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累又一次站在易青萍的門口口徘徊,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進去。他想知道,易青萍和傳說中那個地獄神族暗中的戰士,是什麽關係?她們是不是同一個人?其實不是傳說,是親眼見過。那天晚上,他也在,隻是西格爾並沒有發現他,而他發現了西格爾,所以自己提前回來了。易青萍的門又開了,依舊是那樣的一張倔強的臉,杵在門口,雙手拉在門上:“你都站了半天了,到底要不要進來?”語氣和上一次一模一樣,但是劉累這一次卻沒有臉紅,他緊皺著眉頭,從易青萍拉門這一個動作上來看,她的肩頭沒有受傷,但是這並不能故排除她是地獄神族的嫌疑。


    劉累皺著眉頭點點頭走進去。易青萍奇怪的看著他的神情,**的易青萍自然發覺了劉累對她的態度最近幾天不太一樣了。她一廂情願的把這個歸結為劉累的內心在鬥爭——鬥爭的結果,也許就決定她未來的命運,是要和自己在一起,還是遠遠的躲開。劉累的心裏是在鬥爭沒錯,但是鬥爭的內容和易青萍猜得可是差遠了,他在鬥爭到底要不要揭穿易青萍的本來麵目。


    劉累坐在易青萍的房間裏,他看看易青萍想了一下,走過去把門關上。易青萍這次倒是臉一紅,還以為劉累要做什麽呢。她嗔怪了一句:“大白天的,你……”劉累走過來伸手按在她肩上,易青萍頓時大為緊張,鼻尖都冒出汗來,她很害怕劉累接下來的動作,但是又有些期待。心裏一時慌亂的如同一團亂麻!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她有些目瞪口呆地感覺——劉累伸手在她的肩頭按了一下,然後就走開了。劉累隻想求證一下自己的猜測,並沒有別的意思,雖然他來到這裏一年多沒有碰過女人,但是顯然不會是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


    易青萍奇怪的看著捏了她一把就走開的劉累,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劉累坐在椅子上,右手靠著旁邊的桌子。手中撫弄著一個茶杯,低頭不語。易青萍整理了一下思緒,稍微平靜了一下頗亂的心情,然後坐在劉累的身邊:“怎麽了?”劉累默然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前幾天有一個刺客……”“什麽!”易青萍一聲驚呼,連忙站起來再劉累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著:“你沒受傷吧!”劉累沒有回答她的話,甚至沒有聽她說話,自顧自地說下去:“那人很厲害,膽子也很大,竟然趁我和柳刀絕都在的時候偷襲。結果可想而知,我擊傷了她的肩部!”在德蒙頓同用魔法語言中,他與她的發音是不一樣的,易青萍的心裏泛起一絲的狐疑,如同水波蕩漾。迅速的這一絲的疑惑占領了她的整個思緒:“你懷疑那個刺客是我?所以今天來看看我的肩膀有沒有受傷?”易青萍向劉累質問。她覺得自己的內心有一團火焰在燒,熊熊的火焰迅速的燒到了嗓子眼,她覺得自己整個人,所有的自尊和人格都被這火焰瞬間化為灰燼!


    劉累默認似的說道:“我開始以為是你。但是後來也猜到不可能是你,但是總是要求證一下!”易青萍越是憤怒,外表反而越是冷靜。她麵無表情地說道:“為什麽開始是我,後來又不是了?”劉累老老實實的說道:“因為……開始唯一一個被懷疑是地獄神族的。隻有你;但是後來我想了,你不會那麽笨,挑一個我和柳刀絕都在的時候出手!”易青萍突然燦爛的一笑:“謝謝誇獎!”劉累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他覺得按照易青萍的個性怎麽也得要和他大打出手,像對行阿西道夫那樣喂自己兩顆火球!但是易青萍出奇的平靜,對他還一直很友好!不正常。


    易青萍繼續問道:“為什麽懷疑我是地獄神族的人?”劉累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說出來,但是最後他還是歎息一聲,既然那已經說了,那就幹脆攤牌好了:“因為隻有你一個人是半道加入我們的,而且你的過去都是一個迷,就算是任卡洛,也是聽你自己說的,你的嫌疑無疑最大。”易青萍點點頭,冷靜地分析道:“沒錯,在所有的人裏麵,隻有我這麽一個人,看來看去是不能被信任的……”她語氣很平淡,就好像在說什麽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一樣,站在一旁評頭論足。劉累不明白她的意思,易青萍站起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現在你想要的答案也有了,什麽事情也都說明白了,你可以走了吧!”她雖然用的是商量的話語,但是從語氣到行動,沒有一絲請劉累考慮的意思,站起來打開門望著門外。劉累站起來,走到門口,想要和她再說些什麽,想了想,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好無奈的搖搖頭,一甩袖子走了。


    以後的幾天裏,大家都沒有見過易青萍。劉累知道她在賭氣,不見人,心說先由著她的性子來吧,等到氣消過去了,自己再去勸說,再說了,她是不是地獄神族的人,這一點還沒有完全弄清楚,怎麽自己就好像做錯了事情一樣要去和她賠禮道歉!直到某一天,任卡洛回來了,告訴劉累,他已經邀請了全世界最著名的空間魔法師,來這裏組成一個研究所。劉累一聽大為高興,他連忙叫人去找阿西道夫和易青萍,陪他一起迎接這些人。他倒不是不相信任卡洛,隻是任卡洛找來的這些人,分量孰輕孰重,成就誰高誰低,他完全不知道,需要知道的人在旁邊給他指點,好分清招待的主次和輕重。但是阿西道夫來了,易青萍卻遲遲不到。劉累有些不高興了,這都好些天了,你怎麽還沒消氣。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不來?


    他黑著臉,看著旁邊幸災樂禍的阿西道夫——他也不知道阿西道夫是在高興易青萍這一次有麻煩了,還是在高興自己又吃了一個噎。劉累滿胸怒氣,氣勢洶洶的來到了易青萍的門外,他伸手重重地拍在門上——這兩天也沒有傭人敢私自進入易青萍的房間,這頭魔法爆龍可不是好惹的,連阿西道夫都和她棋逢對手,那個下人敢造次?


    劉累現在可不管那麽多了。他大力的拍著門,門板被震得朝裏麵直陷:“易青萍!你給我出來!”劉累吼叫了半天,裏麵一點動靜也沒有,他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一用力,兩扇門“嘩啦”一聲碎了,劉累跳過去,偌大的房間空無一人,門是從裏麵反鎖上的——這對於身為魔法師的易青萍來說,小事一樁。所有的東西她都收走了,空蕩蕩的房間,隻剩下它本來的裝飾。劉累的心不知道為什麽,在那一瞬間就好像這房子一般的空蕩!


    剛巴搬進這座古堡的時候,易青萍死活一定要住在這個房間。雖然這裏偏僻,地處古堡的最東麵,但是這裏是整個古堡每天第一個曬到太陽的地方。易青萍很喜歡這一點,她花了很大的心思來布置房屋,劉累當時並沒有在意。但是到了現在,才突然想起來,以前在酒店住的時候。易青萍從來不裝飾房屋,似記得那個時候她說過一句話:不是自己的地方。她絕對不亂動。


    “她是真的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了……”劉累歎息了一聲,自言自語:“可是我,卻把她從家裏趕出去了……”劉累搖搖頭。落寞的走了出來:但是為什麽,難道真的我們都錯怪她了?可是那個地獄神族的戰士真的和她一模一樣,到底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我看他壓根就是臨陣偷逃!”遠在拉哈薩大陸的權源,幾乎是跳著腳對現在的全軍總指揮,帝國碩果僅存的龍徽將軍石泰吼道。權源現在已經是獅徽將軍了,一打起仗來軍人的升遷就像坐上了直升機,這樣的速度可是和平時期想也不敢想的。


    前幾天一隊運糧的車隊在自己的防禦境內被劫了,押運的軍官不戰而逃,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不戰而逃”事件,權源對此十分的不滿,按照他的想法,亂世用重典,但是石泰卻一直姑息,甚至連偷逃的將軍也不追擊,任由他們逍遙法外!權源也是第三次對石泰這樣的吼叫,石泰倒也好脾氣,樂嗬嗬的每次和他解釋:防線過長,抽不出人手來追輯偷逃的軍官。權源怒氣衝衝的哼一一聲,甩開帳門走了,身後傳來石泰一聲無可奈何的輕笑。


    權源把碗放在一邊,伸手摟住安薇婭的腰,把自己的頭靠在她柔軟的小腹上。安薇婭似乎也感受到自己丈夫內心的軟弱,她輕輕地撫弄著他的頭發。“對不起……”權源說道:“時局越來越不妙,維京人從實力到運氣,從士氣到智謀,似乎都比我們高了一籌,我不知道帝國還能支撐多久,照此看來,恐怕石泰大人也是無力回天,前有維京人,後有南蠻小國,我們,我們……對不起,親愛的,答應幫你父親和你家族恢複榮譽,可是現在看來,除非我能殺了辛萊爾二世,否則真的希望渺茫……”安薇婭無言,隻是撫摸著權源的頭發的手,更加的溫柔起來。戰火之中培養起來的愛情,就如同戰士的意誌一般的堅強如鐵,牢不可破!現在的她,已經不在乎自己的家族,自己的父親,能不能夠恢複榮譽。隻要自己愛的人,能夠平安,她一切就都滿足了!


    在羅亞人的對麵,是整整二十萬維京鐵甲,除了狼馬騎兵,維京人所有的兵種都到齊了!後方,還有將近五萬維京人在地毯式的掃滅羅亞人的反抗,以保證前方大軍的補給線暢通無阻。維京帝國號稱帶甲四十萬,其實全國也就三十萬軍隊。光是在陸地上,他們就已經投入了二十五萬,還不說海上的軍隊。整個維京帝國國內,基本上已經被掏空了!維京帝國皇帝辛萊爾二世前幾天已經簽署命令,全國進行戰爭總動員,征招十八歲以上的男性入伍,基本上不進行什麽訓練,就開赴邊疆,負責本國地安全防禦。


    羅亞帝國集中了南疆幾乎所有的兵力。再加上接收的前幾次從前線上敗退的殘兵,總共也湊了將近十萬人的兵力,但是這其中,士氣低落的敗軍就占了三萬,石泰將軍手下在南疆征戰多年的五萬雄兵。是這次決戰的主力,剩餘的兩萬人,是戰鬥力低下的南疆地方部隊。整體看來,也隻有石泰的嫡係部隊尚可一戰,其他的五萬人。如是打得順了,他們衝鋒陷陣也無不可;打得不順了,棄城逃跑也有了經驗了。


    權源心急如焚,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他隻是一個武士,並不是將軍,行軍布陣,對壘打仗他不在行。晚上的時候,他獨自一人溜達到自己好友雲霄帳中。他和雲霄也算是患難之交,當看日托爾城會戰潰敗的時候,是他們一起殺出重圍,一路上他救過雲霄不止一次。雲霄現在也是獅徽將軍,這個人的戰術素養可比權源強多了,權源來找他,是想來問問,到底石泰將軍打的是什麽主意。


    雲霄看到權源來了,自然很高興,連忙把他迎進去,現在是緊張時期,各種物資的供應都很困難,南疆本來就是不毛之地,物產並不豐富,所以才會讓不會討好權臣的石泰來鎮守這裏。大軍在此已近兩月,各種供應越發吃緊,就是像他們這樣,僅次於最高指揮的獅徽級別的將軍,帳中也沒什麽像樣的東西招待客人,來了親密的戰友,雲霄也隻端出來一碗活水。權源自然明白自己軍中地一切情況,所以他才對一再的糧車被劫深感惱怒——本來糧食就不多,還要被別人劫去一些。每一次安排大批的運糧士兵,甚至遠超應有的水平,竟然像這樣一而再的不戰而逃,平白讓敵軍得去許多糧食!


    權源一坐下來,就開始發牢騷,雲霄端著碗,看著低頭隻管訴苦的權源,微笑著一言不發。權源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雲霄也知道,他發完牢騷,就會老老實實的回去睡覺,但是不讓他說完,今天晚上他肯定睡不好。不過今天權源有些不一樣,以往他說完了,看也不看雲霄,端起手邊的碗,一口喝幹裏麵的水——說了一晚上,口也很幹———然後拔腿就走。但是今天他一口喝完了碗裏的水之後,沒走。抬起頭看看雲霄說道:“我一直沒問你,但是今天不問不行了——這麽長時間了,我估計決戰就在最近。但是為什麽石泰將軍好像根本沒什麽準備?這我有些不相信。這位老將軍鎮守南疆十幾年,把南疆這些烏七八糟的勢力治理的井井有條,沒有真本事,那是絕對不行的,為什麽,到現在,一切都在朝著不利於我們的方向發展!”雲霄笑而不答,這時候,帳門一攏,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接口說道:“因為我在等待時機的成熟!”


    權源一看,進來的竟然是石泰!帳中的兩人連忙起身行禮,石泰微笑著示意他們坐下。“我知道你想不明白為什麽糧車一再被劫,今天我就告訴你答案,其實是我故意泄露消息給維京人知道,所以他們才會一次次準確的在我兩方的邊境線上截住我們的糧車……”權源噌的一下站起來,雲霄低聲喝道:“權源你坐下!聽將軍說完!”權源看了他一眼,站著不坐下。石泰微笑的說道:“所有我們的糧隊,都安排了大批的士兵押運,但是他們都不戰而逃,逃到哪去了?逃到維京人的後方隱秘的地方集合起來——我隻有用這種方法,才能夠瞞過維京人的探子,將部隊神不知鬼不覺地輸送到他們的後方,現在,七支隊伍集結在一起七千多人,差的,隻是一員能夠帶領他們橫衝直撞的猛將!”


    權源似乎明白了石泰的意思,但是他還有一些不明白:“可是七千人不是個小數目,你怎麽瞞過維京人……”石泰自的一笑:“我石泰在南疆十幾年,這一點地理上的門道我要是都做不了的話,這十幾年豈不是白搭了?”權源咧開嘴樂了:“我要是不把維京人的大營攪得稀巴爛,這二十幾年豈不是也白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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