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布萊克後來和神秘人結成了一夥嗎?”羅斯默塔低聲問道。“比這還要糟呢,親愛的……”福吉壓低了嗓門以一種低沉的聲音說了下去,“許多人並不知道波特夫婦明白神秘人在追他們。鄧布利多自然是一直不倦地反對神秘人的,他有許多能幹的探子。其中一個探子就把這件事告訴了鄧布利多,鄧布利多馬上就告訴了詹姆斯和莉莉。他勸他們躲起來。鄧布利多對他們說,他們最好的機會是那道赤膽忠心魔咒。”“那玩藝兒怎麽起作用啊?”羅斯默塔女士問,因為感興趣而喘不上氣來。弗立維教授清了清嗓子。


    “非常複雜的咒語,”他吱吱地尖聲說,“涉及用魔法把一個秘密隱藏在一個活人的靈魂之中。這個秘密藏在選中的那個人,或者說保密人心裏,從此就不可能發現這個秘密了――當然,除非這個保密人存心泄露。隻要保密人拒絕說話,神秘人就是搜查波特夫婦居住多年的村莊,也永遠我不到他們,哪怕他在他們夫婦起居室外麵的玻璃窗上壓扁了自己的鼻子也找不到!”


    “那麽說布萊克就是波特夫婦的保密人了?”


    “自然,”麥格教授說,“詹姆斯?波特告訴鄧布利多說,布萊克寧可自己死也不會說出他們在哪裏,還說布萊克自己也打算藏起來……就是這樣,鄧布利多還是擔心。我記得他提出他自己來做波特夫婦的保密人。”


    “他信不過布萊克嗎?”羅斯默塔女士喘著氣問道。


    “他肯定在接近波特夫婦的人當中一定有誰一直在把他們的行蹤告訴神秘人,”麥格教授陰鬱地說,“的確,他在相當長的時間裏懷疑我們這邊有人成了叛徒,把許多信息告訴了神秘人。”


    “但是詹姆斯堅持要用布萊克是嗎?”


    “是的,”福吉沉重地說,“然而,施用了赤膽忠心魔咒以後還不到一星期――”


    “布萊克背叛了他們嗎?”羅斯默塔問。“他的確背叛了他們。布萊克厭倦了兩麵派角色。準備公開宣布他支持神秘人,似乎打算就在波特死去的時刻這樣做。但是,正如我們都知道的那樣。神秘人在小哈利?波特那裏失了手。他失去了法力,極其衰弱,隻能逃走了。這就弄得布萊克進退兩難了。布萊克剛剛暴露了他的叛徒真麵目,他的主子就倒台了。他別無選擇,隻能奔跑逃命了――”“肮髒、發臭的叛徒!”海格說,聲音很響,以至整個酒吧都靜了下來。


    “噓!”麥格教授說。


    “我遇到過他!”海格吼道,“在他殺死許多人以前,我一定是最後見到他的人!在那些人都被殺死以後,是我從詹姆斯和莉莉的家裏把哈利救出來的!我是把他從廢墟裏救出來的,可憐的小東西,前額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傷口,而且他的父母都死了……這時小天狼星布萊克出現了,騎在他那平時常騎的飛行摩托上。他的懷裏還抱著倫……我一直搞不清他在那裏幹什麽。我不知道他是詹姆斯和莉莉的保密人。當時我以為他聽說了神秘人發動攻擊的消息,是到那裏看看他能做些什麽呢。當時他麵色蒼白。渾身發抖。你們知道我做了什麽嗎?我安慰了那個殺人的叛徒!”海格咆哮道。


    “海格,別!”麥格教授說,“聲音放低一些!”


    “我怎麽知道他不是在為莉莉和詹姆斯傷心啊?他關心的是神秘人!然後他說:‘把哈利給我,海格,我是他的教父……’哈!但是鄧布利多吩咐過我,於是我對布萊克說不行,鄧布利多說哈利應該到他姨媽和姨父那裏去。布萊克不同意,但最後他讓步了。叫我騎他的摩托把哈利送到那裏去。‘乘坐我的摩托車去吧……我要送倫去聖芒戈……他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了……’這是他說的。那時我本來應該知道這裏麵有些什麽可疑的地方。他喜愛那輛摩托,可是他把摩托給我幹嗎?他為什麽不再需要那輛摩托了?不是還要把倫送去聖芒戈嗎?其實這再容易理解不過了。鄧布利多知道他曾經是波特夫婦的保密人。布萊克知道他當天晚上就要逃命,知道不要幾個鍾頭魔法部就會來追捕他。但是要是我把哈利給了他又會怎樣呢?我打賭半路上他就會把哈利從摩托上扔到海裏去,就像倫被他半路扔掉一樣,否則倫不會被食死徒捉去――哈,或許是他把倫交給那些食死徒的!他最好的朋友的兒子!不過要是一個男巫墮落了,他就會對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滿不在乎了……”


    海格說完了,大家一陣長時間的靜默。然後羅斯默塔女士帶著一定程度的滿足說話了。“但是他沒有想辦法躲起來啊,是不是?第二天魔法部就抓到了他!”


    “哎呀,要是我們抓到他就好了,”福吉痛苦地說,“找到他的不是我們。而是小矮星彼得――波特的另外一個朋友。他肯定是悲哀得瘋狂了,他知道布萊克曾經是波特夫婦的保密人,所以他自己就去追布萊克了。”


    “小矮星彼得……那個胖胖的小男孩,在霍格沃茨一直跟在他們後麵的那個嗎?”羅斯默塔問道。


    “把波特和布萊克當英雄來崇拜,”麥格教授說,“要是數聰明,從來不是他們一夥的。我時常對他很凶。你們可以想象現在我是多麽――多麽後悔……”她聲音發澀,好像突然患了感冒。


    “好啦,米勒娃,”福吉寬容地說,“小矮星彼得死得英雄。目擊者――是麻瓜們,事後我們自然抹去了他們的記憶――告訴我們說,小矮星彼得是怎樣把布萊克逼到絕地的。他們說他在抽泣。‘莉莉和詹姆斯,小天狼星!你怎麽能!’然後他拿起魔杖。當然,布萊克比他快。小矮星彼得就這樣被炸成了碎片。”


    麥格教授擤了擤鼻子,激動地說:“笨孩子、傻孩子……他在決鬥的時候總是糟得不行……應該讓魔法部來動手的……”


    “我告訴你,要是我在小矮星彼得之前抓到布萊克,我可不用什麽魔杖――我會折斷――一個一個地折斷他的四肢。[]”海格咆哮道。


    “你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海格。”福吉尖銳地說,“隻有魔法法律執行隊經過訓練的打擊手,也許才能在布萊克沒有到走到絕境的時候打敗他。那時我是魔法災難部的副部長,我也是在布萊克殺了那麽多人之後第一批趕到現場的。我――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場麵。有時我做夢還夢見呢。街道中間一個大坑,深得把下麵的下水管道也弄破了。到處是屍體。麻瓜們尖叫著。而布萊克站在那裏狂笑,小矮星彼得的殘骸就在他麵前……一堆血跡斑斑的袍子和不多――不多的碎塊――”


    福吉突然住了口。傳來五個人擤鼻子的聲音。


    “好吧,故事你知道了,羅斯默塔,”福吉沙啞地說,“布萊克被魔法法律執行隊的二十名巡邏員帶走了,小矮星彼得則得到了一級梅林爵士勳章。我想這對他可憐的媽媽多少算是安慰吧。自從那以後,布萊克一直關在阿茲卡班。”


    羅斯默塔女士長歎一聲。


    “他瘋了,是真的嗎,部長?”


    “但願他是瘋了,”福吉慢慢地說,“我相信他的主子失敗這件事讓他在一段時期以內精神失常了。殺死小矮星彼得和那麽多麻瓜,這是一個走投無路、絕望的人做的事――殘酷……沒有目的。但是上一次我視察阿茲卡班時遇到了布萊克。你們知道,那裏的犯人多數坐在那裏,在黑暗中對自己嘟嘟嚷嚷,他們已經沒有什麽意識了……但是,讓我震驚的是,布萊克似乎很正常。他對我說的話很有條理。我感到煩惱不安。你們會以為他隻是感到厭煩罷了――問我有沒有看完報紙,冷靜得不得了,說他想做報紙上的縱橫填字遊戲。那些攝魂怪竟然沒有對他產生什麽影響,這真叫我震驚――而且他還是那裏的要犯,看管他的人特別多,你們知道。獄卒就在他門口,白天黑夜都有。”


    “但是,你想他逃出來要幹什麽呢?”羅斯默塔女士問。“天哪。部長。他不會又去找神秘人,會不會啊?”“我敢說這是他的――哦――最終計劃,”福吉含含糊糊地說,“但是早在那以前我們就希望抓住布萊克。我必須說,如果神秘人是孤身一人,又沒有朋友,這是一種局麵……但要是把他最忠誠的仆人還給他,想到他會很快地東山再起,我就不寒而栗……”


    玻璃和木頭相碰的聲音,很小。有人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你知道,康奈利,如果你要和校長一起吃晚飯,那我們不如現在就回城堡。”麥格教授說。


    哈利麵前的腳再次一雙一雙地載著它們主人的身體移動了;鬥篷的邊沿映入眼裏,羅斯默塔女士發亮的鞋跟消失在吧台後麵。三把掃帚的門又開了,卷進來一陣雪花,老師們走了。


    然而,沒等哈利他們反應過來,旁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德拉科?馬爾福的:


    “閣下?”於是,他們立刻停下了動作,細心聽著。


    “嗯?”懶懶的一聲應答,聽起來似乎是從鼻間哼出的,接著便是極輕的哢噠聲,似乎是什麽放在木桌上的聲音,不仔細聽還聽不出來。


    “西裏斯?布萊克……”德拉科頓了頓,又道,“關於布萊克家……”


    “他是個格蘭芬多,德拉科。”薩瑟倫垂著眼瞼,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角度,“毋庸置疑,如今他是布萊克家族的唯一血脈了,但是他卻是布萊克家族這一代離經叛道的子孫。你完全不可否認,那‘永遠純粹的布萊克’,到底每一代都有一個叛出家族的不肖子孫,不是麽。”


    “是的,可是他畢竟是布萊克家的人……”德拉科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而且,我母親非常希望,他能夠回來接任布萊克家族……”


    “納西莎?布萊克?馬爾福夫人麽……”薩瑟倫微微側頭,視線移動中用眼角瞄向旁邊的德拉科,“說到底,她是個馬爾福,不是嗎?”馬爾福以家人為重。


    “是的。”德拉科自然聽得明白薩瑟倫的言下之意,點了點頭。


    “假如他並沒有被那浸淫在格蘭芬多那個蠢獅子窩裏被那些魯莽和衝動填滿了大腦導致他十多年斯萊特林的家族教育完全脫離了他脖子上那個用來擺設的球狀物的容納、再被阿茲卡班那些攝魂怪吸食了他僅餘的為數不多的精明而被那些髒汙陳舊的破布遮住了那雙早就被老蜜蜂用濃度過高的蜂蜜黏糊住的眼睛的話,”薩瑟倫嗤笑了一聲,“我假設,他還有一點點的自知之明還有救的話。”


    “是的,萬分感謝您的慷慨,閣下。”德拉科說道。


    “那麽,有何感想?”薩瑟倫忽然說道,“我想我還沒有遲鈍到發覺不了魁地奇之後,斯萊特林的顯著變化,尤其是你。”


    “是的,閣下,”德拉科躬身,“我雖然並不十分清楚,卻明白了大概。”


    “說罷。”薩瑟倫揚起下頷,仰頭十五度,半垂的眼瞼正好留下一道縫隙讓薩瑟倫能夠看著德拉科,看起來就像是薩瑟倫眯著那雙幽深的冰綠色眼睛。


    “斯萊特林,就是將責任放在第一位、並為此獻出所有。貴族,就是隨時隨地,即便是在戰場上,也要保持優雅,展現強大的力量,為了貴族享受的特權和所處的高位,以及不容玷汙的榮譽。”德拉科擲地有聲。


    “……顯然,你動用了你尚顯稚嫩的斯萊特林的頭腦,經過一番並不深入的思考,否則,你不會得出比那些膚淺到違背斯萊特林本質的答案更合理的結論。”薩瑟倫的嘴角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雖然並不正確,準確地說,並不完整,但至少,貼近了。那麽,我允許你――德拉科?馬爾福――成為我的下屬,也承認馬爾福,作為斯萊特林的附屬家族;我允許你,稱呼我為,‘lord’。我假設,作為我身邊的第一位效忠者,你會比你那個隨時隨地散發著荷爾蒙的人形迷情劑鉑金孔雀的父親,更早、也更好地成為一個真正的馬爾福、一個斯萊特林?”


    “是的,能得到您的讚揚、能得到您的允許跟隨您、效忠於您,是我的榮幸,也是馬爾福的榮幸,mylord.”德拉科欣喜雀躍,卻壓抑下了那份激動,恭恭敬敬地對薩瑟倫行禮,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放在心口上、彎下了腰露出了頸背要害,表示了完全的效忠。


    “很好。”薩瑟倫揮了揮手,德拉科胸前的銀蛇胸章就發生了變化,那條銀蛇的眼睛變為了翡翠一般的碧綠色,閃動著淺淺的波光,一柄劍和一根魔杖相互交叉,後麵是一個類似於倒五角形的盾牌,而那條蛇就位於盾牌中央長劍和魔杖相交點之下的空白處,盾牌的兩邊是垂下的羽翼,羽翼最高處與盾牌的上頂齊平,而翼尖部分則和盾牌的尖底處水平。“這便是我的標誌,我的組織的標誌,同時,我也允許你使用斯萊特林的綠眸銀蛇標誌。憑它,你可以號令整個斯萊特林。我假設,你明白我的意思?”


    “yes,lord.”德拉科看著別在胸前的胸章,藍灰色的眸子閃閃發亮,“非常感謝您的恩賜,這是我的榮幸,mylord.”


    “那麽,我假設,”薩瑟倫挑起左眉,“你也明白,你必須擔負起來的責任和你必須做到的義務?”


    “一切為了斯萊特林。”德拉科聽到薩瑟倫這麽說,立刻收斂了表情,嚴肅認真地回答。


    “不,”在德拉科驚異的目光中,薩瑟倫盯著桌上那個高腳水晶杯和裏麵的淡黃色液體,伸出白皙纖長的手指將它握在了手上,“一切,為了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德拉科詫異地重複了一遍,他有些不能理解,為什麽是霍格沃茨,而不是斯萊特林。


    “等到合適的時候,你會知道的,德拉科。”薩瑟倫一仰頭喝下了杯中所有的酒,抿了抿唇把酒杯放回桌上,便優雅地起身、轉身、邁步,“該你知道的,你遲早都會知道。”


    “……yes,lord.”德拉科有些呆愣,隨後若有所思地躬身行禮,送薩瑟倫離開酒吧之後,這才直起脊背邁著貴族步伐離開了酒吧。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好忙好忙。。。今天偷空更新,親們不要大意地加分撒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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