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夏天炎熱非常,而在薩瑟倫莊園裏,雖然仍舊燃著壁爐穿著繁複的長袍,但因為有魔法的存在,倒不顯得有多熱。而書房裏,薩瑟倫一如往常地坐在書桌前批複著他的產業的公文。


    “lord,”德拉科敲了敲門,在得到薩瑟倫允許進入的回應後,打開了書房的門,把手中的羊皮紙交到了薩瑟倫的手上,“得到消息,攝魂怪被派往麻瓜界。”


    薩瑟倫皺了皺眉接過羊皮紙,再次皺眉,然後在羊皮紙的反麵劃下一連串華美的花體字,同時說道:“讓下麵的開始準備,魔法部的聽證會我會親自到場。另外,給鳳凰社的信函發出去了沒有?”然後把已經寫好的羊皮紙遞回去。


    “是的,已經發出去了。”德拉科接過羊皮紙,低頭看了看,“還有,十五分鍾後,教父將會到達,通過隨函附上的門鑰匙。”


    “嗯,他來的時候,你把他帶到這兒來吧。”薩瑟倫繼續低頭在文件上簽名。


    十五分鍾之後,在薩瑟倫莊園的門外,忽然出現了一個人——西弗勒斯·斯內普。難得地打理了一番的他油膩膩的頭發也變得清爽服帖,仍舊是黑色的袍子卻是繡著暗紋的華麗風格。一直等待著的德拉科在斯內普到達之後立刻來到莊園門口,向斯內普問安之後將他領到了薩瑟倫所在的書房。一路上他的恭敬讓斯內普不知道在想什麽。


    “西弗勒斯·斯內普。”德拉科退出書房之後,薩瑟倫停下了手中的筆,抬頭看向站在他書桌前空地中央、微微低垂著頭的斯內普,“很歡迎你來到薩瑟倫莊園。請坐。我想你很樂意來一杯黑咖啡?”話音剛落,一旁的桌子上就出現了一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示意斯內普坐到那裏去。


    “我的榮幸,斯萊特林閣下。”斯內普坐到椅子上,上身微微前傾。


    “相信你仍舊記得,在離校之前,你對我說的那番話。”薩瑟倫向後躺,靠在高大的椅背上,“因此,你應該知道,我叫你來,是為了什麽。”


    “是的,閣下。”斯內普低了低頭。


    “那麽……”薩瑟倫微微勾了勾唇角,抬手一揮,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在斯內普反應過來之前,就擊中了斯內普,在他的胸口處化作一個銀色的羽盾標記,然後隱匿不見。但,卻讓斯內普有足夠的時間看了個清楚。頓時,斯內普猛然起身幾步退到離薩瑟倫五米左右的距離,抽出的魔杖指著仍舊坐在書桌後不動如山的薩瑟倫。


    “閣下是什麽意思。”斯內普惱怒地說,聲音越發低沉性感。


    “你的任務,不就是進入羽林軍嗎。”薩瑟倫似笑非笑,眼中的寒光卻不知何時褪去,隻剩下了淡漠,“我希望你能夠有一些自知之明,知道什麽是你應該知道的,什麽是你應該做的。不要去做多餘的事情。”這就是警告了。


    “……是的,閣下。”斯內普沉默了許久,這才微微彎腰。


    “那麽,你可以走了。”薩瑟倫端起麵前的薄荷清茶,優雅地抿了一口,隨後就不再理會斯內普,低下頭繼續批閱那一大堆的文件了。良久之後,斯內普才打開了書房的門,跟隨等在門口的德拉科來到大廳,從壁爐通過飛路離開了薩瑟倫莊園。待斯內普離開後,德拉科才又回到薩瑟倫的書房來。


    “怎麽,德拉科,你太閑了是吧?”薩瑟倫挑眉看向德拉科,明顯有些不爽。


    “不,親愛的薩瑟倫,你要知道,作為你的第一下手,我的工作已經很忙了。”德拉科拖長了音調用貴族腔說道,然後轉移了話題,“我想,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我教父胸口的那個,是羽盾標記吧?”


    “我很欣慰你的眼睛並沒有出問題。”薩瑟倫假笑,“我以為,這麽明顯的事情,我不需要再對你說什麽。但看起來,你的腦子裏已經全被羊皮紙給填滿了。”


    “相信我,薩瑟倫,”德拉科搖了搖頭,“這全是拜你所賜。”不等薩瑟倫再說什麽,德拉科立刻接著說道,“那麽,我想,你會需要教父當一個三麵間諜,不是嗎?”


    “難得地聰明了一回,德拉科。”薩瑟倫假笑,在德拉科揚起得意笑容的同時予以打擊,“但這不代表你先前的無禮會被寬恕。那麽,你的工作量再加一倍,在這一年裏。一切反對無效,所有請求駁回。有問題嗎?”


    “……”德拉科抽了抽嘴角,但不敢再說什麽,隻是彎下腰恭敬狀:“yes,lord.”


    “還有事嗎?”對於德拉科認命的表現,薩瑟倫很是滿意,於是他問道。


    “是的,魔法部已經下達了通知,他們將於8月12的十一點,魔法部法律執行司進行聽證會。原本魔法部已經發出了霍格沃茨的開除信,這個聽證會是鄧布利多為哈利·波特爭取來的。又及,剛剛收到鳳凰社的回函,他們將於明天在鳳凰社的指揮總部恭候您的大駕。”德拉科立刻一口氣將剛剛得到的消息說出來,同時把一張小小的羊皮紙交給薩瑟倫,然後立刻躬身行禮,“notelse,yourmajesty.屬下告退。”在維持著貴族姿態的前提下快走幾步動作迅速地離開了書房順手把門也關上,之後才鬆了口氣。而書房內,看著德拉科如此行徑,薩瑟倫終於忍不住笑了,抿了口茶掩下唇角的笑意,低頭看著手中的羊皮紙,上麵細長的、圈圈套圈圈的偽花體字——是鄧布利多的字跡——寫著“鳳凰社指揮部位於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薩瑟倫將上麵的字來回看了兩遍記熟之後,就順勢將羊皮紙毀了,繼續他的工作。


    第二天,薩瑟倫叫來了德拉科——從暑假之後,德拉科就一直住在薩瑟倫莊園裏——問他說:“準備好了嗎,德拉科。”


    “是的,飛路已經連通,隨時可以過去了。”德拉科點了點頭。


    “那麽,走吧。”薩瑟倫點頭,再次整理了一□上華貴的黑色銀紋墨綠色暗紋的長袍,往壁爐裏撒了一把飛路粉,踏了進去,“格裏莫廣場12號。”


    綠色的火焰猛然將薩瑟倫卷了進去,隻片刻就變回了平時的火焰,但同時,薩瑟倫的身影也從壁爐裏消失了。德拉科緊隨其後。


    格裏莫廣場12號的大廳裏,壁爐裏突然出現了綠色火焰,瞬間又消失,而壁爐裏則出現了一個人影。薩瑟倫給了自己一打的“清理一新”走出了壁爐,接著,德拉科也來到了這邊,同樣也給了自己一打清潔咒。


    “斯萊特林閣下,”守在大廳裏的盧平對薩瑟倫躬身行了一禮,“很高興您能夠前來。”


    “盧平先生。”薩瑟倫抬了抬下頷,視線掃了一遍周圍的環境,然後嗤之以鼻,輕蔑不屑之色更加明顯,“布萊克宅竟被你們折騰到了如此境地,真是斯萊特林的恥辱。我該說,西裏斯先生真不愧是布萊克家的叛徒,布萊克家的沒落完全是他的責任嗎?”


    “你說什麽!”剛剛從樓上下來的小天狼星立刻炸毛,“你這個斯萊特林是在指責我嗎?!”


    “哼。”薩瑟倫假笑著冷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去看小天狼星,“難道格蘭芬多就沒有腦子能夠想到宅子裏還有家養小精靈這種東西了嗎?”


    話音剛落,一個家養小精靈側身閃了進來,除了腰上圍了一條髒兮兮的破布,像熱帶國家男子用來遮體的腰布,他全身幾乎□。他的模樣很老了,皮膚似乎比他的身體實際需要的多出了好幾倍,雖然他的腦袋像所有家養小精靈一樣光禿禿的,但那兩隻蝙蝠般的大耳朵裏卻長出了一大堆看不清原來顏色的灰色絨毛。他兩眼充血,水汪汪灰蒙蒙的,肉乎乎的鼻子很大,簡直像豬的鼻子一樣。


    小精靈根本沒有注意哈利和其他人。他就像看不見他們似的,弓著背,拖著腳,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房問那頭走去,一邊用牛蛙般沙啞、低沉的聲音不停地輕聲念叨著。


    “聞著就像陰溝和罪犯的氣味。她也好不到哪兒去,討厭的老敗家子,領著她的小崽子糟蹋我女主人的房子。哦,我可憐的女主人啊,如果她地下有知,如果她知道他們把什麽樣的渣滓弄進了她的家門,她會對老克利切說些什麽呢。哦,真丟人啊,泥巴種、狼人、騙子和小偷,可憐的老克利切,他能怎麽辦呢?”


    “你叫克利切?”薩瑟倫開口叫住了那個小精靈。


    那個家養小精靈頓時一僵,轉過身來看向薩瑟倫,本來不滿蔑視的大眼睛裏在看到薩瑟倫之後猛然一亮,隨即他用最快的速度衝到了薩瑟倫的麵前一米處站定,眼睛裏閃閃亮亮的,“噢,噢,克利切看到了什麽!尊貴的,最尊貴最純粹的血脈!先生,克利切很願意為您服務!布萊克家很榮幸能夠迎來您的光臨!克利切很榮幸,先生!”


    “布萊克家隻剩下你一個小精靈了嗎?”薩瑟倫皺了皺眉,完全沒有理會聞聲而來的人們的驚異表情。


    “是的,尊貴的先生,小少爺死後,布萊克家就隻有克利切一個小精靈了。克利切非常希望布萊克家能像原來一樣有很多的小精靈,但是少爺背叛了女主人,布萊克家就沒落了。那個背叛者,還帶來了那麽多肮髒的泥巴種,狼人,小偷……”克利切又開始嘟噥。


    “停下,克利切。”薩瑟倫不耐煩地打斷,無視克利切閃亮亮的黃色大眼睛,說道,“我命令你,將自己打理幹淨。即便沒落,布萊克家作為斯萊特林世家,也必須維護斯萊特林的榮譽。然後,立刻,將這個屋子打掃幹淨——我不希望斯萊特林的聲名在布萊克家被玷汙,更不希望一個斯萊特林竟然屈尊到這麽一個破敗的宅子裏來,太不華麗了!”


    “是的,尊貴的先生,克利切遵從尊貴的先生的命令!”克利切尖叫一聲,立刻幻影移形離開。


    “克利切!”薩瑟倫再次開口。


    “是的,尊貴的先生!克利切聽從您的命令,先生!”克利切幻影移形立刻出現在了薩瑟倫的麵前,彎下腰激動地尖叫,長鼻子已經抵著地板。這時候的他身上換上了一塊幹淨的印著布萊克家徽和他的名字的茶巾,耳朵裏那成片灰色的絨毛也變得軟綿綿白花花,整個人都幹淨整潔,完全不遜於馬爾福家的小精靈們。“克利切為您服務,先生!”


    “首先,我允許你稱呼我斯萊特林先生,或者是主人。其次,我需要一個幹淨整潔的客廳和一杯咖啡;接著,帶我去找你的女主人;最後,我希望中午能夠吃到最嫩最好的菲力牛排,我的朋友德拉科·馬爾福需要一杯新鮮的柳橙汁。”


    “是的,斯萊特林主人,馬爾福少爺!克利切很榮幸能為您服務!”尖叫著,克利切在前麵帶路,走到宅子門口一副被掛上了幕簾的畫像之前,“女主人就在這裏。”


    “下去吧,克利切。”薩瑟倫皺了皺眉。


    “是的,主人!”克利切一個響指便消失了。


    眯了眯眼,薩瑟倫揮揮手將幕簾掀開,緊接著,一陣刺耳的尖叫爆發了出來。


    “我假設,”薩瑟倫輕輕開口,“布萊克夫人這是在表示,她並不歡迎我的到來,是嗎?”


    “閣下是誰?”尖叫聲戛然而止,布萊克夫人警惕地看著麵前的少年,少年十五六歲,身姿纖長優雅,順滑如絲綢的齊腰長發、碧綠色的眼眸中滿滿都是自信和淡漠,上抬標準十五度角的下巴和挺直的脊背說明了少年的驕傲和尊嚴,華貴的斯萊特林風格長袍則說明了他出身斯萊特林貴族,但身上那股尊貴雍容的氣勢卻不是她知道的貴族能夠培養出來的。而且,鉑金色頭發的馬爾福家的少年竟然跟在他的身後……布萊克夫人陷入沉思。


    “薩瑟倫·斯萊特林。”薩瑟倫嘴角勾起五度標準假笑,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斯萊特林!”布萊克夫人瞪大了眼睛,很是不可思議,斯萊特林的姓氏代表了什麽,沒有人比他們這些斯萊特林貴族更加清楚。幾乎是立刻,布萊克夫人就恢複了貴族姿態,高高抬起了下巴,“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是個斯萊特林?”


    “布萊克老宅聽從我的命令,這算不算呢?”薩瑟倫似笑非笑。斯萊特林擁有對斯萊特林們的絕對支配權,更何況斯萊特林貴族的先祖們都是斯萊特林的學生,老宅的防禦網都是從斯萊特林那裏學來的。因此,這些貴族宅邸的防禦網完全對斯萊特林不設防,薩瑟倫可以不必經過主人的同意進入到一個斯萊特林的莊園中,它們對他完全開放。可以說,繼承了斯萊特林,就代表著將這些斯萊特林們也都納入手中。心念一動,布萊克老宅就開始了自動清理。


    作為畫像而成為布萊克宅的一部分,布萊克夫人當然清楚地感覺到了老宅對薩瑟倫完全開放,以及對薩瑟倫命令的忠實執行,於是她相信薩瑟倫確實是一個斯萊特林,於是壓下了高高抬起的下巴,優雅地行了一個貴婦禮,表示臣服。


    “我希望你能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個斯萊特林,高貴的斯萊特林,那麽不斯萊特林的行為,我不希望再次見到,否則,我很樂意從斯萊特林中劃去你的名字。同樣,我認為你們——所有的畫像——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布萊克家族隻要忠於斯萊特林,那麽,斯萊特林就不會讓斯萊特林的榮光被玷汙。布萊克家的掛毯,也會一直掛在那麵牆上。”


    “是的,斯萊特林閣下。”所有的畫像們都對薩瑟倫行了最高等級的騎士禮。


    “那麽,”薩瑟倫點了點頭,轉身看向目瞪口呆的巫師們,皺了皺眉,“我想,客廳裏已經完成了清掃,我們應該在那裏商議鳳凰社和羽林軍的合作問題,而不是在這裏站著浪費我的寶貴時間。”說罷,率先轉身向客廳裏走去。


    果然,和薩瑟倫說的一樣,這時候的客廳已經恢複了金碧輝煌的樣子,有了些斯萊特林貴族的味道,蜘蛛網和厚厚一層的灰塵都已經不見了蹤影,那些金屬所製的飾品甚至能夠清楚地照出每個人臉上的任何一個細節,包括羅恩臉上的雀斑和盧平頭上有幾根白頭發;歪歪斜斜地掛在牆上的發黑的畫像也被扶正擦得幹幹淨淨,吊燈也變得整潔明亮發出柔和的銀光,燭台變得整潔,上麵插著點燃的魔法蠟燭,燭光非常穩定;剝落的牆紙也被鋪上新的銀綠色牆紙;肮髒的東西全部被去除掉,甚至點上了清淡的熏香。現在的大廳看起來才有了斯萊特林貴族的風格,而不再像是一個陰森森暗沉沉的鬼屋。可以見到,薩瑟倫的威力到底有多大,讓克利切在短短的時間裏就把客廳收拾地如此漂亮。


    “那麽,”薩瑟倫掃了一眼周圍的鳳凰社成員,“有什麽地方是適合談話的?我不認為你們會大方地把屬於你們的社團秘密開放給這些仍是學生的‘候補成員’。”


    “是的,他們仍舊隻是個孩子。”盧平點了點頭,“但不可否認的是,我們會把他們應該知道的東西告訴他們。請走這邊。”做了個“請”的手勢後,盧平側著身子在前麵領路,帶著薩瑟倫和德拉科來到飯廳,站在門邊。等薩瑟倫和德拉科、以及其他參與會議的鳳凰社成員們進來後,盧平這才擋住了門口阻止了哈利、韋斯萊雙胞胎和後麵的羅恩、赫敏和金妮,“好了,下麵的事情不是你們能參加的,快上樓去。”將他們打發上樓之後,盧平才關上了門。


    首先坐到銀綠色的沙發上,薩瑟倫交疊著雙腿,十指交叉疊放在膝蓋上,悠閑地看著那一排的鳳凰社成員,微微一笑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我想,你們中應該有主事的人吧?”


    “是我。”盧平點點頭,坐到了薩瑟倫的對麵,“那麽,商談開始吧?”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一篇存稿。。。月月很努力地在碼字了,但是卡文這東西依舊歡快地在我眼前蹦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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