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死你這小蹄子!”


    “媽!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有什麽好解釋的!”羅媽媽氣急敗壞地抓著掃帚,滿屋子地追著羅莎打。


    羅爸爸抱著一個小嬰兒站在旁邊,不住地歎氣。


    羅媽媽邊追邊罵:“我以前是這麽教你的嗎?!我教你背著你男人偷吃了嗎?我教你偷吃了還蠢到生下別人的孩子嗎?!”


    “媽!我這是為了世界和平!”羅莎憤怒地反駁著,然後不出意外換來一陣好打。


    等羅媽媽終於打累了,一邊的小嬰兒也餓了,嗚哇大哭了起來。羅媽媽喘著氣指了指羅莎,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她還是不忍心外孫女在一邊哭得淒涼,隻能頹廢地坐下來,接過羅爸爸遞過來的孩子。


    再看那個孩子——


    黑色的頭發和眼睛,明顯就不是兩個洋鬼子(指羅莎跟米諾斯)能生出來的,除非她爹不是米諾斯,而是......


    “現在可怎麽辦啊,”羅媽媽差點哭出來,“生都生了,又不能掐死她。”


    羅莎在一邊嘀咕:“在掐死她之前,她爸會先掐死我。”凡是涉及到他家姑娘的,白河可一點都不會跟你開玩笑。


    “你還敢說!”羅媽媽憤怒地瞪著女兒,“你真是......我和你爸做人一向老實,怎麽就教出了你這麽個敗德的!”看樣子要不是羅莎是她親生的,她還真會掐死她。


    羅莎心裏可憋屈了,但又不能真的反駁什麽,隻好把責任都推給另一個男人:“是他勾引我的!我都跟他說我嫁人了!有了的時候又不準我打掉!”


    “小米知道這件事嗎?”羅媽媽更關心米諾斯的反應,他陪羅莎回家探親,在進門不夠十分鍾的時間裏就被支出去買菜了,然後就發生了開頭的那一幕。


    “你說呢?”當然知道。


    “你就等著吧你!等你男人知道了,不非得拿刀砍死你。”羅媽媽一臉‘造孽啊’的滄桑表情。


    “他要砍也是砍老白,關我什麽事。”羅莎嘀咕著。然後她忍不住發起愁來——一個都反應這麽大了,那另一個出來的時候,她媽還不得跟她斷絕關係?看來到時候不能把另一個帶回來......


    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這還要從兩年前說起......


    ***


    寂靜的黑夜裏,灰暗的房間裏響起了粗重的喘息聲。


    ‘你必須接受你既定的命運......’睡夢中的羅莎似乎感到非常痛苦,一個非常輕的聲音死死地壓迫著她,令她感到不能呼吸。


    “不......不要!”


    就在羅莎昏睡不醒的時候,她的房間門忽然被打開了——原來是半夜起床喝水的羅媽媽,她聽到了女兒掙紮的聲音就趕緊跑了進來。


    “莎莎?莎莎?快醒醒!”羅媽媽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臉,令羅莎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她躺在床上,驚魂不定地喘著粗氣,渙散的眼神好一會才有了聚焦。


    “怎麽了?做噩夢了嗎?”羅媽媽擔心地看著她。


    羅莎好一會說不出話,等她終於緩過神,她慢慢坐起來,疲憊地擁抱住了媽媽。


    “媽,我好累。”


    羅媽媽沒有說話,隻是拍了拍她的背,就像她還小的時候受到驚嚇時一樣。


    “媽......”


    “嗯。”


    “如果我原本不想做一件事,但是有人非要逼我做,我該怎麽辦?”


    “那當然要好好跟他講道理啊,你又不是他的奴隸,你出生的時候可是帶有自由權的。”羅媽媽對她說。


    “那如果他不聽呢?”


    “別理他。”


    “那如果他要用暴力逼著我做這件事......”


    “那就揍死他啊,”羅媽媽理所當然地說,“像這種心理變態,要是不能抓去蹲大牢撿肥皂,那就讓他也試試被強迫的滋味。”


    強迫......嗎?


    羅莎陷入了心事中。羅媽媽卻好像明白了什麽,撫摸著她的頭發,小心地問:“是不是在那邊有煩心的事?”


    羅莎知道自己的反應瞞不過她老媽,於是點了點頭承認了:“有一些不好的事。我原本以為,回到家一切就都結束了,但是現在......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媽媽。”


    如果現在還像從前一樣,隻是她自己一個人也就算了,但現在她回到了家,不知道會不會因此牽連到她的家人——這一點她絕對無法忍受!


    “不要怕,必須要麵對的事就去麵對。懦弱不會讓它們退縮,勇敢才會令它們害怕。”


    “我什麽都不怕,媽,我隻怕會連累你們,我......”羅莎試圖說出自己的擔心,羅媽媽卻‘撲哧’一聲笑了。


    “你現在才來跟我算這個啊?你知道生了你們之後,我身材走形得多厲害嗎?你知道每一天每一夜你們占據了我多少時間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的姑娘。”


    羅莎忍不住笑了,心裏的恐懼消散了不少。


    這時候的她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陷入一場苦逼的旅程。


    第二天一大清早,睡眠不足的羅莎攤在客廳看電視。她就象從前那樣,穿著無袖上衣+短褲,拖著一雙娃娃拖鞋,兩眼盯著電視,腦子卻在神遊。


    直到門外來了個意外的客人——白蓮。


    羅莎現在的身份是‘羅莎以前在網上認識的外國朋友’,因為特別受羅家父母的喜歡,被認作了幹女兒。當然,在沒有人知道的網絡世界裏,她還是真正的‘羅莎’。


    白蓮進來的時候嚇了羅莎一跳。她換掉了飄逸的古代長裙,居然趕時髦穿起了長長的現代裙,戴了副酒紅墨鏡,挎著個新款包包,裝現代人裝得像模像樣的,看上去特吸引人眼球。


    “白富美,你是打算去參加模特海選麽?”羅莎忍不住調侃她。


    白蓮也沒理她,直接把墨鏡拿了下來,露出了深深的黑眼圈:“咱們麻煩大了,小家夥。”原本美麗的麵容,這時硬生生老了好幾歲。


    羅莎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什麽麻煩大了?你這段時間扛水泥去了麽?怎麽這麽憔悴?”


    “我來自未來。”白蓮看上去氣質變了很多,少了很多‘高高在上’的感覺,平和多了。她在羅莎身邊坐下,看著她的眼睛,說:“我預測到了一場危機。不單單是你,還有跟你關係不淺的那三個人,空間世界裏所有的人——包括我,都將會被這場危機席卷。”


    羅莎一聽,心裏立刻‘咯噔’一下沉了,沒有由來地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噩夢。


    “父神在離開之前,留下了預言之書指引每一個世界的曆史前行。而現在,因為抵抗命令的人出現,預言之書的進程受到了阻攔,即將對我們存在的世界進行清洗。”


    “......這是什麽意思?”


    “毀滅。”白蓮輕輕說出了這兩個字。


    原來,那個沒有節操的老家夥因為把老婆氣跑了,自己跑去找的同時,也沒落下對這邊的管製。這個兼職牢頭的家夥在《預言之書》設定了毀滅的程序,隻要進展嚴重受到人為的阻礙,那麽他們存在的世界就將會被——毀滅。


    從這一點看來,創/世神似乎一點也不留戀這些被他們創造出來的世界。他們,隻不過是創/世神無聊時候的玩物。


    “他會回來嗎?”羅莎的聲音有些幹啞。要知道,他們光是麵對這老家夥的一本書,都覺得壓力巨大,更別說要直接麵對他本人......


    白蓮搖了搖頭:“不,我們要做的,隻是把預言之書封印起來,阻止它把我們帶向滅亡。”


    “我們?”羅莎下意識重複著。


    “是的,我們。”白蓮注視著她,“小家夥,我需要你們的力量。你知道嗎?從很久之前父神就已經意識到了新神族——也就是你們,所帶來的威脅,父神非常專/製,他決不允許別人淩駕於他,所以他一直有意無意地消減你們的數量。”


    羅莎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艾澤大6從上古時期就隻剩下兩個神的原因!


    “所以現在還存在的神族,已經非常非常稀少了,要對付《語言之書》必須要有強大的力量,否則不足以成事。”白蓮察覺到廚房裏的羅媽媽注視著她們,刻意壓低了聲音,“你會來的,對嗎?為了你平凡的家人們......”


    “當然。”羅莎幾乎是脫口而出,但她隨後又猶豫了,“但是......我需要獨自思考一段時間。”


    “盡快通知你的朋友們,我等你們。”白蓮低聲地說完,然後很快離開了羅家。


    羅莎呆呆地注視著她離開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那天晚上的羅莎沒有到客廳吃飯,她在房間裏呆呆地想了一個晚上。直到天亮的時候,她終於從衣櫃的最深處取出了五指鐲環,自己一個人悄悄地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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