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濃濃相依,


    安安別別安安,


    白雲彩帶無間意,


    九天落凡到眼前,


    總是一瞥便舞驚鴻曲,


    卻是昭容少年情。(.好看的小說)


    唐高宗時期,武後執政,天下女主,政令手段卻無不勝過男子,朝堂上雖千波萬湧,但民間尋常處卻風平浪靜。


    內侍處下掖庭局,一少女凍紅了雙手,不得不停下洗衣步驟輕輕嗬氣搓手暖和,卻不想被一內廷值班內侍所見,幾下便衝了過來,抓住少女雙手,抽出腰間拂塵便往手心打去。


    少女蹙著秀眉,一聲不吭,隱忍非常。


    內侍打了許久,許是累了,又見這少女著實倔強的很,一時也沒了興致便也作罷。轉身抬頭仰望天色,應然是白日,卻不見了日光。幾朵烏黑的雲飄攏了過來,團聚在頂,忽而在側邊下來一道閃電,擊斷了先前太宗栽種的一棵柳樹。這內侍向來是比較信這些佛神的,故而膽小跪地,抱著頭期盼雷神莫要怪罪。


    少女卻不在意,直起身抬頭仰望,卻見那烏雲下似乎落了一個黑影,周圍圈著淡淡的白光,緩緩地正向這邊跌落。少女幾下猶豫,又一道閃電襲來,正好落在了那內侍頭上,內侍身體一下子戰栗僵直而倒,仰麵朝天,死不瞑目。


    少女掩嘴低呼,盡量不讓自己出聲,又見四下無人,遂探了探內侍鼻息,果然無所救。心念一動扯了他腰間隨身的玉佩,繼而拉住他的雙腿,將這內侍往水井邊上拉去。


    看著握在手心的白玉,心道此玉可讓自己和母親的日子好過一些。


    “小婉!”一身著麻衣的婦人來到,一見自己托著一死屍便大驚失色,“你殺了高力士?!”


    “母親,不是我。”被喚作小婉的少女言道。


    “糊塗!”婦人權當女兒是在狡辯,一手幫著托屍首,一邊泣聲道,“縱使他平時再有不是,也是武後的人,如今你殺了他,該叫我們母女何時有出頭之日?當日爾祖上官儀立廢後書,殃及上下,隻有你我還在這掖庭苟延殘喘,我自小督促你讀書,還當你明事理懂善惡,是可大造之才,有乃祖之風,竟不料想事情竟會到如此地步,實在令我失望透頂!”


    “母親,真的不是婉兒殺的,是這廝平日作威作福慣了才有此下場!”上官婉兒辯駁道。[]


    “真的不是?”鄭氏疑惑。


    “不是。”上官婉兒毅然點頭回,眼神執著。


    “若是丟了水井等下其他人照舊會發現……”鄭氏有些慌亂。


    “他是被雷電擊中,旁人見了隻道他失足落井也是有的。”上官婉鎮定說。


    “希望他們都能信吧。”鄭氏話語剛畢,雖然總覺不妥,但眼下能拖得一時便是一時,母女二人使足勁兒才將這內侍屍體拋入井中,噗通一聲過後,鄭氏才稍感心安,卻不想抬頭往婉兒身後柳樹根處一望,見一身著異服之人直視此處。


    婉兒亦感知身後有人,回頭一望。


    隻見那人身著奇裝異服,麵上熏黑一片,耳跟通紅,濃眉大眼,衣裳零碎,雌雄莫辨,似是受了重傷。


    “請問,這裏是哪裏?”那人勉強開口吃力問,手捂著心口,邊說邊喘氣。“你們是在演戲?”


    司馬安說完話,環顧四周,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從飛機上落海之後醒來就會在這種奇怪的地方。麵前的少女雖還未長開,但瞧這趨勢已然是美人胚子一個。她身邊那婦女倒是年長了一些,眉目隱約和這少女有些相像,穿著古款粗布料衣服。


    上官婉兒和鄭氏相互看了一眼,前者立即往後退到母親身邊,母女握著手相互靠攏著,深怕這個不明來曆的神秘人物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司馬安見她退後,便打量自己的著裝,攤開手擺擺道:“拜托,別演了,能幫我叫個救護車嗎,我覺得我快暈了……”話剛說完,司馬安就又感到眼前一花,整個人便躺倒在冰涼的地麵上,恰巧又零星地下起了小雨。司馬安微微睜著眼,望見正上方那二人正以一種警惕的表情打量自己,尤其是那個年輕的女子,更是一幅吃驚的神態。


    “母親,你看他的模樣,是否與那高力士有七八分相似?”上官婉兒側首問。


    “你這麽一說,的確有點像。”鄭氏答,又見女兒沉默,心下一抖,道,“小婉,你莫不是有什麽主意了?”


    “母親,這高力士雖然常得武後讚賞,但畢竟是不常見的,即使見了也隔著簾子。如今雖非我過,但人始終是沒了,現在又出現了這麽一個與之相似之人,照我說,不如……”上官婉兒與鄭氏對眼,“不如將錯就錯,讓此人來替代高力士如何?”


    “可是此人來路不明,這事如何能成?”鄭氏有些動心,但卻又說服不了自己。


    “此事不妨讓婉兒試試。”上官婉兒望著倒在地上的司馬安,抬起袖口輕輕替她拭去汙漬,卻發現這人膚色比原先亮堂了許多。微微蹙眉,上官婉兒竟也有些愣神了。


    “小婉?”鄭氏推了推她的肩。


    “母親,我們一同將她帶回去。”上官婉回頭微笑對著鄭氏說。


    鄭氏點頭應允。


    司馬安在夢中所見,就是自己還跌下飛機的最後一幕,原來張裳白和李師青早就認識,是她們一手設計讓自己以同樣的方式消失在李自強眼前,如此說來,自己也算是咎由自取。


    帶著鹹味的海水不斷灌入腹腔中,司馬安隻覺得自己的身子不像是自己的,拚命掙紮卻無倚靠……


    不斷撲騰之中,伸來一隻援手,將自己濕漉漉的身子拉上了岸。


    那人的臉背著陽光,看得不甚分明,但梅心之處一點紅梅卻格外引人矚目。


    “喂,你抓疼我了……”耳畔傳來陌生的聲音,司馬安緩緩睜開眼,卻見微弱的燭光下,一個女子的臉若隱若現。


    “對不起。”司馬安倉促鬆開抓著她的手,支起身子,環顧四周。這裏不像是在城裏,牆壁雖然光潔,但室內擺設卻很陳舊,床是極硬的木板搭建而成,被褥雖然薄,卻有剛曬過陽光的味道,可是這家為何不通電卻隻點上了油燈?


    “請問這裏是哪裏,我昏迷了幾天了?”


    “你是何人,為何說話如此怪異?”上官婉兒與她分開了一些,一雙靈動的眼睛時不時往司馬安身上瞧。


    司馬安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因為她漸漸的開始明白一件事情,要麽就是眼前這位長的好看的女孩兒瘋了,要麽就是自己玩穿越了。


    “在下司馬安,請問這是什麽朝代?”


    “儀鳳元年。”上官婉兒繼續上下打量司馬安。“你和朝散大夫司馬貞可曾有關?”


    司馬安回轉心思一想,這儀鳳不就是唐高宗李治的年號,這下可好,一不小心穿越回了唐代。這番想罷,那邊便要掀起被褥下床,卻不想剛一下去那腿腳便酥軟了,完全使不上力氣。


    上官婉兒眼睜睜見著麵前之人跪倒在地,卻隻是默然看著視若無睹。


    “這位姑娘,你既然救了我的命,就要負責到底,怎麽還冷眼旁觀?”司馬安心裏不悅,抬手向她求救道,“拜托你扶一扶我,起不來。”


    上官婉兒幾番猶豫之下,聽見門外有人走動。便立即扶了司馬安上塌,以被褥覆之,自己也褪去外衣脫了鞋,匆忙躺下。


    司馬安此刻手腳無力,隻能任憑人家擺布,剛要問個究竟時卻隻感覺到身邊有人貼近,一陣少女馨香襲來,手臂處的細膩不時貼靠在自己臉上。悶在被褥之中,絲毫瞧不見微弱的燈光,司馬安有些憋悶地氣喘。抬手想要推推身邊那人,卻不想一掌按到了不該按的地方,那兒雖未曾發育完全,但少女的峰巒痕跡猶在,伴隨著一聲低呼,司馬安隻能尷尬縮手,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動不動地蜷縮在上官婉兒身側。


    “上官姑娘,你可曾見高內侍來過?”外麵有一人尖聲尖氣地問。


    “不過是一犯臣之女,何必對她如此客氣。”另外一人打斷道,順便一腳踹開了上官婉兒房門,四下打量之下,但隻見一美妙少女臥床起身,香肩微露,明眸似月,清麗非常。


    那廝眼前一亮,竟起了歹心,步步朝著上官婉兒而去。


    “我原先聽人說,上官儀的孫女上官婉兒自小就聰慧,而且長相非凡,還以為是那些人沒見過真正美麗的人兒……如今一瞧你此等模樣,莫說是真正的男子,即便是我這般久不能人事的人都不免為你所動……”


    “請內侍自重,我雖然是罪臣之女,但祖父門生在朝的不少,若是內侍在此久留敗了婉兒的名聲,說出去縱然是天後陛下也不會輕易饒了您罷。”上官婉兒不卑不亢道。


    “此言差矣……”那內侍伸手輕輕在上官婉兒臉上滑過,“你不說,我不說,他也不會說,天後娘娘又怎會知曉這等小事,今日你若伺候好了我,明日我找高內侍請示,說不定還會將你賞賜於我對食,如此,豈不更好?”


    司馬安躲在被褥裏,聽的分分明明,剛想出去狠狠踹那內侍一腳,但又念及又是內侍又是天後的,隻怕這裏便是皇宮,若是自己冒冒失失動手了,打得過打不過再說,就算是打得過那也無處可逃,被禦林軍當成了刺客,那是必死無疑了。


    如果如剛才那內侍所說,這和自己躺在一起的便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上官婉兒,她此刻還隻是一個小小的掖庭浣洗宮女,還未來得及成名天下,所以此刻一定會安然度過。


    “我是高力士要的人,”上官婉兒嘴角一勾,冷冷一笑,一手指纏繞發絲,一手從懷中掏出那塊自高力士身上拿來的白玉擺弄,“你要我,便盡管向他開口要去。”


    內侍見上官婉兒說的鎮定自若,煞有其事的樣子,倒也心怯了,又一見那白玉是高力士隨身之物,心裏揣踱著平日裏沒少見高力士前去找她,怕真的別是有了別的東西,不管如何,此刻不宜久留,於是悻悻而歸。“那便不打擾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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