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誌權聽完蕭副省長的話之後,當時就露出了滿臉的意外,說道:“蕭省長,你的意思是說,那個死在夜總會裏的年輕人是你的兒子?”


    蕭省長苦笑著說道:“如果他的名字叫蕭朝貴的話,他就是我的兒子,何書記,我這個兒子平時人倒是比較規規矩矩的,就是有點太好色了,我也曾經勸過他很多次,但都無濟於事,而且他年紀也大了,我們也不好管了,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說到此處,蕭副省長話音一轉,說道:“何書記,我知道我的兒子有很多的缺點和問題,但是我認為,就算是他的的確確做了一些對不起吳政霖的事情,他也沒有必要把我的兒子往死裏整啊,他這樣做完全是犯法的,我希望省紀委能夠介入調查此事,希望能夠還給我兒子一個公道,千萬不要讓他死不瞑目啊。”


    蕭副省長說完,何誌權輕輕點點頭,說道:“蕭省長,請你放心,如果你所說的都是真的話,我們省紀委一定會追究到底。”


    掛斷電話之後,何誌權的表情有些凝重,他沒有想到,原本隻是一次下來傳達重要的中央和省委的指示精神的行程竟然會發生這麽多事情,而且這件事情涉及的麵兒竟然如此寬廣。


    何誌權的目光落在了李天逸的身上,神色有些複雜,他隱隱的感覺到,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似乎和李天逸脫不了關係。


    此時此刻,吳政霖坐在黑漆漆的汽車內,通過手機上的軟件觀察著別墅周邊的情況,當他發現別處周邊依然有不少的警察,忙忙碌碌的在調查這什麽的時候,他的心中越發感覺到不安,但是此時此刻,他又實在是出不去,而他又感覺到身心俱疲,百無聊賴之下,他躺在座椅上心神不安的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在他的潛意識中,或許等自己睡醒了,那些警察就會離開了。隻要他們離開,自己能夠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或者家裏,那麽等明天天一亮,整個江城市依然是自己的天下。自己依然可以頤指氣使,傲視群英。趙俊凱就算本事再大,也必須在自己的麾下老老實實的呆著。


    吳政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何誌權和李天逸他們所乘坐的大巴車來到了別墅外麵。


    這時,那名警官給鄭冰打了個電話,告訴鄭冰冰省紀委書記和市紀委書記全都來了,如果她想要舉報的話,希望她能夠提供確鑿的證據。


    鄭冰冰接到電話之後,立刻從別墅上走了下來,她的眼圈紅腫,很明顯已經哭了好長時間了,看到那名警官和走過來的一幫人,她的眼圈又紅了,淚水撲簌撲簌的往下掉,她聲音哽咽著說道:“各位領導,我今天要實名舉報吳政霖,他長期和我保持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同時,他還在我這邊存有大量的現金,這些都是他受賄所得。


    雖然這些年來他做的事情十分隱蔽,從來不讓我知道,但是他卻不知道,這裏畢竟是我的家,我對家裏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雖然他在隱藏現金的時候親力親為,會支走所有人,包括我在內,但是,時間長了,我就覺察出此事有蹊蹺了,所以,我基本上已經猜出來他要做什麽事情了。


    請大家跟我一起走吧,讓我帶著大家一起去看一看,表麵上清廉無比的江城市市委書記吳政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一邊說著,鄭冰冰一邊流著淚往前走,何誌權突然問道:“你為什麽要舉報他呢?你們之間不是關係很好嗎?”


    鄭冰冰聞聽此言,悲從心頭起,慘笑著說道:“這位領導,吳政霖曾經對我的確不錯,但是自始至終他都把我當成了一個金絲雀,他自始至終都不曾經真正的愛過我。


    雖然在他包養我的情況下,我卻和蕭朝貴好上了,這樣做十分的無恥,但是,蕭朝貴卻是我的真愛,他為了我,幾乎舍棄了他的事業,經常來陪著我度過那寂寞難耐的漫漫長夜。”


    說到此處,鄭冰冰突然泣不成聲了,她十分痛苦的說道:“但是我卻沒有想到,今天吳政霖和蕭朝貴碰上了,他們兩個人之間打了一架之後,蕭朝貴離開了……”


    鄭冰冰聲音哽咽著講完,直接把殺害蕭朝貴的犯罪嫌疑人鎖定在了吳政霖的身上。


    李天逸突然問道:“鄭冰冰,你說蕭朝貴被殺害一案是吳政霖所為,可有證據嗎?”


    鄭冰冰說道:“如果要說是證據,隻有蕭朝貴臨死之前的那句微信留言。”


    李天逸搖搖頭,說道:“那句微信留言我聽過了,但是不能作為鎖定吳政霖的直接證據。”


    鄭冰冰聽到這裏,雙眼之中流露出了充滿恨意的目光,說道:“既然這些東西都無法鎖定吳政霖,那麽大家就跟我來吧。”


    說著,鄭冰冰帶著眾人直接來到了地下車庫內,找到了吳政霖的汽車,用手一指說道:“各位領導,你們想要找的吳政霖就在這車內呢。”


    李天逸走到車前,拿出手機對著車內照了一下,他立刻就看到了正躺在駕駛位置上呼呼大睡的吳政霖。此時此刻的吳政霖仰麵躺在座椅上,眉頭緊皺,不時的夢囈幾句,似乎十分的煩躁不安。


    李天逸輕輕的敲了敲車窗,吳政霖立刻警醒,抬起頭來向窗外看了一眼,當他看到站在窗外的人是李天逸的時候,臉色立刻大變,禁皺著眉頭拉下車窗說道:“李天逸,你怎麽來了?”


    李天逸笑著說道:“吳書記,不僅我來了,還有其他人也來了。您出來吧,領導有事找你。”


    這時,何誌權道人也邁步走了過來,看到何誌權來了,吳政霖不敢再繼續托大,隻能硬著頭皮拉開車門走了下來,滿臉尷尬的說道:“何書記,您怎麽來了?”


    何誌權冷冷的說道:“如果我不來的話,又怎麽可能見到你這位堂堂的江城市市委書記呢?我的麵子實在是太小了呀,堂堂的省委常委都不能讓你這個市委書記對我高看一眼。你寧願呆在這地下車庫內呼呼睡覺,也不願意去參加會議,請我傳達中央和省裏的指示精神,你這個市委書記當得可真是夠滋潤的呀。”


    聽何誌權這樣說,吳政霖的一張老臉憋的通紅,他沒有想到,何誌權諷刺起人來言辭竟然也如此的犀利。


    但此時此刻,自己被何誌權抓了個正著,他不能去辯解什麽,隻能硬著頭皮說道:“何書記,對不起,我不知道您過來了,我的手機沒電了,正好又比較困,所以就躺在車裏睡著了。”


    何誌權冷冷的說道:“吳政霖,這裏是什麽地方呀?你為什麽會躺在這裏睡著呢?”


    吳政霖頓時老臉通紅,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因為此時此刻,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不管他說什麽,都無法解釋清楚。


    這時,鄭冰冰站了出來,冷冷的說道:“他之所以躲在這裏不出來是因為他害怕被那些前來調查打架鬥毆事件的警察們給認出來,他怕自己沒有麵子,害怕被別人抓住把柄。”


    鄭冰冰說完,吳政霖的變得異常難看。


    吳政霖沒有想到,在這個自己生死攸關的時刻,自己最疼愛的女人竟然會背叛自己,將自己的所有**全部攤開晾曬在眾人的麵前。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他感覺到自己的臉被人打得啪啪作響,那一刻,他恨不得衝過去扼住這個女人的脖子,讓她徹底窒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他已經把該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了。


    吳政霖的臉色猶如豬肝一般,他的身體在輕輕地顫抖著。


    就在這個時候,鄭冰冰再次說出了一句讓吳政霖痛苦萬分的話:“各位領導,請大家跟我往這邊走,這邊有一個十分隱秘的房門,這個房門也是我無意之間發現的,我從來沒有想到過,在我的家裏竟然還有我不知道的地方,所以我想帶著大家一起去看一看,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麽樣的地方。”


    一邊說著,鄭冰冰帶著眾人向前走去,來到地下車庫一處十分隱蔽的角落裏。


    鄭冰冰打開附近的燈光,燈光十分昏暗,鄭冰冰把自己的手機打開,往四周照射了一下,看向眾人說道:“各位領導,請大家仔細的看好了,這個地方如果不認真看的話,什麽都看不出來,我現在先不說話,請大家看一看這地方有什麽問題沒有?”


    眾人仔細的看了看,誰也沒有發現有什麽異樣。


    而此時此刻,李天逸的目光卻盯著吳政霖的眼睛認真的觀察著。


    他發現,當鄭冰冰說出要帶大家看一個地方的時候,吳政霖的臉色就已經變得慘白起來那個時他的眼神中曾經流露出了一絲充滿了殺氣的目光,向著鄭冰冰掃了一眼,雖然這種眼神隻是一閃而過,但是李天逸還是敏感的抓住了。


    李天逸隱隱的感覺到,這一次吳政霖恐怕要失算了。他算天算地算對手,就是沒有算賬,他最大的失誤竟然出現在他最喜歡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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