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養不教,父母過1


    詠樂園開業五周年的時候,邢翊鴻和宮曉詠決定辦一個慶祝美食周。雖然在大恒,沒有一周這個概念,但反正就是按照七天算就對了。真好是從九月一日到九月七日。還能趕上次漁船歸航。


    兩個人算計得不錯。全羊宴、全素宴、全魚宴、海鮮宴、山珍宴、甜點宴,最後再加上藥膳宴。每天換一個花樣,既吸引人的眼球,又能讓更多人品嚐到不同的美食,隻要一想到這一點,宮曉詠就很開心了。


    這幾年崔西教出了好幾個小徒弟,但也都是安遙王簽下死契的家奴。對此崔西病不覺得有什麽,他還有兒子可以真正繼承自己的衣缽,而且王爺和王妃沒有讓兒子簽成奴籍,這又是一個大恩。因此上雖然對其他的徒弟留了一手,卻也隻是家傳的秘方沒教而已。反正基本上隻要宮曉詠在濟遠府,每個月都能有兩三個新菜色,也根本用不著他的秘方。


    後廚的人多了,王爺對此很滿意。至少他們家王妃可以大把大把時間陪著他。宮曉詠也滿意,尤其是當自己設計出來的菜色賣得不錯的時候,那種滿足感實在是很讓人沉迷。


    但兩口子還是有一件事比較鬱悶,那就是隨著安樂一天太天長大,十歲的小家夥已經是文能對對,武能耍刀了。那機靈勁兒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總之頗有一種沒人能唬得了的架勢。


    對此,安啟夫夫很滿意。兒子這樣最起碼不受騙,再過幾年也沒多少人能欺負得了。但呂澄伯不樂意了。徒孫不再自己說什麽就信什麽,總覺得失落感很嚴重。這讓柳訣既無奈又覺得想笑。曾經還提議過他們倆自己收養兩個孩子,教他們習文練武多好。可呂澄伯不樂意。他說自己年輕的時候就帶這倆孩子帶到現在成家立業,他都快五十了,不想再自己帶孩子了。


    說白了就是呂師父想要聽話的孫子……


    王爺對師父的間歇性任性病發作表示很淡定。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大概是身份和氣氛限製,師父的小脾氣隱藏得很深。除了親近的人都不知道他脾氣的古怪不定。可自從辭官跟他們搬過來之後,有師叔每天順著慣著,這毛病是越來越多了。


    好在呂澄伯很清楚邢翊鴻的身份,王爺的養子也非同小可。如果不是特殊情況,應該是在皇室宗親裏過繼。所以怎麽才能有個孫子這件事,就隻能讓柳訣去努力地安慰和“鎮壓”了。


    店慶的第三天,擺的是全素宴。


    這些菜是宮曉詠和邢翊鴻同崔西還有木祥研究了半個月才敲定的菜色。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大恒的寺廟素齋,這部分的食譜是邢翊鴻提供的。還有三分之一是宮廷素膳。木祥和崔西對這些還是比較了解的。木祥好歹在禦膳庭呆了半輩子,對於一些菜色他還是比較了解,隻是不會做而已,但還是可以說出一些門道的。剩下的三分之一是宮曉詠提供的。不過他這部分大多數都來至於網絡。不過試做之後效果都還不錯,加上宮曉詠又是個特別喜歡在食物上動心思的人,他提供的這十道菜大家都很有信心。


    一共三十道素菜,其實並沒有太難做。就是宮廷素膳這一塊要複雜一些,不過由崔西帶這小五子和何金製作,宮曉詠很放心。他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在帳房裏收銀子。其實隻要他不犯懶不想出家門的時候,這數錢是他最喜歡的消遣了。不管多少,圖的就是一個樂子。


    這會兒宮曉詠在做著溜八仙餅,剛做好溜汁,就聽到前麵吵吵鬧鬧的。他們這家飯館子別看場麵不大,但因為食物的質素高,有不少有錢人都是常客,府城裏的大小官員也會沒事兒來捧個場。雖然趙知府到了任期已經換地方了,但新來的張知府也被告知了內情。王爺和王妃誰敢惹!也就是說這五年來,從來沒有人敢在詠樂園搗過亂。甚至府城和周圍縣城的人都知道這個詠樂園的老板是個好人。現在肯二八月開粥場的生意人可沒那麽多了。


    所以今天這麽一鬧騰,宮曉詠立刻就察覺到了。“怎麽回事兒?”手裏的活計沒有停,但心思已經被打亂了。


    有人趕緊來報:“沒敢吵您。外麵不知道哪兒來兩個小子,非說咱們這兒做的東西是騙人的玩意兒。明明是葷菜非說是素的,讓咱們賠錢呢。不但很吵鬧的不少客人都中了,還打了咱們的人。”


    宮曉詠皺眉。“誰在外麵?”


    “今兒就李掌櫃的在外麵。那倆小子把小山子的臉都打腫了。”


    “小五子,你替我把剩下的昨晚,汁我已經調好了。煎完了溜就行。我去前麵看看。”


    前麵很鬧騰,這是宮曉詠走進一樓之後的第一個感覺。於是看到那個張牙舞爪的奴才好那個大爺一樣撇著嘴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揮還罵罵咧咧的小子,王妃這氣兒就不打一出來。“都住手!怎麽回事兒?!”


    李掌櫃趕緊過去:“東家,這倆小子簡直是太不是東西了!吃東西不給錢就算呢,還要打咱們的人!我就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人!”


    還不等宮曉詠接話,那個看似主子的年輕人立刻拍桌子站了起來。“你他媽的是活膩味了吧!敢罵小爺不無恥不是東西!”


    宮曉詠火大了:“哦?那不然你是個什麽東西?我倒願聞其詳。”


    那年輕人瞪向宮曉詠,然後撇了撇嘴;“爺的身份說出來嚇死你們!就你們這小地方的笑飯館兒,爺賞臉嚐一口已經是你們的福分了!還敢拿這些不上檔次的東西糊弄人!你就是東家?那好,賠錢吧!”


    這些年,宮曉詠也從自家王爺身上沾染到了不少上位者的氣場。何況有呂澄伯的言傳身教,小詠子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小奴才和小宅男的範兒了。宮老板微微一笑:“賠錢?也不是不行。既然你說我們這些東西不上檔次,那隻要你拿出上檔次的菜品來,讓我服氣了,錢自然雙倍奉上。隻不過你打傷了我店裏的小二,又砸爛了一副餐具。這些錢無論如何你都是要給的。”


    年輕人把腰板一拔。“你們這些賤民還敢讓我賠錢?呸!你們也配!我告訴你們,別嚇破了你們的狗膽!我哥可是安遙王妃,我是安遙王的小舅子!王爺見了我都要禮讓三分,你們還敢跟我要錢?!!!”


    他這話要是在旁的地方說還罷了,在詠樂園一開口,所有活計和李掌櫃都愣住了。別說他們,宮曉詠都懵圈了。不過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人。的確有三分熟悉之處。那嘴和自己似乎真是挺像的。“你叫什麽?”


    年輕人見宮曉詠好像突然間弱了下來,把嘴一瞥:“爺姓宮名貴!”


    宮曉詠冷笑了一聲。果然是自己那個便宜弟弟呢。看來當年給宮加夫妻那五千兩銀子是個錯誤的決定,竟然讓他們兩口子教養出這麽一個給自己和翊鴻丟人現眼的孽來!“李掌櫃,報官了麽?”


    李掌櫃趕緊回答:“已經報過了。”


    宮曉詠點頭:“好!既然你說是王妃的弟弟,那就讓衙門來驗證一下吧。當然你想走也來不及了。”看著已經走到門外的四個差人,他淡淡地笑了一下。


    邢翊鴻從海邊回來的時候,宮曉詠正一個人在房間裏拿湯匙戳這碗裏的湯圓。剛回府,他就聽王田福說了白天在詠樂園的事。知道媳婦兒肯定心情糟糕,他趕緊湊了過去。“那事兒我聽說了。為了那樣的人影響心情不合適。”


    宮曉詠歎了口氣:“你說,同樣是兒子,宮曉詠那個爹怎麽就能這麽厚此薄彼呢?就算他不喜歡原配,可那好歹也是親生兒子啊!我想了很久,但是宮曉詠的記憶已經越來越少了。我完全想不起來他爹有過對他好的印象。你說,是有後媽就有後爹不?”


    邢翊鴻摟過媳婦兒的肩膀:“按照你們那邊的話說,這個姓宮的也是個奇葩。之前我調查過,隻是一直覺得沒必要告訴你。在跟宮曉詠的母親成親之前,宮父就跟他現在這個妻子有私情了。不過因為這個女人品性不被宮加的老人所喜,所以宮家老人才定了另外一門親。結果好人不長壽,最後還是讓這個女人進了門。宮曉詠不受待見是他祖父祖母過世之後就開始了的。”


    宮曉詠皺眉:“真尼瑪憋氣!穿越就穿越吧,還給弄一這樣爹媽!你都不知道,我爸媽可疼我麽!還有爺爺和奶奶,姥姥姥爺都疼我!雖然他們都不在了之後一個人很孤單,可我也沒受過這份兒氣啊!問題是,錢都給了,還這麽做他們是相怎麽樣啊!當初不適簽了契書,不許再說跟我有關係麽!這是鬧哪樣!”


    邢翊鴻見媳婦兒越說越氣,心疼地把人攬到懷裏親了親額頭:“我想,這樣的事他這幾年一定沒少幹。”


    “就是啊!所以我才這兒煩躁!就沒見過這缺心眼的人!翊鴻,這次的事一定要有個了結,不然將來誰知道會出什麽事兒。雖說可以承認他們是我的養父養母一家,可問題是被這麽抹黑不行啊!拿這咱們的名字招搖撞騙,真是想想我就一身雞皮疙瘩!”


    “自作孽自然不可活。”邢翊鴻對這家人從無憐憫之心。之前那次也隻是顧及曉詠好歹是占了宮家人的身體而已。對這樣的人家,再一就夠了,還想再二?王爺可容不得。


    “你想殺了他們啊?這麽大罪?”雖然也恨得牙癢癢。但宮曉詠還是個現代人的底子。一想到把人給宰了,他還是會肝顫。


    邢翊鴻問:“於心不忍?”


    宮曉詠搖頭:“也說不上。但是除了這個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麽?”


    王爺笑道:“自然是有的。冒認皇親雖然是死罪,但安遙王妃仁慈不願見殺生之事,故杖責五十,發配北疆。收繳家財散於災民。這個處理的法子可還好?”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個忒能磨嘰的人了……不過盡量下一章把這家人趕去嚴寒地帶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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