月日憐給了諾安一個大大的擁抱,就像長久不見的朋友般熱情洋溢。


    濃鬱的梔子花香撲鼻而來,月日憐的錦繡長袍貼著諾安□的上身,涼涼的,糙糙的,又滑滑的。


    “放開我。”月日憐的熱情,諾安不能理解,他們的關係隻是敵人吧?何必要搞得如此親密。使勁推著月日憐的身體,“我有話要問你。”


    “讓我再抱會兒,昏迷了這麽多天,季晨都不讓我近你身。”月日憐沒有放開諾安,反而抱了更緊了。


    根據季晨和月日憐之間的談話,季晨是“逆鱗”的人已經不用再質疑,不過兩人的關係卻不想是單純的上下屬這麽簡單,似乎還多了點什麽,卻讓諾安琢磨不透。


    不過月日憐真的是那種聽話的人嗎?不讓近身就不近,是季晨太厲害,還是月日憐知道了容忍?


    不在沒必要的事上糾纏,諾安索性問起話來,“月和聿襲風在哪兒?”既然他們能救他,月和聿襲風也肯定不會有事的。可是不對,諾安忽的臉色一變,淡淡的出口,“你既然要殺我們又為什麽會來救我們?”


    “這可冤枉我了。”月日憐忽然放開諾安,兩人的距離卻依舊很近,幾乎是月日憐趴在諾安了身上,“我隻是想給小諾增加一下路上的情趣而已,是那小東西自作主張,不聽我的話,我已近懲罰過他了。如果你還不解氣,我就把它交給你處置。”月日憐的手細細的描繪著諾安形狀完美的臉廓,眼睛半眯,好似在享受指尖美好的觸感,口中吐出的話卻冰涼無比。


    “他是你兒子。”諾安難受的動了動,月日憐的話讓諾安心中也泛起了層層冷意,難道父親都是這麽絕情的麽?那種四麵都是牆的日子,全是那個名為父親的人帶給他的,難道父親隻是這樣麽?


    “什麽兒子?”月日憐還在笑著,右眼角處展翅欲飛的蝴蝶印記閃著張揚邪肆的光芒“從出生就不被期待的就隻能是工具。”眼中冷然的光讓月日憐嘴角始終掛著的邪魅笑容也變得如降寒霜。


    “工具……”月日憐的話一字一字的如一把泛著冷光的利刃生生的刺進了諾安的心髒。諾安抓著胸口,指節泛白,腦海裏一片空白,唯獨徘徊著兩個字縈繞不去。


    “小諾?”發現身下的身體忽然顫抖不已,月日憐稍稍抬起身體查看。


    “沒事。”諾安努力製止住顫抖的身體,身體中的冷意卻依舊揮散不去。垂下雙眸,這樣的失態不受控製。諾安知道很多事都是有原因的,但是有原因不代表就可以找借口。事實就是事實,既然發生了,就要擔起責任,像那個沒見過麵的“父親”,像月日憐,他絕不能原諒。事情其實早就就注定了好了,他們今生隻能是敵人,雖然他們有些特質很像,也不能改變已定的事實。


    “我要見他們。”


    “月我等會兒再叫他來。他現在剛入“逆鱗”,還有很多事要學。晚上你就可以見到他了。”月日憐笑吟吟的解釋道,冰冷的氣息已消散不見。


    “不行,月怎麽能入‘逆鱗’?”月還要和他會湘陽國,怎麽能和“逆鱗”扯上關係?


    “現在不行也得行,想脫離‘逆鱗’隻有一個辦法。”月日憐用手順順諾安順滑黑亮的發絲,下麵的話,諾安已有了答案。


    ‘就是死’。諾安心中默默念道,月日憐的話也已同時出口,“就是死。”


    “月為什麽要入,你逼他的?”諾安撥開月日憐不斷騷擾他的手,冷冷的看著月日憐。


    “小諾怎麽這麽說呢!”月日憐眼帶哀怨之光,又撲到了諾安身上,“月是為了救你才自願加入“逆鱗”的,我可沒逼他。”


    “不過月真是很有天分,一學就會。”諾安看不見月日憐的表情,但是月日憐的聲音裏都帶著明顯的笑意,“‘逆鱗’也不是養廢人的地方,在‘逆鱗’,廢人的結果也就隻有一個。”


    月日憐輕笑著把臉轉向諾安,氣吐如蘭,“小諾這個是知道的吧?”


    諾安別過臉,月日憐這是趁火打劫,看準了月想救他,就提出這種條件,月不知道其實沒有他的承諾,月日憐照樣會救得,要不然他根本不回來。


    “聿襲風呢?”知道月沒事就好,其他的事可以過後再議。聿襲風不會也加入“逆鱗”吧?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不過諾安也不免想了想。


    “他啊,就沒這麽好運了。”月日憐原本笑著的臉漸漸隱去了肆意的笑,沒了俏笑的月日憐讓諾安的心頓時沉了下來,“他死了,為了替你擋槍。”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一到開學就有點混亂,為了更新偶又跑回家了。迎接新生就是在那兒罰站加擋道。迎接的人太多,偶就站在一堆閑置人員裏,無聊的要死,索性偷跑回寢室了。然後就回家鳥~想乃們了……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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