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源突然之間感覺不到劉累的氣息了,他不由得撇了一下嘴小聲的罵了一句:“又走了,真不講義氣!”他看看外麵,已經入夜了,天空中星光燦爛,隻是星夜下的人們,卻無心欣賞這樣的美景。權源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衝安薇婭一笑:“我們出發吧!”安薇婭點點頭,權源檢查了一下自己左臂的軍刀,綁的很牢,沒什麽問題。他揀起身邊的闊劍輕輕的推開門,幽靈一樣的閃了出來。


    兩個人一起摸到外麵的街道上,躲在白天的那堵矮牆下麵,權源看看看維京人的軍營,維京人在以前的城門的前麵一點打起了軍帳,連綿的軍帳占據了整條街道,軍帳緊貼著街道兩旁的建築,正麵是用鹿角架支起的防線,個打著盹的衛兵守在軍營門口。入夜,戰鬥暫時停止了,四下裏一片死寂,還被羅亞人控製著的東西北三麵城牆的方們也變得安靜,不再像白天一樣充滿了震天的喊殺聲。權源安薇婭一擺頭,當先貓著腰輕手輕腳朝敵軍軍營摸去。


    因為在城內,在軍營的門口沒有豎旗杆,兩名衛兵站在營門口,抱著自己的長矛,眯著眼睛打盹。權源突然衝過去雙刃一揮,兩名衛兵的脖子上一道血劍標出,兩人哼都沒哼一聲軟軟的倒下了,權源雙臂一張攔住兩具倒下的屍體,把他們扶到營門上靠著,這樣遠處看來,一點破綻都沒有。權源衝躲在暗處的安薇婭招招手,安薇婭跑出來,兩人繞著一座座軍帳朝城外摸去。這些士兵白天的戰鬥顯然很辛苦,這時候都已經睡熟,一個個鼾聲震天,整座軍營裏聽不到別的聲音了。權源和安薇婭一路上有驚無險的躲開了幾路巡邏兵。眼看就要出來了,突然,一聲刺耳的哨聲劃破了夜空,整個軍營突然**起來。


    “有人闖入!有人闖入!”營門口傳來哨兵的大喊聲,權源暗道一聲糟糕!”看來是那兩個死去的衛兵被發現了。他伸手攬住安薇婭的腰,腳下加力飛速的朝城外奔去,他的身後。是剛剛警醒的維京士兵,上百人已經追了出來。他們胡亂的呼喊著,有人在拉弓射箭,有人在不斷的吹著脖子上的哨子,招呼其他的士兵過來。權源回身一刀,夜空中一道紅色的刀氣破空射向維京士兵,一聲巨響,長達十幾米的刀氣擊中維京人的陣營,維京士兵慘叫連連。數十人在這一記刀氣中喪生!


    維京人已經警醒。權源飛速的奔跑,他的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麵。在他的身後,有至少三路人馬在追趕。權源一聲怒喝,騰身而起,他振臂一抖,安薇婭被彈上空中,權源雙手解放,他揮臂連斬,一連十幾道近三十米的赤紅刀氣飛出,宛如一道道烈火死神的鐮刀,每一及鐮刀斬下,都會有幾十人送命,一時間緊緊追趕的維京人的隊伍前麵,被他斬出十幾道深坑,維京士兵膽寒不已,上千人握著武器遠遠的看毒害他,一起呼喊壯膽,卻沒有人敢上前挑戰!


    權源伸手接住從空中落下的安薇婭,一個旋身,手中軍刀辟出一道螺旋刀氣,刀氣過處,維京人十幾道軍帳“嗤嗤嗤”全部被撕裂!安薇婭一聲妖叱,手中窄劍如閃電一般的刺出,一道藍色的電芒射出,“轟!”的一聲正中維京人軍營中央的主帳,主帳“嘎”的一聲塌了下去,幾名參軍像瞎子一樣揮著手臂撕開軍帳鑽了出來。


    權源衝安薇婭讚賞的一笑,安薇婭笑道:“別以為我隻是個嬌弱女子,雖然我很沒用,但是好歹我也是第一武學大師的記名弟子!”權源不再說話,趁著維京人大亂之際,腳尖一點地麵騰空而起左腳右腳連錯,先大鳥樣的投進城外無邊的黑夜之中。


    既然已經驚動了維京人,權源也不打算這樣悄無聲息的溜出去了。一接近城外的維京人的圍城大軍,他索性將安薇婭附在身後,雙腳蹬地像鷹隼一樣投過維京人的陣營!其實他不硬闖也沒辦法,維京人點燃了火把,在城牆外圍了一圈,上萬把火把把城外照的亮堂嚐的,連一隻耗子都難溜出去,況且是兩個大活人?權源和安薇嫩江背靠背綁在一起,安薇婭一手握劍,一手拿著那柄匕首,指東打西,削臂戳斬,的確有一代名家的風範!權源的工夫依霸道了許多,他的刀劍上都蒙著一層淡淡的紅色霧氣,所與被他斬中的敵人,傷口都沒有血流出來,隻是有些燒焦。權源雙臂舞動如風,越打越精神,圍在他倆人身邊的敵人,到有九成的攻勢全都加住在他的身上。他越打越有感覺,體內神獸的力量終於漸漸覺醒,刀劍之上的紅色霧氣越來越濃,漸漸的已伸出了刀劍之上,在空中慢慢形成了兩道近七米長的匹練!權源舞動之下,這兩道匹練鋒利無比威勢驚人,凡是被斬中者,無不斷肢缺腿,兩人合力,將整個維京人軍營攪得天翻地覆!遠遠看去,隻見維京人軍營中,兩條紅蛇翻騰飛舞,蛇首不時高昂,被它盯上的人必死無疑,上萬維京士兵,在這樣的怪獸的口下,沒有一絲的還手的餘地!


    突然,所有的維京士兵全部散去,留下一地的斷肢和血水,安薇婭奇怪,她一邊嚴加戒備,一邊偏著頭問權源:“怎麽回事?他們打算放我們走嗎?”權源搖搖頭,他反手握劍,向下一壓,綁在兩人身上的布帶斷裂,安薇婭一驚,權源的眼神如鷹,機警的四處掃視:“一會一有機會你立即逃走,不用管我!”“怎麽了?”安薇婭說道:“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權源搖搖頭:“你先走,你走了我才好脫身,我有辦法,不要擔心我!”安薇婭似乎明白了:“是夏昊是嗎?是不是他來了?”權源盯著幾十米外的維京士兵慢慢的點點頭:“不錯,我已經聞到他的體臭了!”安薇婭輕笑一下:“你真是的,什麽時候了,還開玩笑!”權源突然覺得。這個時候如果不對她說,恐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他不再監視維京人的舉動,而是專著的看著安薇婭深情的說道:“不論什麽時候,隻要能夠看到你的笑容,我都是無比快樂的……”


    一陣急促混亂的腳步聲打斷了權源的話,為在幾十米外的維京士兵突然緊急的後退了上百米。雖然火把的火焰旺盛,但是這麽遠的距離。光線到了權源他們那裏,已經不是十分強烈了,權源有些看不表安薇婭的臉,他不由得向前湊了一下,安薇婭臉一紅,權源突然意識到這樣很曖昧,頓時尷尬之極,連忙後退:“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一陣掌聲響起“啪啪啪!”“真讓我感動!”夏昊那討厭的聲音在最不該出現的時候響了起來:“都說酒壯人膽。原來色,才是最好的壯膽藥!”


    權源後來一直在想。為什麽他這輩子這麽討厭夏昊的聲音,甚至於比討厭他這個還要討厭他的聲音?不是因為自己因為他不得不裝上一隻魔機手,也不是因為他一直和自己做對,他思來想去,也隻有這一次,如果他遲那麽一會出現,或者權源色膽一壯,親了也就親了——不過他這一出現權源把自己的初吻敬獻給安薇婭小姐的時間,就整整拖後了兩年。


    權源回過頭:“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的,什麽掃把星的事情會少了你一份?你這個衰人,算來你也是我的師叔……”權源作了一個手勢:“請原諒,我差點忘了這一層關係——不過為什麽我師傅能成為天下第一武學大師,而你,隻是個不入流的拳師?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你!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總在不該出聲的時候放屁!”權源仰頭一歎:“我要是你,我真的就去買塊豆腐一頭碰死!”這句話是劉累教他的,而且劉累費了很長時間才讓權源明白,豆腐,是什麽東西。“……不明白是什麽意思是吧?”權源看到夏昊的樣子,估計他也沒聽明白:“不明白也很正常,以你的智商,說實話明白了才不正常!”


    夏昊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一直和羅亞帝國做對,就是因為他不服氣師兄是天下第一武學大師他自認並不比師兄差,為什麽天下人偏偏就認定了師兄,而看不到他?雖說夏昊不是天下第一武學宗師,但是怎麽也不至於像權源說的“不入流的拳師”那麽低微,十身為大陸少有超級高手,他說上一句話,也會有大批的人馬吹捧,隻是權源乃是市井混混出身,妓院青樓也混過,什麽實事求是不能血口噴人,他可不會這麽講道理,這通臭罵,直把夏昊罵的伸著手指頭指著權源,吹胡子瞪眼的連說了兩個“你!你!你!”最後還是什麽話也沒說出來。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但是權源更知道,隻有揭了他的短,才能讓人最生氣——要論罵人的功夫,生在皇室貴胄家庭,一直接受貴族式教育的夏昊,哪裏是權源的對手——他一直打不過就罵,好歹過過幹癮,更何況和劉累相處一陣子,罵人的技藝,更是精益求精,更上一層樓,天外再蓋了一層天!


    權源豁出去了,就賭這一把了,劉累的話說得很對,夏昊畢竟是超級高手,以他的實力,想要打贏夏昊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他現在隻求能從夏昊手下,安全的救走安薇婭,至於段手之仇,以後有的是機會,就算是他沒有機會,他總比夏昊年輕,到時候夏昊老死了,也算是老天幫自己報了仇了——老天都在幫我,你能耐我何?


    想要從夏昊手中救人,這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可能性,當然是夏昊不犯錯誤的前提下,但是有什麽辦法讓夏昊犯錯誤呢?所謂怒火攻心,隻要怒了,就一定會讓他有機可乘。中國古代的有些修士們認為,人的七種性情,諸如歡笑悲哀之類,不能拋棄,但是卻要把握度,過度都不好,太高興了,容易得意忘形;太悲傷了,容易悲傷身。總之要想長生。就要保持一個穩妥地度量。不論哪種情緒太過度了,都有弊端的。這個理論劉累是知道的,可是權源不知道。不過沒關係,他知道有兩樣東西是不能過度的,一旦過度了,就會讓人失去理智,一樣是憤怒。另外一樣是酒。


    第一樣他早就知道,第二樣。是梅卡告訴他的。


    權源現在就在激怒夏昊,而且看起來效果不錯!夏昊大怒,他突然一聲大吼,身後無數道金色的光劍升起,飛還的圍繞著他的身體旋轉,劍圈中的夏昊已經看不清楚他的麵孔,權源暗自乍舌:這老東西,還真有兩把刷子!夏昊雙手在空中揮舞。攪動之間所有的光劍在天空中形成兩道劍流。宛如風雲空變一般在天空中滾動:“夏明萬劍訣!”這是他自創的,用自己的國家命名的劍訣。威力巨大!


    人一旦憤怒,理智就會失雲,總是有一種衝動,想用最大力氣得一拳把眼前惹自己生氣的人砸死!到了夏昊這樣的境界的人,自然不會像個市井之徒一樣擼起袖子揮著拳頭就上雲了,他用的還是自己的高深武學“萬劍訣”——隻不過這個萬劍訣是最耗力氣得一個。不過這樣耗費巨大真元的萬劍訣,用來掃平一支軍隊都不成問題,可是用來對付權源,卻是浪費了。而且效果一般。


    無數道光劍射向權源,權源的身前,八隻翅膀一合,組成了四麵紅色的盾牌。無數道光劍射在翅膀上,頓時羽毛紛飛,光劍斬下來一簇簇羽毛,可是一道盾牌被擊穿了,還有第二道,第二道被擊穿了,還有第三道,第三道擊穿了,還有第四道!夏昊的夏明萬劍訣再強,也無法擊穿四道神鳥翅膀組成的護盾。權源雖然在巨大的力量衝擊之下嘴角掛血,但是夏昊如果全力一擊,至少也能重創他,而現在,保是多了一點小傷,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很劃算。最重要的,是在他身後的安薇婭安然無恙。


    夏昊一擊既出,無數道光劍射出,權源背後的維京人驚呼中紛紛避讓,夏昊盛怒之下已經顧不得許多,死傷一兩個維京人和他夏明公國有什麽關係?一時間維京人怒罵著四散逃避,權源背後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夏昊看到一擊無果,心中怒氣更盛,他雙掌一甩,雙手之間飛出去幾十道光劍,一道一道的光劍首尾相接射出,權源一個後騰身的空翻,雙手中的刀劍連點,每一下都點在光劍的劍尖上,權源借力後退,安薇婭在他身後一起後退。光劍被他一點,向下一沉,擦著他的腳底飛了過去。夏昊雙手一招,十幾道光劍連在一起組成了一條長鞭。夏昊一手握住一把劍柄:“遊龍劍鞭!”他大喝之中雙手舞動,兩條劍鞭真的如遊龍一般的吞吐伸縮,時隱時現,冷不丁的冒出來狠狠的噬你一口!


    權源左閃右避狼狽不堪,夏昊每一鞭過處,地上都會多出一道又長又深的坑,不幾下,本來平整的場地已是一片斑駁,溝壑錯綜複雜,就好像小孩子在紙上亂畫的線條。權源他們已經退到了最邊上,因為夏昊的劍鞭威脅範圍太廣,維京士兵都已經遠遠的退到了兩邊,中間偌大的場地上,隻有他們三個人。權源看看他的身後,已經出了維京人的包圍圈,剛才夏昊的萬劍訣讓他身後所有的維京人都躲到了兩邊去了。


    權源嗬嗬一笑,不再理會夏昊,回頭衝安薇婭微笑著說了一句:“我愛你!”一伸手推在安薇婭的身上,安薇婭隻覺得一陣大力湧來,她整個人渾身一輕就飛上了天空,據她越來越遠的權源大聲的對她吼道:“記住我剛才的話,快走!”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都呆住了,權源回頭衝夏昊作了一個鬼臉:“謝謝你剛才的什麽明夏萬劍訣,幫我掃清了障礙!”他故意把夏昊的“夏明萬劍訣”說成是“明夏萬劍訣”,無疑是在侮辱他。夏昊大怒,沒有想到被這小子個耍了,他一聲怒吼撲了上去,維京人的指揮官這才反應過來,慌忙的指揮人去追殺安薇婭。權源躲開夏昊,直奔追兵而去,他留下,就是為了要給安薇婭爭取時間逃走,就算是死在這裏,他也在所不惜!


    他的身後,夏昊高高躍起,淩空一掌,手掌上光芒一現,掌心上,一個小小的劍輪仿佛光斑一般的旋轉起來;五指之間細小的如同芒刺的光劍卻亮的耀眼!權源已經管不子那麽多了,他雙手連劈,“轟轟轟!”一連地動山搖,地麵上接連出現三道狹長的裂縫,所有的追兵抖掉進了裂縫裏麵,雖然他暫時阻止了追兵,但是身後夏昊的淩空一掌,一閃之下已經到了他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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