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我和切爾斯齊所說的一樣,接下去的兩天我在“盜樂園”閑晃。發現被標到天價的“惡魔的果實”是這兩天的意外收獲。那是一顆……很大很難看的果實,據說味道也不怎麽樣。幸而沒人規定必須全部吃完才會得到惡魔的力量,不然或許有很多人會打退堂鼓。


    我手裏惦著“惡魔的果實”在路上走,順便避開那些想要爭奪果實的人的攻擊。大半天下來,真正能讓我另眼相看的人幾乎沒有,或許是我高估了這果實的誘惑力?


    那日讓切爾斯齊把我新找的三個船員帶回方舟,切爾斯齊曾拜托我了一件事。


    ……


    “薩羅米大人,恐怕我這兩天都沒有時間下船了,能請您幫一個小忙麽?”


    我可有可無地點點頭:“說說看。”


    “您還記得,我們這次在這裏停船的目的,是為了招募新船員吧?”切爾斯齊微笑:“這同時也是船長大人的工作不是麽?”


    我沒多加思考就答應了,反正這兩天我在“盜樂園”也無事可幹。


    “……那麽,就交給薩羅米大人了。”切爾斯齊躬身。


    ……


    海盜船上的招募,我很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發現隻要達成兩個條件之一就能上我的船了,簡單得很。其一,是有自保不拖累同伴的實力;其二,是能讓我看著順眼。能達成第二者的不多,出去某些外界因素的幹擾,本身能讓我對其產生好感的,在這個世界裏目前隻發現了切爾斯齊。而前者……我這不在慢慢試麽?


    大抵是因為我船上的船員集體素質太高,試了兩天竟是沒多少人能達到他們水平的。而勉強能夠達到的兩三個,自己就是海盜船的船長,――無論是讓他們放棄自己的船跟我走,還是整個拖家帶口地上我船,都不怎麽現實。


    拐帶船員宣告失敗,於是我一個人獨自回到方舟的時候,切爾斯齊看我的眼神充滿了無可奈何又理所當然的情緒。我無所謂地聳聳肩,瞄一眼似乎相處得還算和諧的各位船員們,回到了我在甲板上專用的躺椅上。


    閉上眼睛,曬太陽。


    切爾斯齊慢悠悠地走過來,給我蓋上一條毯子:“等會兒怕是要起風,就算是您也是會感冒的吧?”


    我閉著眼睛,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有些倦意。


    切爾斯齊似乎笑了笑,聽得不是很真切:“薩羅米大人,您帶回來的那顆惡魔果實,由我來進行分配可以麽?”


    那個又大又醜,據說還能難吃的果實?以無法接近海水為代價,換取一個普通人類無法得到的能力……雖然缺點致命又明顯,但確實對很多人來說,這有足夠的誘惑力。


    我並不需要那顆果實。在這個世界,我的能力足夠逆天,一如切爾斯齊曾經說的,與生俱來。既然我不需要,自然也就無所謂切爾斯齊、再或者別人拿到它。用不到的東西就是廢品,誰又會在意廢品的去處呢?


    切爾斯齊向來識趣,大抵是看出我的困倦,達到目的了的他自然不會再繼續打擾我。至於那些其他在甲板上吵吵鬧鬧的船員……用切爾斯齊的話來說,甲板是每個船員都能夠使用的公共場地,為了在公共場地睡覺而剝奪船員們在他們自己地盤上的吵鬧權力,顯然是毫無道理的。


    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我都是一個能聽進別人話的好船長,尤其是我對這個世界虧欠良多,自然也分外包容。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確實不值得放在心上,便也隨了他們的性子。


    我不知道切爾斯齊和那些船員是如何溝通的,那顆惡魔果實被這次帶回來的其中一個魚人吃進了肚子。得到什麽能力暫時不知,還處於研究階段,據說不少人都被這“實驗”折騰過。


    大抵是兩天以後,那個得到惡魔果實能力的魚人興衝衝地跑過來,“噢噢噢!薩羅米大人!船長大人!我終於知道我變成了什麽樣的魚人了!”範德.戴肯,――被我帶回來的寬文虎鯊魚人頂著他那張魚人特有的,奇怪的臉出現在我午睡的地方。


    “戴肯,你該清楚,打擾到船長的午休在這艘船上是大罪。”我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希望你將要告訴我的事情足夠有趣,否則我想,我們船上的廚師會很樂意為我們的船員加一道名為虎鯊鐵板燒的菜。”


    “噢噢噢好想吃啊!虎鯊鐵板燒~~……誒不對!!船長大人是想把我給燒了吃麽!”範德.戴肯用他的蹼趾捂住自己的臉,發出“嚶嚶嚶嚶”的哭泣聲,“薩羅米大人真的太壞了,居然想要把我這麽善良的魚人吃掉!你是惡魔麽?你就是惡魔吧!?誒~~不對啊,如果薩羅米大人是惡魔的話,吃了惡魔果實的我又是什麽呢?惡魔魚人麽!!噢噢噢,我是惡魔魚人!惡魔魚人!噢噢噢……”


    我的太陽穴大抵在一顫一顫的跳動,每次和這些海盜們說話,我都覺得我的耳朵受到了極大的摧殘。這麽說來,切爾斯齊那如同英式貴族般的處事反倒在這些人當中顯得另類了。我敢肯定,他在聖地瑪麗喬亞那裏從未接觸過如此……係統化的禮儀教育。――天龍人的禮儀,似乎隻體現在了他們自以為是的高人一等上。――自然,我亦不存在例外。


    “所以!”我手指輕叩躺椅的扶手,打斷刺耳的滔滔不絕:“找我有什麽事麽,戴肯?”


    “噢噢噢!!我知道我肚子裏的那個是什麽果實了!!!”戴肯激動地把雙手搭在我的躺椅兩側,身體前傾湊近,壓低了聲音似乎很是秘密地說:“是靶靶果實哦!”


    “嗯?”我哼出一個輕輕的鼻音表示詢問。


    “就是……”範德.戴肯用一隻爪子撓了撓腦袋,解說起來:“就是我能記錄所觸碰到的問題,然後不管那個人或者那個東西在那裏,我都能用任何丟出去的東西打中他!噢噢噢,很厲害的能力吧!”他手舞足蹈著,完全忘記了自己的一隻手還搭在我的躺椅上。


    魚人的力道比之人類有天生的優勢,他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將躺椅連同我一起掀翻出去並不是不能理解的是。然而,他將我和躺椅甩出去之前,觸碰的是躺椅本身和他自己的頭發。作為投擲物的躺椅自然不可能同時成為目標,那麽目標自然而然地就成了範德.戴肯自己。


    躺椅飛出去的那一瞬間,我調整了自己的姿勢離開從啟程之日便成為我專座的躺椅,在空中一個翻身,落到一旁船帆的掛繩上。從高處,這個絕好的位置上,看到了躺椅在空中一個自動轉彎砸向了把它丟出去的罪魁本人。


    我想,我大概理解了,為什麽範德.戴肯不過是試試惡魔果實的能力,便能整整把我的船折騰了兩天。


    見我看他,範德.戴肯縮了縮頭上還有著躺椅碎片的腦袋,可憐巴巴地看著我:“薩羅米大人,我窮,沒錢賠你躺椅。”


    “……”我無語了一下,仍是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舌頭:“範德.戴肯,我想,你或許需要一幅手套。但是在此之前……”


    我眯起了眼睛,看向他的如同蹼趾一般的手:“你得要先學會控製好果實的力量。即便是再強大的力量,如果不能為你所用,那麽還不如沒有。能夠幫助你提高自身實力的物體,我們稱之為道具;而如果被道具所支配,你又會變成什麽?”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隨後聳了聳肩,跳下來,與他站在同一高度,甚至因為身高的關係而仰視他:“我不介意你是什麽。人魚也好、人類也好,隻要是能夠獨立思考的生命體,我無所謂他們是何種族,有怎樣的祖先。”


    我看著他的眼睛,發現裏麵有一些閃爍的動容,結合魚人的處境,我想我很清楚這些話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麽。但是,我卻不希望從這個魚人的眼裏看出有任何一絲感激的神情。所以,我慢慢地勾起嘴角,繼續開口。


    “或許切爾斯齊和船上的其他人並沒有告訴你,可我依舊覺得你有知道的權力。”我向前一步,逼近他:“我出生的地方在聖地瑪麗喬亞,瑪麗喬亞的最中心有一座白色的宮殿,宮殿的最中心有一座塔,名為白塔。那是我居住的地方。”


    範德.戴肯的表情早就不複感動,他瞪大了眼睛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其中的掙紮和抗拒並不難以察覺。然而,我並沒有就此停止的打算。


    “世人給我和我的族人,有一個統一的稱呼,――天龍人。”我看著那個在十分鍾前還有著幸福表情的魚人漸漸龜裂出絕望、仇恨、憤怒的情緒,微笑,然後一字一頓道:“而你現在,魚人範德.戴肯,是我船上的船員。”


    “嘣――”地一聲,我似乎聽到了魚人最後一絲希望的破滅。


    作者有話要說:以後這篇和黑籃交替更新。


    在其中一篇完結之前不會開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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