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薩瑟倫的無作為讓烏姆裏奇認為薩瑟倫在害怕,或者是其他的什麽原因,總之就是,經過前一天的試探,烏姆裏奇在發現薩瑟倫並沒有阻止她的調查行動之後,就越發地囂張了起來,開始打斷教授們的上課過程,即便那是在麥格的變形課上。(.好看的小說)但,從烏姆裏奇那鐵青得發黑的臉色上看,很顯然她並沒有討到什麽好。接下來,她又到保護神奇生物課上,調查格拉普蘭。而這節課,也是薩瑟倫選修了的課程。


    “你平常不教這門課,是不是?”烏姆裏奇問道,這時候學生們來到長條擱板桌旁,那堆被捕獲的護樹羅鍋正你爭我奪地搶吃土鱉,就像無數根有生命的樹枝。


    “非常正確,”格拉普蘭說,兩隻手背在身後,一下一下地踮著腳尖,“我是代課教師,臨時代替海格教授。”


    哈利和羅恩、赫敏交換著不安的目光。德拉科在對克拉布和高爾竊竊私語,而薩瑟倫站在一邊專注地看著旁邊的禁林,似乎那裏有什麽吸引著他的注意力。


    “唔,”烏姆裏奇放低了聲音,“我不明白――校長似乎很奇怪地不願意向我提供這件事的任何情況――你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麽原因使海格教授這麽長時間沒能來上課?”


    德拉科抬起頭來看向烏姆裏奇,然後冰冷的目光射向格拉普蘭。


    “恐怕不能,”格拉普蘭語調輕快地說,“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隻收到貓頭鷹捎來的鄧布利多的信,問我願不願意代兩個星期的課。我接受了。我所知道的就隻有這麽多。好了,我可以開始了嗎?”


    “好吧,請開始吧。”烏姆裏奇說,在寫字板上刷刷地寫著。


    烏姆裏奇這節課采取了一種不同的方法,她在同學們中間走來走去,詢問他們關於神奇生物的知識。大多數同學都能答得很好,或許是因為對神奇生物們的興趣,又或許是想在薩瑟倫麵前展現一下自己,總之,薩瑟倫對學生們的反應很是滿意。


    “總的來說,”烏姆裏奇在盤問迪安?托馬斯很長時間之後,回到格拉普蘭身邊,“你作為一個臨時代課教師――我想你也許會說,你是一個客觀的局外人。你認為霍格沃茨怎麽樣?你覺得你從學校的管理人員那裏得到了足夠的支持嗎?”


    “哦,是的,鄧布利多很出色,”格拉普蘭由衷地說,“我對這裏的辦學方式非常滿意,確實非常滿意。”


    烏姆裏奇顯得懷疑但不失禮貌,她在寫字板上記了一筆,繼續問道:“你打算這一學年給這個班的學生教些什麽呢――當然啦,假設海格教授不回來的話?”


    “哦,我要把o.w.ls考試中經常會出現的動物都教給他們,”格拉普蘭毫不在意地說,“剩下來的已經不多了――他們已經學了獨角獸和嗅嗅,我想我們還要學習龐洛克和貓狸子,確保他們能夠辨認嘎嘎精和刺佬兒,你知道……”


    “那麽,至少你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烏姆裏奇說,很明顯地在寫字板上打了個鉤兒。哈利不喜歡她格外強調那個“你”字。接著烏姆裏奇又向高爾發問:“對了,我聽說這個課上曾有同學受傷?”


    “不是的,”高爾憨厚點點頭說,“沒有受傷,隻是差一點兒。(.)”


    “我險些被一隻鷹頭馬身有翼獸劃傷了。”德拉科接著道,“是斯萊特林救了我。”


    “鷹頭馬身有翼獸?”烏姆裏奇說,一邊在紙上飛快地寫著。


    “那隻是因為他自己太傻,不聽海格的吩咐。”哈利生氣地插嘴。斯萊特林們都看向哈利,其中是毫不掩飾的訝異和嘲笑。


    羅恩和赫敏都唉聲歎氣。烏姆裏奇慢慢地把頭轉向哈利這邊。


    “我想,再關你一晚上禁閉吧。”她溫柔地說,“好了,非常感謝,格拉普蘭教授,我想我不再需要別的了。你將在十天之內收到對你的調查結果。”


    “好極了。”格拉普蘭點頭,於是烏姆裏奇拔腿穿過草地朝城堡走去。


    “我向梅林發誓,我見過傻的,但我沒見過像那位黃金男孩一樣那麽傻的。”克拉布搖了搖頭,“我知道自己很遲鈍,但我好歹也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高爾在一邊讚同地點頭,說道:“我雖然不聰明,可我也沒有他那麽笨到給自己找罪受。”


    “所以說,格蘭芬多男孩到底是多沒腦子才能幹出這種事情來。”布萊斯貌似惋惜地搖了搖頭,眼中卻是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和鄙夷,“格蘭芬多的腦子全都到了鄧布利多那隻老狐狸那兒去了,所以他們才會把脖子上的那玩意兒當成是擺設?”


    “說它們是擺設還侮辱了擺設,至少擺設有觀賞的價值。”潘西搖著小淑女扇,輕輕地笑道。


    “女王陛下,您的嘴巴越來越毒了。”布萊斯抽了抽嘴角。


    “謝謝誇獎,騎士先生。”潘西用折扇掩嘴,兩眼彎成漂亮的弧線,露出小狐狸一般得意的笑容。這讓布萊斯的嘴角抽地更厲害了。


    “行了。”德拉科看了一眼依舊把目光投向禁林似乎是在發呆的薩瑟倫,轉過頭來道,“不管怎麽說,我們都要把督察隊組織起來。馬上就要是我們出場的時候了。”


    “當然,陛下的旨意,我們從來不敢有所懈怠。”布萊斯一瞬間從花花公子的形象轉變為那個精明的下屬,潘西也從一隻得意的小狐狸變為驕傲自信的公主,崇拜和尊敬的目光投向直立在陽光下的薩瑟倫,如同一個忠誠的信徒,仿佛剛剛那一幕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但很快,他們愕然的表情便破壞了這一切――薩瑟倫似乎看到了禁林裏的什麽,微微揚起嘴角彎了眼眉,露出一個他們極少見到的柔和溫暖的笑容,笑意滿滿地似乎從那雙從來都布滿了寒冰一般的綠眸中溢出。隻是短短的數秒鍾,薩瑟倫便低下了頭,再抬起來的時候,又恢複了往常一樣的淡漠冷凝。


    “……我……剛剛,什麽都沒看到吧?”潘西猶豫著開口,“那是我的幻覺,是不是?”


    “那麽溫暖的笑容……”布萊斯也呆呆地沒有反應過來。


    “……”德拉科首先回神,卻是複雜地看著薩瑟倫,垂下的雙手緊緊握拳,已經用力到指關發白微微顫抖,卻什麽都沒有說。


    第二天,薩瑟倫收到了赫敏通過潘西遞上來的消息。那裏說,前一天晚上哈利禁閉結束回休息室後,她和羅恩就提議讓哈利擔任他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雖然和哈利爭吵了一番,但最終哈利接受了赫敏的提議考慮一下。薩瑟倫把羊皮紙捏得粉碎,冷冷地看了一眼偷偷看過來的赫敏,然後低下頭繼續他的早餐。赫敏被薩瑟倫冰冷的目光掃得渾身一顫,但她不敢表現出來。


    “我認為,我們的計劃可以慢慢開始實施了。”德拉科說道,看向旁邊的布萊斯,“準備好了嗎?”


    “是的,當然,所有小團體都已經組建起來了,就等著行動的命令呢。”布萊斯調侃道,“他們都等不及要給那個女人找找麻煩了。”


    “那就這樣吧。”薩瑟倫微微抬了抬下頷,嘴角勾起一個冷酷的弧度,“逼迫她解散包括魁地奇球隊在內的所有學生組織,包括學習小組。我相信,她那和癩蛤蟆一般的麵皮之下的腦容量不會比癩蛤蟆要大上多少。而且,必須要讓她知道,格蘭芬多有一個秘密團隊。”


    因為薩瑟倫的一句話,烏姆裏奇接下來的日子要難過了一些,雖然隻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並不能耽誤多少時間,但處理起來也極是繁瑣,讓烏姆裏奇煩不勝煩,兩個星期後,烏姆裏奇終於忍受不住,頒布了新的告示,新告示貼在四個學院的告示欄上,非常顯眼,大得蓋住了布告欄上其他的一切,使用的是大黑體字,底下有一個看上去很正式的印章,旁邊是工整的花體簽名。


    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令茲解散一切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茲定義,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指三名以上學生的定期集會。可向高級調查官(烏姆裏奇教授)請求重組。未經高級調查官批準,不得存在任何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


    如發現有學生未經高級調查官批準而組建或參加任何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立即開除。


    以上條例符合《第二十四號教育令》。


    簽名:高級調查官,多洛雷斯?簡?烏姆裏奇


    “她終於采取行動了。”站在所有斯萊特林前麵看著告示,薩瑟倫說道,聲音雖然輕,但由於他的在場而使得場麵靜得落針可聞,因此他所說的話也清楚地被所有斯萊特林們聽到了。薩瑟倫並不在意,看起來像是故意讓他們聽到的,薩瑟倫轉過身子看向斯萊特林們,露出一個冷笑,“那麽,可以開始行動了,從格蘭芬多的‘學生組織’開始吧。”


    隻是,沒等羽林軍們行動起來,哈利這邊就又出了紕漏。哈利的貓頭鷹海德薇比一般的貓頭鷹來遲了許多,爪子上還纏著一卷羊皮紙,而它的羽毛異常蓬亂,有的倒折著。它的翅膀受傷了,應該是受到了攻擊。但是,有什麽人會去攔截哈利的信件?哈利憂心忡忡地從魔法史課上向賓斯請假來到了教師辦公室找格拉普蘭,希望她能夠幫助他,治療海德薇。


    海德薇受傷的事情薩瑟倫是知道的,從海德薇進入霍格沃茨的範圍時開始。但是,薩瑟倫什麽都沒有做,如果他做了什麽,那就會讓他的計劃全部付諸東流。因此,他隻是指示格拉普蘭,讓她盡量留下海德薇――格拉普蘭曾經被薩瑟倫救過一次,在薩瑟倫建立羽林軍的時候就加入了進來,是教授中唯一一個羽林軍――當然,斯內普不算是一個真正的羽林軍。


    接下來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共同的魔藥課,心情沉重的哈利三人並沒有注意到魔藥教室門口的德拉科。德拉科手上拿著一張羊皮紙,特意提高了聲音:“沒錯,烏姆裏奇讓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繼續活動,我今天一早去問她的。嘿,這事辦起來簡直跟自動的一樣。跟你說吧,她和我爸爸很熟,我爸經常出入魔法部……格蘭芬多能不能繼續活動就有的瞧了,是不是?”


    “得了吧,德拉科,不要認為這是你的功勞。”布萊斯撇撇嘴,迅速接下去,一臉的嫉妒不甘,“要不是有閣下的字條,你以為烏姆裏奇會那麽幹脆地同意?隻是閣下讓你去找她而已,和你父親沒有半點關係。”


    “那也是我的榮幸,布萊斯,這種事情是羨慕不來的。”德拉科調笑道。


    “別發火,”赫敏懇求地對哈利和羅恩說,他們倆都瞪著德拉科,臉色鐵青,握著拳頭,“他就想激你們……”


    “我是說,”德拉科又提高了一些嗓門,銀灰色的眼睛朝哈利和羅恩這邊瞄了瞄,閃動著惡意的光芒,“要論對魔法部的影響,我覺得他們沒什麽機會……閣下想要什麽,總是有人主動送上。據我爸說,部裏這些年一直在找理由撤掉亞瑟?韋斯萊。至於波特嘛,我爸說部裏把他送到聖芒戈去隻是遲早的事。他們顯然有個特殊病房,專收腦子被魔法搞壞的人。要不是閣下,部裏老早就這麽幹了。”


    哈利忽然被撞到一邊,他意識到納威從他身邊衝了過去,直奔斯萊特林那邊而去。


    “納威,不要!”哈利一個箭步抓住納威袍子的後擺,納威瘋狂地掙紮,揮著拳頭,拚命想去揍馬爾福。馬爾福一時顯得驚駭萬分。


    “幫幫我!”哈利對羅恩喊道,他一隻胳膊摟住納威的脖子,要把他往後拖離斯萊特林那幫人。克拉布和高爾現在也捋起了胳膊,護在德拉科身前,準備打架。羅恩急忙上前抓住納威的手臂,和哈利一起把他拖回格蘭芬多這邊。納威臉漲得通紅,哈利加在他脖子上的力量使得他話語不清,但他嘴裏還是蹦出了一些字眼。


    “不是……開玩笑……不要……芒戈……教訓……他……”


    地下教室的門開了,斯內普站在那兒,他的黑眼珠掃向格蘭芬多這邊,看到哈利、羅恩和納威扭在一起。“打架,波特、韋斯萊、隆巴頓?”斯內普用他那冷冰冰的、譏諷的語調說,“格蘭芬多扣十分。放開隆巴頓,波特,不然就關禁閉。全部進教室。”


    哈利放開手,納威站在那兒喘氣,對他怒目而視。


    “我必須攔著你,”哈利氣喘籲籲地說,一邊拾起書包,“克拉布和高爾會把你撕碎的。”


    納威沒說話,抓起他自己的書包,大步走進地下教室。


    “看在老天的分兒上,”他們跟在納威後麵,羅恩遲鈍地說,“這是怎麽回事?”


    哈利沒有回答,他了解為什麽納威最聽不得腦子被魔法搞壞而進聖芒戈的話,但他對鄧布利多發過誓不把納威的秘密告訴任何人。就連納威也不知道哈利是知情人。


    哈利、羅恩和赫敏在教室後排的老位子上坐下來,抽出羊皮紙、羽毛筆和《千種神奇草藥及蕈類》課本。周圍的同學都在交頭接耳地議論納威剛才的行為,但當斯內普關上地下教室的門、發出重重的回響時,全班頓時肅靜下來。薩瑟倫一直坐在一邊,挺直了脊背,麵無表情,誰也無法從那張肅然的臉上看出什麽來。


    “大家會發現,”斯內普用他那低沉的、譏諷的語調說,“我們今天有一位客人。”


    他朝昏暗的角落一指,烏姆裏奇就坐在那兒,腿上放著寫字板。他瞟瞟羅恩和赫敏,揚了揚眉毛。薩瑟倫的視線微微下垂。


    “今天繼續配增強劑,你們會看到自己上節課留下的混合液,如果配得對,過了個周末應該成了。操作方法――”他又揮起魔杖,“――在黑板上。開始。”烏姆裏奇前半小時都在角落裏記筆記。然後,烏姆裏奇站了起來,從兩排桌子間走向斯內普,此時斯內普正在俯身查看迪安?托馬斯的坩堝。


    “哎呀,這個班看來學得相當深嘛,”她輕快地對著斯內普的後背說,“但我懷疑教他們增強劑這樣的藥劑是否可取。我想部裏會希望把它從課程中刪掉的。”


    斯內普緩緩直起腰,轉身看著她。薩瑟倫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已經把藥劑配好裝瓶了――微微側頭注意著這邊的動靜。


    “現在……你在霍格沃茨教課有多久了?”烏姆裏奇開始提問,羽毛筆做好了在寫字板上記錄的準備。


    “十四年。”斯內普的表情深不可測。


    “你先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術課,是不是?”烏姆裏奇問斯內普。


    “是的。”斯內普低聲說。


    “但沒申請到?”


    斯內普撇著嘴,“顯而易見。”薩瑟倫眉角抽了抽。


    烏姆裏奇在寫字板上刷刷地寫著。


    “你進校以來多次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術課,是不是?”


    “是的。”斯內普低聲說,嘴唇幾乎不動。他看上去很惱火。


    “你知道鄧布利多為什麽屢次拒絕用你嗎?”烏姆裏奇問。


    “我建議你去問他。”斯內普生硬地答道。


    “我會的。”烏姆裏奇笑容可掬地說。


    “這有關係嗎?”斯內普問,他的黑眼睛眯縫起來。


    “有啊,”烏姆裏奇說,“部裏希望全麵了解教師的……呃……背景。”


    她轉身走開,踱到潘西?帕金森身邊,開始向她詢問課程情況。而作為薩瑟倫手下第一女幹將,潘西不可能讓烏姆裏奇得到任何她希望得到的情報,所以潘西說的東西看起來都很有價值,但實際上全是空話,而意外的是,烏姆裏奇並不知道這一點。斯內普回頭看看哈利,兩人視線短暫相交,哈利急忙垂下眼看他的藥水,它現在已經凝結成汙濁不堪的一體,發出一股衝鼻的橡膠燒糊了的氣味。


    “又是零分,波特。”斯內普惡狠狠地說,魔杖一揮清空了哈利的坩堝,“你給我寫一篇這種藥劑正確配製的文章,注明你錯在哪兒,為什麽錯,下節課交上來,聽懂了嗎?”


    “聽懂了。”哈利憤怒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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