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我聽了劉彬的話心裏一驚。[]看看其他人也是一臉驚愕的表情。


    要說死人的話,每年夏天在河裏都會有那麽幾個。俗話說淹死的都是會水的,天氣熱了下河洗澡遊泳的就多,然後出點問題淹死的也就多了。隻是現在我們是在遊落河,這裏一般都不會有人來。上遊又隻有一個荒廢了幾十年的村子,照理是不會有人淹死在這條河裏的。而事實上,算上這次,我知道的死在流落河的已經有了三個人。


    一是吳老二,他是要去那個荒廢了的村子後麵的山洞裏找他大哥的屍骨,最後卻在流落河發現了他的屍體。


    二是陳合,他同王濤一起來這流落河打魚,結果夜裏碰上河麵上過陰兵,驚慌之中落水死了。


    第三個就是這次了。


    死在這裏的人會是誰呢?我心念一動,忽想到了兩個人,張燕和阿強!


    他們二人是同張老板一路在跟我和王濤分開後又來了流落河的。阿強說的張老板和阿華已經死那個洞裏了,張燕在受傷的情況下落進地下河裏,生死不明。阿強是同我們一起跳進了地下河,隻是最後沒見出來,他跳水之前還中了一箭,難道是死在水裏了?


    想到這些我心裏一緊,說了一句:“讓我看看!”,起身往筏子前麵走去。


    “我建議你最好別看……”劉彬說了一句,不過他還沒說完我便已經到了他旁邊,探身就往水裏看了過去。


    河水不是很清徹,似乎是夾雜著些鬱綠的顏色,水一深了便看不清什麽東西。我一開始是望向水裏,依稀隻看見了白花花的一團,分不清是什麽東西。延著那白色的東西移動視線到了石頭邊上的一道石縫,靠近水麵處露出一張慘白的臉孔,臉上的皮肉給撕去了大半,下巴處可以清楚的看到泛著白光的骨骼。殘餘的皮肉給泡著發腫變形,根本就看不出它本來的麵部。旁邊,還有一條腸子樣的東西在水麵上浮動著。


    我看清楚了這般情形胃裏一陣翻騰,感覺胃裏的東西湧到了喉嚨口,我又強行把它壓了下去。忍著惡心的感覺,又仔細看了兩眼,從那臉孔的發型上依稀分辨出,可能是阿強。


    扭動視線,平複了下心情。回頭一看其他幾個人都是一臉期待的看著我。我一揮手,咽了口翻騰到嘴裏的酸水。“走!”


    劃筏子高強餘波聽了我的話愣愣的沒反應,彭老板一聽我叫走,問了一句:“那個死人……”


    想到阿強給那些鯰魚啃得體無完膚的慘狀我胃裏又是一陣翻騰,趕緊打斷了彭老板的話,“你不會想看的!”說完對著高強餘波又叫了一句:“走!趕緊走!”


    彭老板看我臉色不對,自然也不會再想去看那死人,回頭衝著高強叫了一聲:“走吧,不管它了!”


    “不就是個死人嗎?嚇成這樣?”餘波嘟囔了一句。我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高強和餘波起身揮著竹竿劃起了筏子,他們可能是故意,筏子挨著那塊石頭往那上遊劃了過去,這樣所有筏子上人在經過那石頭時都有機會看到卡在了石縫裏的死人。


    我發現了他們臉上的不屑和手上的小動作,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他們也想看隨他們看去。我扭頭望向了一邊,等筏子離了那石頭劃得遠了,我再去看其他人,個個臉上都有些發白。我看著高強餘波在心裏暗笑。


    “那個人可能是阿強。”


    一時沒人說話,氣氛有些沉悶。我找了個話題,不過還是跟剛才那個死人有關。“他們一起四個人,那張地圖本來就是他們的。隻是現在,他們可能都已經死了。”


    李倩已經從劉彬懷裏掙了出來,聽到我又說起那個死人的事,回頭狠狠瞪了我一眼。“你能不能不說那個?”


    我看看她,不作理會。


    “你說那地圖本來是他們幾個人的?”孫教授聽了我的話湊了過來。他看過地圖的複印件。劉彬還在複印件上用筆描著畫上了隱藏著的那些圖案。


    “嗯。他們領頭的人姓張,隻說叫張老板。福建來的。”我解釋了一下。我也有些奇怪那張地圖怎麽會到了這幾個福建人的手上。


    “福建的?”孫教授皺著眉頭。“可能是那個盜墓團夥的。看起來那地下河裏搞不好真有土司王的古墓。”


    “有沒有墓我不知道,裏麵有些我們不知道的危險我就知道。”我抱緊了懷裏的槍,想到了在那地洞**裏,射到我肩膀上的羽箭,還有那人形的白毛怪物。


    “劉彬說的,長了白毛的怪物,還有在洞裏射向你們的羽箭都是真的?”彭老板湊上來問了一句。孫教授聽了也偏過頭來等著我的回答。


    我一看他們這付模樣,敢情他們根本就沒信把我們以前說的情況!我一皺眉頭:“你們一直沒信啊?那進去了你們就知道了!”


    我苦笑,幸好彭老板弄了三個武裝部的人來,還給我跟劉彬一人弄了把步槍,要不這趟進去了出不出得來就難說了!


    我正在心裏想著,前麵又傳來了李倩同劉彬的對話。


    “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真的有怪物?”


    “當然是真的了,騙你幹嘛?”


    “那是不是很危險?”


    “有槍怕什麽?再說我上次進去了還不是又平安的出來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這時孫教授想了一陣,又湊過來又問道:“那白毛怪物可能是一種我們不知道的動物,可在洞裏射箭那絕不可能是動物作的事情!”


    “我也知道不可能!但在那個洞裏,是有東西在朝我們射箭!我肩膀上的傷都還剛結疤呢!”我現在有些後悔又來這流落河了,彭老板似乎對我們所說的危險根本就不夠重視!


    “信!信!我們有這麽多槍應該沒事的吧,再說你和高強他們幾個都是部隊出來的,用步槍對付弓箭,怎麽可能出事呢?”彭老板見我變了臉色,趕緊接口說道。不過他這話說出來,即象是寬慰,又象是詢問。


    我一時不知道要怎麽接話,幹脆一扭頭不作聲了。心裏卻在想,看來這次又來流落河的決定還是下得太草率了些。我甚至有些想馬上帶了胡誌強去尋了他屍骨就回去。可現在,再想回頭,似乎已經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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