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並不知道德拉科正在盤算什麽,既然西弗勒斯意外的得知德拉科的身世,以及失憶可能另有隱情,他現在必須到西弗勒斯身邊了解清楚。(.)而且西弗勒斯現在的身體狀況,他也很擔心。


    德拉科當然是必須一起過去的,雖然之前他不打算向德拉科,暴露普林斯城堡的所在,可那也是擔心德拉科無法守住秘密。現在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以德拉科在戰爭期間的表現,很多的計劃,他們已經不用避開德拉科了。


    盧修斯帶著德拉科,直接通過門鑰匙到了普林斯城堡的大廳。正常情況下,第一次帶人進入魔法城堡,都是隻能出現在城堡外圍,可是德拉科是不同的,他是普林斯名副其實的小王子,城堡默認的下任繼承人,是不可能被排斥的。


    德拉科此時也沒有了好奇的心思,剛一落地,就已經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沉重而又急促的腳步聲。顧不上打量周圍的環境,他就循聲看向二樓的樓梯間,魔藥大師氣喘籲籲的出現在那裏,那雙冷漠的黑眸,此時閃耀著驚人的喜悅,神情中卻又帶了幾分忐忑。


    盧修斯卻是顧不上這對父子的對視,連忙大步的迎了上去。西弗勒斯身體顯然十分虛弱,身上的巫師袍都已經被汗水打濕了。德拉科和他見麵時也沒有提到西弗勒斯蘇醒的事情,想必是剛剛醒來就到了普林斯城堡,情緒上這般大起大落,即使巫師的身體足夠強悍,西弗勒斯也承受不了。


    盧修斯將愛人緊緊的抱入懷中,扶著他慢慢的下了樓梯,站在略顯呆滯的德拉科麵前。


    德拉科直愣愣的看著近在遲尺的西弗勒斯,和曾經想象過的所有相認的場景不同,這一刻,他甚至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僵直著不知作何反應。


    那是他的父親,是在死亡邊緣生下他的人,也是將他遺忘了十四年的人,甚至他那麽過分的為了保護別人而犧牲了一切。可是即使之前看到那隻銀色守護神有多麽的怨恨與絕望,也都在那泣不成聲中一一消弭,那樣一個強勢的男巫會如此這般失聲痛哭。也許對他來說,失去孩子是根本無法承受之重吧?


    盧修斯沒有出聲提醒,之前德拉科之所以衝口對著雙麵鏡叫“父親”,無非是西弗勒斯透露的消息讓他太過震驚,加上當時的情緒過於激動所致。可是現在,他也不知道德拉科是否徹底打開了心結,而這完全靠德拉科自己。盧修斯心裏也很清楚,德拉科的別扭一如西弗勒斯,這麽久以來,之所以沒有和他坦白,就是因為無法打破心中的隔閡。


    西弗勒斯忐忑不安的靠在盧修斯懷裏,他之前打開雙麵鏡的時候,根本沒想到德拉科居然就在一旁,那一聲的“父親”,他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盧修斯關上了雙麵鏡。西弗勒斯好擔心這一切隻是他過於希冀而出現的幻覺。


    看著眼前熟悉無比卻又變得陌生的德拉科,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觸摸一下德拉科,來證實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德拉科就是他的孩子,他一直都在,沒有因為那一場懲罰而失去。事實上,他並不害怕德拉科不認他,隻要他還活著,已經是梅林最大的恩賜了。


    德拉科被西弗勒斯的動作驚醒,看著那隻微微顫抖的手,還有眼裏不加掩飾的期待,忍不住伸手握住的同時,上前一步抱住了消瘦的西弗勒斯,將頭緊緊埋在男人懷裏的同時,淚水滾滾落下。這是他一直期盼著的,不是嗎,還活著的教父,記起了他的父親。


    “父親!”德拉科嗚咽著叫了一聲,隨後感覺身體被緊緊的摟住,淚水反而洶湧而出,就像要將之前的絕望與痛苦,一一的洗去。


    西弗勒斯並不知道,懷中失而複得的愛子,曾有過怎樣殘忍的經曆,隻以為他對身世產生過許多的矛盾,不由欣喜而又憐惜的抱著他,眼睛不由自主的看著支撐著他的盧修斯。在看到了那雙溫柔繾綣的冰灰色眸子,西弗勒斯彎起嘴角,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眼中卻溢出水光。


    上午在醫療翼蘇醒的時候,他以為他已經在深淵煉獄為自己留下了一席之地。可是短短的幾個小時,他的人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梅林並沒有拋棄他。曾經的所有苦難,都不再讓他覺得痛苦,他的愛人和孩子,都還在他的身邊,還有什麽比這更幸福呢。


    盧修斯抱著西弗勒斯漸漸發軟的身體,立即明白他這是堅持不住了,連忙伸手拍撫了下情緒激動的德拉科。


    “德拉科,我們送你父親回臥室。”盧修斯柔聲開口。


    已經漸漸恢複平靜的德拉科直起身,看著臉色蒼白憔悴的西弗勒斯,略顯羞澀的抿著唇,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即使西弗勒斯不知道,可他實際上已經是個十八歲的成年巫師了,這樣抱著西弗勒斯哭,怎麽想都像是沒有上霍格沃茲以前的他。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二樓主臥,看到床邊攤開的普林斯族譜,盧修斯眯了眯眼,繼承普林斯以來,西弗勒斯從沒想過查看族譜,這一次的動作,委實令人奇怪。他為西弗勒斯除去身上的衣物,漫不經心的開口。“你怎麽想到看族譜的?”


    西弗勒斯當著德拉科的麵被這樣親密的對待,不禁心生別扭,聞言更添了幾分羞愧,他可是一直認為,德拉科是盧修斯和納西莎的孩子。


    盧修斯見狀,立即想明白了他的心思,不由歎了口氣。西弗勒斯一旦恢複記憶,在發現他從來沒有告知德拉科身世的前提下,會誤會也再正常不過了,不過到底氣不過,湊到他的耳邊細聲低語。“不相信我,嗯?”


    西弗勒斯原本就一直關注著德拉科,現在盧修斯這樣曖昧的舉止,讓他原本蒼白的臉一下變紅,不複清冷的雙眼遊移不定,就是不敢對上德拉科好奇的眼睛。


    德拉科眼睛閃爍了下,他的確是第一次看到盧修斯和西弗勒斯這樣的相處模式,不由轉過身無聲的笑了起來。


    盧修斯直起身看到德拉科抖動的肩膀,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到床邊。


    “西弗,你之前說彼得?佩迪魯,他怎麽了?”


    西弗勒斯想起失憶的經過,臉色陰沉了下來。不過,他始終是要給盧修斯和德拉科一個交代的。


    “當初我在病床上的時候,聽到聖芒戈的護士說起因為鑽心咒,孩子生下來就死了,我以為……”西弗勒斯想起當時的誤會,依然覺得心如刀絞,難怪後來會有毫無預兆的心絞痛,都是因為他潛意識的認為,在這一天他失去了愛人和孩子。


    “之後我離開聖芒戈,不知道怎麽回事,幻影移行的時候,落在了伏地魔莊園附近,看到了在那裏出沒的彼得?佩迪魯,因為防備不及,才會被‘一忘皆空’擊中的。”


    一忘皆空修改的是最近的記憶,當時他最在乎的就是孩子的事情,自然也就一並被抹消了。


    盧修斯和德拉科臉色大變,尤其盧修斯,簡直恨不得將彼得?佩迪魯撕碎,同時暗罵自己,西弗勒斯的失憶的確蹊蹺,偏偏他無暇顧及的同時就這麽認定了他的猜測,以為是西弗勒斯無法承受喪子之痛和愛人的背叛。他早就應該明白,西弗勒斯再怎樣痛苦,也舍不得忘記他孕育了九個月的孩子。這一次恢複記憶,看他不顧一切的直接過來普林斯城堡,就知道了。


    德拉科從沒想過,這居然會是一起魔法傷害導致的失憶,想起前幾天看到的那個猥瑣的蟲尾巴,心中更加厭惡,他怎麽也無法想象,曾經過去的那些悲慘的事情,居然是這個膽小的格蘭芬多叛徒一手促成的。


    “那,父親你為什麽會成為雙麵間諜?”德拉科想知道,為什麽既然從一開始,盧修斯和西弗勒斯就是一起的,也就沒有了以前波特認為的,他一直都是愛著那個莉莉?伊萬斯。那為什麽還會成為一個雙麵間諜,為了波特去犧牲一切,還有那隻讓人無法接受的守護神。


    西弗勒斯瞳孔一陣緊縮,看了盧修斯一眼,他怎麽也沒想到,德拉科居然會知道他的立場。


    盧修斯暗自瞪了德拉科一眼以示警告,心知肚明他絕對是故意的,就因為他在一旁會幫忙圓回來,才會如此肆無忌憚想要知道更多的內情。為了不讓西弗勒斯擔心,盧修斯不得不低聲解釋。“那個守護神的事情,德拉科自然會猜到的,所以我今天才會找他。他現在的魔力不錯,以後所有的計劃也可以讓他配合。”


    德拉科隱晦的看了盧修斯一眼,暗自驚歎。原來對著西弗勒斯,盧修斯也一樣會算計的嘛。提到守護神的事情讓西弗勒斯更加愧疚,自然不會計較他的失態,又解釋了為什麽今天他們父子會這麽巧在一起,也免得精明的西弗勒斯事後察覺,甚至這樣一來,就可以在徹底隱瞞下未來記憶的同時,讓他參與到兩人的計劃中,果然是一舉數得。


    德拉科眨了眨眼,心中更加警惕。這樣的爸爸,無疑最是厲害,掌控欲也同樣強烈。他之前的成功欺瞞,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盧修斯小心眼的“報複”一下。德拉科不禁將身體小心翼翼的挪向西弗勒斯,在魔藥大師一臉愧疚的注視下,伏□靠在他的懷裏。


    西弗勒斯不知道他們父子的算計,隻是看德拉科願意和他親近,眼底的溫柔笑意幾乎滿溢。“這都是預言還有那個一忘皆空的關係。”既然盧修斯相信德拉科,就說明德拉科足夠優秀,西弗勒斯想起這段時間德拉科的表現,心中更加歡喜。“當初你的生日如果正常的話也是在七月的,……”


    盧修斯注意到西弗勒斯已經昏昏入睡,想到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開口阻止了他的解釋。“西弗,先睡一會吧,這件事我會解釋給德拉科知道的。”


    西弗勒斯的確是堅持不住了,隻是他並不想讓德拉科離開,在盧修斯為他蓋好被子,依然執意的拉著德拉科的手不肯放鬆。


    盧修斯眼裏閃過動容,看到德拉科泛紅的眼眶,柔聲的湊到已經半昏半醒的西弗勒斯身邊。“西弗,德拉科陪著你,睡吧!”


    西弗勒斯勉力的睜開眼,黑眸滿是欣喜,德拉科飛快的褪下了巫師袍,躺下來靠在了他的懷裏,衝著盧修斯甜甜的笑了笑。


    盧修斯看著並肩躺著的父子倆,忍不住伸手撫摸西弗勒斯舒展的眉眼,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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