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一行三人,沒有等到派出所的來人,便踩著羊腸小道,如同旅遊觀光一樣漫步前行,大竹平一郎還時不時地取下脖子上的照相機,對著遠近山景不停地按動快門。大約走了兩個多小時,一座破敗不堪的寺廟,就出現在了眼前。


    “二位先生,這就是靈樂寺!你們要去的章家和王家,就在這附近。”陳斌向兩位日本同行介紹說。


    大竹平一郎和野村停住了腳步,抬頭觀望靈樂寺的山門樓子,盡管呈現在眼前的山門樓子,已是滿目瘡痍、搖搖欲墜,但卻氣勢雄渾、古樸蒼勁,而且與周圍荒涼的景致,渾然一體,更給人一種原始的蒼涼之感。然而他們倆也都感到奇怪,為什麽這個曆經風雨磨難的山門樓子,竟沒有倒下來呢?


    陳斌見二人不說話,又進一步解釋道:“這座寺廟,始建於我國唐朝貞觀年間,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曆史,和附近的村子一樣,曾一度繁華和安寧,隻是到了三四十年代,日本鬼子在這裏燒殺搶掠……”他說到這兒,忽覺不妥,又急忙改口道:“是日本帝國主義,在這裏犯下了反人類的累累罪行,僥幸活下來的人們,便四處逃難,流離失所,村莊和寺廟,逐漸被遺棄和荒廢!”


    其實,陳斌說這番話,無疑也是通過章一木案件,矛頭逐漸指向這裏,他才從書本、資料、網絡中,現找出齋堂、靈樂寺、王家山等片言隻語,在兩位日本朋友麵前,現場賣弄而已,不過有幸站在靈樂寺的山門前,腳踏這塊古老而神秘的土地,和兩位日本朋友一樣,他也是第一次,這不能不說是北京人的一個遺憾,或許也是全中國人的一個遺憾!


    大竹平一郎衝陳斌苦笑了一下,什麽話也沒說,抬腿就走進了山門。(.無彈窗廣告)


    野村和陳斌也隨後跟了進來。


    他們腳踏滿地荒草和落葉,瀏覽了一下內部破敗不堪、陰暗潮濕的環境,除了被驚嚇而逃走的幾隻黃鼠狼外,也沒發現什麽可疑之處,倒是在牆角下一塊斷裂的石碑旁,堆放著幾顆鏽跡斑斑的製式炸彈和地雷,一下子引起了大竹平一郎的注意,他走到跟前,蹲下身去仔細觀看,是些迫擊炮彈,手榴彈和壓發式地雷,雖已年代久遠,腐蝕和變形嚴重,但依稀還能辨別出“大正十年”或“明治二十三年”製造等字樣,很顯然是當年日軍的遺物。


    大竹平一郎站起身,把脖子上的數碼相機舉起來,對準這堆遺物拍了幾張照片,他突然又對石碑上的字跡產生了興趣,便把相機隨手遞給了野村;野村接過去,翻看一路上大竹平一郎隨意拍攝的照片;而陳斌則掏出手機想給派出所的人打電話,他想問問他們到底到哪兒了,也好順便告知他們,設法處理掉這堆炸彈,免生後患,可手機卻沒有信號,怎麽也打不通!


    野村一張一張地翻看著照片,當他翻看到最後一張,也就是大竹平一郎剛剛拍攝的那堆炸彈時,他發現照片上那堆炸彈的旁邊兒,竟隱隱約約蹲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怒目圓睜,懷裏還抱著一枚鏽跡斑斑的壓發式地雷!他嚇了一跳,這怎麽可能?不會是自己看走眼了吧,他看看牆角,什麽也沒有發現;又看看照片,的確有一個小男孩!他的神經一顫,血嗡地一下湧上頭頂,頭發幾乎全都豎了起來!斜著身子向大竹平一郎一點點的靠近;


    大竹平一郎此時正用手指,一個字一個字地辨認石碑上的字跡,突然,他的手指上粘滿了稠糊糊的鮮血,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把手指舉到眼前想仔細看個究竟,可血已經順著手指一滴一滴地,滴落到腳上!而與此同時,從石碑上溢出的濃稠的鮮血,已經蔓延開來,淹沒了腳麵!


    幾乎是同時,大竹平一郎和野村,都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而陳斌此時,由於電話始終打不通,心急如焚,火往上升,正要罵娘,還沒發出聲來,身後猛然響起震耳欲聾的槍炮聲和喊殺聲!這怎麽可能?與二位日本朋友一樣,他也發出一聲慘叫!


    三人同時大叫著,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靈樂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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