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學誌,你在哪兒……”發現淩學誌走散後,眾人紛紛喊道。(.好看的小說)


    “這幾十幢瓦房看似沒有規律,實際上卻挫成了近百條的短巷,跟迷宮一樣,雖然沒有死牆,但要是迷路的話,想走出來也是不易。”司馬道。


    “不管怎麽樣,我們都還是先找到他,可惡,手機又打不通,天都要黑了,我怕他會出事。”鄧宇浩似乎有些著急了,話說完就往前走去。


    “黑暗”是一切恐懼得根源,它讓所有在陽光下萎靡的事物都伸展著爪牙,吞噬人們的生命與靈魂。但人類害怕的不是視覺的“黑暗”,而是“未知”,一切未知的事物對人類都存在潛伏的威脅,而人又是一種自我保護意識非常強的生物,麵對那層深不可測的威脅時,所有的擔憂,焦慮,急躁,甚至瘋狂都會暴露無疑,所有這些便構成了“恐懼”。


    “恐懼”同時具有兩麵性,有時,它會讓人的精神崩潰,放棄一切生存的渴望;但有時它又讓人變得無比堅強,激發出無限的生命光輝,從而戰勝一切。因為“恐懼”孤獨,我們一生都在尋找朋友,伴侶;因為“恐懼”饑餓,我們勞動,創造;因為“恐懼”空虛,我們不停的追尋人生的意義。如此,“恐懼”便是人類的根源力量之一。


    可是,淩學誌並沒有從“恐懼”中獲得一絲力量。


    女人慢慢的朝淩學誌走過去,她在想:這個人怎麽了,為什麽看到自己就一直發抖?半天沒有想到答案的她說:“你在害怕什麽?”


    見淩學誌沒有回答,並且抖得更厲害,口中還發出輕聲的低呼,女人摸著自己流滿膿水的臉,用力一抓,竟撕下了一張皮。淩學誌看到她拿著自己臉上的皮放到鼻子上慢慢的聞著,剛才被撕扯的傷口裏流出的隻有黑呼呼的粘液,看不到一絲血跡。


    麵對眼前的情景,淩學誌卻怎麽也拖不動自己的雙腿。他想跑,想叫喊,但現在他隻會發抖,就像那個時候一樣,對,他說的沒錯,我是個沒用的東西。極度的恐懼中,不知為何,淩學誌的思緒竟回到了從前,回到了他一生都無法忘懷的那個時刻。可能我就要死了吧,淩學誌突然這樣覺得,可突然,那陣熟悉的聲音在耳朵裏溫柔的說:“別害怕,不會有事的。”


    聲音沒有叫眼前的人消失,但卻把淩學誌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


    清醒的淩學誌立刻站了起來,借著黃昏前最後一點光明,他看到眼前的人跟他一樣都有影子,再看,那人外表確實叫人惡心,臉上滿是濃瘡和膿水,手上的皮膚已經潰爛得生蛆,雖然看不到身體,但想必也好不到哪裏去。如果是個人,淩學誌倒覺得她太可憐了。


    女人對已經站起來的淩學誌沒有一點興趣,自顧自的說:“四哥說過,他最喜歡我的臉,說我的臉比水還滑手,娘說等我生出了孩子,源家就能萬世安樂,福壽永享,你說好不好?”最後一句她突然問淩學誌。


    “啊…好…好。”淩學誌答道,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女人聽了,並沒有高興,反而顯得十分悲傷,那沙啞的喉嚨哀怨的道:“好,又什麽好,都死了,全都死了。”


    “你知道,源家人是為什麽死的?”淩學誌覺得這個瘋女人可能知道一點源家的事,便問道。


    女人突然又笑道:“都是我殺的。”


    淩學誌覺得她可能隻是源家附近的一個瘋子,便不再想跟她糾纏,見天色已暗下來,再不找到大家,自己可能就要和這個女人過夜了,隨即淩學誌心中便幸恍┥俁灰說南敕ǎ婕從侄襇牧艘幌隆u饈保吹擻詈頻暮吧?


    “淩學誌,你在哪兒?”


    他們,其他人的聲音也不斷傳來。淩學誌聽出了大家的位置,轉身便想跑過去,可走了兩步又回過頭看著這個似乎不該活著的女人,她還在聞著手上自己的皮,沒有對淩學誌的動作有任何反應。


    “你還是別呆在這兒了,我走了。”淩學誌留下句話才迅速離去,轉身時,那女人似哭似笑的說了句:“月朗長啼萬世安,湖中可見墳滿山。”


    終於看到夥伴的淩學誌不禁激動的跳了起來,黑夜中,這忽然飛來的黑影讓眾人都是一驚,李濤警覺的叫大家後退,自己衝上前,也不由那黑影分說,一腳就狠狠的踢上去。淩學誌以為李濤是激動的想過來擁抱他,還張開了自己的懷抱,心想這兄弟***沒白交。等吃完李濤這一腳倒地後,不禁破口大罵:“#¥%¥#%……”


    聽這渾厚的聲音,大家才知道,黑影就是淩學誌,立刻拿起手機照去。鄧宇浩一把將他扶起來,剛才差點被嚇死,現在又差點被踢死,顯然幾句大罵是不足以發泄心頭之氣的,但又不能在這兒立刻和李濤單練,便隻能揮手跺腳以示委屈。


    “找你半天,叫你又不回答,還莫名其妙的跳出來,想嚇誰啊?”李濤一臉有理的說。這話讓淩學誌差點又暈過去。


    “好了,沒事就好,這麽久,你去哪兒了?”司馬問。


    淩學誌道:“我怎麽知道自己去了哪兒?老倒黴了,先是撞邪,後來又碰到個很恐怖的女人,對了,丁雪,你們這兒是不是有個一臉膿瘡的瘋女人啊?”


    “瘋子是有不少,臉上長膿瘡的我倒沒見過。”丁雪道。


    “沒見到算你運氣,我剛就看到了,恐怖得很,不過想想也可憐,那女人一口一個四哥什麽的,好像是說她年輕的時候漂亮的很,還要為那個四哥生個什麽兒子,瘋……”淩學誌話還沒完就被鄧宇浩拉過去問道。


    “她說什麽?四哥?你確定?”原來自己做的那個夢並非空**來風,想到這裏,鄧宇浩不禁有些激動。


    “對,你這麽使勁拉我幹嘛,那女人還吟詩呢。”淩學誌推開鄧宇浩說。


    “吟詩,什麽詩啊?”司馬問。


    “好像是‘月朗長啼萬世安,雪中’不對,好像是水中,也不是,又好像是……”淩學誌一下記不清了。


    “到底是什麽啊?”丁雪聽得不耐煩了。


    “月朗長啼萬世安,湖中可見墳滿山。”司馬冷冷的說道。


    “對,誒?你怎麽知道?”淩學誌奇怪道。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司馬廣行,但都紛紛感覺到了他眼裏的不安,甚至是恐懼。鄧宇浩想到那時在二舍發現有“怨咒”存在時,司馬都能以笑而對,可今天到底是什麽讓他害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冤魂指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吾思本座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吾思本座並收藏冤魂指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