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那頭暴龍住在這裏?她不是有家嗎!”吃完午飯銀發老人和妮婭先行離開後劉累立即敲著桌子質問克裏,克裏擦擦嘴道:“老桑托,哦,妮婭的叔叔名叫桑托斯,你們血族的名字太長,我記不全。老桑托要出一趟遠門,幹什麽就不用我解釋了吧,你也應該能猜到。族裏的高手大部分都帶去了,他還怕教廷趁這個機會襲擊,所以為了妮婭的安全請我們保護她幾天。”確實自從克裏升任議事官以來,這別墅附近的建築裏至少新搬來了五十個住戶,安全上在整個法國是最好的了。劉累不樂意的哼哼幾聲又問:“那為什麽非要把她放在我的隔壁?”“不放在你的隔壁難道放在我的隔壁?我老人家老骨頭一把,教廷真的打來頂多隻能自保,還不得靠你來保護她,住得近方便嘛。況且妮婭也是個大美女,你就沒有一點想法,近水樓台呀……”他話還沒說完劉累已經跑得不見影了。


    下午,桑托斯一離開,妮婭頓顯魔女本色,雌風大振,追得劉累在別墅裏上竄下跳,累得他直吐舌頭指天搶地的賭咒發誓“小生再也不敢了”妮婭才放過他。然後她又馬不停蹄的在自己的房間的窗戶上裝上高壓電網,在樓道裏裝上閉路電視監視裝置,聲稱堅決堵絕一切讓**狂有機可乘的作案通道。每晚睡覺還要在門後擺上很多酒瓶,按照她的說法,有人半夜推門進來一定會撞倒酒瓶,酒瓶倒地的聲音很大,她就能聽見驚醒跳起來痛打**狂。隻是有一晚劉累喝多了回來走錯房間,推開門倒下酒瓶一地。酒瓶倒了?然也;聲音很大?然也;她醒了?未也。本來她在門口放酒瓶是為了防備劉累半夜入室,隻是有了酒瓶她就以為可以高枕無憂,反而睡得很死,到便宜了劉累這個大色狼:那天晚上她穿了一件寬鬆的睡袍,抱著個枕頭橫在**,幾處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劉累看著她慵懶的睡姿頓時感到一陣衝動,酒壯色膽之下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結果一腳踩在一隻瓶子上,一頭栽了下來。這一下到把他摔醒了,心中暗自慶幸不已,忙關好門貼著牆根溜回自己房裏。倒是妮婭第二天起來,看見一地的瓶子暗暗自責,昨天怎麽沒把瓶子立好就睡了,幸虧昨晚那家夥沒來,不然……


    由於有了此次事件,妮婭覺得她一向認為天衣無縫的防狼係統忽然之間變得並不是那麽讓人放心,經過一番思考之後得出結論:禦敵於國門之外,不如我們主動出擊,困敵於其本國之內。妮婭教練重新布置戰術,由防守反擊改打以攻代守。她敲開了劉累的門,武力逼迫他出去,然後在他的房間裏不論臥室廁所,多角度無盲點的裝上了和外邊走廊上一樣的閉路電視監視器——她要一天二十四小時全方位的監視劉累的活動,這樣一有風吹草動她就能快速反應。劉累心中惱怒:“我還是不是男人!”妮婭一臉的無所謂:“那就要摸一下你的下邊嘍。”“你!無恥!”劉累怒罵:“你這樣監視我我還有沒有一點隱私?”“放心,”妮婭信誓旦旦的說:“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劉累改變策略柔聲說道:“你看,你是女的對吧。”妮婭驕傲的聽聽酥胸:“我才不會像某人對自己的性別都搞不清。”劉累強忍怒氣:“可我是男的也,你一個女生怎麽能偷看男的呢?”妮婭又是一臉的鄙夷:“放心,你那條小蟲子給我看我還不看呢……”


    劉累終於忍無可忍,忍無可忍之時就無需再忍,劉累不記得是誰說的這句話,反正他就在這個恰當的時候恰當的地點恰當的想起了這句話,於是他爆發了:一記“捆仙咒”把妮婭綁了起來——他不敢用血族的魔法,妮婭畢竟是tremere一族的王位繼承人,魔法的造詣應該不低,所以他用了道術——拎起門邊一隻青銅塑像,啼哩哐啷一陣猛砸,把那些監視器全變成了廢鐵,然後狠狠地把塑像擰成兩節仍在地上,摔開房門揚長而去。


    這是劉累第一次對妮婭生出以暴製暴的念頭並將其付諸實現。隻可惜,也是最後一次。很多年以後劉累認定這次事件是他在今後千年時間裏一直沒有辦法重振夫綱的直接原因。


    開車找了一家酒吧廝混了一天,本來一肚子火氣的劉累在和漂亮女侍應的調笑聲中漸漸心情大好。回到家哼著歌推開門,一個傭人接過他手上的外套對他說:“妮婭小姐病了,先生。”“病了?”劉累大奇:“這個精力過剩的暴力女還會生病?!”傭人不再說話,隻是小心的對他指指樓上。


    劉累走上樓,推開妮婭的門,看見她安靜的躺在**,一頭長發散在枕頭上,克裏坐在床邊看著她。他走過去,妮婭的臉龐已經失去了光彩,顯出一種暗黃色,皮膚好象老了十年,以前柔順光亮的頭發竟有些枯黃。看著她憔悴的樣子,劉累沒有由來的一陣心疼——怎麽會這樣?自己離開的時候她還是生龍活虎的,還能專製的在自己房間每個角落裝上監視器,怎麽一天時間就變成這個樣子。


    他走到克裏身邊,克裏衝他豎了根手指在嘴上,然後指指門外。兩人走出房間小心的關好門,劉累趕忙開口問:“怎麽成這個樣子?”克裏苦笑一下:“你用什麽法術把她定住了?一定不是‘影縛’否則她早就解開了,也不用施展‘血祭’來提升實力強行突破束縛……”


    “血祭!”劉累一聲驚呼。


    “是,血祭。”


    “她瘋了?在那頂多站半個小時,至於她付出這麽大代價發動‘血祭’?”


    “她從小到大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被人綁住不能動彈。”


    “那她也不能這樣呀!瘋子!”劉累不再和克裏說下去,推門走了進去。


    血族的密法“血祭”,是每一個侯爵以上的血族都能使用的自殘魔法,為了獲得能達到自己平時水平三倍以上的力量,而在瞬間升騰自己全身一半的血液——血族的一切能量都於他們的血液,蒸發掉一半血液的吸血鬼損耗之大,對其自身的傷害之深可想而知。曆史上有記載的使用了這一秘法的血族都在棺材裏躺了十年,蘇醒之後都在三半年內無疾而終,原因就在於瞬間失去一半的血液對於血族的體質是極大的傷害。現在妮婭輕易的就發動了這個密咒,讓劉累心疼之餘大為光火。


    他走進妮婭的房間,在剛才克裏做的椅子上坐下看著沉睡的女孩,這是他第二次看見她如此安靜的樣子,隻是今日的她麵容不再有往日的光彩讓他看得心痛不已。他看到她露在被子外麵的小手:渾不似往日敲在他腦袋上的那隻那麽恐怖,蒼白纖細,指甲塗著一層透明的指甲膏光亮可愛。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心裏打定主意。


    他找到克裏告訴他,他要為妮婭治傷不許讓任何人進去,即便是桑托斯回來了也不能讓他進去,總之,不管他在裏麵多長時間,他沒出來之前決不能讓人進去。克裏雖然一臉疑惑但還是點頭答應了。劉累回到妮婭的房間,割開自己的手腕,喂了她幾滴血,然後開始布陣。他這次要發動一個從來沒用過的陣法:三光化生陣。據說這個陣法威力達到極致時可功奪天地造化,起死回生。隻是這樣的陣法卻是最少要元嬰級以上的高手才能夠發動,但是他沒有選擇,一定要自己試一把。


    他不停的從“乾坤袋”裏取出一塊塊玉石靈符布在四周,快要把帶出來的靈符都快用光了的時候才把陣法布全。他盤腿坐在陣眼上,將妮婭從**抱下來放在自己身前。他先開始打坐,不斷得以最大速度速度吸入天地靈氣,不管能不能轉化,先吸進來再說。兩個小時後他感到經脈已經飽和,再也容不下一絲靈氣。他一口元氣噴在陣眼上發動了陣法。


    天地元氣以一種劉累從未經受過的速度開始在陣法上方凝聚,劉累持續不斷的向陣法注入本身靈力以維持陣法的運轉,漸漸的他感到吃力了,他開始一邊調息一邊操縱陣法,以便不斷的向陣法注入靈力,一邊吸入天地元氣補充體內靈力的消耗。雖然消耗的速度遠大於補充的速度,但是這樣至少能讓他能夠多支持一會。


    天地元氣匯聚的速度越來越快,陣法上空越來越亮,第一道清光眼看就要降下。劉累心中大喜,努力催動陣法,天地元氣的匯聚更加快了,終於在半個小時後移到碗口粗的青光從天而降,落入陣中照在妮婭身上,妮婭的身體在青光籠罩之下慢慢開始複原,一陣青光過後妮婭明顯好轉,麵色不再是衰弱的暗黃色,竟有了一絲血色。看到青光的效果劉累心中大喜,雖然體內靈力已經所剩不多,金丹也已經開始慢慢枯萎,但他卻毫不猶豫的加大了靈力的注入更加賣力的催動著陣法。


    陣法上空的天地元氣又開始澎湃起來,眼看體內的靈力即將枯竭,陣法上空的青光也漸漸亮了起來,功法運轉補充的靈力遠不能夠維持陣法的運轉,看著即將降下的第二道青光,劉累一咬牙震碎金丹,一口鮮血噴出,巨大的靈力隨著金丹的碎裂噴湧出來,劉累一聲大喝擠出全身的靈力注入陣中,一陣耀眼的青光終於再次降下。


    渾身虛脫的劉累倒在地上無力的看著已經恢複正常隻是還沒有清醒的妮婭心中歉然,不過也算不錯,雖然看樣子還要昏迷上八九年但至少不會“英年早逝”了。劉累嘴角又流下一絲鮮血:剛才碎丹的巨大力量把他的內髒都震碎了,要是在平時憑借血族和僵屍之王睥睨天下的回複力頂多在**躺個三個月,隻是在現在這種狀態下,靈力枯竭,金丹破碎,身體回複力跌到最低,這次隻怕小命難保。哎,算了,劉累歎息,反正這樣的永生也實在無聊,毫無追求,身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愛人,這樣的生命有什麽好留戀?他竟有一種死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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