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瑟倫看見哈利和克魯姆的時候,他們正在樹叢前麵說著話,旁邊是巴蒂?克勞奇,他撲在哈利的前麵拽著哈利的長袍,把他拉到身邊,眼珠向外突出,滴溜溜地轉著,口水順著下巴滴落,嘴巴往下耷拉著,死死地瞪著哈利,然後把哈利拉得更近了一些,而哈利則不斷掙紮著。


    “怎麽回事!”薩瑟倫皺眉,幾步趕上前給了克勞奇一個“力勁鬆懈”解救了哈利,然後一打各種監測咒就甩到了克勞奇的身上。隨著魔法光芒的交替閃爍,薩瑟倫的眉越皺越緊,臉色也越加嚴峻凝重。


    “我、我不知道!”哈利大聲地說,似乎是在害怕薩瑟倫把他當成將克勞奇變成這樣的罪魁,臉色一白,也變得結巴了起來,“我們剛剛、剛剛才發現他……他就、就這樣……”


    “立刻去通知鄧布利多。”薩瑟倫晃晃魔杖收起克勞奇身上閃爍著的魔法光芒,轉而開始一打一打地往克勞奇身上甩魔咒,試圖解開他身上的強力魔咒,但是似乎並沒有效果,這讓薩瑟倫更加不快。


    “是!”哈利立刻起身準備離開,但他的動作似乎刺激了克勞奇先生,使他猛地改變姿態,一把抱住哈利的膝蓋,再一次把他拖倒在地。


    “不要……離開……我!”他小聲說,眼球又突了出來,“我……逃出來了……必須提醒……必須告訴……我要見鄧布利多……都怪我……都怪我……伯莎……死了……都怪我……我兒子……都怪我……告訴鄧布利多……哈利?波特……黑魔頭……強壯起來了……哈利?波特……”


    “隻要你放開我,我就去找鄧布利多,克勞奇先生!”哈利說。然後,薩瑟倫就再次給了克勞奇一個“力勁鬆懈”緊接著補上一個“昏昏倒地”,克勞奇終於得償所願地昏迷過去,哈利也得償所願地被鬆開了。“謝謝!”哈利感激地對薩瑟倫一點頭,立刻飛快地跑出森林,奔過漆黑的場地。


    “閣下!”待看不見哈利的身影了,克魯姆立刻轉身對薩瑟倫彎腰行了一個禮。


    “走吧,先送他去醫療翼。”薩瑟倫說著,克魯姆立刻揮動魔杖將克勞奇漂浮起來。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變故陡生。猛然發現身後有人的薩瑟倫立刻揮動魔杖擋下悄無聲息地射向克勞奇的一道紅光,同時轉身舉起魔杖就朝著樹林深處的陰影裏發射了一道紅光,緊接著咒語雖然被彈開,但是卻發出了淡淡的綠光――


    “出來!”薩瑟倫高聲道,一邊對克魯姆做手勢讓他迅速帶著克勞奇進入城堡,在克魯姆點頭離開之後掩蓋掉痕跡,一邊警惕地看著另一個方向。“不希望到聖芒戈去走一趟的話,我奉勸你還是及時出來的好。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說的有多麽的正確,而你並不是我的對手。小巴蒂?克勞奇先生。”


    “什麽?小巴蒂?克勞奇?!”穆迪忽然現身,一臉的驚怒,揮動著手中的拐杖、用力地踏著步子走上前,“我沒有聽錯?你剛剛叫的是這個名字?你和他有什麽關係!還是說,你跟他是一夥兒的!?”


    “不必再裝了,先生,你知道我們誰也不會相信的不是麽。”薩瑟倫冷冷地看著穆迪,魔杖指著他略顯圓潤豐滿的身子,“你為什麽混進霍格沃茨、你的目的是什麽,我之前沒有管你,之後也不會幹涉,畢竟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授,你做得還算合格;然而,如果你意圖傷害霍格沃茨的任何一個人,學生,或者是教授,甚至是生活在禁林裏受到霍格沃茨庇護的魔法生物,我都不會饒過你。雖然你實力強大,但你我都清楚,你不會是我的對手。之前我就警告過你,看在你表現還沒有出格的份上,這是我的最後一次警告。”


    “……斯萊特林……”穆迪的動作驟然一僵,然後放下手垂下拐杖,直直地盯著薩瑟倫,舌頭不自覺的吞吐舔著嘴角,仿若蛇一般,“我從來就沒有看透過你,即使已經過了那麽久……”


    “看透我?是什麽讓你認為,你有那個資格看我,又有那個能力來看透?”薩瑟倫冷笑一聲,左眉稍稍揚起,露出一個邪魅而冷峻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眼中寒冰卻滿含著殺意,“雖然本來我就從來對你那個狹小的充滿了巨怪排泄物而沒有給光滑沒有腦溝的高爾夫球差不多大小的大腦留下多少位置的腦殼裏能夠有多少提供大腦正常功能運行的東西不抱希望,但是我還從來沒有認識到,原來攝魂怪還有將一個人的眼睛從鼻梁兩邊移到頭頂上方並且在吸收快樂的同時連腦子也一並帶走的功能――而如今站在我麵前的經受過攝魂怪重點照顧的你就是證據――對與你有恩的父親也能如此狠心地下手,果然你的心肝脾胃腎都已經在一年之內被攝魂怪吸了個幹幹淨淨了吧。”


    場麵一時僵持,然而很快,哈利帶著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匆匆趕來――斯內普是聽說薩瑟倫也在所以沒有攔下哈利,速度也就快了許多。


    “院長先生,鄧布利多校長。”薩瑟倫微微點頭打招呼。


    “他們在哪兒?”見這裏隻有薩瑟倫和穆迪,鄧布利多轉向薩瑟倫,麵色嚴肅地問道。


    “我讓克魯姆送他去醫療翼了。”薩瑟倫鎮定地回答,“當時我們發現有人跟蹤,於是我留下斷後,然後發現是穆迪教授。”


    “那麽,穆迪教授……”斯內普空洞的黑色雙眸直直盯著穆迪,“為什麽,你,會在,這裏?難道說,穆迪教授作為一個草藥白癡,會到禁林裏來參觀完全無法分辨出種類和作用的植物,而且時間還是在……大晚上?”


    “當然不是,而是該怪這該死的腿!”穆迪氣憤地說,“我應該快點趕來的……剛剛我發現這裏有可疑人物,匆匆忙忙趕來,結果還沒到附近就被攻擊了!到現在我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們現在應該去看看克勞奇先生。”薩瑟倫忽然說,“我恐怕克魯姆並不認識到醫療翼去的路。波特先生,請去找海格,告訴他,我們需要他在禁林裏尋找一些不屬於禁林的痕跡。”


    “是的,走吧。”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忽然轉移了話題的薩瑟倫,點頭讚同了他的說法。


    “不,我去吧。”穆迪說道,“這應該是我的長項,鄧布利多。”


    “好的,那就麻煩你了,阿拉斯托。”鄧布利多點點頭。“我這就去找。”穆迪粗聲粗氣地說,隨即舉起魔杖,瘸著腿鑽進了森林。


    剩下的四個人往城堡走去,薩瑟倫走在最前麵,哈利第二,接著是鄧布利多,最後是斯內普。他們四人隱隱排成一個小方陣,由薩瑟倫開路,鄧布利多為中心可以隨時支援前後和保護兩翼,斯內普斷後。由於剛剛還發生了襲擊事件,他們不敢再對周圍的情況掉以輕心,而戰鬥力最弱的哈利則被他們護在了中央。但是,哈利本人卻對此沒有絲毫的感覺。


    果然,走出不遠後,他們發現克魯姆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識。他蜷縮著躺在森林的地上,看上去神誌不清。周圍沒有克勞奇先生的影子。鄧布利多彎下腰,輕輕翻開克魯姆的一隻眼皮。


    “昏過去了。”他輕聲說。他朝周圍的樹叢張望著,半月形的鏡片在魔杖的微光中閃爍。


    “要不要我去叫人?”哈利說,“龐弗雷夫人?”


    “不要,”鄧布利多很快地說,“待在這兒別動。”


    他高高舉起魔杖,指著海格小屋的方向。看見一個銀色的東西從魔杖裏噴出,像一隻蒼白的鳥,在樹叢間一閃而過。然後鄧布利多又朝克魯姆俯□子,用魔杖指著他,低聲念道:“快快複蘇。”


    克魯姆睜開眼睛,臉上一片茫然。他一看見鄧布利多就掙紮著想坐起來,但鄧布利多把一隻手放在他肩膀上,讓他躺著別動。而克魯姆一轉眼看到薩瑟倫,立刻眼睛一亮,接著就黯了下去:“抱歉,閣下……”


    “發生了什麽事?克勞奇先生呢?”薩瑟倫並沒有對克魯姆的道歉說什麽,隻是蹙著眉問道。


    “他打了我!”克魯姆伸手捂著腦袋,喃喃地說,“那個老瘋子打了我!我正在把他漂浮著往城堡趕,沒多久他就從後麵對我下手了!”


    “靜靜地躺一會兒。”鄧布利多說。


    一陣打雷般的腳步聲傳入他們耳中,海格氣喘籲籲地出現了,身後跟著牙牙。他手裏拿著他的弓箭。


    “鄧布利多教授!”他說,眼睛睜得溜圓,“哈利――你怎麽――?”


    “海格,你趕緊去把卡卡洛夫教授叫來,”鄧布利多說,“他的學生被人打了。”


    “噢,好的……沒問題,教授……”海格說完就轉身消失在漆黑的樹叢中,牙牙小跑著跟在後麵。


    海格和牙牙回來了。卡卡洛夫匆匆跟在後麵,他穿著那件又光又滑的銀白色毛皮長袍,臉色蒼白,神色焦慮。


    “這是怎麽回事?”他看見克魯姆躺在地上,鄧布利多和哈利守在旁邊,便驚呼道,“出了什麽事?”


    “我被人打了!”克魯姆說,這時他慢慢坐了起來,用手揉著腦袋,“聽說那個人叫克勞奇先生――”


    “克勞奇打了你?克勞奇打了你?三強爭霸賽的裁判打了你?”


    “依果――”鄧布利多想說話,但卡卡洛夫挺直身體,拽緊裹在身上的毛皮長袍,臉色鐵青。


    “騙局!”他指著鄧布利多吼道,“這是一個陰謀!你和你們魔法部用虛假的借口把我誘騙到這裏,鄧布利多!這不是一場公平的競爭!首先,你們偷偷地把波特塞進來比賽,盡管他年齡不夠!現在,你們魔法部的一位朋友又想使我的勇士失去戰鬥力!在整個事件中,我嗅出了欺騙和腐敗,還有你,鄧布利多,你口口聲聲談什麽增進國際巫師界的聯係,什麽恢複過去良好的關係,什麽忘記昔日的分歧――我現在才明白你是個什麽樣的人!”


    卡卡洛夫往鄧布利多腳下吐了口痰。說時遲那時快,海格一把抓住卡卡洛夫毛皮長袍的前襟,把他舉了起來,狠狠抵在旁邊的一棵樹上。


    “快道歉!”海格吼道,卡卡洛夫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海格粗大的拳頭抵著他的喉嚨,他的雙腳懸在了半空。


    “海格,住手!”鄧布利多喊道,眼睛銳利地閃爍著。


    海格鬆開了把卡卡洛夫釘在樹上的手,卡卡洛夫順著樹幹滑下來,在樹根旁癱成一團。一些樹枝和樹葉下雨般地落在他頭上。


    “麻煩你護送哈利返回城堡的,海格。”鄧布利多厲聲說道。


    海格沉重地喘著氣,狠狠地瞪了卡卡洛夫一眼。“也許我最好留在這裏,校長……”


    “你陪哈利回學校,海格。”鄧布利多又說了一遍,口氣十分堅決,“把他直接送到格蘭芬多塔樓。哈利――希望你待在那裏別動。不管你想做什麽――比如說想派幾隻貓頭鷹出去送信什麽的――都可以等到明天早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明白。”哈利望著他回答道。此時此刻,他確實想派小豬趕緊捎一封信給小天狼星,把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可是鄧布利多怎麽會知道呢?


    “我把牙牙留給你吧,校長。”海格說,一邊氣勢洶洶地瞪著卡卡洛夫。卡卡洛夫仍然蜷縮在樹下,糾纏在亂糟糟的長袍和樹根當中。“留下,牙牙。走吧,哈利。”


    海格帶著哈利離開,於是現場就隻留下了五個人――鄧布利多,斯內普,卡卡洛夫,克魯姆,以及薩瑟倫。


    “先送克魯姆到醫療翼去,我想。”薩瑟倫首先開口,“他受到了襲擊,理應得到照顧和很好的休息。卡卡洛夫,我假設你並不信任霍格沃茨?”


    “……不,沒有,我並沒有這樣想。”卡卡洛夫的拒絕被薩瑟倫一句話堵了回去,隻好訕訕地說著違心的話,“好吧,我的意思是,我同意。”


    “那麽,我們走吧。”薩瑟倫看也沒看卡卡洛夫一眼,轉身走了。“您的學生,由於您的不信任,還需要您親自動手,卡卡洛夫校長先生。”無奈,卡卡洛夫隻好抽出魔杖把克魯姆漂浮起來,跟在薩瑟倫的身後。再後麵的鄧布利多和斯內普立刻跟上,一臉的神色莫名,隻是斯內普蠟黃的臉上依舊麵無表情。


    來到醫療翼,他們把克魯姆交給了校醫波比?龐弗雷夫人,經驗豐富的龐弗雷迅速給克魯姆安排了床位並且進行了基礎的檢查和治療,然後到櫃子裏挑揀出好幾個瓶子用托盤托著走回病床前放在櫃子上,然後一一遞給了克魯姆,一邊說道:“沒有什麽大問題,隻是有點受涼,把這些都喝了然後好好休息一個晚上就可以了,明天早上可以出院。”


    “是的,謝謝。”克魯姆緊皺著眉捏著鼻子把藥水往喉嚨裏灌,然後死死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吐出來,臉色瞬間變白,然後立刻變得鐵青。


    “其實我很懷疑作為德姆斯特朗的勇士,為什麽會在路上那麽不小心地被襲擊?”龐弗雷開始習慣性地吐槽教育,“還有你,鄧布利多,為什麽霍格沃茨會有那麽多不明人士闖入?難道《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所寫的,‘霍格沃茨被結界所覆蓋,擁有完整的防禦法陣’什麽的都是假的擺著好看的嗎?”


    “那麽,既然已經沒有我的什麽事了,我希望我可以回地窖去休息。”薩瑟倫打斷了鄧布利多即將要出口的話,看向斯內普,“院長,我想我有些關於魔咒方麵的問題是否可以在路上向您討教一番?”


    “當然當然,西弗勒斯是你的院長不是嗎?”鄧布利多迅速替斯內普下了決定,笑眯眯地說道,“西弗勒斯,我們的小勇士在尋求幫助,作為他的院長,我想你很樂意幫助他的,是嗎?”


    “當然。”斯內普氣得磨牙,狠狠地瞪了一眼鄧布利多,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薩瑟倫,得到了他同樣意味深長的回視,然後常年下拉的唇角難得地往上提了提,露出一個標準的斯萊特林假笑,“那麽,斯萊特林先生,我想你應該不至於提出那些連赫奇帕奇的蠢蛋都能夠找到答案的問題。”


    “那是自然,院長先生。”薩瑟倫回了一個假笑。


    “那麽,走吧。”斯內普轉身帶著翻騰的袍腳離開醫療翼,薩瑟倫也對鄧布利多和克魯姆他們打過招呼之後跟著離開,同時關上了醫療翼的門。接下來的事情,可就是鄧布利多該解決的,他一個學生,而且還是忙著準備三強爭霸賽的學生,還是不要摻和進去的好。一轉身,果然,斯內普正站在走廊拐角處等著。心裏暗暗笑著這個男人的嘴硬心軟麵冷心熱以及隱藏起來的貼心和溫柔,薩瑟倫臉上卻仍舊帶著斯萊特林的假笑、邁著精準的貴族步伐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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