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工作量大得恐怖,所以當薩瑟倫簽下最後一個簽名放下最後一份羊皮紙文件的時候,已經到他平日裏慣常起身的時候了。薩瑟倫抬手揉了揉酸澀脹痛的眼,又按了按能夠明顯感覺到額角青筋歡快地蹦跳著帶來陣陣抽痛的太陽穴,這才去端不知道被續滿了多少次的咖啡,三口喝完後放下杯子,薩瑟倫起身走向浴室,他還是先去沐浴更衣吧,要不然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精神――至於精力藥劑?不好意思,那東西的製作原材料讓薩瑟倫完全沒有一點要把它想起來的可能,雖然薩瑟倫本人在薩拉查這個魔藥大師的調教下非常長於魔藥。而且,藥劑是有味道的,他作為斯萊特林的首領,斯萊特林的風度怎麽可以要靠藥劑來維持?


    換上平常的校服,披上綠色內襯的黑色校袍,檢查了一下最為細微處都沒有發現有什麽失禮的地方後,薩瑟倫走出了臥室來到他的寢室,然後又從寢室來到了公共休息室,果然所有的斯萊特林都已經打理好自己集中在這裏,等著他了。


    “lord,阿茲卡班集體越獄了。”布萊斯向薩瑟倫躬了躬身,一臉的嚴肅,“您要如何處理?”


    “我認為,現在我們最主要的是到禮堂去用餐,而不是在這裏討論不小心就會超了時間的話題。”薩瑟倫假笑著,“而且,要知道,昨日的一夜未眠為了這些事情,我已經非常疲累了,我假設你們和我一樣認為斯萊特林的風度不需要藥劑來維持,所以現在先讓我已經忙碌了一個晚上的大腦稍事休息?”


    布萊斯躬身,然後是所有斯萊特林,都對薩瑟倫恭敬地彎下腰,他們知道薩瑟倫此言的意義――這件事已經解決了,你們不需要再為此擔心,一切有我。這是他們對薩瑟倫作為領袖的敬意,也是對於他如此肩負重任的感激。薩瑟倫勾著嘴角,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帶著斯萊特林們來到禮堂在斯萊特林長桌上就座,開始享用早餐。


    貓頭鷹們送信的時間到了,斯萊特林們的報紙大多是直接送到地窖裏的――因此他們才會那麽一大早的就知道了阿茲卡班大規模越獄的消息――所以送報紙的貓頭鷹們大多都是往其他三個學院的長桌上飛的,格蘭芬多的赫敏就是其中之一。薩瑟倫往格蘭芬多那邊瞥了瞥,不出所料的,赫敏尖叫了一聲,立刻被哈利和羅恩包圍了起來。


    “怎麽啦?”哈利和羅恩一齊問。


    赫敏把報紙攤到桌上,指著占滿頭版的十張黑白照片,九個男巫和一個女巫的麵孔,有的在無聲哂笑,有的傲慢地用手指敲著邊框。每張照片下注有姓名和被關進阿茲卡班的罪行。哈利的目光被那個女巫吸引了。(.無彈窗廣告)第一眼看報紙時她的麵孔就跳入了他的眼簾,她黑色的長發在照片上顯得亂蓬蓬的,但哈利見過它光滑烏亮的樣子。她厚眼皮下的眼睛瞪著他,薄嘴唇上浮現出一絲高傲的、輕蔑的微笑。像小天狼星一樣,她還保留著一些俊美的痕跡,但某種東西――也許是阿茲卡班,已經奪走了她大部分的美麗。


    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酷刑折磨弗蘭克和艾麗斯?隆巴頓夫婦,導致二人永久性殘廢。赫敏推推哈利,指指照片上方的標題。


    “布萊克?”哈利大聲說,“不是――?”


    “噓!”赫敏急道,“小聲點兒――往下看!”


    下麵的正是薩瑟倫昨天晚上處理的越獄事件:魔法部昨天夜間宣布阿茲卡班發生大規模越獄事件。


    “你看,哈利,”羅恩害怕地說,“所以他昨天晚上那麽高興??”“我不能相信,”哈利吼道,“福吉把越獄怪到小天狼星的頭上?”


    “他還能怎麽樣?”赫敏挖苦地說,“他能說‘對不起,鄧布利多提醒過我,阿茲卡班的看守投靠了伏地魔。’――別哼哼,羅恩――‘現在伏地魔的得力助手也跑了’嗎?他花了六個月對大家說你和鄧布利多是騙子,不是嗎?”


    赫敏翻開報紙,開始讀裏麵的報道,哈利環顧禮堂,他不明白其他學生為什麽沒有顯得恐慌,或至少在議論這可怕的頭版新聞,然而很少有人像赫敏那樣每天拿報紙,就算是薩瑟倫他們。他們還在聊著作業、魁地奇球和鬼知道是什麽的廢話,而牆外又有十個食死徒壯大了伏地魔的力量,又有幾個人去關心呢……哈利朝教工桌子望去,那兒是另一番景象:鄧布利多和麥格在密切交談,兩人麵容都異常嚴峻。斯普勞特把《預言家日報》靠在番茄醬的瓶子上,專心致誌地讀著第一版,勺子舉在空中,連勺裏的蛋黃滴到了腿上都沒發覺。桌子另一頭的烏姆裏奇在大口地喝著麥片粥,她的癩蛤蟆眼第一次沒有在禮堂裏搜尋行為不當的學生。她皺著眉頭吃飯,不時惡毒地朝鄧布利多和麥格那邊瞥上一眼。哈利將目光又放到薩瑟倫身上,薩瑟倫還是那麽慢斯條理優雅地用餐,神態自然沒有半分焦躁,也看不出來知不知道有這件事發生;其他的斯萊特林們也都那麽慢悠悠地吃著早餐,沒有一個人臉上是帶著些著急的神色。哈利忽然覺得斯萊特林們的等級製度很是可惡,這時候如果有斯萊特林的人出麵說一說這件事該有多好,按照現在斯萊特林在霍格沃茨裏的地位,一定有很多人會關注這件事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完全不當回事兒。(.無彈窗廣告)哈利根本不知道,薩瑟倫已經把這件事安排下去了,否則,就算是羽林軍有再好的素質修養,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悠哉遊哉的。


    “呃,天――”赫敏驚叫一聲,還在看著報紙。


    “又怎麽了?”哈利忙轉過頭來看著赫敏問道,心驚肉跳的。


    “……太可怕了。”赫敏把第十版折過來,遞給了哈利和羅恩。很顯然,這次她讓他們看的是魔法部職員死於非命的那篇報道。


    “博德?”羅恩說,“博德,挺耳熟的……”


    “我們見過他,”赫敏小聲說,“在聖芒戈,記得嗎?他住隆巴頓夫婦旁邊的病房裏,光躺在那兒瞪著天花板。我們還看到了魔鬼網,那個治療師說它是聖誕禮物……”


    這時候哈利記起當時的情景,恐怖感湧上心頭,像膽汁堵在他的喉嚨,聲音幹澀哽咽著說道:“我們怎麽會沒認出魔鬼網呢?以前見過的呀……我們本來可以阻止……”


    “誰想得到魔鬼網會偽裝成盆栽植物出現在醫院裏?”羅恩尖刻地說,“這不怪我們,要怪那個送禮的!準是個蠢貨,為什麽不看看買的是什麽呢?”


    “得了吧,羅恩!”赫敏不安地說,“我想沒人會把魔鬼網放在花盆裏而看不出它想勒死碰它的人。這……這是謀殺,很聰明的謀殺……如果送植物的人沒留下姓名,誰能查得出來?”


    哈利沉思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回憶什麽,好一會兒之後才開口。“我見過博德,”他緩緩地說,“跟你爸爸在魔法部……”


    羅恩張大了嘴巴,顯然也想到了什麽。“我在家聽爸爸提到過他!他是個緘默人――他在神秘事務司工作!”


    哈利三人麵麵相覷,赫敏把報紙抽過去,翻到頭版,瞪著十名越獄的食死徒瞧了一會兒,然後跳了起來。


    “你要幹嗎?”羅恩吃驚地問。


    “發一封信,”赫敏說,把書包甩到肩上,“可能……嗯,我不知道……但值得試一試……隻有我能夠……”


    “……lord?”見薩瑟倫把目光一直放在格蘭芬多的三人組身上,德拉科皺了皺眉,也看了過去,正好看到赫敏跳了起來,眉皺得更深了,“有什麽不妥的嗎?”


    “……不,沒什麽。”薩瑟倫收回視線,垂下眼瞼輕輕搖了搖頭,重新握上銀蛇手杖,站了起身,“接下來的就都交給你了,德拉科。”


    “是的,lord.”德拉科垂頭應下了,抬頭時還是忍不住將目光投到哈利他們那邊,銀藍色的眼眸中盡管淡漠,卻有著一絲複雜,一絲黯然,也有一絲不忿。從十一歲遇到薩瑟倫開始就跟隨在薩瑟倫身邊、成為他信任的友人、他的心腹,德拉科很明白也很了解對於薩瑟倫而言,哈利是一個重要的存在,是薩瑟倫費盡心力去保護的人,即便經過了那麽多年那麽多事,薩瑟倫對哈利的感情或許漸漸磨滅,但這份保護卻一直都沒有停止過,更是為了能夠讓哈利盡快掌握足夠從伏地魔、食死徒的手中保護好自己的力量,將哈利推入危險的境地,但那“危險”,又有哪一次不是在薩瑟倫的精心設計之下,處於薩瑟倫的掌控之中,哈利隨時能夠得到來自薩瑟倫的救援?而今,哈利那所謂的“格蘭芬多領袖”終於被薩瑟倫在羽林軍中公開承認,甚至要求他們作出尊重的樣子來……羽林軍們都在猜測,是不是薩瑟倫要對哈利動什麽手段了?德拉科作為羽林軍的第二號人物、也是薩瑟倫手下的第一下屬,當然知道薩瑟倫擬定的發展爭取哈利的計劃,雖然薩瑟倫一直在強調這是為了羽林軍、為了斯萊特林、為了霍格沃茨的利益而產生的合作,但何嚐沒有讓哈利領導霍格沃茨、領導格蘭芬多的意思?就如同薩瑟倫一直知道德拉科對哈利的成見卻並不理解為何德拉科如此針對哈利一樣,德拉科一直也都知道薩瑟倫對哈利懷抱著一種淡淡的斯萊特林們並不曾見過、更不曾體會過,甚至可能連想也沒有想過的特殊情感,卻沒有說出來。


    “是了,”薩瑟倫忽然停下,微微側過頭,隻露出了半個側臉,垂著眼瞼,“我要讓學生們都開始討論今天的頭版新聞,深度不需要太大,隻要給波特和格蘭傑他們透漏一種相信伏地魔卷土重來的信息就夠了,例如……如何從阿茲卡班越獄的。明白嗎?”


    “yes,yourmajesty.”


    薩瑟倫的眼瞼又往下垂了垂,幾乎是閉起了,頓了頓,才回過頭去:“不,你不懂。”卻沒有再給出解釋,隻是往前走。


    “……lord?”布萊斯皺起眉,待薩瑟倫離開之後才轉過頭看著同樣緊蹙著眉一臉嚴肅的德拉科,問道:“什麽意思?”


    “……不知道。”德拉科狠狠地閉眼,輕輕地搖了搖頭,複又睜開,銀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深沉的光芒,“隻是隱約感覺,lord的意思是把話題扯到波特的身上……是要讓他成為話題人物嗎,關於受害家庭的……”


    “但是這樣的話,勢必會給受害家庭加重負擔。”布萊斯分析道,“對他們的恐懼心理加重的話,於我們不利,而且這樣也是在往波特的身上加注籌碼。lord應該不會這麽做。”


    “……lord的心思又有誰能夠明白?”潘西插嘴道,“倒是你們,lord的吩咐沒有下來,在這裏妄自揣摩聖意,卻是不妥吧?”


    “……”德拉科和布萊斯立刻閉嘴低著頭不說話了。確實,“妄揣聖意”,在羽林軍裏,可是一項大罪,和“探測聖蹤”“置疑聖諭”並列為最不可饒恕的罪名,因為那個人,是羽林軍的王,是他們的王,是他們必須用全身心去敬仰和崇拜的存在,否則就是對他的褻瀆。因此,就算薩瑟倫並沒有這樣的顧慮,這規矩卻是羽林軍自己定下的,為了約束被權勢迷惑的羽林軍,也為了維護薩瑟倫至高無上的地位。隻是,薩瑟倫雖然不知道這件事,一貫的行事風格卻是帶著明顯的聖主明君的風範,是真正的上位者才擁有的氣度,因此,陰差陽錯下,羽林軍內的最高禁令,卻是和皇帝一般了。不過,要說薩瑟倫不知道,或許是真的,不過他也絕對有所覺察,就憑他並不反對下屬們用這種態度來維持他的神秘感就知道了,畢竟作為一個龐大組織的首領,神秘一些更有利於領導,尤其神秘的方麵隻是想法謀略、行蹤和最高權力,對於他來說有利無弊。


    薩瑟倫的吩咐下去後不久,霍格沃茨內就如他所願地傳起了一些消息,那就是十名從阿茲卡班逃獄出來的食死徒,這個消息終於在羽林軍的刻意下傳入校園,但由此也引發了許多莫名的流言,例如逃犯藏在尖叫棚屋,可能會向小天狼星那樣闖入霍格沃茨之類的。薩瑟倫對此不置可否,羽林軍們也都緘默不語。


    魔法家庭的孩子從小就聽說過這些食死徒,他們的名字幾乎和伏地魔一樣恐怖,他們在伏地魔的恐怖統治下所犯的罪行眾所周知。霍格沃茨的學生中就有受害者的家屬,這些學生發現自己不情願地成了走廊上注意的焦點:叔叔、嬸嬸和堂兄弟都死在一個逃犯手裏的蘇珊?博恩斯在草藥課上痛苦地說,她現在深深體會到了哈利的感覺。


    “我不知道你怎麽受得了,真可怕。”她坦率地對哈利說,往叫咬藤幼苗上加了太多的龍糞,使得它們難受地扭動尖叫起來。


    哈利這些天在走廊上又成了小聲議論和指指點點的對象,但他發現議論者的語氣稍有變化。現在是好奇代替了敵意,有一兩次他好像聽到有人對《預言家日報》關於十名食死徒如何逃出阿茲卡班的說法表示不滿。在困惑和恐懼中,這些懷疑者似乎轉向了僅剩的一種解釋,即薩瑟倫去年宣布的、和鄧布利多緊接著聲明的內容,和他們一直以來對公眾做出的動作。


    作者有話要說:我會告訴你們我最近萌盜墓萌瓶邪萌反瑪麗蘇萌吐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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