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累的頭疼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魔法實驗室裏不協調的聲音還沒有平息,那邊選拔設計師的考試已經開始了,而且一切並不順心,或者說,讓劉累很煩心——因為根本沒有一個人,滿足劉累的要求。兩個月的時間並沒有解決易青萍和阿西道夫的矛盾。易青萍對於阿西道夫的評價雖然狹隘,但是卻是凸現了阿西道夫的觀點,他絕大部分時間就是那麽認為的。而反過來,阿西道夫對於易青萍的評價,雖然刻薄,但是也是有一定的根據的。兩個人都有毛病,但是誰也不推讓。阿西道夫顯然不是那種考取了認證就是為了往上爬的人,否則他看出來易青萍和老板關係曖昧之後,早就應該退讓了,但是阿西道夫沒有。他堅持自己怕原則,雖然這個原則並不怎麽正確。而易青萍更是倔強的少見,劉累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倔的女孩子,自從那一天的那一場火拚被劉累鎮壓了之後,她甚至覺得,和阿西道夫這種人呼吸著一間房子裏的空氣也是一種讓人很生氣的事情!劉累有一次召集他們所有的研發人員開會,了解一下他們的進度的時候,易青萍用魔法整整憋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算是使用了鯨息魔法,這樣的長時間不呼吸,也真讓人受不了,所以,易青萍作完了報告之後,就這麽一頭栽在了座位上。


    雖然阿西道夫很是不屑易青萍這種人,但是還是很佩服她這樣的意誌——不過這話說出來可就不怎麽好聽了:固執而古板的像貓頭鷹。劉累歪著腦袋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固執古板和貓頭鷹有什麽關係?阿西道夫無法解釋這個問題,不過反正貓頭鷹在德蒙頓魔法世界不是什麽好鳥,阿西道夫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通常都把他們比作貓頭鷹。比方說他最痛恨的老師,初級魔法中學的魔法原理課程的老師。就被他比作“殘忍、好色、懶惰和貪婪的獨眼貓頭鷹。”


    德蒙頓魔法世界的教育製度一般是從幼兒園開始的,啟蒙教育都是在幼兒園完成的,在那裏幼師們為他們展示各種沒有什麽傷害但是很有趣的魔法,從小培養他們對於魔法的興趣。然後是魔法小學教育,從五歲到六歲開始。他麽就會正式接觸魔法地基本原理和基礎知識;五年以後,到了十三歲,如果成績合格,就可以升入初級魔法中學,在那裏會有高深一些的魔法知識學習,也能夠第一次學到高級的魔法。如此四年之後,如果成績合格,而且本人願意,再加家庭的經濟狀況良好,交納了可觀的學費之後,就可以升入高級魔法中學,學習高級魔法。基本上高級魔法中學裏不再講授魔法原理,基本的原理學生都已經掌握,現在要做的,就是學習更多的高級魔法以及練習並最終熟練的掌握它們。三年的高級魔法中學學習之後,大部分人就會來開學校結束接受學院教育的生涯,開始在社會上工作——或者說,為了德蒙頓世界的人民的幸福而奮鬥:德蒙頓魔法世界的人民當然也包括他們自己,主要還是為了自己的幸福而奮鬥。


    阿西道夫從幼兒園開始。在教師的眼裏就是一隻人見人厭鬼見鬼憎的貓頭鷹了,他最初知道貓頭鷹是不吉利的。是用來形容他不喜歡的人的,也是從幼兒園的那些老師的口中——當然老師們的口中的貓頭鷹的形容對象,就是他。


    劉累知道貓頭鷹是不不好的綽號,這當然是從阿西道夫的口中明白的。不過劉累暫時沒有什麽值得他這麽形容。倒是在這個時候他想起了權源,或者權二的時代。那個家夥就是一隻貓頭鷹,還是一隻拐腳的貓頭鷹。劉累突然想起來了,快兩個月了,不知道羅亞帝國和維京帝國的日紮爾會戰結果怎麽樣了。那個被人捧為了英雄的權源,如今的狀況怎麽樣了。


    其實隻要他認直的看一下電視,就會發現,這兩天羅亞帝國的電視台不斷的播放著有關權源的新聞,今天在這裏視察,明天在那裏勞軍,後天又和某某要員會晤——他麽有什麽好會晤的?權源到現在為止,除了有一點小聰明和小狡猾之外,就是一個高級打手,這還是在劉累的機械手的幫助下,才勉強升到高級這個級別的。那麽沒有什麽好會晤的還會晤什麽?他們也的確沒有會晤,這一切都是假消息,沒有任何圖像資料,都是文字新聞,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製造一種假象,讓維京人都以為,權源還在羅亞境內。


    這種低級的間諜手段,要是讓劉累這種間諜滿天飛的二十一世紀地球的人來看,一眼就看出其中的毛病了,但是對付德蒙頓魔法世界這些剛剛接觸電視,哦,不,應該是“孔巴卡”這種會傳媒的維京人來說,真的是很管用,就在維京間諜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找到了刺客權源還在羅亞帝國的境內證據的時候,真正的權源已經在維京人的大營裏潛伏了一個多月了。


    當初莫頓將軍給他的期限是三天,但是權源來到這裏的頭三天,連象鷹的營地在哪都沒有找到!這是維京人的最高機密,自然藏的十分隱秘。權源開始懷念那頭噴著火的黑龍,要是有她在雖然危險一點,但是維京人的那些扁毛畜生肯定不敢出來,自己也就不用這麽費勁的跑到這裏來做這種勾當。雖然身為刺客,但是也有所為有所不為,下藥這種行為,實在是有辱我權源金牌刺客的名號——當劉累在頭疼那些應聘的設計師一個個都是思想固化、靈感枯涸的時候,可憐的權源趴在日紮爾城外的冰天雪地裏無聊的想著。


    莫頓將軍已經等不及了,因為維京人顯然比羅亞的士兵更習慣嚴寒,嚴寒大陸的維京士兵喝著暖身的碳燒酒,大聲地唱著北方的民歌,士氣正旺!維京部隊每到冬季每人每天限量供應一點北方特產的碳燒酒,這種就沒什麽味道。也很廉價,但是就是一點:烈!冬天暖身很合適。雖然過一段時間就會發生一些士兵酒後鬧事的事情,但是總體來說效果還是好的。


    權源趴在雪地裏,他的全身蓋滿了白雪,隻有眼睛的部位露出兩個小孔,這裏是象鷹軍營的後麵的茅房後的空地。一般很少有人來。因為這裏太臭了,除了人的糞便,這裏更是堆積象鷹的糞便的地方,這些扁毛畜生拉出來的屎,真是奇臭無比,雖然經過維京人的處理,但是還是很難聞——權源就是靠這些糞便才找到這些看起來和普通的軍營沒有什麽兩樣的象鷹的軍銀。找到了是找到了,但是權源真的很為難,那些象鷹騎士都有不錯的身手,每天兩班,輪流守著營帳。一個營帳裏麵住著十隻象鷹,想要不露聲色的進去,還真地不好辦,權源其實不進去也可以,隻要把毒藥灑進他們的食物裏就可以了,但是他根本不知道,這些象鷹的食物是在哪個營帳裏儲存的,觀察了一個月之後,他覺得眼前的這些營帳裏靠左邊的第三個,最可疑。權源不知道維京人有什麽方法掩藏大批的食物運輸,但是他們沒有辦法掩護排泄物的輸出——那個營帳裏每天雲出來的糞便是最少的。權源估計,裏麵全部是糧食,隻有幾個人而沒有象鷹。但也正是如此,那裏的守衛更加森嚴,劉累幾乎能夠感到,句到的營帳後麵每隔五步,就有一個人的呼吸和熱量。


    然而最讓人頭疼的事,維京人為了這些他們依仗的扁毛畜生,竟然不惜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在這周圍布下了大量的魔法陷阱。那些看不見的魔法射線,這要一沾邊,就會立即把一頭鐵犀烤成烤全牛的!權源本來並不知道,幸好這個時候,一隻不長眼的貓頭鷹幫他試探了一下——看來啊西道夫對於貓頭鷹的偏見,應該有所改觀。


    權源現在有個辦法,但是莫頓將軍恐怕要在等上一陣子了。他的辦法也很老套,那就是挖一天地道直接通到那座軍營下麵,然後再想辦法鑽進去。權源計算好了,隻要挖到儲藏糧食的的分秒年個,破土而出——當然隻是一個小孔——根本就不會被發現。但是他不知道,維京人是不是變態到連地下都已經埋滿了魔法射線。這可沒有什麽動物會幫助他,即便是有一隻老鼠,體積也太小,相對於權源來說,沒有任何的價值可言!


    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選擇了,麵前隻有隻一條路,雖然這麽長時間以來,他沒有聯係莫頓將軍,莫頓將軍也沒有辦法催促他,但是他知道,老將軍一定已經等不及了。日紮爾城的冬天雖然不像嚴寒大陸的冬季那樣凍掉人的鼻子和腳趾頭,但是也有樣能夠讓士兵全身僵硬,手腳凍傷無法拿起武器戰鬥。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權源所處的地方,隻是一個淺坑,剛剛好足夠他一個身子趴下,其實他可以弄的舒服一些,挖個大坑,上麵鋪上木板,但是那樣被發現的幾率也就大一些。權源現在要往下挖,他隻好把棲身的洞稍稍挖大一些,然後在上麵做好偽裝,這裏距離那座營帳隻有三十多米遠,權源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再配合劉累那無堅不摧的機械手,隻要一個晚上就可以挖到營帳下麵,如果一切順利,那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


    要是劉累知道,他辛辛苦苦造出來的機械手,權做了挖地道的鐵鍬,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吹胡子瞪眼?權源想想覺得好玩,不由得咧開嘴笑了,他的牙齒和身上的雪一樣的潔白。


    劉累的答案是:“肯定會!”遠在萬裏之外的劉累,正在和西格爾談論設計師的事情。招募的考試已經完成,考試的過程和上一次在同小異,但是結果卻差別很大,這裏的設計很讓劉累失望,其實這一點從他的合作夥伴,古奧斯的公司就能夠體現出來,那些建築設計師隻會照著先人的設計畫圖,隻要能夠稍微在細枝末節上做上一點點變化,那他們就認為這是一件很有創造性的作品了!


    劉累的最終想法是:我們自己培養設計師,西格爾有些擔憂,他叼著自己的大煙鬥咂巴了兩口問他:“自己培養會不會太困難,也太麻煩?”劉累沒好氣地說道:“當然會了!可是現在有什麽辦法,總不能讓我親自去設計吧?”他們現在麵臨地最大的問題是,從哪裏去找好的人才,有潛力的人才來培養,學院裏的那些人無疑不是個好的選擇,他們已經被教導的隻會照葫蘆畫瓢,一個人的靈性消失了之後,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劉累發愁,背著手直在房間裏溜來溜去,西格爾好脾氣的說道:“好了好了,你別那麽生氣,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魔法師的嚴謹和古板帶給這個世界的也大都是類似的教育,即便是武士的教育,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你也看到了。和你以前的世界比起來,豐富多彩是差了許多,但是古樸淳厚還是要占優勢地。”“古樸淳厚?”劉累想起來了權源那個油滑的小子,還古樸敦厚呢!


    那個以前油滑現在依然保留著一絲猖獗的權源,已經挖了一般的地道了,他全縮緊,這是東嶽清教給他的一門武學,身體可以最大限度的縮小,也可以任意角度的彎曲——以前他覺得沒什麽用處,但是現在他是刺客了。這門功夫的用處可就太大了。權源一隻手在前一隻手在後,前手挖掘,後手運輸。每挖一段時間,當土壤堆積的足夠多的時候,洞內已經堆積不下地時候,他就會趁夜色溜出去,把土全部倒進糞堆裏——反正顏色差不多。這裏這麽臭,沒人會認真看的。


    權源地計劃進展的很順利,快要黎明的時候他已經身在那座神秘的軍賬下麵了,他也很幸運,這裏同有什麽見鬼的魔法射線,維京人百這密必有一疏,而權源很幸運。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機械手,食指上探出一根尖尖的長刺,刺破了最後的一層土壤——權源能夠感覺到上麵堆積如山的食物,他在下麵撐著,好沉!權源用木板和原木支撐到這一點的土壤,讓它不會突然陷下來,在軍營裏,因為要搭建營帳,這些很好找。


    一陣鹹肉的氣味傳來,權源的胃裏一陣不舒服,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好好吃過飯了,要不是因為身上附有神獸的力量,餓也把他餓死了。權源雖然胃裏不舒服,但是心裏卻是大喜:顯然這裏就是他要找的地方!他小心翼翼的拿出毒藥,在他的能量的催動下,這些毒液無聲無息的滲透到了鹹肉的每一處,權源做完這些,已經是汗流滿麵,他畢竟還不是神,這麽長時間的饑餓,再加上一晚上如此艱辛的勞動,他也快來支持不住了。但是現在還是休息的時候,爬出地道,趁著黎明前的黑暗,迅速的把運出去的土壤重新填回去,當然其中不免沾上難聞的糞便,但是也顧不得許多了。當最後一捧土被填進去之後,權源已經快要癱在地上了。


    白天維京人的軍營裏溜出去,無疑是個不好的選擇,所以他隻好又等了一個白晝,入夜的時候,已經等候了很久的權源,如籠中鳥直飛衝天,脫離了鼠棲蛇行了近兩個月的維京軍營!


    回到羅來帝國的軍營,兩個月沒有洗澡,沒有換衣服,沒有洗臉,沒有刷牙的權源,再加上整天在糞堆邊爬著,渾身下下,已經是臭不可聞,他對莫頓將軍說的第一句話:“成功了!”一股濃鬱的口臭撲麵而來,但是莫頓將軍卻欣喜若狂的忘情的抱住了權源!


    時間不等,再守幾天就是羅亞冬季最嚴寒的“冰冬”時刻,那時候士兵就隻能夠坐在篝火旁取暖,什麽也不能做了——穿著厚厚的棉衣,行動都有些不方便,還怎麽打仗?莫頓將軍不聲不響的安排好了一切,越是關鍵的時刻,越是要沉著冷靜,堅決不能夠讓維京人察覺。各個部隊無聲無息的調動著,看起來就像是平時很一般的換防,士兵們穿著厚厚的棉衣,在風雪中蹣跚而行,沒有一點即將勝利的喜慶。而維京人那邊,壞消息傳來,象鷹部隊開始便秘,拉不出來的痛苦讓這些歸野性還未完全脫去的空中霸主脾氣暴躁,已經有數名象鷹騎士傷在以往親密的戰友有力的翅膀下了。勝利就在眼前,權源又一次將成為英雄,但是曆史真的就是這麽容易被預見的嗎?羅亞人看來終於要迎來了久違的勝利,莫頓將軍已經情不自禁的幻想著慶賀勝利的盛大場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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