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到軍備區大門口的時候,鄧宇浩和張國安就看見司馬甩著尾巴走出來。


    “還不是擔心你那招搖撞騙的功夫不到家,被什麽給製住了,老大一上午都不見人影。”鄧宇浩說。


    “你一上午都在一營長房裏?”張教官說。


    “對啊,可累壞了眼睛。”司馬說。


    “那你到底發現什麽?要一上午那麽久?”鄧宇浩又道。


    司馬四下看看,小聲道:“我們還是到別的地方說吧。”


    利用中午的休息,鄧宇浩和司馬廣行又來到張教官的辦公室。教官親自給司馬到食堂弄了幾樣吃的,把司馬吃得受寵若驚。


    “我今天見到唐義,便確定他是被‘冤鬼纏身’沒錯了。”司馬一邊吃一邊說道。


    “怎麽這樣肯定?”張教官問道。


    司馬擦擦嘴說:“教官,這個解釋起來可能要費點時間,我們以後再說吧,現在我有個疑問。”


    “說吧,隻要我知道,並且不是機密的事,我都可以告訴你。”張教官其實也沒想到自己會對這樣一個小孩子的話深信不疑,但似乎他講的都不像外麵的神棍般胡說一通,而是含著許多讓人無法理解的道理。


    鄧宇浩也一言不發的等著司馬的發現。四人中,李濤如果是軍師,那司馬就是先鋒了,而自己和淩學誌就像跟班,屁顛屁顛……想著,鄧宇浩也覺得好笑,不過,跟大家在一起卻真的叫他覺得很高興。


    “教官您見過唐義寢室裏的窗簾嗎?”司馬道。


    張教官思索了一會兒,可知他有短時間沒去唐義的寢室了。


    果然,張教官說:“我上次去他寢室也就在門口,還是晚上,又被那樣的事情一嚇,他開門的時候就沒注意,你們要知道,平時我們幾個營長有事都是在辦公室談,算算唐義的寢室我也有幾年沒去過,這裏麵什麽樣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寢室裏有個窗簾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有窗簾不算什麽,問題是他房間裏的窗簾根本沒在窗戶上,而是掛在一麵牆上,就在書桌後麵。”司馬道。


    “奇怪了,這是為什麽?”鄧宇浩想想也覺得不對。


    “他是不是用窗簾遮擋什麽?”軍人的直覺總是那麽敏銳。


    “對,是字,許多黃色的小字。”司馬道。


    “寫著什麽?”張教官問道。


    司馬搖搖頭說:“我隻看到‘弟弟’兩個字,唐義就回來了。”


    教官一聽,歎口氣說:“早知道,剛才我該多拖他一會兒,說不定你就能看到什麽?”


    司馬一聽,轉頭道:“哦,張教官你跟唐義談過。”


    鄧宇浩倒是不覺得怪,但也不好把偷聽的事說出來,就同樣驚奇的說:“怪不得我在樓梯上看到唐義,那教官你找他談了什麽?”


    教官一臉無奈的說:“昨晚跟你們談完,我這麽大歲數也像你們小孩兒一樣,天真的想找他問清楚。”


    “啊?你真的像淩學誌說的那樣做了?”司馬不敢相信的看著張教官。


    “沒他說的那麽直接,不過也差不多,隻是說我看見曹小月在他門口徘徊,叫他說出當時的前因後果,也是很明顯的說我在懷疑二十年前的事,誰知道他反應那麽大,嗨,其實不管怎麽說,我這樣講也確實傷他。”張教官說。


    鄧宇浩心裏一麵想,這世上居然還有和淩學誌一樣單細胞的人,嘴上一邊說:“教官,直言不諱也挺好,怎麽說也是想吧事情弄清楚。”


    “那他當場否定了。”司馬問。


    “是啊,後來我又好好想了一下,忽然覺得他最可能就是殺曹小月的凶手,但也最可能不是。”張教官說。


    “這是為什麽?”鄧宇浩問。


    “就是他們兩那段感情啊,其實我們這些當時一起的老兄弟都知道,曹小月這個女孩兒是認準了誰就是誰的脾氣,當時他和唐義好的時候,我看得出來,她是非唐義不嫁的,麵對這樣對自己癡情的女子,唐義怎麽可能下得了手呢?”張教官說。


    “最信任的人,有時就是對你傷得最深的人。”


    “愛得越深,恨得越深。”


    “愛情的一麵是蛋糕,另一麵就是毒藥。”


    “此恨綿綿無絕期。”


    …………


    司馬和鄧宇浩此刻都是單手摸腮,低頭深思,並天南地北的說著關於愛與恨的至理名言,顯然,他們是更加認定唐義就是當年殺曹小月的凶手了。在鄧宇浩心中更是勾畫出來一部愛恨史小說的大綱。


    “教官,我看您要親自去一趟唐義的寢室了,這裏隻有您有條件,我也覺得那牆上的東西不那麽簡單,雖然不像鬼魂作怪,但看了也確實覺得叫人不舒服,我真覺得可能會把唐義害死。”司馬忽然認真的說道。


    “好,這幾天我就找機會去看看,但你們還是不要主動來找我,因為唐義見過你,要是發現你們和正在懷疑他的我在一起,我怕會出事。”張教官說道。


    “好,您放心我們就是。”鄧宇浩笑著說。


    司馬疑慮的道:“本來打算和您一起去的,要是您自己一個人,可能就不是那麽安全了。”


    “那我選個中午,這大白天的也用不著怕什麽,就是真的再看見曹小月的鬼魂,我也不會怕了,而且還要跟她問個清楚。”張教官說道。


    司馬搖頭說:“要真的隻是個女鬼也不用擔心,可是我今天進唐義房間的時候,發現事情好像真的不簡單。”


    鄧宇浩和張教官把目光都投向司馬。


    司馬說道:“在唐義寢室中彌漫著許多黑色的陰氣,那種東西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被槍殺的女鬼留下的,而是像……”


    “什麽?”鄧宇浩迫切的問。


    “像是‘焰靈’。”司馬說道。


    “你是說被火燒死的鬼魂,我以前聽老人講過。”鄧宇浩說道。


    “對,這樣教官您最好還是別去,比起‘冤鬼纏身’,‘焰靈’要厲害的多,他是人在醜時到前寅時前一炷香的時間內被火燒死的冤魂,醜時為牛,寅時為虎,這一炷香的時間剛好就是‘牛吃草飽唬抬頭’,火行為下,所以,這個時候被燒死最容易讓鬼魂晉升為‘焰靈’,若是碰上它的死祭,變更是凶險萬分。”司馬解釋道。


    “你肯定嗎?”張教官問。


    “隻是猜測,說不上肯定,但還是要以防萬一。”司馬說。


    後,鄧宇浩和司馬也離開了張教官的辦公室。


    走到門口的時候,鄧宇浩忽然轉身道:“張教官,我問個事行嗎?”


    張教官抬頭道:“行,你問吧。”


    鄧宇浩傻笑著說:“我想知道教官為什麽二十年還把這事記那麽深?連‘還鄉’二字是用信紙寫的都那麽清楚。”


    司馬意識到這句話有點不對,感覺像鄧宇浩在質問什麽一樣,隻是那雙眼睛叫人不敢多說一句,場麵立刻變得尷尬起來,但鄧宇浩似乎無論如何也要聽到張教官說出什麽。


    張教官用異樣的眼睛看著鄧宇浩,能和這樣一位老軍人對視,司馬也不再懷疑,他知道,上次的情況又出現了。


    很久以後,從張教官嘴裏終於說出幾個字。


    “我喜歡她。”


    聽完,鄧宇浩像受了什麽震撼似地,一下醒過來,並一副無辜的樣子看著此刻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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