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問到了當時目擊死者的三個女生住的地方……”電話一頭鄧宇浩跟司馬說著他們打聽的情況,並把秦唯講的也告訴了他。


    “我們問過好多人,可就是沒人知道,學校為了掩蓋事件,連報名登記的記錄都收回去了。”鄧宇浩說。


    “知道,可你到底是去買什麽啊?”鄧宇浩問道。


    “回來就知道了。”說完司馬就掛了電話。


    鄧宇浩轉頭問李濤:“現在幹什麽?”


    “直覺告訴我,我們該找個地方躲躲雨,並吃點東西。”李濤看著表說。


    二人又到了上次吃飯的地方,叫了點吃的。李濤一心想著到時該怎麽開口去問那三個女生,看到死人,心情肯定不好,也不知道她們會不會說,難道要用美人計。想到這兒,李濤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鄧宇浩卻想著那個背包的女生,不知道是自己多疑還是什麽,看到她和她手裏的包,心裏就一股勁的難受。


    “差點就忘了,死者不是還有家屬嗎?到時她家裏人一定會來學校討個說法的。”李濤並沒發覺自己太過大聲,繼續道:“我們不如去校務處等著,直接問她家裏人,不是更好。”


    鄧宇浩想叫他小聲點,卻聽到旁邊桌上飄來一句;“哪兒還有什麽家裏人?”


    話的是旁邊桌上的一個女生,可愛的短發之下是一張漂亮的臉蛋,打扮很是時尚,卻不做作。[]見兩個男生看著自己,便酷酷的說:“想聽嗎?”


    二人先是對望一眼,接著就坐了過去。女生叫丁學,也是今年的新生,可鄧宇浩知道一旦發生這種事,就很難用新意盎然來形容什麽了。


    “昨天死的那個女生叫源婷婷,我們住一個地方,小學的時候,我們還是一個班。她從小和我們沒什麽兩樣,唯一讓人不解的就是她的家。”說著,丁雪又叫了一杯冷飲。


    “她們家怎麽樣?全是怪人嗎?”鄧宇浩順著自己的想法說道。


    “人倒不怪,就是一個個莫名奇妙的全死了。”丁雪淡淡的道。


    “家人全死了”李濤和鄧宇浩都驚道。


    “你們知道她們家又多少人嗎?”丁雪說道。


    “你的意思是很多了”李濤道。


    “聽老人說,源家祖上是我們那的大地主,自然源家也是人丁興旺,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源家人就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死去,遠的我不知道,但近二十年,光我知道的就有三十多個。”丁雪道。


    “她們家有什麽遺傳病嗎?”鄧宇浩問。


    丁學並沒有回答,接著說:“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她姑媽被發現死在了一條陰溝裏,撈起來後,警察發現她胃裏全是陰溝裏的淤泥,四年級,她爸爸當著很多人拿鋼筆**了自己的喉管,看到的人說連脖子都刺穿了,接著不久,她舅舅和舅媽又活活的吊死了,你們知道吊在哪兒嗎?”


    兩人搖搖頭,丁雪道:“就在城裏一個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上”


    鄧宇浩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想象著那一幕。


    “怪的是她舅舅家和我們一樣都住郊外,誰會那麽老遠的把他們拖到市中心,又怎麽掛到紅綠燈上的?反正每年源家辦的最多的就是喪事,我奶奶說她年輕的時候源家上上下下就有近百個人,昨天死的,已經是源家最後一個了。”丁雪有些難過的說,想來,源婷婷跟她以前應該挺念熟的吧。


    這時,鄧宇浩的電話響了,接起來沒幾句就掛了。


    “他們回來了,我們走吧。”鄧宇浩對李濤說


    兩人道別了丁雪,便往寢室跑去了,臨走時,鄧宇浩假公濟私的留了丁雪的電話,隻被李濤一陣數落。


    冒雨回去後,司馬和淩學誌已經在寢室了。鄧宇浩最擔心的雞和豬頭並沒有出現,隻有一捆黃色的符紙,一串細細的麻繩和一瓶鬆油。司馬一邊在那兒鼓弄著一邊道:“不錯啊,你倆出去一趟,變得滋潤了。”


    鄧宇浩擦著身上的雨水,說:“就這麽幾個東西,你們大半天的去幹什麽了?”


    淩學誌吐著煙圈道:“買東西是沒用多少時間,就是司馬兄和那個賣符紙的老頭,一個勁的聊些玄學方麵的東西,聊天也沒用多少時間,就是聊完了,那老頭非要拜司馬兄為師父,硬拉著不讓走,好說了,這下有扯上什麽天地姻緣,兩個人又回到了玄學的話題,不是老天下雨啊,我看他們說到晚上都還算早呢。”


    “我也是看那老頭懂得太少,不想他一把年紀將來有天出洋相,這不敬老嗎。”司馬解釋道。


    哈拉一陣後,李濤道出了兩人打聽得情況。


    “你說這源家到底是得罪了什麽,三四十年居然全族近百來口人都挨著個兒慘死,會不會是有什麽世仇啊?”淩學誌道。


    鄧宇浩馬上道:“如果是仇殺就太不現實了,誰會用三四十年的時間去慢慢的把一家人殺掉,先不說源家人死法有多離奇了,就算是有仇的人,那幹什麽不用火,或者是投毒,一次性殺光,而要一個一個的殺掉,丁雪說過,她們是住郊外的地方,誰又有這個能力?”


    “如果是像你們說的,那便是‘怨咒’無疑了。”司馬開口道。“你們不懂嗎?那個怨靈其實是在用一種很殘忍的方法折磨源家人。”


    未等司馬說出口,李濤接道:“因為某種原因,源家人可能知道有這個怨靈的純在,但怨靈讓源家人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死在它手裏,所以活著的人就會終日承受著死亡的恐懼,永遠不得安寧,甚至有些人會期盼著死亡,或者幹脆自殺。”


    司馬停下手中的動作,說:“要真的隻是這樣,一切便都結束了,因為畢竟源家人都死了,‘咒’的目一旦達到,便會消失,可剛才回來時我去二舍看過,那股怨氣明明就還在,而且有增無減,這又是為何?”


    “還有一個奇怪的問題。”李濤又道:“如果最早源家人知道有怨靈的存在,並不斷殺人,那為什麽後來的源家人不遠走高飛,去躲它呢,又什麽理由要他們坐著等死?”


    淩學誌馬上給丁學打去了電話………


    幾分鍾後,掛掉電話的淩學誌道:“源家人過然世代都住在一起,連一個去當兵或外出打工的都沒有。”


    此時,四人都沉默了,司馬廣行隱隱的感到事情已經不是那麽簡單,好像有陣陰影正靜靜的潛伏在某個角落,等待著………


    ……………………………………………


    這裏太安靜了,再凶猛的雨都不能讓它有一絲響動。他們真好,躺在這兒一定很舒服,為什麽我不行呢?對,因為我還活著,可明明該死的人是我啊。一處墓碑的旁邊站著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她一臉的膿瘡,眼睛卻突得像要掉出來,手臂的皮膚潰爛得就如醉酒後的嘔吐物一樣,所有的跡象都表明她不應該是活著的。


    女人聲嘶力竭的哭喊似乎在訴說著來自她心底的恐懼與痛苦,她應該哭,應為除了哭,她已經一無是處。最後,她隻喊道。


    “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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