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我同劉彬鬥嘴的時間,高強等人已經將那木船仔仔細細的打探了一番。(.好看的小說)


    那木船不用去想也知道是幾百年前土司王時代製造出來的東西。可是在這地底的河麵上漂了如此多年之後,居然還能保持完整,而且在高等人上去了之後,也沒出現我想象之中整艘船解體的現象,這不得不讓人佩服古人們的造船工藝。


    “這船沒什麽問題,船艙裏麵就隻放了幾床鋪蓋,其他什麽都沒有。”高強探明了船上的東西出了船艙向著彭老板匯報。


    “這船應該塗過桐油,或者幹脆是造船的木材在桐油裏泡過,難道這麽多年了這船還能浮在水上。”孫教授站在船邊,舉著了看船幫說道。


    桐油是用桐油樹的種子榨出的一種防腐蝕的油料。塗在木製家具,可使家具表麵更加光滑,同時增加使用壽命。而木材經桐油浸泡過後,桐油滲入木材內部,即便木材的表麵有些破損,也不會影響到整個木材的使用和防腐的性能。


    “船艙裏麵有鋪蓋?”彭老板對這船體是怎麽造的沒多大興趣,他感興趣的是一些有了些年頭的,不大而且又不是很珍貴的,可以拿去他的展廳裏展覽的東西。


    “就是鋪蓋,疊得整整齊齊的,有些象結婚迎親時背的花鋪蓋。”高強解釋了一下。


    湘西雖說是土家族苗族混居,但永順附近還是以土家人居多。土家人結婚是一件大喜事,女方出嫁習俗頗多,什麽哭嫁,坐床之類的就不去細說了。就說女方出嫁,娘家一般都得送上些花鋪蓋作嫁妝。所以每到秋收過後,農閑時候,經常可以看到一溜長長的迎親隊伍,隊伍中間總少不了有一隊背著花鋪蓋的年輕人。


    “哦,上去看看。”彭老板明顯對這地底下木床上的鋪蓋起了興趣,抬腳就上船。


    “嗯?這船上麵有鋪蓋?”孫教授聽了高強和彭老板的對話一時有些迷惑。就連我,聽了這船上隻有一些疊好的鋪蓋時心裏也是驚疑不定。因此在彭老板上了那木船之後,我也跟在孫教授的後麵上了那木船。


    這木船將近五六米長,船寬大約兩米多寬。船頭隻有一處不大的平台,擠擠的話也能站得下七八個人。平台上立著根旗杆。我隨便看了看聳拉在上麵的旗幟,那圖案好象是幾隻五彩斑斕的鳳凰圍著個什麽東西。(.無彈窗廣告)看不明白這旗幟是什麽意思我也就隨便瞧了一眼便去看其他的地方。船艙的麵積將近占了船的一半,艙頂都蓋著防雨的木板。後麵就是一處同船頭差不多大的掌舵的平台。船艙兩邊的船舷上分別還有一條撐船時用的窄窄的船幫。


    我想這船的作用無非就是運送物資,當然也可以用來住人。即便是住人,看這船的麵積,船艙裏能住個兩三人就差不多了。按理鋪蓋也最多隻有兩三床。可等我隨著眾人擠起船艙一看卻傻了眼。包括彭老板孫教授等人都一齊愣愣得望著這船艙裏的鋪蓋一時沒了聲音。


    船艙的寬度不到兩米,高度倒是可是讓人隨意的站在裏麵。船艙裏也確實如高強所說,這船艙兩邊的木板長凳上,擺滿了疊得整整齊齊的花鋪蓋。中間留著條通道,到最裏麵則是一張木製雕花的寬大椅子。


    “這麽多鋪蓋,這是搞什麽?”彭老板呆了一陣,嘴裏嘟囔了一句,走到臨近的一床鋪蓋前去細看。“這繡的是,喜鵲鬧梅?”再一看旁邊。“這是鴛鴦戲水?”


    “喜鵲鬧梅,鴛鴦戲水”孫教授聽到這話湊上去看了看,一皺眉頭。“這是西蘭卡普,就是土家花鋪蓋。以前大多是女孩子用來作嫁妝的。這裏這些圖案又盡是些喜慶的圖樣……”


    “嫁妝?”孫教授的話還沒說完,彭老板已經接上了。“這船上擺些嫁妝難道是迎親的?”


    孫教授搖搖頭沒有說話,繼續看了看那些鋪蓋又去看最後那張椅子。那椅子將近有一米多寬,式樣古樸。靠背上從連著兩邊扶手的位置起雕著一些人物花紋。正中間是一台四人抬的轎子,轎子的四角還垂著四條係著彩花的絲帶。


    “這是花轎!”孫教授一看便認出了那轎子的名堂,再一看兩邊,往那花轎前麵,那些人物看起來有舉著旗幟的,吹著嗩呐的,還有騎馬牽馬的。後麵是些人物或背或抬的搬著些東西,那東西無一例外都是垂著係著彩花的絲帶。


    “這雕的居然是迎親圖!”孫教授看完了那椅子上的雕花不由的驚呼了一聲。


    “這船還真是辦喜事的?”彭老板聽到這話也是一呆。隻是在這地底的暗河之中,怎麽會突然漂來一艘幾百年前迎親的木船?


    我看了看那些鋪蓋,那圖案上的鴛鴦喜鵲我是認得出來的,不過那圖案具體叫什麽是什麽名字表示什麽意思我就不清楚了。聽到孫教授的話,似乎這些圖案都有些含義,我忽然又記起了船頭上的那麵旗幟。


    “孫教授,角上四個鳳凰圍著中間一個方形的東西是什麽意思?”我描述了一下那旗幟上的圖案,向著孫教授問道。


    “四個鳳凰圍著個東西?你在哪裏看到的?”孫教授聽到我這麽一問忽然臉色一變。


    “船頭,那個旗幟。”我看到孫教授隻聽了我的描述便變了臉色,心想難道那圖案的含義有些名堂?


    孫教授一聽是在船頭,推在擋在通道上彭老板,返身又出了船艙。我跟過去一看,孫教授正站在旗杆邊展開了那麵旗幟來看。


    “這旗幟上的圖案是什麽意思?”我湊過去問了一句。


    一般古時的船的船頭旗幟都會表明船主的身份地位。這艘船應該幾百年前就進了這地底河道裏麵的。現在上麵擺著作嫁妝的花鋪蓋,卻又空無一人。看來是艘按照土家習俗迎親的船,隻是不知道是什麽人在這地底的暗河裏用這船來迎親。


    “這是’四鳳抬印’!”孫教授臉色凝重起來。“是以前土司王權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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